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看他心情已不似先前,抓緊時機,狗腿的給他捶捶腿,捏捏肩。若柳對人體穴位非常清楚,知道怎麽做可以真正放鬆,看著李淩辰沒有拒絕,還略微享受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問到:“王爺,咱們現在的要去哪啊”?此言一出,她明顯感受到李淩辰好像不高興了,到底哪一句話說錯了,她一邊捏著肩膀,一麵思考:要去哪是真的,應該問題不大,莫不是王爺這個稱唿,那如果不這樣稱唿他,得叫什麽,她想了想以前,她好像真的沒有這樣叫過他,以前叫啥……好像也沒有稱唿,忽然她想起來,在河陽的時候叫過他“寶寶”。不會吧,現在叫他寶寶會不會不太合適,她冷汗流了下來,糾結中無意嘟囔了一句:“寶寶”。李淩辰瞬間睜開雙眼,一把把她拽入懷中,她驚恐的看著李淩辰:完了,惡魔發怒了。李淩辰看著懷裏的她,那粉嫩飽滿的唇如玫瑰上的晨露,喉結微動,深吸一口氣:“你在作死”!若柳趕緊起身拉開她和李淩辰的距離,嘴裏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不管怎麽樣,認錯態度一定要好,隻要認錯到位,小命還保得住。今晚這一驚一乍的,若柳已經用盡了力氣,還好還好,隻要他願意見自己,就能打聽出千金閣的消息。馬車外麵音樂之聲傳來,梓竹大聲的說:“公子,玉肌樓到了”。


    李淩辰起身要走,若柳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這是什麽地方”?李淩辰散漫的說:“玉肌樓,裏麵的女子個個冰肌玉骨,體態婀娜,是男人最愛來的地方”。“啊”!若柳驚訝了,“我這樣出去肯定會被認出來的,再說了,你來這種地方,還帶個女子不合適吧”!要不,我先迴去了”?李淩辰微微頷首,若柳開心一笑:“那我先走了”。李淩辰拿出扇子攔住了她:“帶個女子確實不合適,那你換套衣服吧”!若柳撩開馬車看了看,到處人來人往,能去哪裏換,再說了,哪裏來的衣服。李淩辰看著她這傻樣,歎了口氣,指指她坐的木板下麵:“那裏有衣服,你想讓我幫你,你總得先給出誠意吧”!若柳看向他:“你想讓我做什麽”?李淩辰無奈歎氣:“進去就知道了,快點兒換好,我在下麵等你,我沒什麽耐心”,說完就下了馬車。若柳迅速拉開坐墊,打開暗格,裏麵果然有一套看起很不錯的衣服,她拿起來聞了聞,香香的,是茉莉花的香味。迅速把衣服換上,但是,頭發怎麽辦?完了,又得惹這個暴脾氣了!她悄悄把頭伸出來,看著背著她站著的李淩辰,輕輕喊:“王爺,我~需要~你幫個忙”。李淩辰迴頭看見她披頭散發的樣子,心中極其無語。為了不耽誤正事兒,他重新迴到馬車上,表情極不耐煩的拿著梳子幫她梳頭,壓下火氣:“你是不是女人啊,四年前你就不會梳頭發,現在還不會,你怎麽這麽廢物”。若柳不敢出聲,隻能悄悄的聽著他抱怨。李淩辰的手指穿過若柳的發絲,讓他想起在清州州府裏,他第一次幫若柳梳頭發的時候,他~吻了她,雖然是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那時沒什麽感覺,現在想來,他的唿吸急促起來。若柳以為他又生氣了,急忙解釋:“別生氣,別生氣,我下次一定好好學”。他從放衣服的箱子裏拿出玉冠,給若柳簪上,然後下馬車拂袖而去。若柳趕緊跳下馬車,小跑的跟在他的身後。


    若柳一邊跟著一邊問:“這衣服誰的”?李淩冷冷迴答:“我的”。“啊~”若柳驚訝了。玉肌樓門口,都是體態豐盈,穿著暴露的女子,若柳一個女孩子都看得臉紅心跳。一個前凸後翹的女子迎了上來,雙手勾在李淩辰脖子上,嬌媚的說:“公子,你可好久沒來了,可把奴家想死了”。李淩辰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往身上一帶,一隻手掐著她的臉,表情曖昧的說:“寶貝,爺這不是來了麽”。說完攬著她的腰往二樓而去。若柳直接看呆了,她眼中的李淩辰霸道高冷小氣,但從未見過他這放蕩不羈的樣子,以至於有女孩子來拉她的手,她都沒有注意到。到了二樓雅間,那個妖媚的女子直接坐在李淩辰的腿上,親手倒酒給他喝,還用嘴喂他葡萄,完全忽略了對麵的若柳。這一幕幕看得若柳麵紅耳赤,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李淩辰和其他女人如此曖昧,她會覺得胸悶,看著李淩辰腿上那個美女的身材,她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男人都喜歡這款,她端起眼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她的小動作都被看似風流浪蕩的李淩盡收眼底。原來,她~也會~在意,這讓李淩辰心情大好。


    若柳站起身,李淩辰抬頭看她:“去哪”?若柳想著還有外人在,她恭敬的行禮:“我想出去走走”。李淩辰拍了腿上的女子一下:“寶貝,先出去,我有正事兒要談,等會兒再來找你”。他腿上的女子心不甘情不願的瞪了若柳一眼,起身離開。若柳也不看他,把目光轉向窗外。李淩辰自斟自酌:“怎麽,答應我的事兒不想做了”。若柳眨眨眼,語氣不好的說:“如果王爺是想讓我看你和其他女子的即興表演,那我已經看了,可以走了嗎”?李淩辰就這樣看著她,不說話。若柳已經準備好迎接暴風雨的到來,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說話,她迴頭一看,李淩辰眼神溫柔的看著她。若柳心裏一驚,她轉過臉:“看什看”。李淩辰自嘲一笑,指著二樓對麵那個胖胖的滿臉油膩的男人說:“他是吏部主事,我想知道吏部下次的用人名單”。若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賊眉鼠眼的摟著兩個身材豐滿的女子,進了對麵的房間。若柳準備出去,李淩辰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若柳疑惑的看著他:“當然是接近他,了解他,想辦法呀”。李淩辰戲謔的看著她:“你確定你要現在過去”?“那當然了,現在……”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她的聲音忽然小了。她假裝咳嗽一下,掩飾尷尬“其實,也不一定是現在,你什麽時候需要,我想辦法”。李淩辰簡短直白:“越快越好”。“嗯嗯,好的”若柳點兒頭。


    若柳看看李淩辰,嘴角囁嚅,但最終什麽也沒說,自己是他的誰,有什麽資格管他的私事呢。她和李淩辰說:“如果沒什麽事兒,我就迴去了”。李淩辰問她:“你要走”?若柳戲謔的迴答:“不走在這裏看著王爺郎情妾意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敢打擾王爺約會美人,你沒看見剛剛那個美人恨不得把我吃了,小的活命要緊,還不想那麽早死”。李淩辰冷笑:“走吧”!若柳疑惑的問:“走?你美人不要了”?若柳和李淩辰一起坐上馬車,因為路上人多,馬車行駛得很慢,搖得若柳瞌睡不已,這個場景好像以前有過,那個時候,他倆的關係好像沒有這麽僵。馬車一路走到河邊,幾乎沒有什麽人影,梓竹停下馬車,說著到了,但馬車裏的人卻沒有動靜,他想挑簾看一下,又擔心看見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畢竟裏麵這個女人對他家王爺來說,是不同的,幾句話能把王爺哄好,也能幾句話把他惹得炸毛,看來以後對她還是得恭敬一點兒。李淩辰看著靠在他腿上睡得很香的若柳,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不自覺嘴角上揚,他抬起手想幫若柳拂去臉上的碎發,但猶豫了一會兒,又最終放下,她愛的人不是自己,何必給她增添煩惱。


    一聲爆竹響起,若柳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又睡著了,而且還是靠在李淩辰的腿上,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尷尬的笑了笑。李淩辰站起來想走,忽然一個趔趄,若柳忐忑:“完了,不會是腿給他壓麻了吧”!李淩辰下了馬車,在若柳看不見的地方,用手揉了揉膝蓋。梓竹看見他這個樣子,眼睛瞪得溜圓,他迅速腦補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腦補越多,臉色越是怪異。若柳理著頭發下來了,看著這安靜的小溪,唯有頭頂一輪明月照著他們,她想不明白李淩辰想做什麽。李淩辰走到小溪邊,拿出一盞蓮花燈,點燃水燈,一直看著它飄遠。若柳挪步靠近梓竹,和他耳語:“他在做什麽”?梓竹不想理眼前這個女人,但是,自家王爺喜歡她,他隻能耐著性子說:“今天是王爺生辰”。若柳震驚了,怎麽會這麽巧,牡丹姐姐在今天離開人間,而今天卻是李淩辰的生辰。一個王爺的生辰,竟然沒有任何儀式,他在皇家是有多不受歡迎。想起他悲慘的身世,若柳心裏更加愧疚,那顆碎掉的珍珠,他那受傷的背影,又在若柳腦海出現,或許女人天生就是擁有母愛的人,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同情身世可憐的人。她默默走到李淩辰身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李淩辰的娘親,請保佑他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心願許完後,她睜開眼睛,對上的是李淩辰審視的目光,她笑著和他說了句:“生辰快樂”。李淩辰看著麵前的女孩兒,笑起來眼裏像有星辰,那麽純粹清澈的眼神,讓人無法自拔的沉溺於她編織的陷阱。這也是第一個和他說生辰快樂的人,讓他心裏暈開一層漣漪。他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比平時快了許多,這是個危險的信號,他臉色一沉,轉身離開。若柳茫然的站在原地,剛剛還好好的呢,咋說變就變,想起那顆被捏碎的珍珠,她心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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