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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該怎麽辦?


    張覺差點暈過去。


    張平是他的親弟弟,張平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完顏宗望拿父母兄弟來要挾,平洲還能保得住?


    完顏宗望很快將平州城圍住,他一改粗魯的行為,變得文雅而有禮貌,他派使者和張覺談判,隻要張覺投降,金兵絕對不會難為他父母兄弟和平州城百姓。


    張覺左右為難,投降吧?自己殺了那麽多金兵,還在城頭活剜金人心,完顏宗望絕對會出爾反爾。再說投降後平州城的百姓肯定會遭殃,金兵不屠城已經就是仁義之師了。不投降吧?父母兄弟在他手中,萬一慘遭毒手,自己就成最不孝的兒子。


    束手無策中,張覺決定賭一把,他賭完顏宗望不敢殺自己的父母兄弟,這是二太子的底牌,撕了底牌對他的勝利沒有保障。於是張覺決定以思考為由先拖著,尋機會營救父母。


    完顏宗望也很大度,考慮幾日就考慮幾日,他還頻頻和張覺父母騎馬在平州城旁郊遊,欣賞風景。這些很自然被哨探查清,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張覺的父母就在金兵大營中,連第幾個帳篷都看得到。


    關心則亂。


    為救至親,夜襲金營,張覺想都沒有想就一頭紮進去,完全沒有考慮這是不是一場陰謀。


    戰馬急奔,鼻中粗氣直喘,步伐不在矯健,偶爾甩頭把將要流到眼中的汗水拋出去,看得出戰馬已疲憊,但它努力地馱著主人飛奔。


    戰馬上的漢子手提長槍,槍頭上血液已凝固,暗紅的槍頭像是一絲不屈的火焰,掙紮著展示自己的熱量。衣甲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映襯出此人的勇武和血性,他一定殺了很多人才能染的渾身是血。


    馬上的漢子是張覺,他從昨夜跑到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中午的太陽就是敵人的幫兇,曬的一人一馬更加疲憊,而後麵十幾個金兵不離不棄的追趕著。


    昨夜中伏了,三千騎兵被金兵團團圍住,殺出重圍的隻有一百多人。本來他們要逃迴平州城,但敵人緊緊追趕,張覺怕金兵乘機殺入平州城,一咬牙便改道。


    追趕他們的金兵足足有一千,若留下幾十人掩護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張覺果斷沿途不斷分兵,這樣金兵也不得不分兵追趕。一路跑下來,張覺已成為光杆司令,十幾個金兵如蒼蠅般嗡嗡嗡如影隨形。如果還有十幾個士兵,他一定轉頭殺了這些討厭蒼蠅,但那隻是假設,現在隻能繼續跑。


    跑到一山坡邊,戰馬終於虛脫,慢慢地臥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甘心而又無奈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張覺:“主人,我已經盡力了,剛才我用最後一點力氣才沒有把你摔倒在地,你鑽進樹林跑吧!”


    疲憊的張覺已沒有力氣翻山越嶺逃跑了,他提槍躲在坡上一大樹後麵,如果敵人上來,他突襲殺幾個,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金兵在坡下商議,一半人上山追,一半人留下看馬。七八個金兵剛剛下馬準備爬山,就聽見後麵馬蹄聲響起,金兵警覺的提刀等待,連爬山的金兵都又握住馬韁,隨時準備翻身上馬戰鬥。


    一會兒六騎飛速奔來,金兵見他們裝束隨意,不是金人也不是遼人,便大聲喝問是什麽人。來人也不搭話,隻顧催馬飛奔,五十步左右時,突然拿出連弩連射,幾個金兵立刻中箭落馬。


    金兵立刻上馬迎上去,人數幾乎是三比一,殺了這六人再追不遲。金兵利用精湛的騎術側臥在馬上躲避箭矢,那六人卻勒馬停止,隻顧射箭。等到十幾步的時候,他們拿出手雷扔過去,飛奔的金兵在爆炸聲四分五裂,剩下的金兵還在驚慌中就被衝上來的六人砍落馬下。


    張覺在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六人一會兒就將十幾個金兵送去見閻王,然不知道他們底細也不敢冒然露麵,仍在大樹後麵窺視。這時有人在他馬跟前高喊:“張大人,我是苗英,我們是太行山好漢!”


    張覺下山躬身相謝,大家客氣幾句,苗英道:“張大人,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懇請移駕太行山相聚!”


    張覺默不作聲,若去太行山從此就算落草為寇,拚殺了若幹年才有的功名豈不添加汙點,但太行山好漢畢竟救了他的命,如果直接拒絕又太無情義。他沉思片刻道:“各位好漢好意在下心領了,張覺意欲先去幽州借兵,敗金兵,解平州城之圍!”


    苗英道:“我們大當家說,張大人此去幽州隻有死路一條,徽宗會用大人的頭給金人一個交代。再說朝廷不會為區區一個平州城與金人決裂,朝廷根本無力與金人一戰,張大人怎能借到兵!”


    “燕雲之地多降將,陛下殺我不怕這些降將心寒嗎?如此做降將豈不再次歸金,燕雲之地豈不複失?陛下聰慧,決不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苗英心道這個混蛋皇帝幹過的親痛仇快的事情還少嗎?然也明白張覺不會隨自己上山,他拱手道:“既然大人執意要去,我也不強留,一路危險重重,我派幾個護衛保護大人!”張覺拱手相謝。


    苗英讓了一匹馬給張覺,對他派出的四個兄弟道:“柱子、虎子、大力、野豬好好保護張大人,若張大人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就不要迴山了!”


    幽州城府衙內,郭藥師將皇帝密旨交給王安中,仰天歎息道:“陛下怎能出此昏招,殺一個張覺如同在所有降將心上剜了一刀,難道金人要我郭藥師,陛下也要交出去嗎?”


    “郭知府何出此言?這話要傳到陛下耳朵裏,你就是重罪。陛下欣賞你勇武忠義,燕雲之戰後,金人索要你,陛下以重金贖買,你可別忘了陛下的恩惠!”


    王安中感到語氣有些嚴厲,他也鎮不住這位跋扈將軍,便換成柔和的語氣道:“鄆王仍然困在平州城,陛下愛子心切,這也是常情。隻怪這完顏宗望太過狡猾,他派使者京城索要張覺的人頭,若不如此就攻下平州,抓出裏麵的欽差,拿到朝廷破壞宋金聯盟的證據。陛下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郭藥師本就是牆頭草,宋金兩國誰勢大就立刻倒向誰,殺張覺與他有何關係,隻不過發幾句牢騷而已,他很快和王安中達成一致,在府衙大堂捕殺張覺。末了郭藥師道:“張覺的那四個護衛看似彪悍,且始終不離他左右,捕捉會有困難,我們先支開四人再下手!”


    王安中道:“不必了,免得打草驚蛇,四個莽漢而已,有何懼哉!我們在堂內埋伏五十名刀斧手,還怕他四人不成!”


    郭藥師聞言也覺有理,再說千軍萬馬中衝鋒過的郭藥師還怕區區四人。


    張覺暗覺氣氛不對,屏風後麵埋伏這麽多刀斧手幹什麽?人可以藏起來,腳可是藏不住的。他不等王郭二人說話便厲聲問道:“我身犯何罪,竟讓二位搞這麽大動靜?”


    二人本想讓張覺跪下來接旨,然後甩杯為號,不想張覺已警覺。二人也不想裝下去,王安中直接道:“陛下密旨,砍下張覺頭顱以退金兵,解平州之圍。張覺,你是宋之功臣,你死後陛下會追封你子孫,你可以安息了!”


    張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一群淺薄之人,堂堂大宋朝廷竟然不如一個蠻夷,完顏宗望的攻心戰術都看不出來。趙佶,算我張覺瞎眼,竟投奔一個庸主,你們整個朝廷會為你們的淺薄後悔的!”


    王安中大喝一聲:“大膽張覺,竟敢忤逆聖上!來人,將叛逆張覺拿下!”


    話音剛落,隻聽爆炸聲起,四枚手雷在屏風中響起。硝煙還未散盡,王郭二人就被野豬和虎子擒住,鋒利的匕首抵在脖子上,慢慢的走向張覺跟前。搜讀電子書


    活著的刀斧手不敢上前,王安中裝腔作勢喊道:“士兵們別怕,我死了就算為國盡忠,殺了他們!”


    野豬將匕首用力一拉,王安中的脖子就鮮血直冒,倒在地上的屍體不甘心的抽搐,宣泄著無限的後悔。野豬轉頭瞪著郭藥師道:“你也要為國盡忠嗎?”


    郭藥師早嚇得兩股戰戰,忙道:“不…不…不…好漢們自行離去!”


    野豬道:“那就好,我們要請郭知府送我們一程,郭知府可以不下令讓手下士兵放下武器,不過虎子兄弟的心髒不好,一有風吹草動難免手抖,傷著知府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郭藥師立刻向士兵吼叫:“聽到沒有?都給老子放下武器,備馬!”


    張覺跑了,王安中死了,完顏宗望不見兔子不撒鷹,見不到張覺的腦袋堅決不撤軍,圍的平州城水泄不通。可鄆王還在平州城,別人不急,徽宗能不急嗎?王貴妃一天幾趟催促,徽宗都火了,可火有沒處發。關鍵是完顏宗望不相信張覺跑上太行山了,他說一定是宋朝藏匿起來,收留金國的叛徒就是違約。


    想盡一切辦法,完顏宗望就是不答應,在絕境中徽宗突然堅強起來,立刻出兵解圍。金兵圍平州城,宋兵就圍在金兵旁邊看他們攻城,讓完顏宗望心裏一直冷颼颼,看你還能專心致誌攻城。


    但得有個鎮得住場的主帥才能出兵,這裏麵很有學問,宋朝出兵也就是嚇唬完顏宗望,隻要他退兵,大宋穩穩得到平州救出鄆王才是目的。如果派一個剛強的,頭腦一熱衝上去就和金兵死磕,直接挑起兩國戰爭,這是徽宗不願見到的。如果派一個懦弱的,估計連金兵的麵都不敢見,根本起不到對金兵的威懾作用,因此需要一個老謀深算的主帥。


    徽宗算來算去隻有一個人可擔當重任,他就是被自己奪了所有權利,賦閑在家的廣陽郡王童貫。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童貫這尊神卻難請,他是堅決不答應。這種情況換了誰都會牢騷滿腹,有困難的時候就讓我上,享福的時候卻一腳把我踢下來,我連個稻草人都不如!現在遭難了又想起我童貫了,早幹啥去了?活該!


    童貫連續以有病為由婉言拒絕,趙佶明白他才是治好童貫病的唯一醫生,他號準了童貫的脈,隻要他許諾一件事,童貫肯定活蹦亂跳。


    權力!


    童貫的權力欲望很重,隻要許諾足夠大的權力,童貫必定出山。


    果然,趙佶許諾童貫不僅是兵馬統帥,而且以後是專門負責收迴燕雲十六州的特使,期間兵馬調動均有童貫為帥。


    童貫心動了,也行動了,他在平州城金兵旁邊紮營,提兵巡邊。


    完顏宗望氣的頭頂冒煙,近十萬大軍圍著自己的,哪有心思攻打平州城,趕緊將圍城隊伍撤了,收攏在一起防止雙方夾擊。


    他派使者責問童貫,宋朝派兵前來何意?童貫就像個市井無賴一樣,迴答的挺搞笑:“聞聽盟友連續數月攻不下平州城,皇帝派我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使者道:“那就幫我們攻城,勝利了利益平分!”


    童貫又道:“我軍初來乍到,休息幾天再說!”


    就這樣宋金隊伍僵持,雙方可以看得見,卻誰也不動手。他們不動手不等於平州城內的隊伍不動手,他們派兵屢屢襲擊金兵,有時候居然是從宋兵的防區穿插過來的。完顏宗望氣的發慌,派人責問,童貫雙手一攤說聲我們真不知道,或者把某個將軍責罵幾句,說聲降職之類的話糊弄一下完事。


    完顏宗望耗不起,再耗下去他連補給都會出問題,衝過去砍宋兵他又不敢,那樣的話吃虧的是他。平州城裏的隊伍一擁而上,雙方夾擊,金兵隻有失敗可言,還會給宋朝留下口實,是金人爽約率先發起攻擊的。


    無奈之下他親自找童貫商談,準備和平解決此事,但事與願違。撤兵,童貫不答應,一句話他沒有這個權力,拿來聖旨都不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幫忙攻城,童貫答應了,但他問平州城攻下算是大宋的還是金國的?完顏宗望說肯定是金國的!當初的燕雲之地他們金國也幫忙打下給了宋朝,點滴之恩湧泉相報,讀聖賢書的宋人應該知道吧?


    童貫噗嗤一笑:拿來一百萬!


    完顏宗望明白了,童貫是來要賬的,燕雲之地金國要了一百萬,平州他想賺迴去,忙活了半天他在消遣自己。二太子氣唿唿的帶兵迴老家了,一路上罵童貫卑鄙,生兒子沒屁股眼,可一想太監本身就生不了兒子,又罵他出門遭雷劈。


    童貫成功把金兵熬走了,他立刻進城接鄆王迴京,並拿出皇帝密旨封賞各官,把平州真實納入大宋版圖。


    不戰而屈人之兵!童貫笑了,趙佶笑了!


    而自治區的宋江卻覺得形式越來越嚴峻了,朝廷比曆史記載中更加迫切拿下燕雲十六州,這是赤裸裸的逼迫金國。不過若能真收迴其餘州縣,以榆關天險,長城為屏障,扼守國門,倒不失為一種良策。


    貪婪而又強盜般的金人就算大宋不去惹金國,他也會揮軍來搶劫。如今忍氣吞聲是遼國皇帝耶律延禧還沒有抓到,等將遼國的這位末代皇帝擒住,他們就會露出猙獰的麵目,用獠牙狠狠地撕咬大宋。


    還有那位心計頗深的皇帝吳乞買,他絕對不會把幾個如狼似虎的侄子放在家中威脅他的帝位,派出來侵略正好一舉兩得,既讓侄子們有事可幹,把怒氣發泄到宋人身上,又為國家擴地掠財,何樂而不為。


    自治區隊伍素質必須再上一個台階,否則怎麽跟兇殘的金兵作戰,第一次金兵入侵宋人還能堅持,第二次入侵可是毀滅性的。沒有過硬的作戰能力和嚴格的紀律,與和金兵作戰就如同曆史上的宋兵一樣,銀樣蠟槍頭。因此宋江下令自治區的正規軍、警察、民兵都大力加強思想、紀律、軍事訓練,積極備戰。


    太行山集團軍當然也接到了相同的命令,這一點許多太行山軍官也有同感,太行山隊伍的管理和訓練的確比梁山泊鬆,是開始整頓思想紀律,強化訓練的時候了。因此宋江從梁山泊軍事學校又抽調出許多政委,委派到太行山中加強隊伍的思想紀律建設。


    耶律小石率領的是俘虜的怨軍為底班的獨立團,他們戰鬥力強,是一支鐵軍,但思想仍停留在報仇上麵。宋江特意派來梁山泊優秀政委蘇俊傑,協助耶律小石把獨立團改變成一支真正的鐵軍。


    張覺加入太行山後沒有帶兵,而是改名後秘密進入梁山泊軍事學院深造,這時候他才知道太行山的真正大當家是宋江。


    台灣也終於來消息了,卜青押送來三船稻米,並將台灣的情況以書麵和口述的形式,詳細的向宋江訴說。


    梁山泊水軍占據了島嶼。剛去時當地居民勢力較亂,相互打鬥不休,梁山泊水軍以迅雷之勢將各部都鎮壓下去,現在隊伍與居民融洽,他們都願意接受管理。戰士們在台灣開拓了很多荒地,看起來台灣的發展前景不錯,稻米和水果很豐富,就是人手不足。


    這個好辦,正好太行山抓了許多金兵俘虜,殺了不人道,放了又怕再次禍害百姓,關在山裏隻是浪費糧食,送到台灣勞動改造。以他們的罪行大小,分別改造五到十年,態度好,貢獻大的期限到了一次性結算工資遣送迴家,負隅頑抗的終身改造。同時宋江把養殖場和罐頭廠的技術人員派去一批,把台灣的養殖業和水果罐頭也發展起來,運往各地販賣。當然醫生和獸醫也隨行去了一批,以後台灣就是梁山泊的另一個根據地,一定要按高規格建設,以後的科技人員會源源不斷的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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