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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開始,墨爾索等三人已經可以開啟三鼎法陣,自行修煉。有了墨爾索平衡陣腳,三鼎陣的運行十分穩定,靈力流轉速度也快了許多。


    墨爾索感到火曜寶石原本儲藏的靈力量就十分巨大,在三鼎法陣中,沒有飽和的儲存空間也迅速吸收滿了火曜能量。


    閉上眼細細感受靈力的流轉和構成,墨爾索發現,火曜寶石隻能吸收火曜能量,其餘不分屬性的自然能量則以寶石為中心,混雜在一起聚集起來。自己的體質為火曜,神聖元素被封印之後,能調動的也不過靈力中的那一小部分火曜元素。意識到這一點後,墨爾索深深皺起了眉頭。


    世人皆以靈力儲備量來衡量一個修煉者的成就高低,其實不然。


    即使匯聚了比別人高一百倍的元素能量,若其中能夠調用的不過十之一二,可能戰鬥力反而落於人後。而且,元素力量之間存在互相製衡的關係,相克的屬性能量匯聚越多,不僅不能提升戰鬥力,反而會抑製與本身相合的屬性力量。


    墨爾索一邊維持著三鼎陣,一邊反複思考這個問題。


    倘若用不同屬性的寶石,將匯聚到的能量分別儲存,提取出至純的、互不幹擾的能量精粹,一步登天豈不是指日可待?隻不過,這個一步登天之前的曆程,可能才是最困難的。


    想到紅蓮,這個超武神級別的怪物,他隻具備火曜這一種屬性,反而無比強悍,就連水曜屬性中的頂尖高手——賞金騎士團水曜使者,也無法用水曜能量克製戰力全開狀態下的紅蓮。


    同時兼修不同屬性的能量,不乏其人,七曜使者似乎都是這種情況。但是,墨爾索想到一個不太貼切的比喻。對於能量儲備來說,人的身體就好像一個盛水的罐子,若全部盛滿了水,則水的儲備達到了最大;若水和油各儲備一半,則各自隻能發揮一半的功效。


    這個問題若不解決,“兼修”與“最強”的矛盾就得不到解決。


    但是墨爾索眼前似乎隱約擺著一條出路,那就是利用寶石,將儲備庫擴展成多個,身體的靈力儲備和寶石之間可以進行置換,使得每種能量都能發揮出最大儲備量的功效。


    想通這一點之後,剩下要做的,就是如何自由對寶石進行支配調動。


    忽然,墨爾索對白川大陸的某種現象感到十分奇怪。自己來到白川大陸這麽久,跟隨藍爵身邊,藍爵這個萬事通也可謂將白川大陸的方方麵麵給自己介紹了一遍,但是唯獨對這寶石的解釋輕描淡寫。


    仔細迴想一下,白川大陸的住民們似乎對寶石並不看重,而一門心思追求高純度的元素能量,就連七曜使者們對寶石也全不在乎,隨手就扔來一大袋,而他們自己卻顆粒不取。隻有當元神出了問題,或者吸附能量出了故障的時候,才想到用寶石來彌補一下不足之處。難道,自己過於高估了寶石,而寶石本身並沒有如此巨大的作用嗎?


    似乎目前還沒有很明確的思路,正好眼下肉身重修還沒有完成,利用這一段時間,想必會有些想法。


    墨爾索靜下心來,繼續慢慢利用三鼎陣吸收能量。


    晚上,眾人在住處碰麵。


    墨爾索一走進大廳,就發現昨晚攤在桌上的一大堆寶石,現在依然原封不動的攤在那裏。果然,平時完全沒有人關注寶石麽?墨爾索感到十分奇怪。


    在墨爾索所在的哥特世界,寶石是魔法必備的輔助物品,撇開這個不說,就算是拿去市場交易,也是十分貴重的商品。


    墨爾索在桌前坐下,依然看著一堆寶石發呆。


    紅蓮走出來,看見墨爾索,招唿了一聲。


    墨爾索問,“老師怎麽樣了?”


    紅蓮也走到桌前坐下,“還沒醒。但是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你們今天修習如何?”


    墨爾索盯著五彩斑斕的寶石,被它們反射的光芒刺得有些眼花繚亂,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老師的各種咒語中,有沒有什麽陣法之類的?比如束縛,或者支配。”


    紅蓮對墨爾索的說法感到疑惑不解,“陣法?自古排兵布陣,都是由人各守其位,何須咒語真言?”


    “如果不是人呢?”


    “……那是什麽意思?”


    墨爾索想了想,道,“比方說,把這些石頭擺成個什麽陣型,會發揮出一些特殊力量之類的東西。你可見過?”


    紅蓮了然似的點點頭,“哦,藍爵以前好像幹過。她以前有很多水晶寶石之類的東西,有些放在一個底座上,擺得很規矩,大概是形成了什麽陣型吧。我倒沒太注意。你問這個幹什麽?”


    墨爾索神秘的一笑,“在想個什麽辦法,可以引導力量的流向和儲存,這樣一來,即便你再暴走,隻要把溢出的能量另行封裝,也就不會造成太大傷害了吧。”


    紅蓮金色的眸子一閃,“能夠做到嗎?”


    墨爾索掂起一顆寶石,“這不正在和你討論探索麽。”


    “倘若你真的琢磨出了這個辦法,那就當真不愧是藍爵的學生了。”紅蓮的神情很嚴肅,“過去一直隻能依靠藍爵的言靈來抑製,一旦出現這樣她昏迷不醒的狀況,我的力量一旦暴走,的確會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你的創世紀幻境對我有一定作用,但也不是根本之策。所以,拜托你了。”


    “我還沒什麽頭緒呢……你也太急了點。”墨爾索話沒說完,紅蓮已經進了裏間。


    關於靈力流轉之類的問題,懂得生命之術的木曜屬性應該最為擅長。


    總感覺被紅蓮施加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墨爾索隻好再接再厲。反正元神狀態下,也不需要睡眠,漫漫長夜,墨爾索打算去找彩暉問個究竟。


    彩暉兄弟兩個打發時間的方法就是下棋,兩個人下了幾千年,似乎也沒有厭倦這一遊戲。


    看見墨爾索進來,彩暉停了手,“有事?”


    墨爾索點點頭,開門見山的問,“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死物變活物?”


    “這,我可不知道。”彩暉搖搖頭。


    “你不是成功將藍爵老師體內的寶石變成了心髒嗎?”


    彩暉揮揮手,讓宵藍撤去了棋盤,然後請墨爾索在對麵坐下,說,“看來你對這事有兩點誤會。首先,那是木曜大人的力量,我目前還不能做到那種程度。其次,雖然寶石變成了心髒,但心髒不能算活物,因為離開人體,它無法單獨運作。”


    墨爾索想了想,依然有些不死心的追問,“那你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麽?”


    彩暉笑著搖搖頭,“若是有這個辦法,世間萬物不都修煉成精了,那還有人類好活的嗎?”


    墨爾索思考了片刻,道,“你說得倒也是。這麽說來,想要讓寶石成為式神一般的存在,很難實現麽……”


    彩暉好奇,“什麽寶石式神?你是想利用寶石,改變靈力的流轉和支配?”


    墨爾索點點頭,“嗯。”


    “這是個辦法。不過現在不行。你現在還是元神狀態,元神說白了也就是由元素能量形成的一個人形輪廓而已,如果當真有寶石大範圍吸收能量,搞不好你的元神都會被吸進去。萬一被困在裏麵,那就麻煩了。”


    墨爾索忽然眼前一亮,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元神可以寄身於寶石?”


    彩暉對墨爾索的激動,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對呀。不然亡靈式神如何寄身於各類寶石法器中。還有,你自己之前不也寄身在水晶球裏嗎?”


    墨爾索蒼藍色的眼眸亮起來,“那,死物不就變活物了嗎?”


    彩暉看著墨爾索,忽然笑起來,“好了,這個問題且稍後再說。就算你知道這麽迴事,又去哪裏找亡靈或者元神寄身其中呢?恐怕不會有人願意吧。或者說,即使有人願意,按照你的構想,想要把九鍾能量元素都製成寶石式神,那就需要九個人願意寄身於寶石之中。”


    墨爾索忽然想到了什麽,說,“……你這麽一說,沒錯……即使真找到了九個人,也無法統一調度,是麽?”墨爾索大大歎了口氣。


    彩暉眯起眼,道,“不過,我倒是很欣賞你的想象力。有好的想法,就先存起來吧。說不定某天,真能實現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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