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雞山,也要已經深了。趙戎生可真不願意在體會一次露天而宿,便連夜趕路,在一處村莊中找了個人家住下。


    雨晴巷中,似乎隻有這個少爺有空房,整個屋子可以說是一點生氣沒有,如同進了一家空院一般。


    趙戎生看向如院子般死氣沉沉的少年宋文達,問道:“這院子就你一個人住嗎?”


    宋文達興許是一個人住慣了,習慣了獨來獨往,語氣不免有些清冷道:“是的,父母在我三歲時走了。”


    趙戎生神色默然,能令少年這般平靜地說出父母之死,可見其心多麽麻木?但這並非少年的錯,而是世道太無情殘酷了……


    這時,院門又傳來一陣敲門聲。少年臉色奇怪了一下,不過還是去開門。打開門,是一位容貌伊麗,體態豐腴的美女,胸前一對飽滿幾乎要撐爆衣襟跳出來。


    麵對如此誘惑的身材,宋文達卻不動心,冷漠地問道:“姑娘可是來此借宿的?若是如此,姑娘請進!”


    那美人顯然沒意料到少年竟然這般冷漠,視自己這曼妙身姿如無物,不由得氣憤地冷哼一聲,走進院子,卻發現另一位少年正目光火熱的盯著自己,不由得掩口輕笑,走近問道:“這位弟弟,姐姐我身材如何?”


    趙戎生邪魅一笑,直接一手拍在那妖嬈女子的豐.臀之上,頓時一陣酥麻之感從她臀部傳來,引的女子嬌笑連連。


    “小公子還挺粗魯!”女子嘴角勾起一摸誘人的微笑,似乎在故意引誘趙戎生。


    趙戎生哈哈大笑道:“姐姐難道不喜歡粗魯的?在下金槍不倒的本事可謂一流,姐姐要不要嚐嚐?”


    女子故作嬌羞道:“公子討厭了!”


    越是如此,越能夠激發男人的獸性,趙戎生雙目猩紅的撲向女子,抱起女子便往房間走去,手上還不忘占著便宜,在女人的一對飽滿之上來迴遊走。


    砰,房間的門被關上,而傳來的並不是行魚水之歡的興奮之聲,而是一聲慘叫。


    慘叫過後,房間便沒了動靜。


    門被打開,隻見趙戎生提著一個腦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那腦袋就是那搔首弄姿女人的。


    女人的臉上流露出無比的驚恐,就在這一瞬間,無鋒瞬間出鞘。刀光一閃,女人的頭顱就被削去,一滴血都沒有飛濺而出……


    宋文達本以為趙戎生是個色迷心竅之人,誰知道竟然這般狠厲,一出手便是斬首。不過他卻不害怕,若眼前這人真的嗜殺,就不會等到現在。


    趙戎生看向宋姓少年,緩緩開口道:“你可知我為何要殺了她?”


    宋文達搖頭。


    趙戎生道:“剛才這女子已經對你下了一道禁製,隻要你運轉真氣,下一刻必然爆體而亡!而我自然也被他下了這道禁製,不過他沒想到我卻是沒有修為,竟然單憑肉身之力將其斬殺!”


    聽聞此言,宋文達凝神感受,果然在自己丹田處發現了一道紫色的禁製,真如趙戎生所說,隻要自己妄動真氣,觸發了禁製,隻怕下一刻自己就成了狗盆中的肉沫……


    “這女子果然是蛇蠍心腸!”宋文達憤恨道。


    趙戎生搖頭無奈地笑著:對這女人如此憤恨,不過也就蛇蠍心腸四字,這少年倒是善良,值得結交!


    這位不羈的世子殿下第二次與人交友,心中有些欣喜,誰說我淨街虎不配擁有摯友的?


    “老黃牙,你修為深厚,想必破去這禁製不難!”趙戎生說罷,迴到房間,將那句“紅粉骷髏”扔出房間,不顧血腥味如何濃重,躺在床上睡去。


    宋文達尤為驚歎趙戎生的心境,在那滿屋子血腥味的房間之中還能安穩睡下,真不懼那女人的鬼魂前來尋仇?


    趙戎生在趙府生活了十幾年,城府怎會淺薄?心中的想法若是叫人看穿了,豈不愧對十餘年積澱?


    這誘人的女人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本以為中了禁製加上自己這絕美的身姿,主動獻給眼前的男人,足以令其被色欲衝昏頭腦,誰知道竟然還這般清醒,至死她都不敢相信……


    整個小鎮的人突然多了許多,想必是這葬龍之地的名頭傳了出去,人人都想沾一沾龍氣,未來的尋道之途也能輕鬆許多。


    老黃牙為宋文達破去狠毒女人所下的禁製,少爺抱拳相謝,走出門外,在門口一棵樹下刨出一壇封存著的酒。


    看到酒,老黃牙兩眼立刻放光。急忙跑過去問道:“這酒珍藏了幾年?”


    宋文達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年!”


    “開壇!”老黃牙眼神火熱地催促道,一對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酒壇,好似這壇酒是不著衣衫的嬌豔美人一般。


    若不是知道老黃牙是正直之人,這一刻怕是直接抽出袖裏乾坤中的赤霞重劍與老黃牙廝殺一番。


    不過宋文達的確抽劍,目標卻是那酒壇。劍光閃過,劍影掠動,看得一旁的老黃牙簡直心驚肉跳,“別這樣開酒!可不要糟蹋了這美酒啊!”


    宋文達笑了,本以為修為如此深厚的老黃牙總會有些高手的架子,誰知道竟然如同如同的江湖人一般豪爽,豪氣心生,索性將珍藏的三壇美酒全部拿出。


    “這位少爺沒醒,要不要把他叫醒啊?”宋文達看著房門虛掩的趙戎生房間,問了一句。


    老黃牙擺手道:“這小子不會喝酒,他的酒就由老夫我來消受吧!”


    說罷,拎起酒壇仰頭就喝,可沒等酒液入口就傳開了趙戎生的嗬斥聲:“誰說我不會喝酒啊?老黃牙是你嗎?”


    “咳咳咳!”老黃牙做賊心虛地幹咳幾聲後解釋道:“肯定是世子您聽錯了,我這麽了解您,怎麽會說您不喜歡喝酒這話呢?”


    趙戎生點頭故意道:“我想你也不會這麽貪酒!來,讓我們痛快飲酒到天明!”


    “好!”宋文達封閉的內心漸漸被打開,毫不費力氣地拎起一壇酒,仰頭灌了一口酒,窖藏了三年的酒入口溫潤,沒有紮口之感。


    酒液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腹中,甚至都能夠感覺到一股溫熱在經脈中流動,顯然這三壇酒不是凡物,就是在趙府也曾未喝過如此瓊漿玉液,趙戎生不禁發自內心地喜歡上了它。


    “這酒不太一般啊!”老黃牙砸吧著嘴,品味一番後說道。


    趙戎生是會喝酒不錯,但他不會品酒,真讓他說道一番這酒好在哪裏,還真說不上來,但老黃牙可不一樣,他不僅會喝酒,品酒更是有一手。


    隻見這位品酒大師娓娓道起此酒玄妙之處:“酒液入口溫潤,不烈,顯然是經過了歲月的沉澱,說珍藏三年不假。還有這酒入腹自動流入丹田,顯然其中有天材地寶,應該是修士用的。我觀這酒最起碼有麒麟角這一珍惜瑰寶!不知老夫我說的可對?”


    宋文達顯然沒想到眼前的老黃牙竟然喝一口酒就能嚐出其中成分,說不定再喝上這酒他都會釀了。


    少年故意道:“我可不敢在給前輩你喝了!我怕再給您多喝幾口,就把我這酒方給喝出來了!”


    老黃牙嘿嘿笑道:“我哪來的那麽大本事?若是真有這般本事,世間恐怕沒人敢賣給我酒了……”


    三個人豪飲,絲毫不顧酒液將衣襟沾濕。


    宋文達忽然道:“今日在你們來之前,我遇到了個老道,說是什麽流華真君,他說要收我為徒……”


    話沒說完被趙戎生打斷道:“真君之名可不是徒有虛名,這可都是皇帝冊封的,你能有真君為師,實在是莫大的機緣!”


    “世子聽我把話說完。”宋文達道:“這流華真君是說要收我為徒,但卻有一個要求,讓我替他找一個人,名叫趙戎生,誰知晚上你就來了……”


    趙戎生道:“真君找我有何事?他與你說了嗎?”


    宋文達搖頭,起初所想的是:反正趙戎生與自己並不熟識,將他送出去縱然違背道義也不至於落個出賣情誼的肮髒名頭,可如今趙戎生救了他的命,若是還那般無情,倒真不是個人了。


    老黃牙安慰道:“能稱作真君的人都是皇帝冊封的賢能,近年來皇帝與軍神關係不錯,有意拉攏,想必這真君手眼如何通天也不可能損世子你一根汗毛,否則軍神倒向傀儡家,整個王朝就要走下坡路了。”


    宋文達聽了分析後也點頭道:“這倒是事實不錯!”


    實際上趙戎生並不懼怕,而是好奇為何偏偏真君找上了宋文達,而夜裏正好自己二人與宋文達見麵,一切仿佛都被設計好一般,不能以巧合之說圓場。


    他害怕的是陰謀,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步步走進他人的陷阱還不自知,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還心甘情願,這種冤大頭誰願意做?反正精明的世子殿下就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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