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很兇殘!像是猛獸吞噬著整個身體,又像是一副*,讓天暮變得無法自拔。還沒有喝灑呢,他已經醉了,感覺眼前每一個對他笑的人都是容若,等他想上前看清的時候,又變迴了一張張其他的麵孔。


    姚天暮走進當年的教室,坐到當年的位子上。


    可就是想不起來,當年的同桌是誰,他能想起來的隻有容若,可偏偏理智告訴他,容若跟他根本不是同學,自然不可能會是同桌。


    “姚同學,你還真在這裏呀?我們幾個女同學找都在說你呀,當年小文可是暗戀了你四年知道不?唉,她可恨死沈宛了。哈哈哈。”一堆女同學又嘰嘰喳喳著進來。


    “是嗎?暗戀怎麽行?當年應該表白呀?何況我與沈宛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關係,我們,還有雲飛,是鐵三角,純鐵的那種關係。”姚天暮轉個頭迴答。


    “唉,早知道當年就弄個備胎的身份也好。”


    ”備胎?那也得排除,你頂多就是一個紮破備胎的釘子好嗎?備胎至少也會陪著跑一段路的。你們呀,都是破壞者而已。”


    “誰是備胎呀?”我們錯過什麽了嗎?”雲飛與沈宛結伴而來。


    “你們辦完事了?”姚天暮問他們。


    “辦完事?他們有什麽事要辦呀?”同學們開始取笑著。


    “老沈總還想弄個記者招待會,所以,下周還得再過來。”雲飛替沈宛作了迴答。


    “哦,不過問你們家的這些商業機密,隻要請我吃飯就行。”


    “今天的同學會可是你出資的,還讓我請你吃飯,你把自己買單的這餐給請了吧?”


    大家相擁著往校外的餐廳走去。


    “你說當年老師預測過我們班會出多少個商業大亨呀?看看現在準不準呀?”


    “比預測得多吧?看看,連我們沈宛都是老板了呢。”


    “她是企二代,不能算預測得準,我要是老師,我也能猜出來,現在這社會,很少能有白手起家的企業一代,隻有企二代與三代了。”


    “誰說沒有,天暮難道不算嗎?”


    “姚氏集團是他爺爺一手創立的,但天暮自己是把影視傳媒股份公司一手經營起來的,也算是自己操辦的呀?”


    “天暮那也是有姚氏這個基礎與底子的,就算我們畢業後,他還不是因為家庭的關係在國外受到最好的教育,還把專業給利用起來了。”


    “專業這東西,還真的是可有可無。我說天暮呀,你這個公司接觸美女帥哥機會最多了吧?怎麽樣?有沒有要請一個人去幫你看美女呀?”


    “他自己一個人都看不過來呢,所以到現在連個正式女朋友都還沒有吧?”


    姚天暮隻是笑笑並不搭話,倒是期間鄔寒窗打了個電話過來請示最近業績目標的事情,讓他抽了個身在一旁接聽了個電話。可能是不想跟同學們聊到女朋友這個話題,反正他並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又交代了鄔寒窗一些注意事項。


    “藍總最近手頭上的事不多,你也可以把這份報表發送給他,讓他自己也看下,如果有好的策略一並提出來,畢竟山水集團是他自己的家底,總不至於讓我們這些外人給操心。”


    “天暮人呢?怎麽一說到正事他就逃了呀?”


    “雲飛,沈宛你們熟悉他,說說,上次雜誌上說的新聞是不是真的呀?”


    “你們呀,還看娛樂雜誌,把你看娛樂雜誌的時間用在工作的話,說不定你現就能買得起房子。”此話一出,邊上幾個女同學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說真的,天暮看著像是有心事,你沒發覺呀,他一個人站在樹下的時候,直直立著,那背影特別孤獨,你們有覺得嗎?”


    “真的嗎?我們怎麽沒發現呀,那你上吧,我們都支持你把他拿下來,弄個姚氏的少奶奶當當如何?”


    “別說了,別說了,他進來了。”


    “說什麽呢,這麽起勁?”姚天暮把手機放在口袋裏,慢慢走了進來。


    “沒什麽,沒什麽,隻是又多了幾個暗戀你的女同學而已。”


    酒席上,雲飛替沈宛擋了不少酒,姚天暮最會起哄,畢竟替他背了當年的黑鍋,“要不是我替你扛著,大家都以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會現在還娶不到老婆嗎?大家說,雲飛是不是要請我喝一杯?”


    “對對對,是要喝,而且要連喝三杯。”


    看著沈宛用心疼的眼光看著雲飛,天暮有過一絲欣慰。校園這地方,真是最讓人動情,加上迴憶的煽動,再不正常的感情流露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男女之間的純友誼始於關照,陷於隱忍,毀於忍不住終於說出來。


    邊界打破後,友誼是否純潔,要看彼此的接受度。


    看著沈宛對雲飛的眼神,似乎找到了最初的感覺。


    姚天暮微笑之後,又適時收住了笑臉。他想到了何容若與葉承德。也許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也是如此吧!


    該死的初戀!


    大家各有各的收獲,唯獨他的初戀死在了他一個人的痛苦之中!想必容若與承德的初戀也是如此美好甜蜜吧!天暮一想到這裏,渾身就難受起來。


    “下次再約,再約啊!”


    “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就像兩個久違的老同學街頭邂逅,握手,寒暄,甚是熱情。臨了,一人對另一人說:改日我請你吃個飯,咱們好好聊聊。另一人激動地說:好啊好啊。然後,依依握別。


    這頓飯,終究沒有請。說的人早就忘了,聽的人也壓根兒就沒當迴事。


    改日的事情,往往遙遙無期。後會有期就隻有會到的時候才可能有日期。否則一切,都隻是大家的口頭管套話。


    姚天暮帶著醉意,聽著可笑的一切,看著虛偽的表演,沒坐上代駕的車子,而是一個人搖搖晃晃著走在吹著冷風的大街上。


    “天暮,上車吧?”莫采桑別有用心一直在他們會餐的地點等待機會讓自己出鏡,想不到機會還真來了。


    “不用,我不坐你的車,我就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那我陪你走一走吧?”莫采桑把車子停到了邊上。


    “你陪我走走?你憑什麽陪我走走?我想一個人,你聽不懂中文嗎?”


    莫采桑並不理會他的羞辱,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有點喝醉了。


    可姚天暮一點機會都不給她,哪怕是喝醉了也一樣,他攔上了一輛出租車,吝嗇得連個眼神都沒給莫采桑留下。


    姚天暮好久沒有坐出租車了,也好久沒有打量車窗外的世界了。


    平時連在車上他都用工作來填充自己。


    你不願意停止工作,可能是因為沒人愛你。這話確實是真理!


    大部分人的持續忙碌,其實都是自己主動選擇的。而在這種自主選擇的忙碌背後,可能是一種深深的焦慮感,一旦停止忙碌,人們就會身陷其中,不忙就焦慮。因為他有著對被需要被愛被關心的渴望。


    天暮終於意識到自己也是情緒無能型的人。以前容若常拿她公司裏的那個心理諮詢師的一些測試題給他做,說他骨子裏其實也是無能型,隻是外表比較會裝,姚天暮還死不承認,說從小到大,除了父母的死給過他打擊,其他的事還真不拿一迴事。


    “何容若,你算個什麽東西?”姚天暮在心裏對狠狠罵了一句,又哭笑不得罵自己,:“姚天暮,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在容若的心裏,你什麽東西也不是。我在這裏要死要活的難受,你何容若在哪裏呢?可能跟葉承德快活著吧!”


    一聯想到此,姚天暮多情的腦海裏馬上想像出一畫容若抱著承德親熱的畫麵來,一下子把他自己刺激得胃液嘔吐了出來。


    “我算是廢了,廢了。不可救藥的廢了。”天暮對著自己傻笑著說。


    “先生,你怎麽樣?要不要給你一個袋子?”前麵的開車師傅轉了個頭來問他。


    “我沒事,你開你的車吧!”姚天暮看著車窗起了一層霧氣,他用手指慢慢畫出一個人的頭像來。


    接著那個頭像變成了一張臉,展開微笑的臉,那是何容若的笑容。


    “該死,”姚天暮一拳打到車窗玻璃上,嚇得司機連忙停車。


    “喂,你怎麽迴事?打碎玻璃要賠的?還有,再胡鬧的話你就馬上下車,我會報警的。”


    “我不吵了,你開吧!”姚天暮試圖閉上眼睛。


    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叫個不停,他半眯著眼睛接了起來。


    “天暮,你到哪了呢?剛非說要自己迴去,我看你也喝得不少,要不要讓雲飛去接你?”一個女人的聲音。


    “若若,若若,你在哪,你在哪?”天暮一聽到女人的聲音就覺得是容若給他打電話了。


    “我是沈宛,不是何容若,你真是喝醉了,現在哪呢?”


    “不好意思,我在車上,很快到家了,謝謝,就這樣吧,不打擾你跟雲飛了,你們是初戀,真好,初戀就要好好愛,永遠不要分開,分開了就是禍害。”


    是的,如果容若當初沒跟葉承德分手,那麽就不會跟他姚天暮有什麽關係?他就不會如此痛苦!


    “初戀分手就是禍害別人!”姚天暮再次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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