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教主見巨蟒抬起腦袋,問道:“怎麽?感應到那兩個逃走的人族修士了?”


    吞天蟒點頭道:“不錯,不過還有兩股陌生的氣息,隻強不弱。以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抵擋地,所以這次要你出手了!”


    吞天教主陰邪笑道:“好久沒有活動過身子了,一身修為都快要滯緩了!如今正好是個機會,你呢則又多出一頓可口的美食!”


    吞天蟒點頭,對於老黃牙那一身修為早已經是垂涎欲滴。上三境修士他吞了許多,可唯獨沒有吞過半步聖人境界的修士。


    一路疾行……


    金身羅漢像金光一震,毒草陣不足為慮。一路暢通無阻,再臨吞天教心頭則是別有一種異樣感覺。


    吞天教主一臉微笑,卻是包羅萬象,帶有濃濃的不屑與譏諷,“那日倉皇而逃,今日又找上門來,是不想活了來送死的嗎?”


    趙戎生冷笑著,吞天教主這句話已經激起他心中的殺意,“你趕快多說幾句話吧,到時候你就說不出話了!”


    吞天教主依舊不屑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我怎麽樣!來人,將龍象給我帶過來!”


    一聲令下,旁邊教眾立刻行動,沒過多長時間滿身傷痕的龍象被兩個教眾押了上來,雙目眼神渙散,看見世子,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迸發處精光,艱難地開口道:“世子,你來了?”


    趙戎生心如刀絞,隻是點頭道:“我來了!方道長,把那魔頭給我帶上來!”


    假道士把扛著的魔頭重重地扔到地上,掃了一眼吞天教眾人,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的不屑,隨即轉身跟在世子身後。


    縱然魔頭不過是吞天教主用以與吞天蟒達成靈契的引子,但也是自己的兒子,兒子成了這般淒慘模樣,麵上覺得無光,不由得惱羞成怒,“你們敢這麽對我兒子,今日你們都要死在這!”


    趙戎生見其發怒,心中大快,“你除了嘴上功夫厲害,還有半點其他本事嗎?有本事就幹一仗?”


    吞天教主桀桀地笑著,大手一揮,吞天蟒長著血盆大口便衝了過去,一股惡臭從其嘴巴中噴出。


    老黃牙首當其衝,沒有半點保留,九把劍漫天飛舞,一道道劍氣肆虐著,朝吞天蟒壓下。吞天蟒當仁不讓,吼了一聲,渾身鱗片層層而起。有鱗片護體,它橫衝直撞,劍氣竟是擋不住它的前衝之勢。


    秀靜龍抽出細長利劍,配合著白鄔的的長矛齊齊逼向吞天教主。


    吞天教主坐在寶座之上,處變不驚。待二人殺至麵前,吞天教主單手一向前一拍,渾厚的掌力強行震開二人。白鄔施展狂龍挑槍術,一身氣元灌入長矛當中,向上狂刺三槍,隱有一條黃色過江龍衝向掌力。二者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餘威掠起周圍風塵將三人身影遮住。


    趙戎生默運熔天爐訣,總感覺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經脈當中湧動,迴首一看,假道士微微朝他點頭,趙戎生微微一愣隨即心領神會,單手成拳,朝老黃牙奔去。


    吞天蟒被老黃牙九劍纏住,無心阻止趙戎生往此處奔來之勢。世子將那一股力量全部匯聚於拳鋒之上,重重地砸下一拳。砰的一聲,那固若金湯的鱗片被震得不斷顫抖。二話不說又是數十拳砸了下來,齊齊打在一處,頓時鱗甲橫飛,血肉模糊,吞天蟒吃痛,嘶吼一聲,一對蛇眸中的眼神睚眥欲裂,巨大的身子一扭,巨大的蛇尾一掃,欲蕩開世子趙戎生。


    趁這個空蕩,老黃牙一劍指天,劍指重重落下。從半空之上忽然有一劍龍形成,龍威滾滾,吞天蟒被震住一息時間。就在這愣神的一刹那,蛇尾的落下之勢頓住,趙戎生當機立斷,與吞天蟒巨大的身軀想比,趙戎生無異於螳臂當車。但下一刻的場景叫趙戎生自己都不相信,雙臂傳來一股巨力,竟是牢牢地抓住了吞天蟒的蛇尾。


    吞天蟒隻感覺蛇尾被釘在了地上一般,無論如何掙紮都掙不開世子的束縛,隻得張開血盆大口朝趙戎生咬去。


    與此同時,吞天教主運轉功法,一身氣元波濤滾滾,如浩瀚的汪洋大海,麵對秀靜龍、白鄔聯手都不落下風。手中沒有武器尚有這般實力,若是叫他持了刀劍,戰力該如何強大?秀靜龍以身法配合劍法,猶如疾風一般迅疾。劍影掠動,漫天劍光齊齊逼下,與白鄔的長矛一同刺向吞天教主。


    吞天教主單手成掌,立刻有暗紅色的氣元透出體外化作屏障將二人聯手一擊盡數擋下。


    場麵很是混亂,周圍教眾原本不動,不知為何突然狂暴而起。須臾間全部衝向看著魔頭的假道士,縱然一個教眾實力不強,但諸多教眾威壓匯聚一起,也如巨龍一般驚駭世人。


    假道士連連後退,抓起魔頭,用手掐著他的脖子,冷冷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掐死他,他可是你們的少主,可別亂動啊!”


    但暴走的教眾根本聽不進半點人言,依舊持刀衝過來。雙眼空洞失神,如同傀儡一般。眼看就要殺到,假道士慌忙躲避,四麵八方的長刀齊齊砍下,假道士被嚇的蹲下,將魔頭的身軀猶如舉盾牌一般舉著,四麵八方的長刀砍下,鐺鐺之聲久而不絕,可無一例外都砍在了魔頭身上。


    這魔頭身著寶甲,倒也不懼。但假道士粗暴的行為卻是牽動了他的傷勢,疼的齜牙咧嘴起來,大叫道:“父親,救我!”


    吞天教主自然不管,他隻在乎魔頭肉身,至於是死是活無關緊要。


    假道士如同在風中的飄蕩的柳條,搖搖擺擺,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一般。每次都步法踉蹌,眼看著就要倒下了,忽然抓住一個吞天教眾,一股巨力從手臂傳出,愣是將那弟子帶倒在地,自己卻穩穩地站在原地,滿臉慌張地繼續應對諸多吞天教眾。


    這一戰便是三個時辰,已從白天打到黑夜。天上星辰閃著微光,夜裏的溫度陡然下降,沒了眼光的照耀就失去了溫暖。但眾人殺招卻不見半點凝滯,依舊銳利無匹,轉眼看向吞天蟒,一身鱗片被打的直接炸開,幾處更是被打的血肉模糊,可以見其內森森白骨。滿地都是吞天蟒的獸血。二人聯手,吞天蟒漸入下風。


    另一邊的吞天教主卻是穩占上風,憑借著一手渾厚的掌力震得二人節節敗退。見一旁吞天蟒落了下風,心中一驚,沒想到看似無用的趙戎生如今竟然有這般強大的力量,硬是限製住吞天蟒的行動。


    吞天蟒一身巨力就是龍象也不及,如今卻是被趙戎生雙手死死抓住,可見假道士朝他體內灌進的那一團精純能量有多強大。反觀假道士,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卻始終屹立不倒,憑借一副抵擋不住地姿態出擊,竟是一招帶走一個吞天教弟子。


    又是一個時辰激戰,縱然吞天教主丹田之中宛若汪洋也不估計不到四麵八方襲來的攻擊,吞天蟒已經被打的鱗片橫飛,癱軟地躺在地上,已然沒了半分獸性。


    那一團能量即將耗盡,世子自知以自己自身修為,這種級別的戰鬥是插不上手的便退至一旁,去幫假道士對付一幹教眾。看似弱小的假道士實則卻是個猛人,周圍全是教眾的屍體,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就是世子都不曾這般殺伐果決過,趙戎生不由道:“你這假道士倒是心狠手辣,殺伐果決啊!”


    假道士一笑置之,“對敵人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若是不狠,躺在這屍海當中的就有我一個!”


    趙戎生微笑點頭,對這番話很是讚同。戰場之上從來沒有仁慈可言,在這裏隻有無情和冷血,若是真有情,那是軍士之間團結一致的戰友情,對待敵人隻有以手中戰刀相向。


    半個時辰,吞天教眾顧及不得從左側衝來的秀靜龍的乘禦風行劍,僅是一個照麵,便被數十劍洞穿了胸膛,滿眼不甘地朝麵前拍去一掌,以求臨死錢拉個墊背的。但這倉促一擊威力又能有多大呢?秀靜龍爆退,繼而白鄔迎去,手中長矛向前一點,一條黃龍吼叫一聲迎上那淩厲掌力,掌力頓時被震得潰散,吞天教主隻感覺胸膛一陣刀絞劇痛,眼前景色漸漸模糊,頭也越來越沉,最終倒在了血泊當中。遠處的魔頭仰天怒吼一聲“不”後,唯一的一絲希望隨著父親的倒下而破滅。他沒有悲傷,而是在為自己將死而惋惜。


    假道士卻是當頭一拳,怒斥道:“叫什麽?等會你就會去黃泉路上陪你爹,你們互相也有個伴,這般好事,你有什麽好悲傷的?”


    魔頭張口就罵,卻被世子直接一巴掌打碎了下巴,就連其慘叫聲都變的極其奇怪,不知是在怒罵還是如何,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殺意。


    趙戎生道:“你這該對我有多大殺意?臨死了都不懼怕?都要殺我?你放心,我怎麽可能會讓你這麽輕鬆死呢?這不太便宜你了?”


    見識到世子的雷厲風行,假道士不禁心有觸動。秀靜龍與白鄔此行出了大力,若不是有他們二人,怕今日他們依舊是輸,甚至是連性命都會丟在這。


    趙戎生走到二人身旁,抱拳鞠躬道:“多謝二位哥哥助我一臂之力!”


    秀靜龍一笑置之,並未因此自傲,“世子殿下莫要這般,我等皆是幹爹義子,受幹爹恩惠,幫助一下幹爹親子自然是天經地義!怎敢托大,還要世子殿下感謝?”


    寒暄幾句後,秀靜龍以軍中事務眾多辭別世子。目送二人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天際後,來到龍象身旁,拿出一枚療傷聖藥給其服下。丹藥入體,立刻化開,精純的藥力在四肢百骸間遊走,不斷幫助龍象恢複傷勢。


    打坐了約莫一個時辰,藥力被盡數吸收,龍象的傷勢好轉許多,能站起身來直立行走,但渾身依舊生疼不已,不過也是在承受範圍內。


    龍象也是因禍得福,在這般情況下竟是摸索到了上三境的門檻,一舉突破至上三境一層,體內的血脈本源有了質的變化,變的更加精純。不入上三境是永遠無法理解上三境的玄妙。入了上三境,身體就如同一塊空靈的美玉,渾身沒有半點先天雜質,氣元運轉的速度是之前的五倍,且每一寸肌肉都能夠承納靈氣,好似一個瓶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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