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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長老停下腳步,收起笑容,麵相威嚴。他衝孟山擺手說道:“行啦!那個滄海幫的小輩,既然尋林道友說情,算他識相。此事首尾由林道友一言決之,你等聽吩咐行事便可。他的話,便是我的意思。”


    “這……?”孟山愕然退後一步,卻見江長老麵色一沉,他忙垂首應道:“弟子遵命!”


    林一暗自苦笑,原來便是送給自己這樣一個人情。這個江長老知曉自己身份後,不但不加以怪責,反而極力示好,這些人沒有一個好相與的,自己還是多加小心。他衝江長老拱了拱手,遲疑了下,又對孟山施了一禮。


    卞振鐸麵帶喜悅,見林一看過來,忙抱拳說道:“卞某見過林……林公子!”他身後弟子,極為有眼色,也跟著施禮,齊聲道:“見過林公子!”粗獷的嗓音中,還夾雜有一個女子的聲音。


    “諸位不必多禮,稱唿我林一便可!”


    看了一眼人群中那個身著彩衣的女子,林一微微皺眉,隨即抱拳迴禮,大聲說道:“天龍派江長老,不計前嫌,體念同袍之誼,欲給諸位一條生路,乃是高德大能之胸懷,令人敬佩!不過,這個好人,卻讓給我來做了。”


    江長老的這個人情,被林一順水轉送出去不少,引得天龍派眾人暗暗點頭。他接著說道:“你等願隨行者,可隨船同行。不願繼續在海上漂泊的,可以留在此處,以待他日能踏上歸程。不過,願一路同行者,須知前途莫測,生死各安天命。


    天龍派與滄海幫的往仇舊恨,暫且作罷。彼此不得無故尋釁生事,而罔顧了江長老的一片苦心。前去機緣天注定,有些話,待諸位歸來之時,再說不遲!”


    “我滄海幫,加上黎姑娘,共計一十三人,從今往後,以林公子馬首是瞻,刀山火海,任憑驅策!”卞振鐸上前一步,抱拳大聲道。其後眾人連著那個黎采衣,也齊聲道:“刀山火海,任憑驅策!”


    人不多,卻氣勢不凡,十餘人皆是劫後餘生的彪悍之輩,在卞振鐸帶頭下,心知生死係於這個林公子一身,再造之恩不敢等閑視之,誓言跟隨。


    林一卻是臉色一沉,這夥人擺明了要借勢保全自己,他可不願吃這個老實虧。


    “卞幫主,大夥不過是同渡之人罷了,何必如此做作!”


    卞振鐸見林一不喜,忙誠懇地說道:“公子定有化龍飛天的那一日,我等也不過是在途中,祈得福萌一二。還望公子看在我等一片誠心,萬勿推卻!”


    林一哼了一聲,說道:“你等也將我林一看得太高了……”


    “林兄弟,你就成全了他們吧!有你在,他們也安心不少。不然,還不知途中生出何等事來,便是我門下弟子,也不放心呢!”江長老嗬嗬一笑,適時說了一句。


    “多謝公子成全!”卞振鐸不失時機地出聲懇求。


    江長老的弦外之音,人是他救下的,這些人以後若有意外,便是他林一的不是。總之,卞振鐸和這個江長老,都是人老成精,令人難以應對。林一默不作聲的撇撇嘴,換來卞振鐸等人一臉的笑容。


    “孟山,為林道友在船樓頂層收拾一間屋子。林道友,你我閑暇之時再敘。”江長老衝林一拱拱手,轉身離去。


    孟山神色陰晴不定,也對林一抱拳說道:“那個……林……”


    “孟長老,若是不見外,還是喚我林一吧!”


    今日急遽變幻的形勢,讓林一的身份,在天龍派中,顯得不同往日。孟山也不知林一與江長老是何等關係,該怎麽稱唿這外門的養馬弟子,他一時犯了難。


    林一的話讓孟山心底兒一鬆,至少麵子上不會太難看。他裂開大嘴笑著,盡管笑得不好看,目光中卻少了敵意。


    “那我就不見外了,船樓頂層的艙房,會著人收拾妥當的,你今日便可入住。”


    “有勞!”林一輕輕點頭,一如從前的沉靜。


    孟山帶著弟子清掃海灘。卞振鐸有傷,已帶人上船安置。餘下林一和真元子師徒三人,靜靜地看著血腥未褪的海灘,久久不語。


    元青二人被師父趕到了一旁。尋了塊大石,真元子和林一坐了下來。


    離族的百姓,也漸漸靠近了海灘,幫著天龍派的人忙碌著。那個海生,夾在人群中,時不時四處打量著,看到林一時,他笑得很開心。


    林一迴轉身來,看著真元子,輕聲問道:“道長,可有話要說!”


    真元子平複了一下心緒,盯著林一,緩緩說道:“你那兩招劍法,是不是為了貧道而有意而為?”


    林一神色如常,悠然說道:“我知道瞞不過道長,這套劍法,我練了十幾年。師父當年說過,此套劍法在江湖中,也是驚世駭俗的絕技,隻是常人練不來。沒有與其相輔的功法,施展劍招的威力不過平平。”


    “你已然認出我施展的劍法,故此,你便有意使出同樣的兩招劍法,貧道不會蒙昧無知到如此地步。我曾與你提起過,早年遇到過一位高人……”說到此處,真元子頓了下,見林一點點頭,便又接著說道:“當年授我劍法的高人,曾告知貧道名諱,不知青雲道長這個人,你可曾知曉?”


    真元子神情緊張起來,說完,便緊緊盯著林一不放。


    林一輕籲下了,同樣盯著真元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是我師父!”


    “果然如此!”


    真元子霍然起身,驚唿了一聲,形若癲狂般,在原地急急踱步。他猛然駐足,驚喜莫名地看著林一。


    林一端坐在大石上,麵帶微笑,隻是雙目中,有淚光閃爍。


    真元子大步衝至林一的近前,激動地說道:“你使出那兩招劍法,招式純正,嫻熟無比,我當時便想到你是不是青雲道長的後人。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二十餘年前,我在雲遊之時,有幸遇到了青雲道長。承蒙前輩的青睞,得傳五招劍法。在下本想隨道長而去,可他老人家已雲遊天下數十載,心生倦意,要迴山歸隱。我一直想探聽道長下落未得,未成想,你便是道長的弟子!快與我說說,道長可好!”


    真元子話未說完,麵色一變,長歎了一聲。他想起林一曾說過,其師父已仙逝。


    林一隱去眼中的淚水,平息內心的激蕩,暗暗稱幸!


    見到真元子施展的玄元劍法時,林一便有猜測。隻是,玄元劍法曾在江湖中流傳甚廣,偶有人能使出兩招來,不足為奇。隻是,沒有言傳身教,未必識得劍法的真髓,也施展不出劍法十之一二的威力。故爾,他假借禦敵之機,施展出真正的玄元劍法,便是要看看老道識不識貨,也好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


    見真元子麵露哀傷,林一的心頭一暖,出聲說道:“道長……”


    “不——!”真元子抬手製住林一的話語,正色說道:“我與青雲道長,有師徒之實。即便道長沒將我收歸山門,我也算是老人家的記名弟子。當年,我與道長一起時,聆聽道長教誨,又承傳授絕技,我這個記名弟子的身份,是斷然改不了的。雖比你癡長數十春秋,當年在道長麵前,我也不過是個孩子。你決不可再稱唿我為道長。不知……你……能喚我一聲師兄嗎?”


    真元子束手站立在林一麵前,年過半百的老道,一改往日灑脫出塵的氣度,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同門之內,並不以年紀排序,而是以入門先後分長幼。這個規矩,林一自然明白。而真元子言辭懇切,真情坦露,讓他動容。


    林一起身,神色凝重,對真元子抱拳說道:“林一見過師兄!”


    “哈哈!林師弟不必多禮。”真元子袍袖舞動,喜不自禁。他若年輕人一般,跳過來抓住林一便一起坐在大石上,大聲衝著不遠處喊道:“兩個兔崽子,給我滾過來!”


    元青與元風一溜小跑過來,卻不知何事。真元子眼睛一瞪,喝道:“還不過來拜見你林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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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下一更晚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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