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書房中,相爺此時刻仿若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憤怒在他的胸腔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燒,愈發濃烈。


    他猛地從那張雕花梨木椅上彈起,巨大的力量讓厚重的椅子竟向後翻倒,“哐當”一聲,宛如驚雷在這靜謐得可怕的書房裏炸開,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麵椅子腿在地上狠狠劃拉的刺耳聲音更是撕裂了書房中壓抑的氛圍。相爺的大手如鐵鉗般緊緊攥著密信,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那信紙仿佛要被嵌入掌心一般。


    密信的紙張已有些陳舊,邊緣微微卷曲,似乎在訴說著它輾轉多人之手不容易的經曆。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慌亂中寫下,部分地方的墨水還暈染開來,模糊了一些內容。


    可關鍵信息卻如刀刻般清晰——“花念與四皇子相識,鹽方乃花念所給。”這些字如同最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刺進相爺的心窩,讓他的怒火如火山噴發般難以遏製。


    緊接著,他狠狠地把密信摔向書桌,“啪”的一聲,密信砸在桌上,桌上的筆墨紙硯受到衝擊,高高跳起。


    墨盒被打翻,墨汁在潔白的宣紙上肆意蔓延,像是黑暗的潮水無情地吞噬了光明,也仿佛是相爺心中那無盡的憤怒在宣紙上找到了宣泄口。


    “府中那些不知下落的死士,竟然和四皇子有關,嗯?”老爺怒目圓睜,通紅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他朝著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管家怒吼道。


    “而且還發現了這四皇子竟然和花念在一起進京的?那個精鹽的方子,根本就是花念給四皇子的?”管家嚇得麵如土色,身體不停地顫抖,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相爺氣得渾身發抖,脖子上青筋暴起,如同條條怒龍在皮膚下蜿蜒扭動,那模樣仿佛下一刻青筋就會衝破皮膚。“怪不得,他們會死得如此無聲無息。”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通紅似火,那是被憤怒完全填滿的顏色,猶如兩團燃燒的烈焰,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此時的他,已然是一頭發狂到極致、失去理智的野獸。


    “精鹽方子,這麽大好的一個機會,那是能讓我再次權傾朝野的機會啊!”相爺的聲音已經嘶啞得不像話,卻依舊如洪鍾般響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掙紮而出的咆哮,“如此日進鬥金的鹽政司的位子,竟然就這麽被那丫頭拱手送給了該死的四皇子。”


    他邊說邊瘋狂地揮舞著手臂,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狂風,桌上的紙張被吹得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相爺這如風暴般的憤怒悲鳴。


    “而且已經是幾個月過去了,這死丫頭,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所蹤,真是女生外向,女生外向,這胳膊肘往外拐啊!”


    相爺的憤怒自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丫頭掌握在自己手中為己所用,而是讓遠在邊關的四皇子趁機鑽了空子。


    “老爺,花念小姐她……畢竟不是您親生的,也一直遠在莊子裏,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管家顫抖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求,希望能給相爺這團怒火降降溫。


    “苦衷?哼!”相爺如同一頭被冒犯的猛獸,猛地轉身,眼中的寒光像兩把冰冷的利刃射向管家,“雖然說不是親生的,但好歹我也救了她一條小命,我把她養到至今,是讓她來壞我大事的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千鈞之力朝管家步步逼近,每一步落下,地麵都似乎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老爺那滔天的怒火。


    管家不敢再吭聲,隻能深深地低下頭,埋得低低的,眼睛盯著地麵,不敢與老爺那仿佛能殺人的目光對視,恨不得自己能化作一縷輕煙,從這恐怖的地方消失。


    相爺知道自己是操之過急,在管家麵前失態了,於是隻能在書房中來迴踱步,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但那沉重的腳步如同擂鼓,“咚咚咚”,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踏在人們的心尖上,還是泄露了他的憤怒情緒,讓人心驚膽戰。


    “來人,給我去找!”相爺突然停住腳步,無法控製地如同一座爆發的火山。他對著門口如雕塑般站立的侍衛大聲咆哮,“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還有,讓人盯著四皇子所有的行蹤,老夫就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


    隻要他們兩個有聯係,遲早就會找到這死丫頭。如果花念真的和四皇子搭上了線,那麽這麽大好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是,相爺!”侍衛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響亮,他們領命後,迅速轉身,腳步如飛地離開。隻有相爺的怒吼聲在書房中久久迴蕩,震得書架上的書像是遭遇了強烈地震般微微顫抖,有幾本書甚至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在老爺的怒火中崩塌。


    在相府的另一個角落,夫人正坐在她那精致得房間裏。房間內,淺色的紗幔從天花板垂落,輕柔地飄動著,檀木雕花的屏風上,花鳥圖案栩栩如生,寬大的梨木床榻上,錦被繡著精美的富貴牡丹,無一不彰顯著無比的奢華。


    可夫人此時卻無心顧及這些,她的目光穿過房間,落在半掩的窗戶上。角落裏的香爐中,點著從西域而來的名貴熏香,那熏香是用上等的香料精心調配而成。


    香料在爐中緩緩燃燒,若是往常,定能讓夫人沉醉其中,身心舒暢。可如今,這香氣卻絲毫緩解了夫人內心如波濤般洶湧的不安。


    “王嬤嬤迴來了嗎?”夫人有些焦躁地問身邊的貼身丫鬟,“夫人,還沒有。”貼身丫鬟小翠乖巧的迴道。夫人微微皺眉,目光透過半掩的窗戶看向遠處,花園中的景色映入眼簾,卻讓她的心更加沉重。


    花園裏的花朵原本嬌豔欲滴,但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此刻在不安情緒的籠罩下,那些花朵似乎也失去了生機。一下子更覺得焦躁不安。


    “夫人,您怎麽了?看您憂心忡忡的。”貼身丫鬟小翠一邊輕柔地替夫人打扇,扇出的微風輕輕拂過夫人的臉龐,她那俏麗的小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擔憂地看著夫人,那目光仿佛要將夫人的憂愁看穿一般。


    “哼,府裏最近可不太平。老爺最近的舉動太過奇怪,我這心裏啊,就像壓了塊大石頭,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夫人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她那如柳葉般細長的眉毛,本是那般柔美,此時卻因擔憂而微微扭曲,像是兩條被狂風肆虐過的柳枝。


    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原本紅潤的色澤也變得有些黯淡無光,恰似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朵,語氣中更是帶著幾分凝重的憂慮,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迴蕩,讓人心頭一緊。


    “您是說老爺他……會不會和那個女人有關?”小翠小心翼翼地猜測道,她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那有些緊張的眼神,可眼睛還是不時地偷偷看向夫人,那眼神裏透著一絲害怕,害怕自己猜中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哼,那個女人,老爺要娶便娶,不足為患。”


    “怕隻怕……是要去找花念這個小賤人。”夫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恐,那眼神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劇烈的漣漪。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帕子,那帕子是用上好的絲綢製成的,質地柔軟光滑,上麵繡著的嬌豔牡丹栩栩如生,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美好。


    如今這帕子卻被她捏得變了形,原本嬌豔的牡丹也像是在痛苦地扭曲著,花瓣相互擠壓在一起,花蕊似乎也在微微顫抖,就像夫人此刻慌亂不安的心,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著。


    “找花念,二小姐?這……這可如何是好?”小翠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她的嘴巴微微張開,滿臉的難以置信。如果找到這位二小姐,那麽大小姐的事要如何謀劃啊?那可是關乎大小姐幸福的大事,可不能就這麽被破壞了。


    一直以來,後宅裏的一眾丫頭婆子小廝都被這事情影響得苦不堪言,大小姐那冷酷的折磨手段就像噩夢一般籠罩在他們心頭,好不容易消聽了不到一月,怎麽又會有老爺要去找二小姐的事情呢?


    一想到大小姐那冷酷無情的折磨和那仿佛要吃人的樣子,小翠禁不住雙手緊張地揪著衣角,那原本平整的衣角都被她捏出了一道道褶皺,就像她此刻那慌亂的心緒一般雜亂無章。


    “若是老爺找到她,必然會牽出許多事,花念如真與四皇子有牽扯,老爺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天大的機會。到時候,吟兒就會眼睜睜地失去她想要的幸福!”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敲打著她自己的心。


    夫人猛地站起身來,那動作帶著一股決絕,她身上的配飾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在房間裏來迴踱步,腳步急促而慌亂,她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劇烈地擺動著,似在唿應她內心如驚濤駭浪般的情緒,那裙擺揚起又落下,就像大海裏起伏不定的波濤。


    “夫人,那我們該怎麽辦?”做為王嬤嬤的侄女的小翠打小就跟著夫人,對夫人也是忠心耿耿,是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


    聽聞到事情有變時便有些慌張地問道,一想到府裏要變天,自己日子怕不會好過時,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就像冬日裏被霜打過的花朵,沒有了一絲血色。


    “你去門外候著,王嬤嬤迴來立刻讓她過來見我。另外這事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夫人吩咐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夫人,小翠這就去安排。”小翠趕忙應道,然後匆匆轉身,腳步有些慌亂地離開,那背影透著一絲狼狽。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隻留下夫人獨自在房間裏,那凝重的氣氛仿佛要將人淹沒。


    “花念這個小賤人,八年前你就該死了,現如今,若是有人敢因你動我的女兒,我定不饒他!”夫人語氣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那眼神裏透著一股狠厲,仿佛一隻護崽的母老虎。


    她的眼神愈發決絕,眼中的光芒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那火焰仿佛要將一切阻礙都燃燒殆盡。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潛在的敵人,正準備與他們展開一場殊死搏鬥,那堅定的眼神沒有絲毫退縮。


    痛苦的迴憶又彌漫上心頭,那些曾經的傷害和磨難像畫麵一樣在她眼前閃過,卻讓夫人的眼神更加堅定,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女兒,哪怕是相爺,她也絕不妥協。


    終於,出去了很久的王嬤嬤匆匆跑來,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她跑到夫人麵前,氣喘籲籲地向夫人稟報:“夫人,老爺那邊有新的線索,老爺收到了出去尋人的暗衛寫來的秘信。”


    王嬤嬤兩眼通紅,那是無數個日夜擔憂失蹤兒子留下的痕跡,滿麵憔悴的她,在對兒子的擔心以及對主子的忠誠之間掙紮著,那複雜的情緒在她的臉上表露無遺。


    陶然居的陶然小築裏,花念身著一襲水藍色的長裙,她的麵容嬌豔如花,雙眸猶如清澈的湖水,卻又透著靈動狡黠的光芒,嘴角總是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仿佛世間萬物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四皇子則是一身玄色錦袍,袍上用金線繡著張牙舞爪的龍紋,彰顯出他尊貴的身份。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仿佛整個世界都應臣服於他。


    自從兩個人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又約法三章之後,關係便變得更和諧了,就像兩條原本各自奔騰的河流,匯聚到一處後,相互交融,奔騰得更加歡快。


    他們總是大大方方的相處,沒有絲毫的扭捏。雖然花念沒給自己的名分的認可,但四皇子也極度滿足了,對他來說,隻要她在自己的身邊,就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他寵溺的看向微微歪著頭正輕笑的花念,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狐狸般的狡黠,嘴角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聲音如黃鶯出穀般清脆:“爺,魚兒上鉤了。”那語氣中有著按捺不住的得意,又有著運籌帷幄的自信。


    四皇子微微點頭,神色依舊威嚴,隻是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心情。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哼,相府之人向來自負,以為能在這棋局中占得先機,卻不知本就是我們手中的棋子罷了。”他負手而立,身姿如鬆,望向小築外熱鬧繁華的街麵。


    那街麵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在他眼中,這一切都不過是他棋局中的背景,他的眼神中透著掌控全局的從容,仿佛他就是這世間的主宰。


    花念輕移蓮步,走到四皇子身邊,與他一同看向外麵,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爺,雖已引得他們入局,但相府那位可非泛泛之輩。他心思縝密如網,每一步都暗藏玄機,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她深知對手的厲害,不敢有絲毫大意。


    四皇子轉頭看向花念,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賞,他輕笑道:“念兒,你總是如此謹慎,此次計劃,你的安排堪稱絕妙,若不是你洞察先機,又怎會如此順利。”


    花念微微福身,微微低頭:“爺這是謬讚了,念兒本就是要為父母報仇,又能為爺效力,這本是一石二鳥之計,隻是這局棋越往後越複雜,每一步都關乎成敗,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她的眼神中透著堅定,那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四皇子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寒光如同冬日裏的凜冽寒風,能將一切凍結,霸氣盡顯:“本皇子豈會怕他?一個相爺,即便再聰明,又怎能與本皇子抗衡。這天下遲早都是本皇子的,他若敢阻攔,定讓他後悔莫及。”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霸氣和自信,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鋼鐵誓言,對敵人毫不畏懼,仿佛一切阻擋在他麵前的力量都將被他碾碎。


    花念輕抬玉手,放在四皇子的手臂上,眼神溫柔而堅定:“爺,切莫輕敵。我們雖有優勢,但不可忽視任何細節。還有那相府夫人,我的好母親,定會為了她女兒不惜一切代價,我們要做好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


    四皇子握住花念的手,眼神變得溫柔:“因為有你,我自會謹慎。其實你大可不必以身犯險,我有許多方法對付二皇子一黨。”


    花念臉頰泛紅,輕嗔道:“爺,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不是你一個人,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有得仇,還是得自己來報才痛快!”


    “店裏麵的生意有柳爺還有麗娘掌櫃他們,你不用擔心,暗衛也安排好了,我的人也安插到相府了,你放心迴去,完成你想完成得,有我在,定護你周全。”


    四皇子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給花念吃了一顆定心丸,讓她在這複雜的局勢中感受到了無比的安心。


    花念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看向四皇子說道:“爺,對手詭計多端,我們雖已布下天羅地網,但她若察覺,定會狗急跳牆。我們還得有個備選之策。”


    四皇子輕輕拍了拍花念的手,安撫道:“你且莫慌,本皇子早有準備。若他們妄圖掙紮,我已命人在相府周圍設下伏兵,隨時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花念輕咬下唇,思索片刻後道:“可那伏兵若被發現,恐會打草驚蛇,相府暗中勢力不可小覷,我們需更加縝密。”


    四皇子嘴角上揚,自信滿滿:“念兒放心,這些伏兵皆是精挑細選,訓練有素,個個擅長隱匿之術,絕不會輕易被發現。”


    花念眼中仍有疑慮:“即便如此,相府與朝中大臣多有勾結,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向皇上施壓,我們也會陷入被動。”


    四皇子眼神變得深邃,眼中透著寒光:“哼,朝中大臣並非都與相府一心,本皇子也有諸多支持者。況且,證據確鑿之時,任他們如何狡辯,也難脫幹係。”


    花念點頭,又道:“還有那二皇子,他一直虎視眈眈,若他趁亂與相府勾結,局勢將更加複雜。”


    “二皇子不足為懼,本皇子已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稍有異動,便會將他的陰謀粉碎,我這二哥向來自負,他以為自己的防禦是銅牆鐵壁,卻沒有想到,我的人早就潛伏在他身邊了。”


    花念心裏大定:“爺,此次我們定要成功,不但是為了我們的報仇,也為了那些被迫害之人。”


    “定不辱使命,本皇子與念兒共進退,一切都在按照他們精心設計的劇本在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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