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這是97世紀,你是公爵的女兒,昨天被芭芭拉卡公爵的私生女推下樓梯,今天才醒,現在在醫院。“


    “什麽玩扔,私生女,推我?“綰綰皺著眉頭,想要從記憶中調出這段記憶,卻怎麽也想不起。小聲輕喃道,“我這麽廢物?”


    “這,鎮靜劑裏混酒精了?”皿舟將隔間上的簾子掀起,直直走向綰綰,然後坐在她床沿邊上。


    “舟姐?”


    “還好沒傻,我還以為那鎮靜劑裏摻東西了呢。”


    “舟姐,我。。。”


    “你。”皿舟頓了一下,上下掃了一眼,然後才緩緩說道,“好了以後把鎮靜劑和床位費報一下。”


    “?”


    “不罵我嗎?”


    “所以,你也知道你該被罵。”皿舟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出。


    “可我也隻是希望他能。。。”綰綰拿手絞著那潔白的被褥,視線不自覺的訂在那裏不動。


    “李綰綰。”皿舟沒有聽她說完,而是微微提高聲音將綰綰的話打斷。


    “姐。。”


    “他怎麽了。”


    “姐?”


    “我隻是想聽聽。”


    “姐,我。。。說不清的。我已經開始記不清他的故事,他的過去,我的記憶中隻有他沉默寡言地窩在所裏的一角,等待我迴複他答案的眼神。


    我總是對他說著那一遍遍重複的話,:對不起,先生,我們還沒有找到你的女兒,我們還在努力尋找,請等候信息。他聽後從來沒有爭吵,沒有煩躁,隻有濃重的失望繞著那唯一好看的眼上,總是默默點頭,離開,等到明天再來。


    舟姐,你知道嗎,我。。。我真的好想告訴他啊,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我隻能一遍遍重複。我不能亂人設,我不告訴他他女兒在哪,我隻能等著時間一點點度過,然後殘忍的通知他:對不起,你女兒我們找到了。


    然後看著本就孤身一人的他失去最後的東西,看著那雙眼不再亮起,永遠的失去光輝。


    我說不清他的悲傷,我也說不出咱在原地一直看著事情發生卻什麽也做不了的我,是怎樣的,我隻知道,我好難受,我揪心的疼,我想幫他,也想幫我自己。


    他的眼裏有光,你知道嗎?他每次直直的望著我,眼裏都是希望。可我隻能說一句,先生,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皿姐,我知道我錯了,可我真的做不到這樣裝作啥也不知道。


    皿姐,他真的太苦了,真的太苦了。。。”訴說中的綰綰早已淚流滿麵,蜷著著身子,抱著雙膝抽泣。


    “綰綰,你為什麽心疼他。”皿舟將打濕的淩亂發絲撥到耳後,又將身旁的抽紙抽出,為她擦拭淚珠,“你覺得他活得太累了,太辛苦了,是嗎?”


    “你想改變,卻又無能為力,那種感覺讓你更加痛苦,對嗎?”


    “綰綰,眾生平等,可福禍不平。你想救可以,但是你沒有那個能力時,你的救贖就更像是一次傷害。”


    “綰綰,我不是聖人,我不會說那些正確極了的話,所以不會給你講道理,因為我也不曾知曉我走的路是否就是正確,所以我也不知曉我給你說的話是否就是對的。”


    “我錯了嘛?”縮著的腦袋抬起頭,眼裏布滿紅血絲,眼角的淚還掛在上麵,卻依舊堅定的望著皿舟,“姐,我隻想要個答案。”


    “怎麽會,隻是,選錯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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