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士轉過頭咧嘴一笑道:“鬼爺不在,就讓我來守護殿下吧。也好證明我自己。”說罷拿出一杆判官筆,虛點幾下,由氣元編織而成的法網自天而下,將傀儡人籠罩在內。本以為會將傀儡人束縛住,卻見傀儡人鐵甲紅衣靈光一閃,整個認如同無物,法網徑直落到某處山頂,最終消散於天地間。


    方奕微微震驚道:“這鐵甲紅衣絕對不是凡物,很有可能是道家法器。看總來對付邪祟的方法對付你時不行了,那便來鬥法吧!”狂喝一聲,假道士不知從何出取出一把銅錢劍,一枚枚銅錢由紅繩穿起,一縷縷氣元灌入其中,將五帝錢靈威激發。


    傀儡人眸子裏的紅光明顯閃爍一下,興許是忌憚。不過仍就握著拳頭朝這邊衝來。這一拳頭力道很足,可假道士並不懼怕,右手握緊銅錢劍,左手掐了個斬邪法訣一拍劍柄,銅錢劍頓時大閃靈光,一縷縷靈威從中流露,無時無刻不抨擊著傀儡人的心境。


    一拳當麵揮來,虎虎生風。好似金石都能在這一拳之下化作齏粉。


    假道士提劍迎了上去,龍象與世子都以為這把由紅繩穿起來的銅錢劍絕對擋不下傀儡人這一拳,卻聽鏘鏘幾聲,金錢劍不但是將傀儡人的拳頭全部盡數擋下,更是將其拳鋒打的黑煙直冒,傀儡人被打的血性大發,吼叫一聲,一縷縷奇妙的力量從鐵甲紅衣之中纏上其手臂,將被銅錢劍打出的傷勢恢複如初。


    假道士劍指傀儡人,厲聲說道:“我勸你最好從哪裏來滾到哪裏去,否則我叫你連鬼屍都做不成!”


    傀儡人依舊不出言語,隻是睚眥欲裂得盯著假道士。


    這是在挑釁,方奕叫罵一聲,提著銅錢劍再度衝向傀儡人,雷厲風行的一劍朝這傀儡人的頭直直砍下。傀儡人依舊不東,輕輕抬手,竟是以食指中指夾住銅錢劍,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從劍身上逆襲而去。


    方奕隻感覺劍身狂震,手中銅錢劍似脫韁野馬一般狂暴,連忙從腰間腰帶摸出一道符籙貼在劍柄處,口念法訣道:“氣元所化,威不可當!”符籙受到口訣激活,立刻迸發處一股強大力量強行壓下反震之力。


    傀儡人單手成掌,拍出一道鬼臉。鬼臉每動一寸,便會生長一分。襲至方奕麵門前時已經是一隻完整的鬼魂。方奕連忙掐了個劍訣迎了上去,手中銅錢劍狂點直刺,鬼臉幾乎毫無招架之力,下一刻崩潰消散。卻見傀儡人不知何時已經衝來,如同枯枝一般的十指朝方奕脖頸處抓去。


    本被鬼臉所牽製的方奕麵對突然襲來的一擊,急中生智,解開紅繩,收掐法訣,頓時漫天五帝錢在空中飛蕩,似有一股吸力從後拉扯傀儡人的十指。須臾間,方奕劍驚人地從腰間摸出一把黃豆,振振有詞地念道:“太乙敕令,撒豆成兵!”黃色豆子經過法藥的浸泡已經充滿靈氣,數不清的豆子落在傀儡人暴露在外的皮膚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然後便是陣陣黑煙彌漫。


    傀儡人徹底發怒,身軀一震,幾乎衝天而上的黑氣將銅錢全部震開,手臂一揮便是數十隻雙眼冒著綠光的骷髏頭朝方奕齜牙咧嘴襲來,雖說沒有眼神,但與泛著綠光的雙眼對視,便從心底生出寒意,世子下意識握緊星隕,龍象也在一旁凝神觀望。


    “太乙敕令,撒豆成兵!”方奕再度摸出一把豆子撒了出去,在法訣的摧動之下衝在最前的幾個骷髏頭直接砰地一聲爆裂。但傀儡人渾身力量似取之不盡,遠處綠壓壓一片,都是朝這邊衝來的骷髏頭。


    世子自知需出手,否則今日他們沒有半點希望。一抖手中星隕,朝著其中一隻骷髏頭衝殺而去。有星隕在手,幾乎是刀至頭死。龍象則遊蕩至趙戎生身旁,為其擋下骷髏頭的衝擊之勢。二人會心配合下,斬殺骷髏頭的速度竟是不下於方奕。


    遠處山峰,執法者盟會的小隊正在巡邏,其中一人指著遠處峰巒道:“老大你看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人在打鬥?”


    隊伍老大順著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團綠光湧動,原本緊張的心情鬆懈下來,為其解釋道:“那是這片山域獨有的綠藻雲,很正常!你不用真多大驚小怪。”


    “不是啊!老大你看,真的是有人在打鬥!”那人依舊依依不饒道,示意同行其他人也一並去看。


    其餘人也都紛紛道:“好了,徐元班你別大驚小怪的了,這綠藻雲很正常,我們之前天天見,你剛加入執法者盟會想要表現自己很正常,我們哪個師兄不都有這樣的經曆呢?”


    徐元班急得差點就要抓耳撓腮,但這些師兄卻依舊不信,反倒是直接轉身離開。


    綠光處,龍象張口吼了一聲,渾厚的聲音響徹天際。丹田之中的龍象本源瘋狂催發,一縷縷力量融入血肉之中,單手成拳便是最強的武器,一拳揮出便是數十隻骷髏頭崩潰。


    巨大的聲響也是驚動了這隻在附近的執法者盟會小隊,老大聞聲望去,聲音正是從綠藻雲傳來,不由得心裏一驚道:“真有人打鬥?我們過去看看!”


    登上執法者盟會獨有的飛梭,五人以流光速度接近那綠藻雲。約莫一息時間時間便是接近了戰場。那裏是什麽綠藻雲,這分明就是雙眼閃爍著綠光的骷髏頭,幾人瞬間大駭,逃出特製聯絡牌道:“執法者盟會總部,在道乾峰發現有邪修攻擊人族修士,速來支援!”


    說罷,紛紛掏出樸刀。五人組成一個小型陣法,朝骷髏頭衝去。見又有人加入戰場,傀儡人單手虛抓,無數骷髏頭化作牢籠將眾人齊齊困住。而且這牢籠無時無刻不在縮小,照這速度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幾人就要成為一團肉醬。


    方奕劍指向上一提,散落在地的五帝錢齊齊飛出,以氣元作為紅線將銅錢穿好,猛地一推劍柄,銅錢劍如同箭矢一般飛出,撞在由漫天骷髏頭凝結而成的結界上發出鏘得一聲巨響,震的眾人是耳膜生疼,仿佛大地都在顫抖,然而這結界卻是紋絲未動,不見半點裂縫,銅錢劍崩潰,不僅如此,一枚枚五帝錢也都化作銅粉在結界之中飄散。


    方奕搖頭,眼中透露出濃濃地失望之色道:“這結界太強,以我的實力根本破不開!”


    剛才那一劍之威眾人有目共睹,既然那一擊都沒有破開這結界,以他們的實力更是不可能,一行人隻得坐在地上焦急等待。


    玄長殿柳玄長得知道乾峰有人作亂,二話不說提刀親自上陣。老黃牙擔心是世子殿下,也隨其同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幾乎轉瞬而至。能有這般速度全得依靠澄雲山脈之中設下的大陣。


    遠觀結界,老黃牙一眼看到了世子趙戎生,二話不說衝了過去,九劍齊齊祭出,化作一條劍龍。隱有一絲龍威在天地間遊蕩。重重砸在結界之上,使其不停顫抖,隱隱有崩裂的跡象。世子劍老黃牙來了,心中燃起希望,將星隕塞到假道士手中道:“內外夾擊我想一定能夠破開這結界的!”


    一旁的傀儡人怎會叫老黃牙如願破開結界,枯枝般手指化作爪狀,虛空按下,又是漫天骷髏鬼哭狼嚎著從天空落下,邊加持結界威能,便一手虛拍,源源不斷的鬼臉和骷髏從其中迸發,張牙舞爪,好不猖狂。


    “敢在我太上刀盟中動土,你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柳玄長單手持刀,雖失一臂卻完全不影響其實力,刀氣凝聚成刀雲,轉瞬而至。可傀儡人並無唿吸,如行屍走肉,刀雲之中縱然是刀氣滾滾,也難以入體,而傀儡人又有鐵甲紅衣護體,更是耐他不得。


    見刀氣無用,柳玄長冷喝道:“布陣!”說罷,一幹人等將傀儡人齊齊圍住,一道道鎖鏈將傀儡人捆住,雙手握住鎖鏈的一端,另一端是鋒利的短刀。八道鎖鏈將其死死捆住,暗含八卦之力。端頭短刀深深嵌入了傀儡人的身軀當中,卻不見半點鮮血湧出。隻見其丹田靈光一閃,八道鎖鏈竟被全部震開。


    這八名執法者盟會成員都是太上刀盟中修為極強之輩,一身氣元如同浩瀚的汪洋大海,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清一色的上三境三層修士,無疑是半聖之下最強,集齊八位,就算是一品半步聖人境界都能一鬥,眼前這傀儡人境界絕對遠超一品。


    即使是裏應外合,有傀儡人源源不斷地骷髏彌補缺口。老黃牙怒罵一聲,持劍衝向傀儡人,九劍如同一把辮子一般狠狠抽向身著鐵甲紅衣的傀儡人。隻見其鐵甲靈光一閃,竟是將所有威能盡數擋下。


    老黃牙一觀這術法,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名次——北宗。這秘術他曾在茅山藏書閣中看到過,那本書的名字至今還曆曆在目,名叫《北宗道術大全》,這秘法顯然茅山北宗的道術。心中怒氣更加濃鬱,不能叫這人沒了茅山名頭,祭出太乙拂塵,二十九路拂塵打法施展開來,拂塵竟是瘋狂伸長,傀儡人被包裹成蠶蛹,“精氣所凝,拂塵所至,邪祟莫侵,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一道符籙握在手中,貼在拂塵之上,頓時靈光大作,就在這時,老黃牙大喝道:“所有人竭盡全力攻擊他!”


    聽到老黃牙這話,眾人紛紛使出渾身解數。眾人的攻擊匯聚在一起,如同一道洪流,周圍空間狂震不已,一道道裂縫倏忽出現,黑洞如同血盆大口一般噬人心魄。那洪流將傀儡人卷走,看似普普通通實則卻是殺機暗湧。


    老黃牙左手掐決,再度施展一劍之龍與那洪流一同殺向傀儡人。秦淳以太乙拂塵靈威暫時壓住了鐵甲紅衣內部的法陣,沒了法陣護體的傀儡人如同失去了龜殼地烏龜,不過是待宰的羔羊。在眾人合力一擊下毫無半點還手之力,就是其丹田間的符籙也難以抵擋。


    困住趙戎生一幹人的結界停下了,結界之光也漸漸黯淡下去,最終消失。假道士掐訣,以靈力開了天眼,朝太乙拂塵一觀,淡然道:“這傀儡人已經化作齏粉了,可惜了一件上好的法器就這麽毀了。”太上刀盟的弟子可不管這些,他們隻顧自己的性命,劫後餘生之感湧上心頭,每個人都癱軟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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