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如與納蘭提早迴到了東城。正式介紹給父母認識後,這才真正算是過了一個團圓之年。


    隻是捏著納蘭的手,盯著他叫葉承德為姐夫的時候,容如也是花了點心思的。因為她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如何跟他解釋姐姐與承德之間的關係。


    “或許就當親人吧,”容如的這話在容若聽來也是願意接受的,是的,她跟承德更像親人!


    “你看我,發際線又上升了幾厘米是不是?”容如拉著容若問。


    “沒有沒有,真是的,見公婆怎麽樣?還滿意吧?”


    “那是的,你倒是說說你們怎麽迴事呀?那個姚?”容如看到父母過來,隻好又停了嘴。


    “真的就今天走呀?你還沒住過我的屋呢?”容如撒起嬌來。不過,父母還是登機了。


    跟父母告別之後,承德沉重地拉迴了容若,他有重要的事跟容若說。


    葉承德告訴容若,姚天暮與他母親確實有過交易,但最後那份協議書姚天暮已經撕碎了,那些股份是姚天暮寧願抵押老宅都不願意出賣他的愛情換來的。


    可惜容若也隻是笑笑,並沒有多大的表情。


    “你這是把我推向別人?承德,你為什麽總是替別人著想?”


    “不,若若,我隻是替你著想,不為別人。你相信我,天暮是真的在乎你的。”


    “我知道,謝謝你,承德,但是,我不想找他,也不想見他,你就讓我在你這屋裏安靜住些時候好嗎?”


    “這裏永遠是你的,你要住,我不會打擾你的,隻是,”承德不明白容若心裏到底想什麽?誤會也替她說明了。可她還是不願意見姚天暮。


    能夠笑著完成的事,一定是你喜歡做的事。


    “我骨子裏就可以找到這種愉悅的天性。”容若還想要完成那部小說。


    承德看她眼中說這話時發出的光,就懂了。


    容若新年去公司報到的第一天就提出了離職申請。


    她先跟許碧落說明了心意,於公於私,她都覺得許助幫了她很多。雖不算不上知遇之恩,但好幾件工作上的大事都是她幫上手才安穩下來的。


    “抓住時機完全可以變成一種能力,而這種能力需要有人告訴你,需要你處在重大人生選擇時變成一種判斷的重要維度。你覺得你現有實現夢想的時機嗎?還是就公司平台問題而提出離職?”許碧落實在不理解過了年而已,怎麽容若就成了另一副麵容。


    “實不相瞞,我是因為感情的原因,出了點問題,所以想換個環境離職的。”容若並不打算欺騙許助。


    ‘’那就更不能離職啦,你的感情問題對象並不是同事,所以工作一點都不影響對吧?”在許碧落的幾番勸說下,容若暫時收了離職申請報告,而另一邊許碧落隻是爭取時間給容如通報這件事,好讓她過來做做思想工作。


    但容如隻從父母交代過容若懷著身孕後,對於她的離職也是讚成的!隻是容如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這件事情時,容若的肚子裏已經沒有了那個“證人”。


    “你把孩子打掉了?”容如吃驚問著容若。


    “多餘的東西自然不能留。”容若還是一臉鎮定地迴答。


    “不是,你,你是何容若嗎?多餘的?東西?你確定要這麽做嗎?我還真是弄糊塗了,你會這麽狠心?就過個年而已,這感情動態變得如此不可捉摸了?”容如確實也不懂這個姐姐了。


    “別問了,至於爸媽那兒,我日後會跟他們說明的。”


    “姚天暮跟你有深仇大恨?還是,還是這孩子不是他的?”容如哆嗦著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就管好自己吧,放心,我真的能處理好,如如,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的,你迴辦公室去吧!”


    職表麵上是跟老板或者公司分道揚鑣,實際上是自己和自己角力的過程。這個過程有各種利益的考量和比較,辭職的念頭很容易有,但是做出抉擇是很艱難的,因為未來是不確定的,辭職可能把一個人重新喚醒,也可能讓一個人損失慘重。


    當盧似似拉著陳依依把這些離職的風險與道理都講給容若的聽時候,容若慘白的臉上還能發出淡淡微笑。“我真的決定了,謝謝你們的好意與心意。”


    莫采桑很奇怪她提出辭呈,看她臉色也不像與姚天暮吵架,難道那段視頻沒影響她們的感情?


    “你要結婚嗎?離職可是要提早一個月的。”


    “不,不結婚,我跟他分手了,”容若很自然說了這話,“我知道那段視頻是你發給我的,雖然你用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讓我知道真相,當然姚天暮並不知道是你發的,我也不會告訴他,以後,如果有緣份,你自己爭取幸福吧!”


    莫采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呆呆看著她。


    “如果我今天交接完工作,想馬上離職的話可以嗎?”


    “那你算自離,沒有工資了。”


    “那行,那就自離,再見!”


    “對了,莫總,把嫌棄的目光投給了別人,自然就不會嫌棄自己了嗎?”


    何容若今天換上了小白鞋,飛快又輕鬆地走了出去,留下莫采桑獨自坐著,她光鮮的外在,卻難掩心中的負累。


    莫采桑不敢離職,她隻是也想給自己放個長假,做迴最初的自己,但害怕自己的暫時離開會影響她目前在公司裏的有利位置。更讓她害怕的是,沒有了位置,就意味著沒有了自己。


    她隻能通過工作來衡量自己的價值,找到自己的位置,滿足自己虛弱的自戀。


    更讓她害怕的是,沒有了位置,就意味著沒有了自己。


    她需要別人肯定的目光,就好像這已被她看成了賴以存在的母體。脫離了這個母體,她什麽都不是,這種空虛、荒蕪、無地深根的焦慮,她無法麵對。


    容如是知道容若的性格,也不多問,就任由她離職,倒是盧似似一直問不出原因而著急。


    看著容若這麽瀟灑離去,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她與天暮要分手?


    當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與蔡雲飛要分手?每當經過花園小區時,似似看著曾經與雲飛相中的那套房子,現想必已經入住了主人吧?她知道雲飛家的經濟情況,所以,她沒有嫌棄過他,就像當初蔡雲飛拍著胸脯說的,“我沒錢,這輩子就隻能給你提供兩間房,隻要我活著就是永久性產權,那是一間右心房,還有一間左心房。”


    她以為擁有這個永久性產權就夠了,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般下場,那產權是還在,隻怕是也換了主人吧!


    似似想跟容若訴訴苦,但看到她那雙黑眼圈的時候,她收住了自己的苦水不往容若的苦海裏倒了。


    送到公司樓下後,兩個人輕輕抱了抱,算是一場告別了,並約了下周的散夥飯時間。


    容若再次偷偷去了醫院,她並沒有懷孕,她很清楚,醫生隻是說她腸胃不好,或是精神壓力過大引起身體不適。


    看著這麽一大堆化驗單與付費的清單,容若在自己的稿紙上毫無猶豫寫下了一句“我此生去過最高的消費場所就是醫院了。”


    醫生讓她再做個詳細的全身檢查,那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透露出來的信息有點遲疑與慌張,這讓容若一下子變得更加不安起來。


    她不想過幾天再檢查,反正已經來了,多大的結果她都告訴自己能接受,何況以借機在醫院住上幾天可以證明“小產”的證據。


    何樂而不為!隻是檢查後,真的無法再樂了!


    因為承德與容如都了解她的性格,所以在她強烈的要求下並沒有告知所在的醫院,也許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度過。


    在這承德看來,也許去醫院看望或是照顧她的話,隻會讓她變得更加難堪,所以,他放心不打擾了。


    亂想往往比結果更可怕,容若在等待檢查報告的時候一直安慰著自己這句話,原來麵對死亡才是人生最害怕的事,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她算是明白這個理了!


    “誰也不能活著離開這個世界,”這話曾經是她的個性簽名,想不到自認為很酷的一句話,此時卻成了心頭最痛的告白!


    意外來得太快,幾天就像過了幾年,像是過山車,又像是過火海,仿佛把一生的滄桑都經曆了!


    這短短的四天四夜,容若把自己的所能想起來的事都迴顧了一次,最後反複定格在家人與姚天暮的事件上。有牽掛就會有遺憾,她要跟遺憾賽跑!


    她與天暮是無法和好了,這是她堅定的眼神與行動告訴了天暮。


    無法和好的前提,是分裂得足夠徹底!


    她告訴天暮,孩子已經給打掉了!這算不算最完美的打擊!


    生命中總有一些征兆,指引著兩個人相遇!然後再出現一些裂痕等待兩個人的分手!


    姚天暮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明明承德再三跟他保證已經替他解釋清楚了。


    “承德確實跟我說了,我也相信了,隻是我現就是不想愛你了,就這麽簡單而已。太累了,明白嗎?”這是容若反複,重複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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