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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將木青兒姐妹的情形看在眼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木青兒二人轉眼斬殺了十幾條蛇,劍招已現淩亂,其手中的短劍光芒漸無。一件修仙者使用的法器,即便可以用內勁催發其十之一二的威力,也隻能維持個幾個喘息的工夫,可見消耗內力之巨。


    這些蛇通體金黃,尤其蛇腹金色,是劇毒的金角蛇,被其咬上一口,頃刻間便會讓人斃命。加之黑暗之中,雙目視物不清,姐妹二人危在旦夕。


    木青兒額頭見汗,急道:“師姐啊,怎麽沒人來啊?”


    徐師姐說道:“你我所在逆風處,喊聲不能及遠。身上也無傳訊之物,再拖延下去,我怕擋不住了——!師妹,你先離開!”


    “不行!我不會丟下師姐的。你我再支撐片刻,或許會有人來呢!”木青兒驚喘連連。


    徐師姐也是無奈,隻能咬牙苦苦支撐。


    姐妹倆正絕望之時,驚變陡升——


    幾團拳頭大小的火團,從天而降,落在二人身邊。


    火團落地炸開,變作一條條細細火蛇,四下亂竄。


    火光中,滿地皆是金黃色的毒蛇,被火蛇沾到一點火星,便扭曲著掙紮不止,發出一股難聞的焦臭味道。


    毒蛇顧不得圍攻木青兒二人,紛紛四下遊走躲避。


    而火蛇似有靈性,圍著木青兒二人遊動不停,為其逐出一條空道來。


    木青兒秀口半張,驚訝不已,徐師姐也是目瞪口呆,二人一時楞在當場。而追逐毒蛇的火蛇漸漸變得更加細小,若是這莫名的天火熄滅,毒蛇還會圍上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二人終迴過神來,木青兒嬌喝一聲:“師姐,我們走——!”


    木青兒與徐師姐不失時機的一躍而起,從火蛇逐出的空道上方,飛馳而過,轉眼逃離了毒蛇的圍攻。二人腳下不敢停頓,卻未忘記迴首一瞥。身後漆黑一片,哪裏還有什麽火蛇。方才的驚險與絕望,似真似幻,如同夢境一般。


    兩個女兒家,心有千般疑問,也不敢多做遲疑,飛快的往營地奔去。


    營地已燃起了篝火。


    木青兒二人神色慌張的疾奔過來,讓孟長老等人忙迎上前去。


    “青兒,你二人因何事驚慌?”孟長老關切的問道。


    木青兒與徐師姐見到了眾人,這才喘了口氣,被擁到了篝火旁坐下,姐妹倆對視一眼,才麵色微赧,對大夥說起了遇到了毒蛇一事,隻是並未提起火蛇解困的驚天奇遇。


    或許是女兒家的小心思作祟,姐妹二人也是心有靈犀,對此事閉口不提。那匪夷所思的火蛇,說出來沒人會信,反而會被人認作被毒蛇嚇得傻了。


    “這是金角蛇,為戈壁獨有,奇毒無比,被咬上一口,很難救治,平常的蛇藥根本沒用。好在兩位姑娘吉人天相,遇到了蛇窩還能安然躲開,萬幸啊!”真元子對木青兒二人點頭微笑。


    孟長老也是一陣後怕,忙讓弟子聚集在一起,免遭不測。隻是無人察覺,營地中,有一個車夫尚未迴來。


    此時的林一,目睹木青兒二人遠去,他疲憊的慢慢靠在一處岩壁上。


    方才用法術引出火球驅散蛇群,已是強弩之末,榨幹了林一體內所有的靈力。


    眼下的林一,虛弱的與一個真正的車夫沒什麽不同。


    心神之力的損耗,讓林一生出難言的惶然。從未有過的疲憊湧上四肢,難言的恐懼襲上心頭。幾年來,他早習慣了對周遭一切的掌控。


    而此時此刻,重新將自身,交予身邊這茫茫漆黑而又未知的夜色,讓林一對方才的衝動,有了一分警醒。


    做事還須量力而出,方才的自己,明顯是欠思量,才造成眼下的窘境。


    可目睹木青兒與徐師姐危在旦夕,自己轉身離去兒見死不救?隻為木青兒刁難過自己?林一自認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麵對二人的危急關頭,他還是毅然出手相救。


    救便救了,以後切忌莽撞,遇事還是要冷靜為好。這營地暫時不去了,眼下這個模樣,別惹麻煩了。


    林一苦笑著搖搖頭,轉身步入黑暗之中。


    走了沒多遠,林一掏出一塊靈石握在手中,他拋出四象旗,用隱匿陣法隱去了身形,盤腿靜坐。


    靈石中那磅礴的靈氣,如水一般湧入體內,讓林一為之精神一振。


    玄天心法運轉,幹涸的氣海得以靈氣的吸納和蘊養……


    ……


    營地的篝火燒了一宿,長夜慢慢過去,四處景物可見,土黃色的大石露出了本來的麵目。隻是如同鬼泣的風聲依舊,風沙漫天,天色灰蒙蒙一片。


    眾人忙著做啟程前的準備,林一的馬車前,真元子在發著牢騷。這個臭小子又跑哪裏睡覺去了,不會讓老道師徒來套馬駕車吧!


    “咦——!臭小子,你跑哪裏去了?你這是怎麽了?”真元子終於見到要找的人,卻又驚奇起來。


    林一腳步緩慢的從遠處走來,麵色有些蒼白,神色不佳。


    見真元子問的真切,林一苦著臉說道:“昨晚迷路了不行嗎?”說著,他不再理會真元子,便忙著去套車。


    真元子跟著林一身後,追問道:“你小子找個燒柴也能迷路,老道怎麽覺得昨晚少點啥呢!莫非,你在這亂石中,走了一夜?”


    林一心中暗自慶幸,好在平日裏沒人在意自己,如今一夜未歸,同樣沒人察覺。不過若是再晚來一會,怕是要露餡了。這麽多人中,隻有這老道在惦念著自己呢!想到此處,他衝著真元子露齒一笑,說道:“這不才走迴來嗎!有勞道長掛念了!”


    真元子長須一擺,揚聲道:“老道管你作甚?還不是怕無人駕車!”說著,他又哼了一聲,自得的跳上了馬車,不忘催促道:“小子手腳麻利些,莫耽擱了時辰!”


    林一搖搖頭,暗暗撇了撇嘴。


    獨自靜坐了一夜,體內的靈氣複原了大半,天色漸亮之時,林一隻能停下修煉。


    一夜瘋狂的吸納,手中靈石中的靈氣去了五六成,可見靈石內蘊靈氣的驚人。筋脈中流動的靈氣,讓體內生機盎然,昨晚那種瀕死的疲憊蕩然無存,失去的力氣重新迴到了身上。雖無往日的精力充沛,自保是無虞了,加之神識漸複,令林一心中稍安!


    隻是透支了心神之力,如同大病了一場,若想痊愈,以林一目前的修為,即便是有靈石,也非一夜靜修之功。


    套好了馬車,林一望向尚未熄滅的篝火,心中好奇。不知這些弟子從何處尋來的樹根,充作了一夜的燒柴。忙碌的人群中,兩個婀娜身影隱現,天龍派眾人皆在。看來,昨晚的金角蛇未給諸人帶來什麽麻煩。


    此地非久留之地,天龍派眾人繼續東行。


    林一的馬車依舊行在隊尾,隨眾人在荒涼的大石間穿行。


    “亂魂穀真是名副其實,這風聲淒厲猶如鬼嚎,似有萬千魂魄困足於此,百年千年不得脫身解困,而隻能苦苦悲號!”真元子忍不住賣弄著胸中見識。


    “道長,此穀還有什麽古怪呢?可否指教一二?”昨夜的毒蛇給林一的體會頗深。


    “亂魂穀有二三百裏長短,加上昨日走的路程,今日天黑之前,應能走出此穀。穀中並無什麽古怪,隻是衝著大漠風口緣故,長年風沙漫天罷了!”真元子信口答道,他忽地轉首,一臉的驚奇的歎道:“你小子怎麽轉了性子,竟好言好語討教來了——!”


    學了老道的“風雲點穴手”,對方還蒙在鼓中未知,讓林一總覺得心中有愧。他不置可否的哼道:“隨口問問罷了,道長何須如此一驚一乍的!”


    真元子斜睨林一,自言自語道:“你小子一夜未歸,倒是與往日略有不同,讓老道有些不自在。”


    見其又是沉默不語,真元子笑道:“嗬嗬,小子有長進,老道還是樂見其成的!”


    “此穀中寸草不生,乃是風勢劇烈的緣故。隻是穀中有金角蛇頗毒,讓人忌憚。還有巨蜥、毒蠍等物,小心些,應無妨的!”真元子說著,撚著長須,長者風度盡顯。隻是迴首看向林一,見其又是眼睛半睜半閉,神情有些萎頓,不知是在駕車呢,還是在坐車。


    真元子搖頭忖道,這小子一夜折騰的不輕,現今兒還沒迴過神來呢!


    林一則是借機調理氣息,思緒沉浸到了昨晚的奇遇之中……


    在另一枚玉簡之中,林一了解到,這墳塚內的房巧兒,也是一位修士前輩。


    房巧兒所屬一修仙家族,與這名叫葉羽的男子,是相愛至深的一對情侶。二人皆來自大夏,不知何種原因,讓二人流落到了商國。最終,這房巧兒竟身隕於此,埋骨於人跡罕至的亂魂穀中。


    乾坤袋乃是房巧兒所有,裏麵的碧雲紗與狼牙劍,也落入了林一的手中。


    在那枚玉簡中記錄的一些文字上,可以看出,這葉羽是築基期的高人,房巧兒也到了練氣後層的修為。二人如此高的修為,竟會離開適宜修仙的大夏,所為何因?這樣的修仙高手還會身隕在商國,更是令人費解。


    商國中,還有人能傷到他們嗎?


    想那山洞中厚積的沙塵,墳塚也應存在很久了。這葉羽若還活著,又去了何處呢?若是以後知曉自己拿了洞中的遺物,會不會大怒而找自己麻煩呢?可要將碧雲紗與狼牙劍再放迴去,林一可舍不得到手的寶物。


    真是被葉羽尋到了自己,大不了還人家東西便是。都幾十年過去了,或許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事事休。總之,誰讓自己太窮了呢!


    隻是,這未知的修仙界,或許不是那麽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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