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們四個去淩宗觀接申田,其他人都待在道觀待命。一見麵,申田就給我們詳細講述看門張師給他打來電話的所有內容。聽申田的介紹,張師給他說來的這夥人,很囂張,又是拿著介紹信,又是帶著工作證。張師都看過,寫的是國家文物局。而且,這些人帶的工具非常專業,考古的設備一應俱全。這些人還在周圍拉起警戒繩,將整個遺址圈起來,將裏麵劃分成很多塊。


    聽起來,這些人的做法確實是專業水平。在考古現場劃分區塊,然後根據劃分的區塊,一點一點探查。這個過程通常很緩慢,所以說考古不是個三下五除二就能結局的工種。


    但是,這些專業的人,在已經完成考古的遺址上還能考什麽?這片地還需要考什麽古?我對這些人的身份表示懷疑,當然,也有可能是這遺址下還埋藏著更早的東西。


    在我國的考古曆史上也確實出現過,在某些墓葬下發現更早朝代墓葬的先例。隻是,我不大相信,西周的建築群遺址下還能埋藏著一個底下城市?從年代上推測確實不太可能。


    大約兩個小時後,我們五個來到岐山鳳雛村西周遺址。看門的張師見我們的車駛進來,急忙出來迎接,隨後將我們請進屋。


    張師傅說道:“你們可來了。看見沒?從我這兒再往前都拉上了警戒線,這夥人通宵幹。我打電話給上頭匯報咧,麽有迴複。但是我總感覺哪裏不太對,你們不要這麽多人出去,免得他們生疑。”


    通宵幹?!我去,就算是考古隊通常情況下都不會通宵幹。一是,夜間視線不好,容易在考古時損壞到待出土的文物。二是,考古本來就是慢工出細活。哪兒有趕工的,除非是真正的搶救發掘。


    我國的考古工作,在上世紀七十年代以前,經常打著搶救發掘的名義,發掘本不該發掘的墓葬。最出名的應該就是唐高宗李治和其皇後,也就是後來的中國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則天的合葬陵——乾陵。


    一九五七年至一九六零年,考古工作隊通過對乾陵的勘察、鑽探,終於找到了墓道口。進行了一段試掘後,考古工作隊又用原夯土迴填。一直以來,官方的解釋是,為了確保陵墓安全。究竟是什麽原因,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而當初為什麽下令發掘乾陵,充分體現那段時期考古工作者水平有多麽低下。好在,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西北大學、北京大學,兩個中國頂級考古係的畢業生,都已遍布祖國各省的文物係統,也將“保護文物,首先是不破壞”的現代考古理念發揚光大。


    這裏給大家講這些,就是為了告訴大家,七十年代以前,真正的搶救發掘其實很少的。


    “這樣吧,他們通宵幹,我們就輪流值班,三班倒。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麽。”我對大家說道。


    郭大膽像是想到什麽,說:“你們都待在屋裏,我去會會他們。”


    郭大膽說著就要出門,我將他拽住,問道:“你瘋了?這幫人肯定不是善茬。”


    “大白天的他們不敢對我一個瞎子怎麽樣,放心!”郭大膽說道。


    郭大膽拿出他的導盲棍走了出去,慢慢靠近警戒線,然後直接衝了過去,警戒線被他這麽一衝擊,斷開了。郭大膽裝模作樣的繼續前進。誰知道剛走過警戒線還沒三十米,從旁邊突然過來兩個戴墨鏡的壯漢,將郭大膽攔住。郭大膽與他們說了些什麽,被一個壯漢扶著朝屋子走來。


    “都去裏間。張師,你應付一下。”我對大家說道。


    壯漢將郭大膽帶到張師傅的房間,給張師傅說這個人是來找他的,張師傅借口郭大膽是他侄子塘塞了過去。壯漢走出房間前還給張師傅強調道:“不要越過警戒線,影響考古進度,我保證你沒好果子吃。”


    壯漢離去,我們都從裏間出來。郭大膽就對我們說:“裏麵人不少,場麵挺大。沒有挖掘,我看拿的都是儀器設備,在探測什麽。而且,周圍負責警戒的也不是武警。”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武警?沒準是便衣呢?”我問。


    郭大膽搖搖頭說:“不可能,另外那個墨鏡的脖子後麵後紋身。武警不允許有紋身!”


    “考古隊不用武警,這確實奇怪。”我想了想說,“張師,你跟上頭是電話匯報的麽?”


    “對對,我給縣上文物局打的電話,他們說核實以後給我通知。這都三天過去了,也沒見有人給我通知。”張師傅說道。


    “電話不靠譜,這樣吧,申田,你動用你的關係,通知省上文物局。”我說。


    “好!”申田答應一聲,走進裏間打電話去了。


    “孫小波、火車、郭大膽,咱們四個先把申田的攝像機架到房頂去,隱秘拍攝,不能讓這夥人看到。再連上監視器,在屋裏看著屏幕值班。”我說道。


    “把車開後頭去,屋子後頭能停車。”張師傅對我們說道。


    我們幾個爬上屋頂,裝模作樣的給衛星電視的天線調方向,順便將攝像機架到房頂,用防雨布包裹起來。四個人輪流值班盯著監視器,孫小波先盯著。我、郭大膽和火車準備繞著遺址走一走,看看有沒有疏於防範的地方,能夠靠近看看究竟。


    申田很快打完電話出來,對我說道:“給省文物局的人匯報了這邊的情況,他說這個事情他們知道,說確實是中央來的人。”


    “我去,這不可能麽,這夥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考古隊員。”我說。


    “先不管他們,咱們去周圍看看。”郭大膽說道。


    “你就別去了,你行動不方便。”張師傅對著郭大膽說。


    “沒事,張師,你不管,我們幾個跟他一塊沒事。”我說道。


    申田閑著沒事,也跟著我們幾個去周圍轉轉。我們靠北邊的警戒線向西走去,走了大約有兩公裏路,依然能看到警戒線。而且每過五十米遠,還有個墨鏡壯漢把守。


    一直走到警戒線的最西邊,也就是鳳雛村遺址的最西邊,依舊是五十米一個墨鏡壯漢。無懈可擊!


    “要不我們放無人機上去看看?”孫小波問。


    “不行,噪音太大。”我說。


    “有個東西可以!你忘了,肖曉峰給咱的微型機器人。”郭大膽說。


    “這玩意也有噪音啊。”我說。


    “比無人機小多了,先拿出來試試。”郭大膽說。


    我們去車後備箱取出微型機器人,放在地上試了試效果。在地上跑的噪音很小,距離五六米之外就聽不到聲音。微型機器人飛起來的話,噪音在二十米外還是能聽到。


    孫小波將一個機器人放在地上,熟練的操作起來。通過屏幕,看到這個小玩意順利越過警戒線,一路向遺址中心奔去。這玩意確實好用,不光有影像,還能反饋聲音。好幾次聽見說話的聲音,孫小波都將機器人躲到角落,順利躲過警戒的墨鏡壯漢。


    接近正午,這幫人估計也要吃飯。都停了下來,到一邊吃飯。孫小波趁機靠近他們的機器,將那些古怪的機器銘牌都拍了一遍,順利返航。


    通過拍攝的銘牌,我在網上查找相關設備資料。第一個設備是瑞士公司生產的,用伽瑪射線來探測地下物體的玩意。其餘的,還有放射性檢測器、汞含量分析器、激光切割器等等。


    這幫人弄個設備探測地下我還能理解,弄個放射性檢測器是幹什麽用?難道這裏有輻射?


    想來想去,都覺得是扯淡。申田在一旁聽我念查到的資料內容,插嘴說道:“估計是這裏有什麽東西的物質改變。沒準那個改變的物質就帶有輻射,說不定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郭大膽,你用你的超能眼看看麽!”我說道。


    “早看過了,黑奇怪的。地下好像是覆蓋了一層鐵板,看不下去。”郭大膽說。


    “好吧,那我們暫時還是盯著他們。”我說。


    孫小波每過一段時間就派微型機器人出去拍一趟,就這麽不間斷的盯梢,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這夥人打開燈,繼續推著設備探測。張師傅提醒我們,這裏鬧鬼,讓我們晚上別出去。申田一邊安慰張師傅,說我們都是幹這行的安全問題請他放心。


    時間一直到子時,外麵突然就風雲突變。本來還能看到天空中的一輪明月,瞬間月亮就看不見了,這消失的速度就跟西遊記裏妖怪的出場差不多。


    頓時,整個遺址裏陰邪之物都冒了出來,這夥人居然一點都不害怕,依然在裏麵探測。


    我去,這幫人厲害了!居然能夠抵抗陰邪之物,經過我們做的陣法,這裏吸收了一堆陰邪之物,長的各式各樣的鬼魂在裏麵互相打架。


    “奇怪,鬼魂都不攻擊這夥人。”郭大膽死死盯著牆壁,自言自語道。


    “你再看看,他們中間有沒有負責做法的人。”我說。


    郭大膽慢慢移動脖子,突然說道:“有個發紅光的球飄在空中。”


    我立刻朝監視器看過去,“沒有啊。在哪兒呢?”


    郭大膽繼續說道:“不在天上,這紅球飄的不高,離地麵大概有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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