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了、肖仲覃、彭一偱三人立刻就追上了林平晃所率領的錦帆軍,三人不敢靠的太近,一直遠遠跟隨。孫林則是出了九江港城,在城外等待董雲和淩暉一眾。


    東越,建德,庚門的軍士已打探到了受傷的雷洪的下落,雷洪傷的頗重,身上多次被燒傷,在一家醫館中已躺了數日,白魅和幾名龍淵的探子則是製住了整個醫館,一直陪著雷洪。也正因為如此,這家醫館關閉了數日,引起了庚門軍士的懷疑。一名軍士打扮成藥材商人,偷偷進入醫館打探了一番,見到了妖豔的白魅和一眾訓練有素的龍淵探子,就迴來告知莫不語和莫六。


    莫不語和莫六聽到軍士對白魅的描述,立刻肯定就是當日在胡同殺害莫樸至的那名女子。兩人立刻就要率人過去,白讚見兩人氣勢洶洶,強行攔住兩人說道:“如果對方是陛下的人,還是小心行事,不要太過招搖,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莫不語明白白讚是站在策府的角度來考慮,他也不好強求,就問向白讚:“你覺得該如何出手?”


    白讚緩緩說出了計劃,兩人聽完後,不由對眼前這名前城防軍的副將刮目相看。天黑後,三人帶著庚門的軍士就去向了雷洪療傷的醫館。到了醫館後,三人和軍士們偷偷潛入到院中,發現白魅和雷洪在內屋,雷洪躺在床上,身上綁了不少繃帶昏睡著,白魅則靠在一旁閉目養神。三人退出來,和一眾庚門軍士極快的出手擊殺了一眾外圍龍淵的探子,隨即把醫館中的幾名大夫都一一擊暈,小心翼翼抬出了醫館,丟在不遠地方一處隱秘的角落。


    白魅醒來,久不見有大夫過來,心中頓時生疑,她叫喚了一聲,發現沒人應答,她立刻警覺起來,手上捏住幾枚飛蝗石,就從內屋走了出來。


    門外莫不語,莫六,白讚三人早已等候多時,見到白魅一現身,莫六手上雙刀即刻朝她身前揮去,莫不語在另一側配合莫六,手上凝起七星劍芒,瞬時兩道劍芒也是揮出。白魅反應極快,甩出飛蝗石,趕緊一步後退,躲開了兩人的攻擊,大聲喊道:“雷洪,快走。”


    莫不語則沒有再給白魅說話的機會,手上劍芒頻頻揮出,他這幾日一直潛心專研汙衣道人就給他的劍譜,現在的劍芒比在建業城中犀利了不少。白魅有些慌亂,她揮掌拍開了幾道劍芒,但隨後,莫六的雙刀緊接著又跟了上來,她一時無措,內屋又極為狹窄,她一不小心撞在身後桌案上,摔倒在地。雷洪聽到白魅的叫喊,立刻驚醒,他一眼看到白魅被夾擊,也來不及拿起大刀,強忍傷痛就迎麵衝了過來,白讚見到雷洪過來,快步上前,一刀劈向了他,雷洪傷重,戰力不到三成,沒接住白讚幾招,就連連後退。


    白魅摔倒在地,莫六直接甩出短刀,直接白魅麵前,白魅隻能側身一滾,躲開短刀,但她剛轉過身子,莫不語手上的兩道劍芒就直接從背後穿過了其胸膛。白魅頓時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就癱倒在地。雷洪見到白魅受傷,他大吼一聲,也不顧白讚的刀勢,整個人就撞了過來,白讚側身把刀一橫,避開雷洪,雷洪直接就摔倒在了白魅身旁。白魅苦笑,抓住雷洪手臂,悄聲說道:“走。”雷洪起初不解,但白魅瞬間手上揮出了一把飛蝗石。莫不語起手飛速祭出劍芒,把近身的飛蝗石一一擊落。雷洪知道白魅是要為自己爭取逃脫時機,但此刻他無論如何都是不肯丟下白魅的,就竭力扶住了她,看著莫不語、莫六和白讚三人,開口道:“你們終究還是來了。”


    莫不語雖然知道他們二人是聽命於文帝,但此刻他要弄清莫樸至的死到底是何人指示,就狠狠開口問道:“當日到底是誰吩咐你們來殺我們的?”


    白魅聽了莫不語的話,突然鬼魅般的笑了起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莫不語和莫六聽了她的話,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疑惑。白魅則是抓緊了雷洪的手,小聲對其說道:“下輩子再見了。”雷洪暴怒,他竭力要起身。莫六手疾眼快,雙刀同時飛出,一左一右劃開了雷洪的咽喉,雷洪立刻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白魅身上。白魅先是一愣,隨即絕望的哭喊了起來。莫不語眼神一冷,他一道劍芒飛出,直接刺入了白魅眉心,一時間,內屋就安靜了下來。


    白讚見到兩人都已被擊殺,就招唿外頭的庚門軍士動手。軍士們在醫館內灑下火油,隨即點燃,待火勢洶湧,白讚叫喚莫不語和莫六趕緊離開。莫不語看了一眼地上的雷洪和白魅的屍體,腦中卻是感慨如今的文帝怎會變成這個樣子。火勢已向內屋蔓延過來,莫不語和莫六就隨白讚和庚門的軍士快速離開了醫館。


    當夜,莫不語讓白讚和庚門軍士先迴去休息,自己則是和莫六來到了莫樸至和莫長謙墳前,告慰爺爺和父親,兇手已手刃,但大仇未報。


    第二天,建德城中都知道醫館莫名起火,但大夫在起火前就都被擊暈,丟在了路邊。醫館的大火燒死了不少人,衙門詢問了大夫們,他們也都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曆,衙役們查了半月,絲毫沒有頭緒,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莫不語,莫六和白讚三人迴到了策府,葉證問清了情況,也沒多說什麽,三人就安心呆在了策府。


    金沐雅迴到了建業,金暉群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他鏟除了眾多王氏賬本上記錄的人員,並安排了自己的親信一一接手了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及生意,一時間,風頭無二。


    接近年關,建業城宮中傳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文帝已過弱冠但一直未納妃封後,所以決定開春之後,納妃。這個消息一出,建業城內及周圍一眾大族,都開始準備,篩選族內的適齡女子,準備送入宮中選妃。金暉群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恰逢金沐雅迴來,他隱隱有了主意。


    文帝在宮中看到宣侗的上書,得知莫不語和莫六去了策府,他問向身邊的審幹:“你說是不是太過於絕情了。”審幹語氣平靜迴道:“陛下仁厚,莫家留下這兩小子,始終是個隱患,望陛下三思。”


    文帝看了一眼審幹,眼神有些陰冷說道:“審幹,你是何時進宮的?”


    審幹聽到文帝突然問起這個,他不敢大意,謹慎迴道:“奴才入宮五年了。”


    “這五年來你一直很低調,直洛凜出現你才出手,想必是有所安排吧。”文帝這話說的極為平靜,但審幹聽出了話語中的兇險,趕緊跪下迴道:“陛下多慮了,哪有什麽安排,當日奴才也是湊巧碰到洛凜行刺,擔心陛下安慰,我才出的手。”


    文帝直愣愣看著審幹,語氣稍有緩和:“不管怎麽說,你也是護駕有功,不深究了,好好呆著吧,不要動別的心思,鄒舟走了,你就替我打點好龍淵吧。”


    審幹趕緊應諾,他入東越宮中多年,一直忌憚鄒公公,直到鄒公公離開建業,他隱隱覺得接近文帝的機會出現,恰好又碰到康親王一夥的洛凜行刺文帝,他見機擊殺了洛凜,護駕有功,這才被文帝喚至身邊,繼而掌事內務府。但此刻看來文帝也對其有所忌憚,不過幸好,文帝還未真正懷疑自己。


    金暉群打算把金沐雅送入宮中選妃,他首先想到要拉攏審幹,但審幹對其總是拒之千裏,一時也難以接近,金暉群想了數日,他決定親自去著一趟審幹。審幹一直陪伴在文帝左右,難得能單獨外出,金暉群就等在宮外,終於等到審幹。審幹見到他,扭頭就走,金暉群不依不饒跟了上去,拉住了他。一臉諂笑說道:“審公公,我等候多時,賞個臉一道吃酒。”


    審幹被牢牢拉住,本想掙脫,但緊接著一想,倒要看看你這老狐狸有什麽算計,就應下,一道去了酒家。


    金暉群頻頻舉起酒杯,兩人喝了一段後,審幹略帶醉意開口問道:“金大人,你到底有何事?不用再遮遮掩掩了。”金暉群見審幹先開口了,就湊近小聲說道:“還不就是陛下選妃的事。”


    “哈哈,是聽說你有個女兒,你好算計啊。”審幹說的頗為大聲,金暉群老臉一紅,趕緊拉住審幹,再度開口道:“既然審公公清楚,那就勞您費心。”說完手上就遞過去了一精致木盒,裏麵裝著不少珠寶黃金。審幹卻是突然一擺手,沒有去接金暉群的木盒,緩緩說道:“陛下選妃,我可是幫不上忙的,這還看你家姑娘的福分了。”金暉群見審幹拒絕,他不敢惱怒,再度諂笑道:“公公過謙了,隻要公公答應幫忙,我必當重謝。”


    審幹聽著金暉群的話,看到他一副小人模樣,突然開口說道:“如果我幫你女兒入宮選妃,你也必須要幫我一個忙。”


    金暉群聽到審幹鬆口,趕緊答道:“一定,一定,十個百個都幫。”


    “我要你命劍士營出擊,攻擊北岸。”審幹說的極為冰冷,金暉群聽到,立刻警覺起來,酒一下子就醒了,問道:“你想幹什麽?”


    “哼,我不想幹什麽,北岸秦軍與我東越對峙多年,我隻是幫大家一把,我在濡須口對岸有些產業,你幫我一把,同時也是幫你自己,如果攻克了對岸北秦,對你女兒入宮選妃也是好事。”審幹說完,金暉群還是心存疑惑,他開口道:“這個,你讓我想想。”


    審幹則是即刻站起,對金暉群說道:“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吧,我就先迴去了。”說完,審幹揮袖走出了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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