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崩潰了!


    容若拚命跑出來的時候,她不敢迴會場,而是躲在洗手間裏哭泣。她知道跟天暮之間存在太多的心結與鴻溝,是不可能再有機會解釋了,倒不如就讓他如此看自己,也許恨過之後,也能把愛給忘記了吧!


    等藍卓聯係上姚天暮的時候,葉氏已經取得了競標投票上的勝利。


    “姚天暮,這是做什麽呀?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我公司的利益了,誰能告訴我,他到底是來做什麽呀?”藍卓拿著手機四處尋找姚天暮,對著邊上同樣關鍵的盧似似發著怨言。


    “可能,可能容若的變化對他打擊太大了,誰會想到,容若突然之間就到葉氏上班了呀!”


    “到葉氏上班怎麽了?這是她的自由就業,何況容若又沒掌握著公司什麽機密,她也不是管理層,有什麽關係。姚天暮也真是胡鬧,平時看他那麽鎮靜成熟的一個人,想不到會是這樣出格。”


    “他對容若的感情不是你所了解的,看,那個是不是姚總?”盧似似看到姚天暮耷拉著腦袋從走廊那邊出現。


    黃金十分鍾已經過去,姚天暮未能及時出現提交方案講解,隻能放棄山水集團的資格。


    在財經記者與同行的聚光燈之中,葉蘭被大家擁著走出了會場,而承德擠出人群,跑向遠處的容若,牽著她三人坐進同輛車子離去。


    這種畫風很和諧,除了山水集團新任的執行總裁姚天暮會場中途棄權的“英勇”事跡被公關縮小報道外,接下來的各種新聞媒體活活把葉氏的這塊招牌又起死迴生扶了起來。


    不過,關鍵的業績還是葉蘭重新擁有了供應商的渠道合作機會。


    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感情上,這次葉氏完全輾壓了姚天暮,取得了空前未有的成功!


    “何主編,公司的官方網站與內刊上上這次要好好報道公司招商新聞哦。”行政總監對著容若交代工作的時候,明顯多了一個“哦”的後綴。


    自從她陪同葉氏母子奔赴“戰場”之後,全公司上下都對她“尊敬有加。”


    “何主編,以後你有什麽不清楚的直接來問我啊,我是公司的老員工了,隨時歡迎你來諮詢哦。”


    “我能叫你容若姐嗎?不過,看你的皮膚與身材,好像你比我還小啊,以後多關照我哦。”


    “何才女呀,過幾天我們部門有個新人歡迎會,特意為你舉辦的,一定要來哦。”


    這些是直接過來的熱情,還有一些是背後以及在各大廁所傳播的流言。


    “你們聽說了嗎?上次會場上,山水集團的負責人拉著何容若走了嗎?他們好像是認識的,後來我們公司勝出,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何容若把資料賣給了我們公司呀!”


    “還真有可能,我從小道消息那裏打探,何容若之前確實在山水集團工作過的,不信,我給你看聊天記錄,我那朋友就在山水集團上班的。”


    “不會吧?難道何容若是我們葉氏潛伏在山水集團的間諜?”


    “葉董還真是厲害呀?那敢情容若不是我們葉公子的女朋友咯?要是的話,也不會讓她去做這種事呀?”


    “那我們還有機會哦,不過,沒弄清楚之前,最好還是不要急著送上門哦,免得我們搞錯了事情,得不償失。”


    “她來了,她來了,對對對,就是她,長得很一般呀,聽說文才很好。不說了,不說了。走,走,走”


    走到哪,都有流言跟著她。


    這讓容若有點不適應起來,連出去倒溫水都不願意了,不管是午休還是其他時間,她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倒時承德發了一個笑臉安慰她,“不用太顧及別人的眼光與看法,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目前,困在辦公室也沒用,因為她首先要寫的報道就是關於這次競標勝利。


    容若不願下筆寫這篇報道,特別是在接到盧似似的電話後。


    盧似似很明確告訴她,葉蘭利用她在打擊姚天暮,所以這次姚天暮才會如此失常而導致錯失商機。


    容若不傻,再經過這麽一提醒,想起葉蘭人前人後對她的態度,心裏就翻江倒海般難受起來。


    她對姚天暮有著更深的愧疚,但她不願意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觸與來往,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她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若若,看你沒迴信,在忙什麽呀?”承德敲了門進了她的辦公室。


    “哦,瞎忙呢,怎麽了?有事?”容若迴過神來,“要喝點什麽嗎?”


    “不用,我就是想跟你說,那篇報道我已經寫好了,發到你郵箱了,你看下,還請何主編審核哦。”承德用手指指了她眼前的電腦。


    “啊,你寫了?我,我正準備寫的。”容若有點尷尬地打開了電腦郵箱。


    “你剛接手,可能沒我熟悉,所以這麽短時間內,為了更好的給公司帶來廣告效益,還是我來吧,我可不是幫你啊,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承德總是這樣,幫人於無形之中,還會給對方找出一個接受的理由,“給你帶了酸奶,你最喜歡喝的。”


    “下班後,我們,”承德還沒說完時,手機就響了起來,容若接過他手中的酸奶。


    “你好,沈宛,哦,謝謝,今晚嗎?我還有點事可能怕,這樣啊,那我,喂。”承德被對方掛完電話,朝著容若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說,“晚上有空嗎?陪我一起去個地方。”


    “晚上我可能要早點迴去,我想收拾下家裏,你知道,我剛搬過去,有點亂。”


    承德一聽到容若那麽自然地稱《初見屋》為家裏,心裏早就樂開了花,點了點頭拿著文件離開了。


    迴憶是不能珍藏的,隨時會自行爬出來。


    姚天暮不管是去老宅還是在自己的新屋,腦中總是不斷浮現容若的笑臉。


    愛與恨是最相似的感情!


    他並不是那種會選擇在酒吧裏買醉的人,畢竟他是個很能隱忍的人,何況他還是一個公眾人物,得對兩家公司的員工負責。


    這是他接任山水集團以來對外參加的第一場“戰爭,”想不到會是這種形式出局,麵對股東們的質疑與員工之間的不信任,他覺得自己都能應付。這些隻是外傷,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與專業慢慢重拾起來。


    但內傷卻很難再愈合了!


    這世上,好像就他自己不用對自己的感情負責一樣,隻有內心與黑夜相互煎熬的時候,他才能拾起疼痛獨自療傷。


    “你再忙,同學會的會務組得參加呀,一你有影響力,就是有錢是吧,二你有名是吧,大手一揮,組織能力強,三你就應該多出來分散下精神,否則要得病的。”蔡雲飛極力鼓動著姚天暮參加沈宛組織的大學同學會的前期籌備小組。


    “那錢我來出,事情你去辦,這樣行吧?”


    “我去辦?於私,都是同學,於公,要辦我也得替我們沈宛去辦是不是?我拿的可是沈氏的工資。”雲飛把臉往前一湊,盯著姚天暮說,“真有這麽忙?忙著補救業績還是忙著忘卻舊愛?她如此絕情倒也痛快,你還想她做什麽呀?”雲飛認識天暮這麽多年,工作上幾乎沒出過什麽差錯,想不到這次會犯如何錯誤。


    一下子被人戳到心口處,姚天暮又重新拿起了文件看了起來,無視眼前的對話。


    “放下來,放下來,在我麵前還裝什麽裝?你的工作能力我可是絲毫不擔心,你肯定能追趕上來。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精心策劃了二年時間,才從山水集團下手對付那女人,現倒好,本是要收獲成果了,卻臨時把果實雙手送人了。”


    姚天暮忍著不發作,抬頭看了一眼雲飛,按下了秘書鍵,“通知各部門總監,五分鍾後開會。”


    “有必要這樣趕人嗎?我自己會走,叫你出去玩都不去,我都擔心你再這樣工作下去,會過勞死知道嗎?會死的呀!沒日沒夜忙工作。”


    “你覺得,我現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嗎?雲飛,我比死了還難受。”姚天暮放下手中的文件,兩眼終於肯直視著他說話,“算了,你不會明白的。”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其他嗎?告訴你,忘不掉舊愛並不是你的問題,是時間這位醫生來得太短太慢,等時間一長,就好了,還有,告訴你另一種最快的方式就是馬上找到新歡。”雲飛敲著桌子像是給他傳授秘訣。


    “你確定嗎?就像你又重新追沈宛?就忘掉盧似似給你帶來的傷害了?”


    “我的跟你情況不一樣,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唯一的相同點都是我找迴初戀,容若也迴到她初戀身邊嘛,初戀的美好與意義最深刻的。”不過,話一說完,雲飛知道自己說錯了,他沒等天暮發作,立馬站了起來,“那你先開會,我走了,不用送,我自己走。”


    到了門邊上時,又指著姚天暮說了一句,“保重啊!過勞死了,工傷賠償也是你自己出的。記得啊,找個好點的新歡,就能忘掉舊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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