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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魯乃手持狼牙棒高喊一聲:“大金的勇士們,我們就是天空中翱翔的海東青,漢人就如平原上待宰的綿羊,隨我殺了綿羊,飛迴屬於我們的天空中去!殺呀!”


    立刻,金兵鼓起勇氣隨胡魯乃迎著刀槍衝過來。


    胡魯乃勇猛異常,狼牙棒竟被他舞的像萬能兵器,像槍一樣斜挑,像刀一樣橫劈,像棍一樣平掃,像劍一樣直刺。一刹那和他過招的士兵不是兵器被磕飛,就是被狼牙棒砸得吐血,甚至有些士兵被砸碎頭顱,當場身死。


    將領悍不畏死,士兵定然沒有退縮的理由,幾千金兵硬生生撕開一條血口,企圖逃脫囹圄。


    “隨我去堵上口子!”


    正在指揮的秦明見狀大怒,他高唿一聲,不顧身邊政委的責怪,掄起狼牙棒迎上去。政委立刻站在指揮的位置上,多派兵士去助秦明。


    胡魯乃正殺得起勁,見一黑大漢手提狼牙棒迎過來,料想對方也是個力大之人,便卯足力氣向下砸去。秦明沒有招架,他用力把狼牙棒往上掄,兩個狼牙棒重重撞在一起,二人被反彈力震的齊齊後退數步。


    胡魯乃虎口發疼,知道碰到硬茬,然而多硬的茬今天必須得拚命,過不了這一關肯定沒有性命,便掄起狼牙棒再次砸過去。


    二人像是兩個紅了眼的鬥牛,每次狼牙棒重重的碰在一起都會震得二人後退,然後又一次衝過來,又一次狼牙棒碰在一起。這樣鬥了七八次,胡魯乃的狼牙棒被砸飛,他的右手虎口撕裂,右臂力竭,但他仍然睜大血紅的眼睛高唿衝鋒。秦明衝過去重重一棒,胡魯乃的頭便碎裂,腦漿隨著血水往下流淌。


    金兵見主將已死,口子又被堵住,哪裏還有主意,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這時候的金兵各自為戰,沒有任何意圖,不知道是為了突圍拚殺,還是為了多殺一個人搏鬥,許多金兵隻是機械的打鬥,然後被砍翻在地。


    胡魯乃死後不到一盞茶工夫,被圍的金兵就所剩無幾,活著的金兵再也沒有鬥下去的勇氣,扔了兵器跪地求饒。看似戰鬥已經結束,但耶律小石率領的十餘人殺紅了眼,他們揮刀向投降的金兵砍去,太行山戰士連忙製止,然幾十個金兵已經身首異處。


    秦明大怒,指著耶律小石道:“他們已經投降,你還殺他們幹什麽?”


    耶律小石瞪著冒火的眼睛道:“女真人怎麽對待我的族人,我就千倍百倍對待他們。留著這幫畜生也是浪費糧食,不如殺了痛快!”


    秦明明白耶律小石心中的痛苦,但殺俘虜卻非一名好漢所為,他嚴肅地對耶律小石道:“殺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麽好漢!山下有大量金兵,是真好漢的就隨我去殺山下的金兵!”


    耶律小石無奈的將刀插在地上,然後跪下來邊磕頭邊高聲哭叫:“爹,娘,鄉親們,我給你們報仇了!你們安息吧!小石一定殺更多的金狗,祭慰你們冤屈的靈魂!”


    十幾個契丹漢子跪下去,哭聲連成一片。飛盧吧


    郭藥師暴驚,賊人怎麽知道三萬士兵的藏身之處?他不信居然有這麽多的賊寇,他們號稱十幾萬,實際肯定不會超過五萬,就如同他的常勝軍,號稱三十萬,也不過十幾萬而已。


    張令徽當然得誇大其詞,把夜襲的人數說成五六萬步騎,這樣失敗就變成力不所及,責任就小了。好在這次隊伍損失不太大,收攏敗軍後還有兩萬餘人,還沒有壞到讓郭藥師惱怒到殺人的地步。


    郭藥師絕對不會相信太行山賊寇會傾巢而出,但這麽多賊寇是從哪裏殺過來的?耶律小石呢?昨天都說已經按計劃進入胡楊林,現在他是殺進山裏,還是夜晚路遇賊寇?現在看來路遇賊寇的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夜戰失敗,至少會逃來許多士兵,現在連一個都沒有,說明他們已經殺上了山。不論如何現在必須去看看,自己手裏還有七萬多人,還有能力和賊寇一拚,說不上現在賊寇正和金兵和耶律小石拚命呢?


    郭藥師為穩妥起見,不分前中後軍,七萬多人以扇形前進。張令徽提醒這樣被偷襲就亂套了,郭藥師不屑道:“我豈不知!傳令下去,碰到偷襲的賊人就閃開條口子讓他進來,然後包在中間往死裏打!”


    七萬多人有序的向太行山出發。


    進山的一萬金兵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樣,不發信號也沒有退迴來,就如同扔進海水中的小石頭,無影無蹤。等了兩個多時辰後,完顏銀術可終於心焦氣躁,進去的可是真正的女真勇士,他不心疼是假的。


    不再等了,這次要派投降過來的遼國隊伍進山,派幾個女真謀克監督就行了。完顏銀術可先派一個萬人隊沿剛剛的道路進山,另外又派出去二萬降兵,分成好幾撥,分段進山尋找賊人。他們約定尋到賊人後發信號,然後各段合圍,殲滅賊寇。


    剛剛進山不久,有兩撥隊伍就遇到抵抗,幾百人居高臨下射箭,等金兵開始進攻他們就撤退。完顏銀術可知情後立即下令合兵追擊兩夥賊人,又怕降兵出工不出力,派兩個猛安各率一千女真兵壓陣。


    放進來打是太行山集團軍定下打金兵的策略,本來準備用四萬人先做抵抗,收拾完常勝軍騰出手來再消滅金兵,然由於耶律小石的投降,策略發生了變化。如今的方針變成想辦法拖住常勝軍,消滅金兵有生力量為主。


    再說兩戰消滅了近三萬常勝軍,郭藥師肯定患得患失,他不會把所有的家底都搭進去,沒有軍隊他就無法拿捏徽宗,郭藥師不笨。所以集團軍隻留下兩萬人對付常勝軍,除四萬人保護總寨外,其餘人馬分段誘敵,全力伏擊金兵。


    馬開濟率領三千降兵追趕幾百太行山戰士,他有恃無恐,有兩支隊伍很快就會過來會合。而且他不追也不可能,女真猛安婆婪火正率一千女真兵在自己屁股後麵看著,不表現的英勇,這些野人可要殺人的。


    追到一大山穀前,馬開濟讓隊伍停下來。他見此處地勢狹窄,兩邊樹林茂密,如果有伏兵的話,他們就會被擠死在中間。婆婪火見他停下來便大聲嗬斥,馬開濟忙上前解釋道:“猛安大人,前麵林茂穀窄,恐有伏兵,末將以為應謹慎為妙!”


    婆婪火連罵幾聲怕死鬼,他麵帶嘲弄之色道:“太行匪徒已被南北夾擊,如今遍山戰火,他們自保尚嫌不足,哪有能力打伏擊。我們大金勇士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什麽伏擊?若有伏擊,正好將他們消滅。馬將軍若躊躇不前,貽誤戰機,可別怪我的馬刀鋒利。”


    馬開濟無奈,隻能下令繼續全力追擊,四千人全部進入山穀後,兩邊樹林中萬箭齊發。金兵頓時亂了腳,為躲箭左邊的往右移動,右邊的往左移動,士兵擠成一堆。有些金兵趴下躲箭,結果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見果然中伏,馬開濟心裏直罵金人有勇無謀,這個婆婪火真是個破爛貨,不懂瞎指揮什麽。他見山穀狹長,迅速跑過這片樹林就能脫困,便下令迅速向前麵奔去。金兵不顧一切的跑到山穀口,才發現早有一支隊伍在靜靜等他們,隨著一陣連弩的掃射,排山倒海的喊殺聲向他們撲麵而來。金兵轉身就跑,樹林裏的伏兵又撲過來,把金兵分割成幾段,圍在山穀中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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