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都沒停穩,南星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下來,滿臉的淚水。雖然她的心裏一直在告訴自己,爺爺沒事,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直到進了病房,兩人眼神一對視,她的心立馬就落了下來,心裏也在說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南星猶如抽絲剝繭一般,癱軟在爺爺的床前,臉上的淚水汪汪的。


    “爺爺你怎麽了?你嚇死我了。”


    一旁的李爺爺連忙說道:“我剛才還在罵他呢,死老頭早上沒吃飯,低血糖暈倒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他要死在我前麵呢。”


    爺爺樂嗬嗬的說道:“想得美吧你,我要死了馬上就要把你帶走,絕不讓你多比我活一分鍾。”


    雖然兩老頭樂嗬嗬的,但是南星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因為她知道,終有一天,他們談笑的會成為事實。


    越想越難過,南星走上前抱著爺爺哭了起來。


    本來爺爺還挺開心的,被她這個舉動搞得也是眼眶紅紅的,他何嚐又不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李子謙見狀也不好說什麽,李老頭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會意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房門還沒關好呢,李老頭拉著李子謙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問道:“你剛剛跟星星去約會了?誒,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廢話!當然是了,而且很不是時候,打擾的很嚴重!但,人命關天,李子謙不會這麽想,隻是搖搖頭說道:“沒有打擾我們,隻是星星聽見消息很急,沒事就好,其他沒什麽。”


    李老頭一臉諂媚的說道:“小子抓緊啊,我跟那老頭沒幾年活頭了,我們都想在死之前抱抱你們的孩子。誒,我要重孫女哈,我最喜歡小棉襖了,要不是你爸媽趕上計劃生育,肯定得有個妹妹,不,兩個!”


    這話他都快聽膩了,自從和南星在一起之後,這些話就跟複讀機一樣,在耳邊重複。


    “爺爺,您這嘴啊多少改一改,別老說些不吉利的。何況我們在一起才多久?哪有那麽快?再說了,就算有,生男生女我能決定嗎?”


    李老頭可聽不進去這些話,隻知道,他們隻要在一起了,就要結婚,就要生子並且白頭到老。


    “肯定有這麽快的!我相信我孫子的能力,男女都行,隻要給我幾個,哪怕先給一個也行。”


    他屬實是無奈了,想心平氣和的跟他說,可是他知道自己爺爺的耳朵,挑話聽的。


    “爺爺啊,你當下蛋呢?那麽容易?”


    可李老頭卻傲嬌起來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現在年輕人都不著急結婚了,也不著急生孩子了。可在他心裏,李子謙也不年輕了,像他這麽大的時候,他爸都在讀書。


    “我不管你下什麽,你抓緊,趕緊求婚,結婚,生孩子,趕緊的!我死之前一定要抱孩子,否則死不瞑目。死了我也天天坐你床頭看著你,我天天嚇你,看你睡得著不。”


    話題越說越離譜了,李子謙也知道跟他在如何極限拉扯也沒用了,隻好轉身迴了病房。


    李老頭見攻勢自己孫子沒用,就開始準備向南星洗腦。


    可當他看見南星脖子上有兩個淡淡的紅印的時候,心裏開心壞了,連忙向坐在床上的南星爺爺遞眼神過去。


    南星爺爺順著他的眼神才看清楚南星脖子上的痕跡,也心照不宣的開心起來。


    “那什麽,孩子,你們去吧,去約會吧,我沒啥事,我待會就出院,我跟你李爺爺有話說,去吧去吧,快去吧。”


    可南星卻不肯了,她坐在病床前緊緊拽住爺爺的手,臉上的淚水還沒幹透。


    “我哪也不去,我就陪著你。”


    爺爺連連把他的手抽了出來,推了她一把。


    李爺爺也搭茬說道:“哎呀,星星啊,你爺爺這有我,你去你去,我保證他不會死行吧?他要是有事我跟他一起走,你趕緊,子謙啊,你趕緊,去約會吧,子謙,趕緊,趕緊走!”


    南星本來不想走的,可是兩老頭不停的把她往外趕,李子謙也沒辦法,拉著她出了病房。


    “他們幹嘛老把我往外趕啊?”


    李子謙是笑非笑,他當然知道為什麽,但是不能告訴她啊。


    他一把把她摟在懷裏。


    “走,約會去。”


    約會?約毛會啊?我爺爺還躺……


    不僅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連空想的機會也沒給,直顧的把她摟住往電梯裏走。


    迴到車上後,南星依舊是不放心,一臉凝重。


    “不行,我不放心,我爺爺還躺在醫院,我哪還有心思去玩,我得迴去。”


    李子謙一把拉住她。


    “今天不管是你去了,還是我們去了,都得趕我們出來。你沒看出來他們不希望我們兩個在這裏待著嗎?而且我也去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是低血糖,平時注意飲食,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他們也沒有辦理入院,我估計掉完點滴他們兩個就會迴去。我打電話給小張了,他會來接他們,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就這樣把他們扔在這裏,隻是他們不會讓我們待在這裏,所以就走唄。”


    聽它這麽說完,南星的心裏瞬間舒坦多了,臉上的神情也平穩了許多。


    “可他們為什麽不讓我們在這裏?他們有什麽悄悄話要說?還非得把我們都趕走?”


    看著她這個蠢萌蠢萌的樣子,李子謙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把車裏的擋板拿下來,擋板後鏡子上的補光燈也自動亮了。


    “抬頭。”


    南星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明所以,但當她看見白皙脖子上的兩塊紅印,瞳孔瞬間放大了一倍,腦子裏浮現剛才兩個爺爺看著她是笑非笑的表情,難怪要一直把她們趕出來,原來是這樣。


    想到這裏,她害羞的把手捂住眼睛。


    “啊~你好討厭,羞死了~啊~”


    他把她的手拿開,然後捏了一下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在小嘴上親了一口。


    南星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然後錘了他一下,又環勾住他的脖子。


    兩個人的距離隻有幾厘米,南星溫熱的氣息飄在他的臉上,他的心癢癢的。


    “迴家。”


    李子謙把南星帶迴了自己住的地方。


    雖然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住,但是還是比她的房子大,裝修的也很簡單大氣,主要是收拾的還很幹淨。


    “哇,很幹淨啊。”


    李子謙從置物架裏拿出一瓶水遞給她。


    “一般出差住酒店的日子多,所以也沒時間糟蹋這裏,看過去就很幹淨了。”


    他可不會告訴她,有清潔阿姨會定時的上門清掃。


    可南星看著這連灰都沒有,就知道,他肯定有請清潔阿姨,否則不可能這麽幹淨。


    李子謙坐在南星身邊,摟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裏靠。


    “我明天一早,要去蘇州的公司,可能如果事情麻煩的話,一個月怕是迴不來,如果不麻煩,也得一段日子才能迴來。”


    說完,南星並沒有迴答他,隻是依偎在他的懷裏,安安靜靜的。


    李子謙低頭看著她,小臉委屈的。


    “舍不得?”


    你說呢!這跟異地戀有什麽區別!談這麽久了,見過幾次?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酒店裏!好歹你現在也是個分公司的總經理,怎麽到處跑,還不如我個小配音員安穩。


    雖然心裏埋怨,但是嘴上卻老老實實的,她搖搖頭,然後又往他懷裏靠了靠。


    “以後我盡量不出差,好不好?”


    呸,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出不出差你能決定的話,你還至於滿世界跑?


    但是她還是乖巧的在他懷裏點點頭。


    南星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絲毫沒有給他親自己的機會,她心裏無比清楚,這要是親上了,可就跑不掉了。


    蔡姨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下班迴到家中。正當她準備關上門時,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忽然伸出來,緊緊地抓住了她即將合上的門。


    她抬起眼眸定睛一看,似乎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麵孔。然而,那個伸出手擋住門的人,正是張麗的父親。


    張麗的爸爸一臉懊悔和自責,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蔡大姐啊,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們的錯,對不起您啊!對不起小檀啊!我們簡直罪該萬死啊!”蔡姨緩緩打開門,目光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這些人她都再熟悉不過了。


    此時的蔡姨暗自慶幸,還好母親剛才被隔壁的鄰居叫出去玩兒了,如果讓母親在家裏目睹這一幕,還不知道會被氣得變成什麽樣子呢。


    她把手裏的物品扔在一旁,然後異常平靜地側身站到一邊,語氣冷淡地說道:“有什麽事進來再說吧,不用脫鞋。”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走進了客廳裏。


    張麗的爸爸第一個邁進門,緊接著其他人也紛紛跟進。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一些禮品,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整齊地擺放在牆邊。最後進來的馬可冉媽媽輕輕地關上了門。


    隨著那扇門關閉,他們這群人的膝蓋也軟了下去,齊刷刷的跪在蔡姨麵前。原本還算安靜的房間瞬間變得嘈雜起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齊聲說道:\"蔡姐,我們今天特意前來,就是為了向您賠罪。無論您想要打罵還是其他懲罰,我都會代表我那不孝的女兒接受,並在這裏向您磕頭認錯。\"


    說完這番話後,張麗的父親便率先向著蔡姨磕頭謝罪,緊隨其後的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一同跪地磕頭並不斷地說著抱歉,似乎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愧疚和自責。


    麵對眼前這一幕,蔡姨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過與悲傷,她緩緩開口道:\"你們別這樣,有什麽事情可以坐在這慢慢說,下跪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也不能把我的小檀跪迴來。\"然而,盡管她如此勸說,這些人卻如同粘在地板上一樣,絲毫沒有起身的跡象。


    這時,張麗的父親再次說話了:\"實際上,我們很早就想來拜訪您,但由於當時記者眾多,而且還有許多心懷不軌的人,所以我們決定等待這段風頭過去之後再來向您當麵致歉。蔡姐,是我們教導無方,對不起!\"


    說罷,他又重重地磕了下去,腦袋撞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後麵跟著的人也都紛紛效仿,動作整齊劃一,額頭與冰冷堅硬的地板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連串沉悶的響聲。


    蔡姨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奈和歎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勸不動這些人,隻能一臉無奈地說道:“本就是孩子的錯,我也不能怪你們,你們何必這樣呢?有話坐起來好好說。”然而,那些人卻依舊不為所動,繼續磕著頭。


    蔡姨知道這招沒用,就隻能無奈的說道:“你們要是想磕頭就跪在這裏磕吧,那我走了。”


    蔡姨起身要離開,張麗的父親立馬就伸手去攔,然後快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他人見他站起來了,就都站了起來。


    隨後他們在蔡姨的指示下,擠在這短小的沙發上。


    蔡姨望向他們,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我媽待會就要迴來了,我不想她看見你們,所以你們速戰速決吧。”


    一行人聽這話,麵麵相覷,張麗的媽媽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張麗爸爸的手,而他也像是得到某種指示一般,開口道:“她們三個現在在接受法律的製裁,這也是她們應得的,我們都覺得法律是正確的,就應該把她們都抓起來,好好反省。但是,法不外乎人情,張麗的外婆直腸癌,現在病危了,醫生說,可能就是過個年的時間了。張麗是沒有爺爺奶奶的,所以張麗是外婆一手帶大的,她外婆躺在病床上的遺願就,是想和張麗過完這輩子最後的一個年。”


    他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如聚光燈一般,緊緊地盯在了蔡姨那張滄桑的臉上。然而,除了歲月留下的深深淺淺的皺紋和幾處顯眼的黃褐斑外,蔡姨的臉上並沒有呈現出任何特別的表情或情緒。


    蔡姨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所以你們是來讓我簽署諒解書的吧?”


    這句話仿佛一道閃電劃過沉悶的空氣,所有人的心髒幾乎同時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緊張得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錯過接下來的每一個細節。


    隻有張麗的媽媽像是早有預料般,從容不迫地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諒解書。她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然後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蔡姨的麵前。


    蔡姨緩緩地側過臉,眼神專注地凝視著紙上的文字,似乎在逐字逐句地斟酌著其中的含義。


    與此同時,張麗的爸爸也不失時機地湊過來,語氣誠懇地說道:“她們確實犯下了錯誤,受到應有的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坐牢更是無話可說。但現在情況特殊,我丈母娘隻剩下這短短幾十天的時間了。所以我琢磨著,如果能先把她放出來,讓她陪著我丈母娘度過這個年關,至於後續該怎麽判刑、如何處置,我絕對不會多說半句,而且我還會全力支持政府的決定。”


    可蔡姨沒有去聽他說的這些屁話,眼神死死的盯在那張諒解書上。她的眼眶早就紅了,眼淚也在往心裏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蔡姨,蔡姨?”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蔡姨順勢起身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望去,當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夢初時,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抑製不住的笑容。


    蔡姨趕忙開門,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欣喜。


    “你怎麽跑來了?”


    夢初上前就摟住蔡姨的脖子,說道:“蔡姨,我可想你了。


    抬眼,她才發現,滿屋裏坐著的都是人。


    “誒,家裏有客人啊?那蔡姨您先忙,我在外麵等會兒。”夢初輕聲說道。


    可蔡姨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說道:“沒事,進來進來,外麵冷,你就進裏麵坐。”蔡姨拉著她進了屋。


    夢初見著這群人,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蔡姨把夢初安排坐在一旁後,便走到張麗媽媽麵前,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般拿起那張諒解書,然後穩穩自己的情緒,才開口說道:“真不好意思啊,就不留各位吃飯了,這…這東西你們還是收迴去吧,我……我想我可能沒有這個勇氣去簽字。”


    那群人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們都著急地想說些什麽,但因為有外人在場,不好直接發作。這時,張麗的媽媽可不管這些,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挽住蔡姨的胳膊,語氣誠懇地說道:“蔡姐,我知道這件事讓您很為難,但我媽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我求求您了,幫我媽完成她最後的心願吧!隻要您願意幫忙,您和姨以後的生活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其他人見張麗的媽媽這麽說,也紛紛附和道:“是啊,蔡姐,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們吧。”“蔡姨,您放心,隻要您簽了字,我們一定不會虧待您的。”一時間,各種勸說聲此起彼伏,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蔡姨聽著大家的話,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既沒有明確表示拒絕,也沒有爽快地答應下來,似乎陷入了一種自我痛苦的矛盾之中。


    一旁的夢初看出了不對勁,她緩緩地走到蔡姨身邊,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看穿。她緊緊地盯著蔡姨手上那張紙,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當她看到紙上那醒目的\"諒解書\"三個大字時,心中不禁一驚,她的眼神瞬間收緊,猶如被拉緊的弓弦,充滿了緊張和警覺。


    夢初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將那張紙搶了過來,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生怕它會突然消失不見。她緊緊握著紙張,眉頭緊皺,神情嚴肅得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她仔細地端詳著這張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當她終於看明白上麵的內容後,夢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愕與憤怒。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什麽諒解書!簽什麽簽?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你們還有沒有良心,居然敢來這裏逼迫一位失獨的母親對兇手簽諒解書?你們這群惡魔!\" 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和絕望,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


    說著,夢初情緒激動地推著他們往門外趕,可是對方人多勢眾,夢初那點力氣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簡直就像在撓癢癢一樣。


    蔡姨見夢初如此激動,連忙上前拉住她,臉上露出一絲焦急和無奈:\"沒事,他們沒逼我,隻是他們想讓孩子迴來過個年而已,人之常情!\"蔡姨試圖解釋道,但她的話語卻顯得那麽無力。


    夢初難以置信地聽著蔡姨說出這句話,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她無法理解蔡姨說的這句話,同時也覺得這些人簡直就是在踐踏蔡姨的尊嚴和情感,以及對慘死的小檀沒有半分的悔過之情。


    “人之常情?小檀怎麽死的你忘記了!蔡姨你清醒點啊!你怎麽可以簽這種東西!蔡姨……”夢初情緒激動地喊道。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馬可冉的媽媽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被夢初搶走的那張諒解書,淚水止不住地流:“小姑娘,我知道是我們的孩子不對,但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呀!我家裏還有老人,隻盼望著孩子們能迴家過個年。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說完,她竟毫不猶豫地對著夢初跪了下去,而那雙緊攥著諒解書的手,卻沒有絲毫放鬆。緊接著,一群人紛紛效仿,對著夢初跪成一片,場麵甚是壯觀。


    夢初並非沒見過世麵之人,對於這種道德綁架似的下跪行為,她心裏毫無波瀾,神色平靜得很。即便麵對這樣的陣勢,她依然緊緊拽著諒解書,絲毫不肯鬆手。


    “你們這是道德綁架!我告訴你們,這招沒用!你們要是再敢來這裏騷擾,我就讓媒體天天在這裏守著!讓他們拍下你們這副恬不知恥的嘴臉,我看你們還有何顏麵在這裏生活!”夢初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堅定。她的目光掃視著麵前的人群,仿佛要將他們看穿一般。隨著她的話語,那群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但他們還是強行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爆發。


    蔡姨輕輕的撥開夢初那雙緊緊抓住諒解書的手,而那份皺巴巴的諒解書也重新迴到了馬可冉媽媽的手中。夢初的手微微顫抖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不甘。她知道,這份諒解書對於這些人來說可能隻是一種手段,但對於受害者家屬來說,卻是一份無法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你們先迴去吧,都走吧,在這裏跪爛地磚也沒用的。等下我媽迴來了,局麵就更難控製了。”蔡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動。她看著眼前的這群人,語氣漸漸緩和下來。雖然心中仍有怒火,但她明白,與這些人繼續糾纏下去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她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場鬧劇,讓一切恢複平靜。


    一群人聽到蔡姨說的話之後,紛紛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但是夢初卻突然大聲喊道:“等等!”然後她快步走到角落裏,指著那裏堆積如山的禮品,怒不可遏地對那些人吼道:“把你們帶來的這些東西統統拿走!我們不稀罕!就憑這些破爛玩意兒就能抵一條人命嗎?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良心啊!趕緊滾出去!全部都給我滾出去!”


    此刻,夢初看起來比任何人都更像受害者的家屬,而站在中間調解的蔡姨反而顯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在夢初的怒斥下,那群人灰溜溜地離開了,蔡姨也迅速走上前把門關上。


    蔡姨轉過身來,看著氣得滿臉通紅、雙眼布滿血絲的夢初,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一直弓著身子在他懷裏靠著,其實挺累的,索性她找了借口去洗手間休息一下。


    剛從洗手間出來,一直等在門口的李子謙就抱住了她。


    與在沙發上不同的是,他一把抱起她,走在客廳的玄關邊,把她放在玄關台上,盡量讓她與自己平行。


    依舊是沒給南星說話的機會,埋頭就親了上去。


    從溫柔到急切到霸道,都在告訴南星,今天她要被吃幹抹淨。


    很快,他不滿於此,又抱起南星,直接往臥室裏走,門關上後,緩緩的把她放在床上。


    仿佛很怕給南星開口的機會,又連忙把她的嘴堵上了。


    好一段纏綿後,感覺她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已經摸到南星的大腿了。


    等摸到那層薄布的時候,南星抓住了他的手,一切戛然而止。


    “怎麽了?”


    南星的腦子裏都在重複一句話,不能這麽輕易讓他吃幹抹淨,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如果輕易讓他得到的話,他就不會珍惜了。


    “我生理期…”


    短短這幾個字,對於箭在弦上的李子謙來說,簡直晴天霹靂。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仿佛沒聽見,繼續著他的動作。


    南星心裏打著鼓,不會吧?浴血奮戰?不會這樣吧?


    空想期間,她並沒有察覺出來,上半身已經被他摸熟路了,甚至草莓已經種在她的靈墟穴上了。


    又親熱好一會後,他才舍得放開她,兩人依偎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也許是折騰大半天累了,在安靜的環境下,南星很快就睡著了。


    見她睡熟後,李子謙躡手躡腳的關上門走了出去,握著手機就去了洗手間,隻聽吧嗒一聲,門反鎖上了……


    “嗯,哥哥,你快看看這安全帶,是不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呀?我怎麽都拉不出來呢~”


    原本正準備發動車子的穆言之聞言,立刻側身靠過來,伸出手去幫她拉身旁的安全帶,並輕聲說道:“嗯?讓我看看。”


    然而就在他靠近時,一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隨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實際上,他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親吻對他們來說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但這種充滿套路的親親方式,對於一一來說卻是第一次嚐試。


    穆言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連笑意都無法掩飾。他索性不再理會安全帶,側過臉輕輕迴吻了一一。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小把戲?”他用溫柔的聲音輕聲問道。


    一一有點羞,但還是糯嘰嘰的說了兩個字:“網上。”


    他嘴角含笑,動作輕柔地伸手拉住她的安全帶,隨後猛地一扣,將其緊緊係好,並寵溺地對她輕聲說道:“迴家後再好好收拾你。”


    終於到了家裏,門一關上,他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按壓在玄關處,熱情似火地親吻起來,一路從嘴唇輾轉到脖頸。


    然而,就在兩人剛剛脫去彼此身上的兩件衣物時,他口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盡管他早就心急如焚,但他仍停下手中的動作,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目光斜睨著屏幕。


    緊接著,他無奈地將一一輕輕推開,直起身來,溫柔地安撫道:“乖,我接個電話。”


    此時的一一正處於卵泡期,欲望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哪能輕易被打斷?她全然不顧這通電話究竟來自何人,也不在意是否有要緊之事,踮起腳尖,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急切地索求著親吻。


    每當他試圖開口說話,她總能精準無誤地封住他的雙唇;隻要他稍有開口之意,她便立刻送上熱烈的吻,不容許他說出半個字。


    穆言之輕笑一聲,說道:“媽,我晚點打迴去,我現在要收拾個人!”


    聽見這聲,她才發現不對,原來是他媽媽的電話?想撒手就跑,可是來不及了,一下就被抓住了。


    “想跑哪去!這麽喜歡親是吧?來,親個夠,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還不知道在我這有家法了?”


    可一一大膽地摟住穆言之的脖子,順勢跳上他的身體,穆言之一把將她抱穩。


    兩人之間無需言語,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一路火花四濺,迅速從玄關轉戰至客廳。幸好陽台的窗簾緊閉,否則這場景怕是要現場直播了。


    一場激戰過後,一一以一種享受美好生活的姿態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穆言之則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向冰箱,在旁邊的儲物架上拿起一瓶水,仰頭一飲而盡。


    等他再次悠然自得地迴到沙發前,望著沙發上的小巧人兒,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雙腿,嘴角掛著一抹壞笑:“這個子雖然小小的,腿倒是挺長的。”


    一一雖然隻有一米六,但是腿長應該是有一米開外的,她的身高比例還是很好的。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的體育老師就說過,一一要是再高個10厘米,會是一個天賦型的模特。畢竟像一米六就腕線過襠的比例身材,也是很少有的。


    可一一不想說話,一番雲雨下來,她嘴太累了,隻想閉嘴好好休息一下。


    他一邊唿嚕著腿,一邊迴著媽媽的信息,突然,他靠近正想睡覺的一一,貼在她耳邊問道:“過年跟我迴家嗎?”


    迷迷糊糊的她,聽到這句話後,腦海瞬間變得清晰起來,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穿似的。


    然而,她並沒有立刻迴應他的話。並不是她不想迴答,而是這短短幾個字所包含的信息量,讓她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和理解。


    看著她那副吃驚不已的表情,他不禁心生憐愛,於是溫柔地親吻了她一下。


    \"乖,要是你覺得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或者不太想去的話,也沒關係。\"


    一一習慣地咬住下嘴唇,因為每當她陷入沉思時,都會不自覺地做出這個標誌性的動作。


    沉默了許久之後,她突然問了一個連自己都後悔得想要抽自己嘴巴子的問題。


    \"你以前有沒有帶過其他女孩子迴家過年呢?\"


    穆言之萬萬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如此突兀地拋出這樣一句話,一時之間愣住了。


    但他隻是沉默了幾秒,還是迴答了她這個問題。


    “沒有帶迴去過年,但帶迴去過,你想聽嗎?聽了會不會吃醋?會不會有小情緒?”


    他的語言很誠懇,眼神也很溫柔,不像是一種預警,而是一種責任的感覺。


    一一立馬搖了搖頭,本來就是張口就來,沒經過大腦的問題,怎麽還會讓它繼續下去。


    “那你有興趣去嗎?”穆言之小心翼翼地看著一一,輕聲問道。


    “嗯……”一一咬著唇,有些糾結。


    穆言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連忙解釋道:“一是我媽呢,她比較急,知道我談女朋友了,就特別想見見你;二呢,我每年過年都會迴雲南陪他們二老過年。所以我今年要是走了,家裏就留下你一個了,我不太放心,所以我想把你一起帶去。但是,如果你不想去,沒關係,今年我就不去雲南過年了,我挑個過年以後的時間迴去陪他們幾天也是一樣的。”


    光聽他這些話,一一心裏就有著說不出來的感動。從來沒有人像他一樣,說著不能丟下她的話;也從來沒有人說過,她一個人過年,他會不放心的話。因為她以前過年都在打寒假工,過年對她而言,隻是工資比較高的日子而已,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可如今不一樣了,她也被人需要了。


    一一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淚花,說了一句“好”就伸手抱住了他。


    她很想對穆言之說句謝謝,謝謝他的陪伴,謝謝他願意選擇自己,也謝謝他的愛;也很想告訴他,原來被愛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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