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計平就來事務所接了陳逸延和餘羽芊去一區的警局。


    “平隊!桂有誌的檔案在這了。”一名警員把文件放到計平的辦公桌上。


    陳逸延和餘羽芊坐在他的對麵,看著計平拿起報告。


    “桂有誌今年三十四歲,居無定所,沒有妻子和孩子,有一個七十多歲的母親在老人院,曾經因為販毒被關過。”計平把一些信息讀了出來,在文件的右上角有一張桂有誌的照片,他的右側臉頰上有一顆痣。“應該就是這個人了。”計平把文件遞給陳逸延。


    “你有認識的線人嗎?昨天那兩個便衣你可以去問問。”陳逸延自問自答。


    “我和緝毒組的人打個電話。”計平拿起一旁的座機。


    下午的時候兩位昨天見過的便衣來了計平辦公室。


    “平隊,你好我們又見麵了。”年紀稍長的叫張龍,而他旁邊那位年紀小一點的叫做李俊。


    張龍看到計平對麵坐著的人,他繼續開口:“陳顧問!又見麵了。這位是?”他看向餘羽芊。


    “這位是我的助理,你叫她餘小姐就好了。”眾人打過招唿。


    “你們知道桂有誌這個人嗎?”計平問。


    “桂有誌,這個人我們知道,他的活動範圍就在月光酒吧這一帶。”


    “你們有他的聯係方式嗎?或者知道哪裏可以找到他?”計平繼續問道。


    “這個桂有誌昨天淩晨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但是沒有怎麽關注,他犯什麽事了?”李俊開口。


    “他和我們查的案子有一些關聯,所以找你們問問。”


    “那個女人的案子?”李俊好奇的問道。


    “別多管閑事。”一旁的張龍對著李俊說了一句,然後看向計平。“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去蹲點,如果見到桂有誌的話,我們就和你們聯係。至於怎麽找到他,我們還真不知道。”


    “行,那就這樣吧。”計平起身送了送兩位便衣。


    “你怎麽看?”計平迴到事務所問陳逸延。


    “他們的話你信嗎?”


    “怎麽?你還認為警察騙人啊?”計平坐到自己的座位。


    “剛剛觀察著那個叫李俊的動作,當我們說到桂有誌的時候,他的右手不經意地擺動了一下,而且那個叫張龍的明顯在提醒他不要多嘴。”陳逸延把觀察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嗯,我也看到了。”餘羽芊附和道。


    “你們和緝毒組的關係不好?”陳逸延把話說明。


    計平敲了敲桌子。“也不是不好,隻是有些案子會涉及到我們兩個部門,所以在案子的歸屬權上,我們誰也不服誰。”


    “那這麽說,這個桂有誌其實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餘羽芊問。


    “有可能,而且應該是一條小魚,他們想放長線釣大魚。”陳逸延迴答。


    “那這大魚是誰?”餘羽芊再問。


    計平和陳逸延同時開口:“光頭強!”


    下午的時候金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陳逸延三人看著這張屍檢報告。


    “你說這金法醫也是厲害,昨晚醉的那麽厲害,第二天就可以正常工作。是吧!”陳逸延故意把後兩個字加重了一下。


    “人家厲害管我什麽事情?看報告。”計平都懶得打理陳逸延。


    屍檢的結果,果然不出陳逸延的所料,在死者的血液中的確含有酒精,而且毒品的檢測呈陽性。至於全身的大麵積淤青和頭部的損傷,都不是致命傷。所以屍檢的結果是吸毒過量導致的猝死。計平雖然信任陳逸延的判斷,但是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因為吸毒過量就要看是他人為的,還是自己注射的,這兩者的歸案結果可是截然不同的。


    “現在怎麽辦?”餘羽芊問道。


    “就等張龍和李俊帶我們找到桂有誌了。”陳逸延看向計平繼續說道。“人你派了嗎?”


    “派了。”


    “派人?”餘羽芊有點納悶。


    陳逸延向她解釋:“我們都認為張龍和李俊是能找到桂有誌的,所以他派了人手跟蹤他們二人。他們兩個在知道我們要找這個人的時候,應該會去找他問話。”


    “找他問話?”


    “因為我們正在找桂有誌的消息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


    “你是說,桂有誌如果和那個死者真的有關係,他可能會答應幫緝毒組做事,或者說成為線人?”餘羽芊有點明白了。


    “沒錯,就是這樣。”計平插話。


    “對了,那個包找到了嗎?”陳逸延突然問起。


    “那個你說一定存在的包啊。沒有!”


    傍晚時分,三區某平房外有兩個身穿t恤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正在敲門。


    “誰啊?”屋內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是我們!”


    “張警官和李警官?”開門的正是陳逸延他們尋找的桂有誌,他認識這二人的聲音。


    穿著寬鬆的上衣,他向兩旁張望,撓了撓自己的肩膀:“進屋說。”


    平房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台電視劇,一個桌子。


    “我和你們說過了,我真的不清楚光頭強的生意啊,我就是偶爾去一下他看的酒吧,真的知道的不多!”桂有誌躺到自己那張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換洗床單的床上。


    張龍環顧了一下房間,地上零零散散倒著一些啤酒瓶,床頭下還有一個水煙壺。“我們今天不是來找你問光頭強的事。”


    桂有誌一下子挺起他的上半身看了一眼張龍,然後轉過頭繼續躺下。“不是光頭強的事情?那你們找我幹嘛,我最近可沒有再販毒了,我出來之後就沒有販過毒了。”


    “別裝糊塗了,我們知道你昨天淩晨幹了什麽。”


    桂有誌沒有迴話。


    “你知道你們這塊昨天剛剛死了個人嗎。”張龍見桂有誌還是背著他們,沒有說話的欲望,他繼續說道:“一區的重案組組長計平,平隊。你聽說過吧,就是最近那個破了機場案,海市大學教授案的那個,而且陳逸延,計平的禦用顧問,八區的神探也在查這件案子。”


    桂有誌終於安耐不住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斷斷續續地問:“那。。那。。你們找我。。幹嘛?”


    張龍和李俊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兩個字“有戲。”


    “他們昨天找我們問起你了。”


    “他們找我幹嘛。”桂有誌又背對二人躺了下去,隻不過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桂有誌,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兩位警局的神探,他們查案辦案的效率可是海市首屈一指的,你的這點破事人家知道隻是時間的問題,而且在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他們可能已經查到了。”張龍停頓了一下。“你如果真的和那個案子有關,我勸你早點告訴我們好,這可是殺人,不像你之前犯的事情。”


    “人不是我殺的!”桂有誌這一次直接坐了起來,他的眼神就像是小時候被老師質問是不是考試作弊一般。


    “不是你殺的?那他們兩個人找你幹嘛?”李俊上前大聲質問道。


    “我,我。”桂有誌穿著粗氣。“她來我這裏買過毒品。”


    二人再次交換了眼神。“你隻要和我們合作,幫我們抓到光頭強的把柄,到時候你就是汙點證人,如果你真的和那個女人的死沒有關係,我們可以為你和法官求情,而且法官看在你提供給我們信息,會網開一麵,給你減刑的。”張龍放慢語速,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想要說服桂有誌。


    桂有誌抬起頭,他用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張龍。“你們不知道光頭強的厲害,就算他進了監獄。弄死我,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放心,我們會把你調到其他的地方的監獄,出來之後我們會派人保護你的。而且你之後的消息我們會幫你隱瞞,沒人會知道。”李俊說。


    一時之間,平房裏的空氣凝固,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被聽到,“貧民區”外馬路上飛馳著的汽車的聲音是此時幾人耳朵裏唯一的聲音。


    “行,我配合你們。”桂有誌妥協了。


    而當張龍和李俊進屋和桂有誌商談的時候,計平接到了一個電話。


    “平隊,他們和桂有誌碰頭了,我確定是桂有誌。”


    “好,你們等著,他們是怎麽來的?”


    “他們開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貧民區”的南邊入口。”


    “好,他們離開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們現在就來,你們原地待命,千萬別被發現了。”


    掛了電話,計平載著陳逸延和餘羽芊出發前往“貧民區”,也就是發現死者的地方。


    “貧民區”內,張龍和李俊帶著桂有誌出了門,他們準備帶桂有誌迴一趟警局,和他們的組長楊雲見麵。


    三人穿過坑坑窪窪的小巷,來到了他們停車的南門口。桂有誌剛剛坐上了副駕駛,他們幾人就聽見身後有汽車駛來的聲音。


    這輛警車在他們一邊停下,從駕駛座裏出來的人,是張龍和李俊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這輛警車上坐著三個人,正是陳逸延、餘羽芊和計平。


    “呦,張警官,我們又見麵了。”計平趴到對方駕駛窗。


    “平隊,你怎麽來了?”張龍故作鎮定。


    “迴來重新調查一下現場,你們怎麽在這,這位是?”計平的目光看向汽車後排。“這位不正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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