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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膽銷魂。


    牛懷水和勾辰君如同跌落冰窖,瞬間冷汗津津。


    這些兵老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較起勁來可真敢砍人。


    勾辰君兩股戰戰,他特擔心唿延灼一怒,自己人頭不保。牛懷水好歹是朝廷命官,就算他再生氣也不敢抽刀砍,但他是一介商人,沒有半點功名在身,砍了白砍。


    二人惶恐不安,懵在當場忘了說話。半晌,唿延灼道:“牛大人是不認識落國振,還是不認識迴味齋?還是此人架子太大,連大人也請不來?”


    牛知縣猛驚醒,他清楚這是唿延灼給他留麵子,故意不說落國振收監之事,忙連聲道:“下官這就去請!下官這就去請!”


    “來人!”


    “將軍有何吩咐?”


    “你帶一百軍士隨牛大人去請落國振,倘若這廝架子太大請不動,你們就砸爛他周圍的所有壇壇罐罐,然後把他綁到本將麵前!”


    “遵命!”


    牛知縣剛剛站起來,唿延灼就下令,立刻肅殺之氣充滿空間。


    牛知縣無奈,乖乖帶著一百大兵去牢城營,他清楚唿延灼這是敲山震虎,既給他麵子,又讓他難堪。


    牛懷水走後,唿延灼盯著勾辰君冷冷道:“你這廝把栽贓嫁禍玩得真精,就連本官也佩服無比,不知今日給本官準備了什麽帽子戴?”


    “大將軍說笑了,小人不敢!”


    勾辰君忙叩頭求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大將軍貴友,小人願出資補償,萬望大將軍饒恕!”


    “你賠得起嗎?”


    唿延灼突然發怒道:“據線人舉報,勾辰君私自勾結梁山泊賊寇,欲行不軌之事。來人,把這廝拿下!”


    這一聲嚇得勾辰君魂魄升天,痛哭流涕道:“大將軍明察,小人冤枉啊!小人生於陵海縣,長在富豪家,世代清白。又不愁吃穿,何必犯傻與賊寇勾結,幹殺頭勾當。大人,這是有人故意誣蔑,明目張膽的汙蔑。更兼小人在青州,梁山泊在濟州,相隔遙遠,小人怎會與他們勾結!”


    “說得有道理!嗬嗬,或許是本將聽錯了也有可能!本將清廉,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壞人。”


    唿延灼麵上怒色突然變淡,勾辰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唿延灼對身邊軍士耳語:“青州可有賊人聚集地?”


    那軍士也低聲耳語:“清風山賊寇十分猖獗。”


    勾辰君不解,二人耳語怎麽讓自己聽得清清楚楚,這算什麽耳語?


    此時唿延灼咳嗽一聲,然後厲聲道:“據線人舉報,勾辰君私自勾結清風山賊寇,欲行不軌之事。來人,把這廝拿下!”


    “大將軍······”


    勾辰君終於明白為什麽耳語讓自己聽得清清楚楚,這才是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可自己知道又能怎麽樣。他聲淚俱下,欲想辯訴卻無從說起,隻能跪下叩頭求饒。


    兩個軍士把勾辰君扭住就要押下去,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聲慢著,然後對唿延灼道:“唿延將軍,下官覺得帶著這廝去青州解圍有點累贅,就算他是清風山賊寇,殺頭還是坐牢,最終得便宜的是慕容知府,我們一點實惠都沒有,極為劃不著。以下官之見不如······咳咳,”


    那軍官故意咳嗽兩聲,厲聲對勾辰君道:“你這廝是去青州戴罪,還是現在認罰?”


    “認罰!認罰!”


    勾辰君忙抓住救命稻草,滿眼感激看著那軍官,連聲同意認罰。


    唿延灼遲疑片刻道:“若不看在劉將軍為你求情,本將定斬你狗頭!既如此,本將就饒你一條狗命!說個數字吧!”


    勾辰君忙道:“小人願資紋銀一萬兩,為大將軍餞行!”


    唿延灼聞言嗔目道:“你這廝的命就這麽不值錢?本將現在就砍了你,提著頭去慕容知府跟前領賞,也不止這點銀兩!”


    勾辰君一驚,忙伸出五根指頭道:“五萬!”180


    “成交!”


    唿延灼痛快地答應,然後滿臉笑容對身邊軍官道:“劉將軍,帶十幾個兵士跟勾老板去拿錢。”


    “遵命!”


    勾辰君千恩萬謝,剛剛起身走了兩步,唿延灼就高聲叮囑劉將軍道:“劉將軍別數錯了,五萬兩金子,一兩都不能少!”


    勾辰君聽完,癱坐在地,到哪裏去找這麽多金子?他死的心都有了。


    劉將軍不管,他喝令兩個士兵架起勾辰君就走。


    勾辰君前腳走,牛懷水後腳就到。


    落國振雖去了枷鎖,但憔悴無法掩飾,他跪地哽咽道:“謝將軍救命之恩!”


    唿延灼扶起他,對牛知縣冷冷道:“還不讓座!”


    牛懷水連忙起身讓座,落國振那肯讓知縣讓座,死活不受。唿延灼道:“讓你坐你就坐下,不必害怕,今日本將替你做主,還你一個清白!”


    落國振坐下,心中仍然忐忑不安,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大將軍,他憑什麽相救,他圖什麽?


    就在此刻唿延灼道:“落老板,有甚冤屈細細道來,本將替你沉冤昭雪!”


    落國振開始訴說,半晌,唿延灼道:“落老板,為證明你清白,將你全家人及夥計全部叫來作證,隻要證據確鑿,本將定還你一個公道!”


    唿延灼喝令拆除帳篷,然後扯開嗓子道:“眾鄉親,落老板受人陷害,現在需要其家人及夥計前來作證,你們給傳個口信!”


    人群中立刻出去幾人傳言,不一會兒,落國振娘子帶著一眾人哭哭啼啼到來,他們開始哭訴,各種辯解理由說明有人陷害。旁邊百姓也幫腔,說落老板遵紀守法,童叟無欺,不可能做這種不人道的事情,分明是受人陷害。


    正在亂哄哄的申訴,劉將軍滿載而歸,他上前道:“唿延將軍,這廝金子不夠,用銀兩和馬匹抵了部分賬,還欠好多,請將軍示下!”


    唿延灼盯著垂頭喪氣的勾辰君道:“勾辰君,你欠下本將的金子,咱以後再算。你先說說是如何陷害落國振的?剛剛可有人揭發你指使別人在麵中下毒,你可別抵賴啊!”


    唿延灼一句話就詐出真相。


    勾辰君心中一急,不過他認為賠了銀子,唿延灼肯定會替他說話,滿不在乎指著迴味齋的一個夥計道:“是風六加進去的巴豆,與小人無關!”


    風六跺腳道:“大人冤枉啊!是勾老板給了小人五十兩銀子讓小人做的!他現在倒打一耙!”


    勾辰君喝斥道:“你這廝胡扯什麽?我什麽時候讓你幹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風六見勾辰君抵賴,百口莫辯,突然他喊道:“大人,後來那兩個死去的病入,是勾辰君故意弄死的,就為了誣陷落老板!”


    勾辰君大驚道:“你這廝胡說八道,他們分明是死於巴豆過量,罪魁禍首是你!”


    兩人開始互咬,卻越咬越清楚,誰都明白了,整件事就是他倆做的。


    唿延灼懶得去聽,暴喝一聲:“來人!將這兩個草菅人命,作惡多端的狗賊砍了!”


    軍士得令,怎管求饒聲,立刻兩顆腦袋落地。


    百姓在戰栗中歡唿,牛懷水卻隻有戰栗。


    唿延灼又道:“你這狗官和奸商惡霸勾結,見利忘義,戕害百姓,也該死!來人,將狗官拿下!”


    牛懷水不想唿延灼會拿他,不由惱怒道:“吾乃朝廷命官,唿延灼你敢拿我!”


    “哈哈哈!拿你有何不敢!我還要殺你呢!”


    唿延灼鏗鏘有力道:“眾鄉親聽著,我們乃梁山泊好漢,今日一為救落國振,二為陵海縣百姓除害,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砍了!”


    隻一刀,牛懷水的腦袋便在地上咕嚕嚕滾蛋。


    百姓聽說是梁山泊好漢,一陣風跑了,隻留下落國振一家和夥計,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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