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剛推著張祈靈走出屋門,頭頂的天空之上,一隻鳥從他們的頭頂上方飛過,“啪嘰”一聲,有什麽東西砸在了張祈靈的手上。


    王盟仔細一看,然後瞳孔地震頭腦發昏的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他之所以會這樣,隻不過是因為他看到了張祈靈的手上多了一坨新鮮的剛出爐的鳥屎。


    張祈靈終於有了反應,他視線往下移,看著自己手上還殘留餘溫的鳥屎,一時不知作何想法。


    頭頂忽然暗了下來,王盟抬頭,隻見一群鳥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鳥叫聲傳來,心中傳來不祥的預感,王盟伸手推著輪椅迴了屋子。


    在他們進屋的那一秒,滿天鳥屎自天上而下,像雨一樣落在屋門前,啪嘰聲不絕於耳,王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我艸,這群鳥發什麽瘋啊?”


    等鳥屎全都落下後,王盟這才把視線移開重新放到張祈靈身上,看著他手背上的鳥屎,他連忙找來紙想要給張祈靈擦掉。


    張祈靈見他想要觸碰自己,身子不知覺的往後退,隻是礙於雙腿的不便,他隻能停在原地。


    見張祈靈如此抗拒,王盟也不強求,將他推迴桌子旁,端來了一盆清水,放置在桌子上,又把紙巾放在了張祈靈麵前,“我不碰你,你自己洗洗。”


    聞言張祈靈終於開始才伸手拿過紙巾,他將手上的鳥屎擦掉,然後把手放在了盆中洗了洗。


    等將手上的水擦拭幹淨後,張祈靈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王盟扭頭看著屋子外被鳥屎覆蓋的地方,眼中出現疑惑,“這些鳥是抽瘋了嗎,集體來吳山居拉屎。”


    張祈靈聽到他的疑問眼裏開始泛起波瀾,他眼神隨著王盟一起落在了屋外,陽光明媚依舊,沒什麽反常的地方,一片羽毛從天上飄落,預示著還有鳥在那裏盤旋著,王孟甚至都不敢出去看看,他怕自己一出去就被飛翔淹沒。


    “看來咱們是出不去了。”王盟歎了口氣,然後將水盆端走。


    等他離開後,張祈靈眼角忽然瞥到桌子上的一麵鏡子,那麵鏡子放在這裏好久了,隻是張祈靈之前一直沒留意罷了,隻不過這一次,張祈靈的眼神在落到鏡子上後,就再也挪不開了。


    鏡子裏的人,熟悉又陌生,好似是他又不是他,張祈靈輕撫手上自己的臉頰,疑惑幾乎要從眼裏溢出來,半晌他喃聲道:“這是我的臉嗎?”


    把水倒掉的王盟聽見他這句話瞬間來了精神,他一個箭步來到張祈靈麵前一臉八卦的問道:“你不長這樣嗎?可是自打我見到你時你就是這個樣子了,你真實麵貌長什麽樣?你還記得起來嗎?”


    本來在出神的張祈靈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被他的一大堆問題給砸懵了。


    見張祈靈看著自己不說話,王盟也知道自己越界了,他訕訕地摸了摸自己地鼻子,往後退了兩步,“那啥,我就是太好奇了,你要是不想迴答就不要迴答了。”


    說完這些王盟低著頭看著自己地腳尖,忽然想起他初見張祈靈他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少年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顧盼生輝,和如今這個模樣成了正比。


    一股悲哀從王盟的心底出現,穿入四肢百骸,不止是張祈靈,所有人都變了,經曆了那些事情的他們,再也迴不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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