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沒有你林儒文撬不開的嘴。”秦立笑眯眯地說道。


    林儒文聞言一怔,頓時明白了。


    “大哥放心,從今天開始,我林儒文這條命就是大哥的。”林儒文鄭重地說道。


    “放心,你不會為你今天的選擇後悔的。”秦立拍了拍林儒文的肩膀說道。


    “有你這樣的粗腿抱著,我要是後悔,那才是腦子有病。”林儒文笑著說道。


    “好了,迴去好好安排一下家裏,明天去公社,在供銷社東邊二百米處槐樹下等我,我有事需要你幫助。”秦立揮揮手,自顧自走了。


    看著秦立漸漸遠去的背影,林儒文眼神漸漸變的犀利起來。


    “殺人放火,作奸犯科,既然命都是你的,又何必在意是做什麽事呢?”


    秦立從林廟村迴來,沒有再去翰墨公社,直接迴了秦王莊村。


    秦王莊村,秦家。秦家的籬笆牆外,再次圍起了一圈人牆。


    人牆內,秦家又在上演大戲。


    馮敏將秦珊珊緊緊護在懷裏,她的臉上,有著一個深紫色的巴掌印,嘴角破了,有血珠滴下。


    “你們都是壞人,爸爸迴來,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秦珊珊小小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秦衛軍,仿佛要將秦衛軍吃掉一樣。


    “喲喝,小畜牲,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爹是,你娘是,你也是。乖乖告訴我們,你們把吃的喝的都藏到哪裏去了。否則,有你們好受。”


    秦衛軍說著,又是一巴掌甩在馮敏頭上。像是打孩子一樣。


    “我說過,我們不知道,都是秦立給我們的,等秦立迴來,你們去問秦立啊,你們這樣逼迫我們孤兒寡母,又算是怎麽迴事?”


    馮敏嘶嚎著。


    “不錯,挺硬的嗎?爺們就喜歡硬的,要不,多沒意思啊。”秦衛軍戲謔地說道。


    “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娘倆打死,看秦立迴來,會不會找你算賬。”馮敏恨聲說道。


    “哈哈,我看你還沒睡醒的是吧,秦立會長我們算賬?要知道,我們姓秦,你姓什麽?真以為,昨天秦立幫了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秦立終歸是和我們親近的。信不信,就算是我們今天打了你,等秦立迴來,照樣給你一頓瓜落。”


    秦衛海在一旁哈哈大笑著說道。


    以他們對秦立的了解,秦立是一個非常注重親情的人,昨天可能是秦立喝酒喝迷糊了,所以,才會一反常態,今天,秦立一定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看秦立一大早便去了翰墨公社,應該是去給供銷社買東西給他們賠罪的。


    如果秦立真對這兩個賠錢貨好,就不會打她們這麽多年了。


    馮敏沉默了,他知道秦衛海說的是真的。相比於她來說,秦立跟他們家的兄弟姐妹更親,他們終歸都姓秦,在這個家,自己永遠都是一個外姓人。


    雖然現實很殘酷,但事實就是這樣。


    馮敏再次想到了死。或許,隻有自己的死,才能喚醒秦立內心的那點良知,對秦珊珊好一些吧。


    “還不說是吧,劍人,就知道,你嫁到我們家沒安好心。自己偷偷藏口糧,還有雞蛋,我怎麽說,這幾天雞蛋怎麽一直都收不夠數,原來是出了家賊。”


    張巧芝怒罵著,上前一把抓住馮敏的頭發,狠狠的拽下來一縷。


    馮敏身子晃了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反駁,沒必要的。抗爭,有用嗎?自己的男人都不站在自己一邊。


    哀莫大於心死。


    心死了,世間一切都如雲煙。


    “你個劍人,說話呀,你以為裝啞巴就能蒙混過關嗎?你個劍人,昨天還拾掇秦立打我們,你膽子挺肥啊。”


    秦紅也衝上來,一把抓住馮敏的頭發,提起來,另一隻手,劈哩叭啦一陣狂扇。


    馮敏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鮮紅的血液也是淅淅瀝瀝的像是沒有關緊的水籠頭。


    秦紅臉上閃過快意的笑容。


    “唉,馮敏這孩子太可憐了。”


    “可不是嗎,誰攤上這樣一家人,也不好過,最主要的,男人還不幫自己。”


    “離啊,這年頭,還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這世界上,除了秦立,難道就沒有男人了嗎?”


    “說的輕巧,如果馮敏離婚,帶個著孩子,以後怎麽辦?你覺得,娘家會讓離婚的閨女上門。太天真了少年。”


    “這,總不能死在婆家吧。”


    “切,這有什麽稀奇的,這年頭,喝藥,上吊,跳井,類似的例子還少嗎?”


    “秦立也不知道幹嘛去了,看著娘兒倆受罪,心裏怪難受的。”


    “秦立在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多受些苦,有時候,秦立打的比他們打的還兇呢?”


    “秦立也是個畜牲。”


    同情弱者,是國家民眾的通性。


    可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除了在精神上,或者言語上給以支持和同情之外,又能做什麽呢?


    “壞姑姑,不要打我媽媽。你要是再打我媽媽,珊珊長大了,也會打你哦。”珊珊小手胡亂抓向秦紅。


    “喲,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對老娘伸手,看老娘不把你的手掐斷。”秦紅說著,伸手抓向秦珊珊的手,然後,就是一頓猛烈的輸出,可憐秦珊珊小小年紀,手腫的像個小饅頭一樣,嘴裏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就這樣,秦紅還不算完,抓著秦珊珊的手,另外一隻手,伸手拿過一邊木棍,就要將秦珊珊的手給打折。


    馮敏兩眼血紅,如同發怒的野獸一般,猛地撞向秦紅。


    秦紅手中的木棍打偏了,打了在馮敏的頭上,同時,也和馮敏秦珊珊三個人,倒在了一處。


    馮敏嘴一張,死死咬在了秦紅拿棍子的胳膊上。


    “哎喲,你個瘋婆子,放開,快放開我。”秦紅疼的鬼哭狼嚎。


    馮敏死死咬住,任憑秦紅怎麽施為,就是不鬆口。


    “二哥,三哥,快快把這個瘋婆子拉開,我的肉都快被她給咬下來了。給我打她,狠狠地打她,把她滿口的牙都給我打下來。”


    秦紅歇斯底裏的哀嚎著。一隻手,拚命向外推著馮敏。


    秦衛軍見狀,眼神之中,盡是狠厲,跑到一邊拿起碗口粗一根木棒,朝著馮敏走了過去。


    眾人頓時沸騰了,這是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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