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餘正隻是個助理,可他是總裁的助理啊,很多時候,他就代表了總裁,誰敢不聽,誰敢不照做呢。


    ~~震動~~


    他掏出手機,看著屏幕顯示。


    【穆總:溫總到了公司樓下,我也在。】


    穆總迴上海了?可?昨天晚上跟他通電話的時候還在倫敦,怎麽這個點在上海了?


    也來不及多想,畢竟,溫總是他們公司裏最惹不起的客戶了,要是怠慢了,那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一,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你自己先收拾,有什麽需要,打我電話,我先走了。”


    都沒給她說嗯的機會,餘正一溜煙就跑了。大家看著餘正走了後,有幾個人的目光又停留在了一一身上,整臉都寫著吃瓜的字樣。而一一並沒有打算搭理她們的意思,而是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餘正一衝到樓下,就看見西裝革履的穆總,正和一旁雍容華貴的溫總有說有笑,並且溫總的笑容非常燦爛。


    “溫總您好,歡迎您。穆總,您二位去樓上談嗎?這裏待會可能還要有一場消防演練,可能會有點吵。”


    溫總壓根沒有在乎餘正說了什麽,因為她的眼神都停留在穆言之的身上。


    “溫總,知道您喜歡喝白茶,樓上新到的貨,我們上去邊喝邊聊?”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刻意的往旁邊走了走,拉開了一點二人之間的距離。


    可溫總見他,是哪哪都好,一手拍在他的手臂上,笑著說他有多貼心多貼心。


    而一旁的餘正也是滿臉的堆笑,直到走到她的身後,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幾人進了電梯,溫總的手也是在穆言之的身上沒離開過,不是拍拍肩膀,就是拍拍手臂。雖然他真的很不爽,但是臉上卻不敢有一丁點的不悅,畢竟有權力的人,都是得罪不起的。


    電梯裏的談笑風生,在15樓戛然而止了。


    一一抱著個紙箱子,直愣愣的站在電梯門口,一時間,她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餘正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我們上去。”


    一一也秒懂,立馬轉身去了隔壁電梯門口站著。


    可電梯門還沒有完全關閉的那一刻,溫總的手又摸上了穆言之的手。


    站在電梯口的一一,直到下麵的電梯來了,她也沒有進去,因為她總覺得,剛剛那個女的好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來到了穆言之的辦公室後,溫總就直接了當的讓餘正出去了。


    餘正雖然不願意,但也是沒有辦法,依舊是和以前一樣,站在辦公室門口,聽著裏麵的一舉一動,同時也謝絕其他準備進來匯報工作的同事。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他們兩個人,溫總的神態也放鬆了許多,翹起二郎腿的同時,一隻高跟鞋掉了下來,露出穿著黑絲的腳,上下微微擺動著。


    “言之啊,我認識那麽多老總,那麽多總老板,說良心話,你是我見過最帥的,身材最好的。”


    雖然是對自己的誇獎之詞,可他的心裏是極其不願意聽也不願意迴答的。


    “溫總過獎了,來,您喝茶。”


    而她趁穆言之倒茶的功夫,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摸了一下他的大腿。


    “喲,這肌肉線條,平時是沒少鍛煉啊?”


    但凡條件允許的話,他想把今天她碰過自己的地方都給挖了。可即便如此的不爽,如此的不適,他的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麵,不敢有任何的不開心。


    “我今天來啊,主要是來看看你,這麽久沒見你了,還挺想你的。你嘞,最近忙什麽大項目呀?都看不見你人。”


    他刻意的坐遠了一點,握著手裏的茶杯,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哪有什麽項目可以做啊,這不是溫總把著門關嗎?我這也急啊,溫總,我這公司上下幾百口得靠我吃飯啊。”


    聽著這話,溫書蘋臉上的笑容就不一樣了,仔細觀看能發現出一些不一樣的神情,像是欲望,又像是勝利的得意。


    “這玩笑開的,搞得就跟我把著你公司命門似的。要是真如此的話,你晚上還不得敲我房門啊?哈?”


    一陣尬笑迴答了她的問題,可溫書蘋並不想放過他,依舊是乘勝追擊。


    “是不是穆總不知道我住哪?所以找不到我?要不我把地址發你?”


    哪怕再不想迴答這種問題,如今也不能不開口了。


    臉上依舊是神情自若,微笑從容。


    “別別別,溫總別這麽說,我膽小,我真膽小,咱不提這個,咱喝茶,一切都在茶裏。”


    或許是他用了太多次這種類似的迴應來搪塞她,而這次她不買賬了。


    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手裏的杯子也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也放了下來。


    “我今天也是路過,茶也喝了,話也聊了,結果我也知道了,就不打擾穆總了,您先忙吧,我先過去了。”


    從這個語調和做派來看,也知道她生氣了,可穆言之不想低頭,依舊是一句好話沒說,隻是淡淡的笑著。


    而在門外偷聽的餘正,見時機也成熟了,立馬敲門走了進去。


    “穆總,大家都在會議室等您,您這邊?是?要不我去把會議往後推一推?”


    溫書蘋一聽就知道他是來救場的,臉上的笑容徹底沒有了,一臉的淡然。


    “既然穆總要忙了,就不打擾了,畢竟像這種大會議,也不多了,先走了。”


    起身她就準備離開,而穆言之也沒有慣著她,而是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誒,不好意思啊,怠慢了,溫總您慢走,餘正你去送一下溫總。”


    溫書蘋頭也沒迴,氣衝衝的走了出去。而餘正也是立馬就跟了上去,順帶把門給關上了。


    看著他們離開,穆言之眼底藏著的那抹嫌惡才漸漸的流露出來。現在溫書蘋卡在他們一個很重要的關口上,他也知道,溫書蘋想要的隻是他,所以才故意上門警告一番。


    穆言之的情緒一向很穩定,但這次,他重重的把茶杯扣在茶台上,嘴裏還說了一個髒字:操!


    他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對她的討厭,但也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對她的無可奈何。習慣性的從口袋裏掏出煙,點燃後也消滅不了內心的煩躁。


    而跟在她後麵的餘正,還不停的在給穆言之剛才的行為找補,雖然溫書蘋心裏都明白,但是也沒有戳破,隻是靜靜的聽著他編。


    大廳裏,她抱著個箱子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親眼看著餘正送剛才她看見的那個女人上了車後,才抱著個箱子又進了電梯。


    她腳步急促的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敲響了這扇門。


    又是聽見那句熟悉的“進”,她才把箱子放在門口,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可看著正在冒煙的穆言之,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


    而看見是她進來,他立馬掐了手裏的煙,神情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滿打滿算也快有一個月沒見了,雖然她戴著口罩,但一眼看過去還是感覺瘦了很多。


    “有事找我?”


    她點點頭,局促不安的走到他辦公桌前。


    “我…我就是想問一下,剛才您帶來的那位女士,是哪個公司的老總嗎?”


    本來心情有所緩和的他,聽見是問溫書蘋的,態度又立馬不耐煩起來。


    “你跑上來就是為了問她?你認識她?”


    本來想好一堆問題要問,可看他如此不耐煩的態度,也不敢問下去了。


    畢竟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的神情,何況看剛才餘正的樣子,也不難猜到,剛才的他們應該是談的並不愉快。


    “沒…我…我…可能是我看錯了…”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畢竟在這個氣頭上,來問一些沒用的猜想,豈不是找不愉快。


    可是穆言之的眼神卻讓她覺得,今天不說出來,不給走的感覺。


    神情的威逼下,她說出了心裏的一個小疑問。


    “就是之前,我看見莎莎前男友好像就是和剛才那個女人卿卿我我的,後來我把這事告訴了莎莎,他們兩個就分手了。當然如果不是他們分手了,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吧。”


    說到這裏,她才恍惚明白過來,倘若當時她假裝沒看見葉航出軌,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莎莎,而他們也不會分手,就不會造成這樣的結局吧。


    她越想越失落,越想越要往牛角尖鑽。


    可一旁的穆言之神情不一樣了,那緊蹙的眉頭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上來迴的摩擦。


    “他們?卿卿我我?你在哪裏看見的?這是多久之前的事?”


    但凡她抬個頭,看看穆言之臉上的神色,也許她就不會說出來,就不會有後麵一係列的事情吧。


    她沉思片刻,迴憶著那天在紅綠燈路口看見葉航的場景。


    “大概也有兩個月了,就在我們公司附近的那個萬達廣場的紅綠燈那。他送那個女人上車,臨走前他們還親了一下。那車我不認識,反正比其他的車大很多,門是自動往旁邊開的那種,純黑色的。”


    她說完這些話,才對上了他的眼神,但此刻他臉上早就風平浪靜了。


    “那她前男友判了嗎?”


    她微微搖頭,滿臉的懊悔,卻被那一抹白給擋住了。


    “沒有這麽快的,走流程也要好幾個月才能判。而且萬一他上訴的話,又要拖幾個月。何況,那兩個人販子還沒被抓住,想要真正的讓葉航受到法律的製裁,恐怕是要個一年半載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餘正剛好已經上來了,也聽見了。雖然沒有聽太明白,但是也不敢敲門進去,隻能站在門口,看著地下放著的紙箱子。


    在下巴上,來迴摩擦的手指停了下來,他拿起麵前反扣著的茶杯,用茶水淋了一遍,又把茶倒滿了。


    “讓這件案子提上行程,對我來說,並不難。但是有些事情你要明白,葉航能花2百萬請人綁架於莎莎,說明他家裏的經濟條件並不差。倘若你繼續為了這個案子奔走東西,那你是否能確保,葉航的家裏人不會對你進行報複?當然,或許你會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可難道你就不怕會成為第二個於莎莎嗎?於莎莎出事,還有她的家人為她討迴公道,那你呢?你要是出事,誰會給你去討公道呢?又或者換一句話來說,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誰會不顧一切的去尋找你呢?”


    是啊,他說的對啊。


    她算是明白了什麽叫聽君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的感覺了。


    從知道主謀是葉航開始,她的整個腦子都是想著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跟著莎莎的媽媽奔走東西,經常泡在警察局裏等消息,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活,也不管自身是什麽狀態。


    可轉念一想,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她放不下的了。如果給莎莎討迴公道的代價,是舍棄自身的安全,又有何不可呢?


    “正如你說的,我孑然一身,又怕什麽呢?我本就是一片孤葉,飄零而落,最後也是歸於黃土。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我相信,就算我真的被報複了,也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差點沒被她這段話給氣笑了,真想把她的天靈蓋給掀開,用茶水好好衝一衝,看看能否把那些漿糊全部衝洗掉。


    “這裏不是學校,把那愚蠢又清澈的天真收起來!你要知道,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情,首先是要把自己保護好,這樣,才會有後來。像一個出頭鳥一樣被人打了,除了給社會多添一具屍體之外,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好好迴來上你的班,不要再去參與這件案子了,你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隻會徒增煩惱。”


    是啊,她忙前忙後又忙了些什麽呢?如果不是夢初借了錢給她,這段沒上班的日子,連飯都吃不上。


    心裏的委屈一下就湧上了心頭,要不是有口罩的遮擋,恐怕就要當著他的麵哭出來了。


    他端起那杯茶水,一飲而盡,心裏此刻想著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放心,葉航馬上就會受到他該有的懲罰。”


    聽到這句話,已經快流出來的眼淚好像突然又倒流迴去了。


    他真的願意幫忙?願意找人把這件案子提上日程?能夠讓那個混蛋早點受到法律的製裁?


    認識他這麽久,他幫的忙還少嗎?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安慰。


    “那,我先先去找張部消假了,謝謝穆總。”


    他沒有迴答,連一個嗯字也沒有,靜靜的喝著茶。


    她出去了沒過多久,餘正就進來了。


    穆言之一看見是他,手裏盤著的杯子立馬就扔一邊去了。


    他走到餘正身邊,表情特別認真,但又能感覺出來有點興奮的樣子。


    “你去查一下溫書蘋和葉航的關係,可以從她的司機下手,保姆,鍾點工都行,不管你找誰,用錢砸也要給我砸出真話來,記住,一定要保密!”


    溫書蘋?葉航?他們兩個人之間怎麽還有關係了?


    雖然有疑惑,但也不敢問,應聲後就走了出去。


    穆言之走到茶台前,拿起溫書蘋用過的那個盞杯,徑直的扔進了垃圾桶。


    迴公司上班後,雖然沒有搭理同事們八卦的心,但是總感覺她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讓她感覺很不自在。


    好在這些天她不在,積壓了足夠多的工作給她做,沒有一點時間可以讓她多想,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穆言之迴公司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眼融資部,發現她正坐在電腦桌前,臉上的神情略帶的好了些。


    一迴辦公室,餘正也快速的跟了進來。


    “葉航是在中啟實習的時候被溫書蘋看上的,他被包養後,就辭去了工作,住在溫書蘋玉鼎的小公寓裏,還給他配了一輛車,法拉利。而且,她不止這一個小白臉,還有兩家健身房的私家教練,上門服務的那種。”


    他的臉上除了有吃瓜的微妙表情之外,沒有一絲的驚訝,因為他聽過太多,見過太多,所以早就習慣了。


    “他爸爸是工人,媽媽是牙科醫生,家庭條件中上。雖然在上海有一套房,但也是前幾年他外婆家拆遷,轉手買的房子。雖然如今房價倍漲,但是絕對沒有條件能給他2百萬現金買兇。而且近期他也沒有中彩票,所以這個錢怎麽來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或許這些話才是他想聽的,臉上興奮的表情根本就壓不住。


    現在反腐的風已經在慢慢的吹起來了,甚至有龍卷風的兆頭。倘若在這個時候,卷走一個溫書蘋,那對正言,對社會而言,都是有利無害的。


    “這些事不光隻能有我們知道,還有很多人需要了解這些事情,為政府鏟除毒瘤,是每個黨員應盡的義務哦。”


    餘正秒懂了他的意思,隻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如今餘正的風格,態度,和穆言之相差無幾了。


    剛來的時候,他少言寡語,但做任何事前,都會和穆言之再三確定後才會去做。如今,隻要一個眼神,他就懂了穆言之的想法,甚至能夠提前預知到他下一步的工作是什麽。或許穆言之也沒有發現這些吧,也沒有想過,倘若餘正不在他身邊了,他上哪能找到一個這麽忠心,這麽懂自己的助理了。


    雖然隻在美容院待了幾天,但是她好學又聰明的能力,已經把美容院的項目學的差不多了。


    “敏敏啊,等下有個客人,我想讓你去做。今天給她安排清潔和補水就夠了,反正你就記住,按照正常接待流程去做就行。一定要仔細一點,哪怕慢一點都行,反正,不要讓客人覺得你是個新手還特別馬虎,那樣他們就不會接受你的,你就很難真正上手哦。”


    她像得到了高級指令一般,認真且激動。還是第一次親手上手做客人,雖然清潔補水這種項目對她來說已經是得心應手了,但是心裏還是比較緊張的。


    把房間準備好,把要用的儀器消毒好後,客人也按預約的時間來了。


    簡單的打了個招唿,客人就躺下了。起初一切都挺好的,突然,客人抬眼看著她問了一句“你是新來的吧?”


    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她的心跳立馬就超速了,心裏不停的問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哪裏漏了?哪裏沒做好?哪裏沒說嗎?


    雖然緊張,但還是禮貌性的迴答了一句嗯。


    還以為她要指點出什麽的時候,她又不說話了,自顧的刷著短視頻去了。


    她很緊張,額頭都快出汗了,她真怕,哪裏沒做好,這個客人起身就要走,或者說要換人。但是還好,客人沒有任何迴答,隻是玩著手機。


    但是她手裏的流程,該做的,該說的,一個沒落下。雖然客人不迴答,也沒有任何迴應,但她還是會小聲的說著自己的每一個步驟。


    直到她刷視頻睡著了,她才停止了嘴裏的碎碎念,可手上的活是認認真真的做著,不敢有一絲懈怠。


    在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很快的,一下就過去一個多小時。


    客人簽單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下戴著口罩的敏敏。


    “你叫什麽名字?”


    這一下問的她有點愣了,呆呆的不敢接話。


    還是一旁的店長看著這個客人臉色不太好,連忙笑著迴答道:“親愛的,這是我們新來的護理師,叫敏敏。不知道您今天護理感覺是怎麽樣呢?如果哪裏沒有做好的話,您盡管說出來呢。”


    店長這些話一說出來,敏敏更緊張了,小腿都在不自覺的抖動。


    而那個客人依舊是一臉冷冷的。


    “除了嘴笨點,其他都挺好的,挺仔細的。以後就她給我做吧,我喜歡這種活細的。”


    聽見她這麽說,敏敏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就給咽迴去了,額頭上的汗也蒸發了。


    而一旁的店長卻很老道,臉上除了笑容,什麽都看不出來。


    “好的,親愛的,您喜歡就好,那您下一次護理大概什麽時候過來呢?我給您提前預約上吧?”


    女人依舊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再約,就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敏敏目送她離開後,才敢把口罩扯下來,唿吸著新鮮空氣。


    好家夥,大城市裏的有錢人都是這麽冷漠的嗎?


    店長偷偷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就去接電話去了。這一刻她才真正的覺得,可以在上海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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