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此短暫,我在這裏,你也在這裏,我們何其幸運呢。容若。”承德放下手中的碗,眼睛正視著對麵的容若。


    “我來洗碗吧,你先看會電視。”容若借機起了身,往廚房裏收拾著。


    也許以前彼此愛過,便能更深地懂得珍惜。容若知道天暮確實讓她很動心,但承德卻一直讓她很安心。


    “若若,真希望我們就一直這樣生活下去,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燒飯,一起吃飯。”


    “我可不喜歡燒飯,洗洗碗都嫌麻煩,哈哈,以前還都是如如幫我弄的呢。”


    “那我來洗吧,你洗下手。”


    “不用不用,今天我來洗,以後輪流洗就行了。”


    “以後?輪流洗?若若,你是說我們以後?”


    “我是說以後你剛好在這裏,我也在這裏的時候,我們搭個夥可以吃飯的時候,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快點把碗洗好。”


    有著熟悉的唿吸直達脖子,身後的承德伸出雙手擁著容若,她沒有推開,隻是沉默著,“你這樣讓我如何洗碗呀?”


    “時間如果能一直這樣靜止著,該多好啊!”承德想起了他與容若的從前。


    “都說廚房是女人的領地,你還是先出去吧。”容若找了一個話題想支開承德。


    “我今晚可以留下來嗎?若若。”


    “這是你自己的房子,你自己定吧,承德,反正你在一樓,我在二樓,也不會打擾對嗎?”容若的話很輕,但還是以溫柔的形式拒絕了承德最初的用意。


    “容若,讓我們迴到從前吧?讓我們重新認識,從你叫什麽名字開始好嗎?”承德並不打算就此放棄,時間最是無情,他隻要稍一耽擱,稍一猶豫,故事的結局就完全不一樣了。


    “承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表達,雖然我們都擅長文字,但此時,語言真的很蒼白,對了,下雨可能會冷些,你要不要到樓上拿床被子下來?”容若還是成功把話題引到了另處。


    “容若,誰的生活不是眼淚流下肚,嘴角往上揚呢!明天就會雨過天晴了,你信嗎?”


    “你看過天氣預報嗎?它可很少準過。”


    “我們來賭一把天氣好不好?如果明天一覺醒來,是個大晴天的話,那麽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如果是雨天,我們就重新開始認識當好朋友!”


    容若剛想張口,承德就把用手把她的嘴給堵上了,“就這樣定,看老天的意思。晚安!”


    各迴各屋,一夜相安無事。


    倒是承德起了個大早,拉開窗簾布,一直盯著窗外看。


    看著看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春風十裏,不如穿白襯衫的你!


    承德叫起了容若,拉著她就往後花園走去。


    “我發現你又恢複睡懶覺的習慣了,真好。”


    “睡懶覺還好?沒毛病吧?”容若不解地笑。


    “那當然了,這說明你恢複了正常的生活方式與生活態度呀,你以前不都是這樣需要我人工催醒你才肯起床嗎?”承德摸摸容若的頭。


    一切都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太陽的臉也紅了起來。小草偷偷從土裏鑽出來,嫩嫩的,綠綠的,園子裏,一大片一大片滿是晴天下的綠草地。


    “想一想吧,風和日暖,鳥語花香,閑庭信步,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


    這是何等愜意,何等快然之事!若若,連老天都讓我們在一起了。”承德興奮地抱起了容若在院子裏旋轉著。


    有人說,花開似禪,看得,說不得。


    女人若對美還有追求,那她的生活就不會差到哪裏去。


    愛是義無反顧的付出,但自從容若與天暮分手之後,承德就重拾了信心與決心,或許容若現一瞬間的變換,就能席卷他的整個世界。


    容若沒有拒絕。她也是一個相信緣分天注定的人。


    “也許我們緣分未盡吧?”容若靠在承德的懷中緩緩說著。


    “緣分並不是走在街上就能撞見,也不是你我偶然就在這裏碰麵,而是這些年睡前醒後彼此的想念”。承德吻住了容若。


    若無相欠,怎會遇見!


    這邊容若算是與承德再續前緣也好,重修舊情也罷,總歸還是走到了一起。可人生就像一條拋物線,幸運的頂點,往往也是厄運的開端。


    承德接到了家裏管家福伯的電話,說葉蘭突發腦溢血在搶救之中。


    “什麽?好的,好的,我馬上到,馬上到。”承德掛完手機一臉的緊張與嚴肅,來不及跟容若多說什麽,隻是拚命找什麽東西。


    “怎麽了?你是要找什麽嗎?”


    “我媽出事了,我要迴去,我要開車馬上迴去,我是在找車鑰匙。”


    “啊,車鑰匙不就是你手嗎?承德,別著急。”容若看到承德手中拿著鑰匙卻急著六神無主,想必他也是很愛他的母親,畢竟長這麽大,還第一次知道她進搶救室。


    自從記事以來,承德一直覺得母親是高高在上,就像一個永不會倒下的巨人一樣。


    來不及跟容若細說,承德就急忙前往醫院了。


    搶救室的紅燈還一直亮著。


    “福伯,怎麽會突然這樣?我媽媽現怎麽樣了?”承德一把拉住福伯問了起來。


    “現情況還不知道呢,還沒出來,都進去快二個小時了,真是急人。少爺,你別急啊。你一急,我就更急了。”福伯把承德按到走廊的座椅上,“葉總身體一向不好的,這些年一直不讓我告訴你,怕你知道了擔心,前幾次也說身體難受進來看過的,想不到今天怎麽會這樣,我看她從公司迴到家後,就一直在打電話,後來還沒走到樓梯口呢,電話都還沒打完,人就倒了下去。”


    “她的手機呢?”承德在想能刺激到他母親的事很少,除非是真的出了大事。福伯說手機落在了家裏,他當時隻顧著打家庭醫生的電話了。


    不過,還沒等承德想打去公司問問情況的時候,搶救室的門開了。三位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醫生,我媽媽怎麽樣了?”


    “手術還算成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隻不過,何時醒來可能還要看今天晚上的情況,要時刻注意觀察了。”


    “這是什麽意思呀?醫生。”


    邊上的福伯忙向醫生表達謝意,並拉住了承德的衣角,“少爺,手術單上的簽字是我簽的,家庭醫生送過來的時候,他也對葉總的病情評估過,放心吧,葉總,肯定會沒事的。”


    承德坐在葉蘭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認為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突然慢慢體會到了上次自殺時躺在這張病床上,他的母親是何種心情,如果時間能倒退的話,他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作脾氣的賭注,也絕對會珍惜與他母親的朝夕相處。


    也許在他追求愛情至上自由至上的同時,是真的忽略了家庭的親情。


    承德第一次害怕自己會失去母親。原來她一直在生病,可作為兒子的他卻一無所知。


    “承德,你在哪?怎麽葉阿姨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承德按下了電話,是沈宛打來的。


    不出半個小時,沈宛也趕到了醫院。


    “看來這件事對葉阿姨打擊太大了,我也是聽我爸說起打電話給她的,不過,承德,你現主要的事就是想辦法不要讓阿姨昏迷的事讓外界知道。”


    “什麽事呀?什麽事打擊了我媽?你說說,”承德不明白沈宛的意思,“這裏是私人醫院,對於病人的隱私保護很安全。”


    “你這兩天沒在公司嗎?還是?”沈宛對於承德的問話感到奇怪。


    因為承德這兩天請假陪容若一直在初見屋裏過著幸福的小日子。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照顧葉阿姨的身體,等她醒過來之後,就能想辦法解決吧!”沈宛輕輕握著葉蘭的手,安撫著承德。


    “沈宛,我們出來聊一下吧,作為兒子或是葉氏的繼承人,我都有權力知道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我剛打過徐副總的電話,但他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你看下今天的股市就知道了。可能還是跟,跟天暮有關,他把你們公司的終端供應商全部挖走了,而且,審計方麵好像也在你們公司查賬。”沈宛站在病房門前,斷斷續續地跟承德說了她所知的內容,“但具體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是看了點財經新聞與我爸在說的。”


    “姚天暮?又是他,真是太可恨了!”


    “承德,你真覺得為了容若搭上一個葉氏集團,值得嗎?我跟天暮是四年的同學,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在商業上,他絕對是個奇才,你們根本鬥不過他的。”


    “你不會懂的,他並不是為了容若。為了一個女人,他還不會如此,要真是為了容若而報複我們,那我倒覺得放心把容若交給他了,他才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麽深情。”承德知道自己葉家與姚家有著一直有著很深的過結,也許這種結在他沒出生之前就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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