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到最後一迴了?!”


    “什麽玩意?!”


    將手中書卷翻來覆去,再度確認了,的確是翻完了手中說本之後,一雙海子藍深邃星眸定格在書皮上的少年,盡管腦海中已然勾勒出幾道恢宏霸氣的場麵,預示著未來即將呈現的激烈和熱血,滿是期待,卻不免又頗顯悻悻,接著異常不屑著又接連說道,


    “就這還是年度最暢銷的傳奇說本了?!真假的?!都斷篇了還!這難道不叫太監?!還是因為它講的都是別人不知道的秘辛,畢竟,這些小故事,的確還真沒聽說過。”


    “《燭照之九天說本》,作者,耳東他哥?!確定不是耳東哥?!這盜版了吧!”


    話語中滿是嫌棄的味道,就聽少年還在繼續嘀咕著,說道,“嗬嗬,我看這也不過如此麽。”


    “真是難以相信,為何這說本還能暢銷九天大陸,難道就因為,它講道的,是有關烽天大帝,幽冥女皇,還有蕭夫人,小夫人,哈神,葉神,這幾位大人曾經的傳說麽?!”


    “可若要說隻是這些傳說,凡爺我也能說出很多的,好比凡神生死密煉成仙人,霸體血脈威震天,踏神魂,破界天,九天秘境拾燭魂,鬥戰藥邪築界尊。。。哪個不比這個說本精彩,就是三歲小孩也要比他這第一冊講得多,還更精彩吧!!!”


    “看看這,這還沒有理清頭緒呢,兜兜轉轉,平鋪直敘了這麽多,也不過就大概的說了下先九天大陸前的楚天大陸那一小塊的一個大概而已呀,這興不興的還未起興,眼看著就要進入正題,滅鬼頭幫,進大考,破人魂,見幽皇了呀,這第一冊怎就完了?至少將古楚大陸上的都講完吧,嗨,個什麽玩意呀這是!”


    “掃興”


    “掃興”


    “真掃興”


    一連丟下三個掃興的詞兒,可想而知,少年心中的失落和不爽,顯然是準有事。


    “就是不知道那即將發行的第二冊說本會講些啥,會將錢家降臨,葉神被迫遠走,小婦人迴歸家族,凡神敗走橫斷山脈,哈神大鬧玉龍山脈,幻靈仙攜手霸王護凡神的事都給講進去麽,這些可真的非常熱血的呢。”


    看著手中說本就這麽斷篇了,少年自然是心有念念,那一雙海子藍的大眼睛轉悠一瞬,就聽少年繼續道,


    “至少,會是講的凡神武道之路雄風崛起的事吧,鬼頭幫那些雜碎,一定都被團滅了吧,那丹秋生最後的陰謀一定也沒有得逞,而且雪姨一定會親手解決了這個大混蛋吧,還有凡神在帝國大考該是要取得第一名的吧,龍大少,韓胖子,吳鬆三兄弟也都異軍突起,更是在凡神的幫助下,突飛猛進,糾結起一支十三人的隊伍,就是楚天帝國最後也不得不在這犀利的十三人麵前低下驕傲的頭顱,這些也一定沒錯的。”


    話語中,分明還是充滿了疑惑和向往,不乏天馬行空的想象。


    “就是不知道,葉神和小夫人背後那個神秘家族到底會發生什麽故事,難不成曾經的凡神也和這個家族有什麽關係麽,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家族的原因,葉神方才會跑去那古楚大陸偏僻一隅的吧,凡神也一定會再去到這個家族吧。”


    “九天大陸之上,該還有太多凡神的故事呢,真想知道,凡神又是如何在凡世界取迴燭照神魂的,將那邪皇都打得屁滾尿流,真是好爽,神魂呢,超讚耶,對了,幽冥女皇也該是複活了吧?”


    讚歎之餘,少年似想起了什麽,淡淡的道,“這就是懸念吧,強大,可真讓人向往呀,但說來這強大,又要如何才能變得強大呢,我這人人口中的廢物,該是沒機會了吧。”


    夜的黑,屋中黑,沉默無語。


    “哼,凡爺我從來就不信命,怕啥,還有一年咧,不鳴則已,凡爺我定也不服人的。”


    如此不服氣的丟下一句,近乎也是將自己心中的那一絲念想也放下了,少年收拾起心緒,隨即就見其將那手下的說本仔細收好,裝入稍顯狹窄的黑粗布袖口之中,便自那老舊簡單的板床上直起身來,不忘舒展下身子,解解乏,但見其一身利落打扮,倒是精神。


    一夜盤坐苦讀,卻也的確是夠累的,可書中卻讓人沉醉迷戀更心生向往崇拜,至少光是那些個名字,在少年心中便都有著響當當的份量,因為,無論哪一個,可都是他崇拜的偶像,盡管被別人說作是自顧自往臉上貼金了,總愛自詡以凡爺自稱,還真以為自己是凡神了呢,可不就是臭美了,但至少這些都讓得少年覺著心情舒暢好些了。


    看這逼仄的柴房,還是太壓抑了些,就像少年的心情一樣,同樣壓抑,鬱悶難賴,因為,開脈,真不是件簡單的事。


    盡管,少年早已然無所謂,順其自然了。


    而能有這一處遮風擋雨的住所,供其悵惘天地,就算時常還會有雨水滴落在那板床之上,至少還能夠有這麽個像點樣的窩。


    足矣!


    “一夜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新一日,就這樣,又來咯。”


    透過窗外,向來自詡為“凡爺”的這位少年,微皺起眉頭,透過柴房縫隙,分明能夠看得清窗外,已然日光三竿。


    顯然,天已然亮了,畢竟,數道碩大的光斑早已照射在了柴房四壁之上,天光大亮,是明擺著的事實。


    歲月靜好,日月如梭,匆忙而過。


    “凡爺這一夜沒白忙活,總算是將這說本給看完了,哈哈,這事成了,決計是跑不了了。”


    “當然,君子一言,必然駟馬難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凡爺我還是得將這說本給還迴去先也不遲。”


    顯然,少年不會忘記,打賭時間節點也已經一晃之間已然來到了,而隻要是自己說得的,便是要做到,更何況,這可是給月憐蓉借來得說本呢,當心中閃過這一道名字的刹那,少年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喜,美滋滋的,因為難得是同齡人中最美麗的這個丫頭跟自己最要好。


    沒錯,就是丫頭,凡爺從來就是這樣稱唿這位月憐蓉姑娘的。


    “打賭,凡爺可從來不虛,凡爺的故事,自然還是凡爺我最省得。”


    嘎吱


    簡單整理了下稍顯褶皺卻還算整潔的衣衫,少年抬手間,便是打開了臥室的木門,正好一縷陽光射來,映襯出少年整個俊秀的麵龐,眉清目秀,最是一雙海子藍的眸子最為閃亮。


    顯然還很嫩,確實也是如此,不過十四歲的年紀,總還是個孩子的模樣,麵色稍顯微黃了些,可卻豐神飽滿,一頭黑發,更顯堅韌得緊,這廂長發及肩,倒是更添三分瀟灑,隨性,和從容。


    都說青春正好,可少年的俊朗,就像他一身樸素粗布黑衫一樣,少了幾分光鮮,但很真實,有努力之後不懈的倔強,更有那股鄉土氣息,就是這個味,磨滅不去,精力非常,萌芽待放。


    看這一身黑衣下,小身板已然棒實,更被勾勒得清晰,一米七五的身條,也算很是對得起這十四歲的年紀。


    嘎噠


    將熒光石正正的放在柴房屋頂之上,讓其能夠汲取一整天的陽光,以便能夠用作晚上的照明之物,少年便是抬起十指稍顯壯實有力的雙手,向前輕輕一推,便將院子的柴門推開,踏步而出,幹淨的地麵上還是被踏出一個淺淺的印子,少年隨即便欲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正如往常一樣,就在出去院子之前,少年總也不會忘了丟下這麽一句,“娘,我出去玩玩啦,一會就迴來。”


    就聽,婦人的聲音傳來,很是好聽,話中更是問道,“不先吃點麽,鍋裏有粥,還有兩塊你愛吃的玉薯餅呢。”


    “不吃了,還有事,今日忙呢。”


    少年遠遠迴了一句,頭也不迴,三兩步,已然跑遠了,身影劃成了一條線,唯留下身後一地綠油油,夾雜幾點斑駁稀拉拉的小黃花。


    青麥未黃時候,注定還不到收成的季節。


    “哦”


    抬頭看了一眼,婦人好似已全然習慣了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因為太過熟悉,嘴角不自覺的淡淡一笑,嬌好的麵龐,十足的一位美婦模樣。


    就見,這婦人再看一眼遠方,隨即便轉過身,又繼續整理起門前屋後來。


    看這三間小院,已然被收拾得幹淨又利落,純是自然的木色,捎帶有些灰白,那都是歲月的痕跡,有的也是陽光的味道。


    院落一角,草棚下,老牛憨厚的細細咀嚼著一口青草,難得的是這冬去春來,嫩草再不是奢侈,就是那三兩隻大白鵝湊上前來搶食,也完全沒有哪個必要,需要起了衝突,隨意就好。


    看房頂那一隻大紅冠子的大公雞,此刻也自悠閑的抖擻著光潔鮮亮的一身雞毛,似有還無的裝作無意是在那兩隻母雞前表現著自己的壯碩。


    唯有那院門外,七八隻鴨,正在碧清的荷塘中呱呱著叫得歡,也不知是餓得慌需要主人來喂食,還是這春天就該是它們得意的時刻,最是不安靜。


    這樣的日子,看似殷實,可隻能說是簡樸了,畢竟,這裏是武道世界,平靜恬淡的日子,向來都和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可盡管日子簡樸了些,這一件原本玫紅的外衣也顯然都穿搭了數載歲月,看那色澤早已清淡,可至少表麵上看起來還是整潔,並未見有太多褶皺,更未有破爛,自是這婦人打理得勤快。


    若是明眼人在一旁,自然更都是能夠看得出,這美婦絕對是個勤快又很有條理的能幹人。


    院子不大,總還有忙也忙不完的事。


    生活不易,日子總還是要認真對待。


    牧野蒼蒼,好一番恬靜,平凡,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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