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的就要開車走了,趕緊的攔著啊!”


    我下意識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瞎眼妹帶著兩個女的,氣勢洶洶朝我這邊衝來。


    皺眉,我沒有任何遲滯繼續掏車鑰匙,然而我剛剛鑽進車裏,車門就讓瞎眼妹給把住了。


    用她的屁股拱著車門,瞎眼妹凸造型般將她傲人的上圍往我麵前挺了挺,命令的語氣:“你給我下來,我有事找你。”


    嗬嗬噠,她要每個月給我發工資,說不定我還願意花幾分鍾聽她瞎嗶嗶。


    揚起臉來,我望著她:“我想我跟你並沒有熟到有什麽可以聊的程度。”


    瞎眼妹來勁了:“你嘚瑟個屁,我早摸清你的低了,還大富婆呢,我呸!我真長見識了,在市中心租個破公寓再開個破大眾就敢自稱富婆,你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我之前真的是冤枉她了。


    她真的不僅僅是眼瞎,她耳朵也不好使,要不然她就能分得清楚是周唯那丫喊我富婆,而不是我自己嚷嚷著我是。


    盡管我很憐憫她年輕輕輕眼睛瞎耳朵又聾,但時不時的同情傻x,這顯然與我的風格嚴重不符。


    疾疾伸出手去摁住瞎眼妹的腰,我猛的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像醉漢般趔趄,瞎眼妹跌跌撞撞連退幾步,她直接怒了:“你這個狐狸精,竟然敢動手推我!本來我今晚來逮你,是想看看咱們能不能和平共處一起照顧唯哥,你居然不識好歹敢對我動手,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實在不願跟她瞎掰掰,我一把扣上車門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作勢要倒車出去。


    不料,這個傻x妹兒還真跟我喘上了,她竟一副不顧一切的姿態,大半個身體貼靠在我的車頭上:“你不下來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詞有時候確實挺好用,跟瞎眼妹一起的那兩個小妞也一並貼過來,就像水蛭似的全貼著我車上了。


    占盡人數優勢的瞎眼妹洋洋自得:“我要人有人,看你勢單力薄的,怎麽跟我張曉媚鬥。”


    這個名字,還算般配得起她囂張又傻x的氣質。


    今天車間事多,我中午飯沒吃好,現在這都八點多了,再這樣拉鋸下去我早晚得餓死。


    不得已,我將車窗搖下:“首先,我和你那個什麽唯哥,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一毛錢的曖.昧關係。第二,我骨子裏沒有兩女共侍一夫的奴性,我口味清淡不好那口。你和周唯之間的事,與我….”


    一下子蹦過來,張曉媚把手伸進車裏,她居然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嚷嚷起來:“放你的狗屁,你都把我唯哥睡了,還說沒事!我好好給你說,你還要騙我,你這人看著太討厭了,看我不弄死你這個騷.貨!”


    我這會兒要能騰出手來,我真想抽我一巴掌!


    我剛剛肯定是餓得神經線歪了,才會一時想不開開車窗,我就該直接發動車子,嚇死這幾個女瘋子啊!


    頂不住頭皮一陣陣的發痛,我以最快速度摸索抓住放在車門槽上的裁紙刀,疾疾抵在張曉媚的手腕處:“我數到三。”


    張曉媚樂了:“嗬嗬,你是要嚇我嗎?剛好我就是被嚇大的,唬人這事誰不會啊,裝什麽逼….”


    我沉著嗓子:“一。”


    手上的力道鬆弛了些,張曉媚卻還要嘴硬:“切,整得好像我剛出社會似的,誰怕誰….”


    我聲音壓得更沉:“二。”


    抓住我頭發的手,倒是鬆開了,但張曉媚卻趁著我被慣性撐著往後傾的間隙,按下門鎖將我車門重新打開,她一把抓住我胳膊轉而從那兩個小跟班說:“趕緊過來幫我把這個騷.貨拖下來!”


    寡不敵眾,力量差殊下我被那幾個傻x連拖帶拽的弄下車,在混亂中張曉媚還扇了我兩個耳光。


    盡管她扇人的技術有待加強,兩次都扇偏位置,可這仍然激怒了我。


    不斷迴旋扭動著身體,我的腳尖也沒閑著,直接朝其中一小妞的膝蓋處踹去,趁著她吃痛鬆手的當口,我騰出來的手直接抓起另一小妞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扣一擰,再推著她的腰送她去與旁邊的寶馬車親密接觸。


    然後,趁著張曉媚愕然的空檔,我直接抬手對她就是一頓不客氣的猛抽!抽完左邊,我發現不夠對稱,又趕緊往她右臉補上幾下。


    劈劈啪啪一陣下來,她那張可愛的小臉一邊泛白一邊紅,煞是好看。


    完全被我抽懵了,我結束暴力表演約摸半分鍾,張曉媚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她捂著臉瞪著我很委屈的:“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這句被萬千電視劇用爛的台詞,從張曉媚的嘴裏麵吐出來,再配上她那委屈的小眼神,簡直不要太喜感!


    按捺住內心的暗自好笑,我氣淡神定:“雖然我不喜歡動手打女人,但傻x除外。我沒有興趣和傻x一起去照顧另外一個傻x,我也沒有慣著傻x的毛病,希望你不要再來惹我,要不然我不介意再把你狠揍一頓。”


    轉身鑽進車裏,我飛快拽關上車門,我並不急著搖上車窗,我而是第一時間發動車子,並故意將方向盤打偏,車身就此緊挨著張曉媚掠過。


    跌跌撞撞往後退幾步,張曉媚遲滯幾秒,隨即瞪大眼睛衝著我破口大罵:“你眼瞎啊,還是你想撞死我?”


    我意味深長地瞥著她:“我的心理醫生時常開解我,要適當控製自己的暴脾氣,要不然哪天我錯手弄死人,會比較麻煩。”


    其實,我有專用的心理醫生才有鬼了。姑且不論我是不是真心理有問題,就算我真有毛病那也不可能有,畢竟賊貴賊貴的,我哪裏消費的起嘛。


    我就唬她的,省得她三天兩頭的找我麻煩浪費我時間。


    跟我推測的沒有太大差距,看似囂張的張曉媚真是個天真的小白兔,她眼睛睜得更大:“我的媽呀,原來是個神經病。我跟個神經病計較個什麽勁,暈死了我。”


    效果已經達到,我不願再多費唇舌,我將方向盤打旋迴來,將車倒了出來。


    就在我要疾馳而去,羅智中的車卻直通通戳過來,與我並駕齊驅,搶占著同一條出口。


    這裏寸地寸金,停車場的過道都修得比較瘦,我從視鏡裏看到兩車的車身快貼到一起,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畢竟,我要蹭到別人的車,也就是報保險確認責任該咋咋的,但這人換成羅智中,他完全有可能扯掉我一層皮。


    坐在副駕上的羅智中示意助理給他點煙,他吐了一連串的煙圈後,再懶洋洋斜視打量著我:“我總算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了,架打得不錯,繼續保持,再接再厲。”


    誇我?那我該說啥?謝謝老師?


    嘀咕在心底羅列沉浮,我嘴角一動:“我也是第一次打群架,沒啥經驗,操作有點生疏,獻醜了。”


    羅智中突兀笑了:“這次你還真別謙虛,以一敵三,動作流暢,一氣嗬成,讓我大開眼界。”


    他笑容的成色,仍舊像被水糊掉的水墨畫,不清不楚的渲染成一片,我不願再浪費腦細胞去分析揣摩,思慮十來秒,我勉強笑:“好吧。羅先生,不然我往後退一退,你的車先…”


    夾著煙,一個勁的猛吸,羅智中凝住我:“我和你的唯一交集,是幾年前你讀夜大,我給你上過課,僅此而已。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我當然懂。


    羅智中這不是想要把我與他過往糾纏牽扯的時光一筆勾銷嘛,這正合我意啊!


    點頭,我飛快應:“好的,羅老師。”


    不再對我作出任何迴應,羅智中把燃著的半截煙扔出車外,他拿起一旁的長方錢包掏出一遝百元大鈔,他的手跨越到我的車廂內,讓那些紙幣紛紛揚揚落下:“拿去修車。”


    我正懵逼著,一陣兩車相互摩擦發出來的尖嘶聲幹脆鑽進耳膜,等我反應過來,羅智中的車子已經一溜煙的跑遠。


    而我,看著新買的車子徒然橫陳了一條重重的劃痕,再看看散落在我大腿腰間的紙幣,說不上的鬱悶。


    慶幸的是,翌日一早我把車開到4s店去弄,買完單羅智中扔給我的錢還結餘了三百多塊,這筆賬算下來我不算虧。


    待我取完車,又拿著結餘的錢去超市買了一堆的奶茶蛋撻迴到公司讓馬小妍派給大家吃,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揣上新鮮出爐的樣品,我又得馬不停蹄往金海灘趕。


    工作時段路況不錯,反正我四點半左右,我就站到了別墅的門口。


    將樣品換個手拎著,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伸手敲門。


    敲沒兩下,門被拉開一半,周唯這個傻x探出頭來:“我明明跟你約的五點,你這麽早來,怎麽,一日不見我,如隔三秋迫不及待?”


    我如你大爺!


    努力忽略掉周唯語氣裏夾雜著的輕佻與曖.昧,我拚命壓抑著內心被輕易勾起的躁動,裝作特別敬業那樣:“樣品做好了,我就想第一時間送來給周總確認。”


    擺弄著自己的手表帶,周唯斜視著我,語帶揶揄:“約的五點,你提前來我就得提前給你確認?你挺看得起自己。”


    媽的這個男人,總有辦法讓我覺得自己也像一個傻x!


    竭盡全力隱忍壓製著鬱悶,我聲色不動:“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抱歉打擾了,我等會再過來。”


    身體全鑽出來,周唯後背靠著旁邊的護欄,雙手撐在上麵晃來晃去的:“劉多安,你很拽嘛,客戶開你幾句玩笑,你還給喘上了。就你這樣的態度幹公司,四年都沒倒閉真是奇跡。”


    我需要通過在心裏把他想象成一頭正躺在砧板上任我切割的豬,才能控製住不將鬱悶表露於色,我輕笑:“謝謝周總指教。我隻是….”


    晃動的幅度更大,周唯的鞋子幾乎挨著我的褲管掠過,他打斷我:“聽說,你昨天晚上跟別人幹架了?”


    他能聽誰說的,還不是那個張曉媚打不過我,迴頭越想越委屈,找她唯哥打小報告去了。


    想想也是沒勁,要換做是我,帶了幫手主動去找別人茬,最終被人揍個落花流水的,我迴頭沒錢也去買幾斤豆腐塊藏家裏撞撞頭反省反省下自己怎麽那麽沒用,我哪裏還好意思到處瞎嚷嚷的。


    因為無從窺探周唯這話裏麵藏匿著的真實情緒,我也適時將自己的思緒深壓,淡淡的:“嗯。”


    周唯將視線焦點放我臉上:“輸了還是贏了?”


    我躲開他的目光,悶聲道:“贏了。”


    動作頓住,周唯忽然展露出璀璨的笑容:“那還差不多,沒給我丟人。”


    從護欄上跳下來,周唯一把將我手中袋子撈過去扔到大廳內,又帶上門:“那破玩意晚點我有空再看。走吧。”


    我懵住,順嘴問:“去幹嘛?”


    周唯瞟著我,冷不丁轉換話題:“你請過客戶吃飯嗎?”


    完全被他天馬行空的交流方式弄得莫名其妙,我遲緩幾秒才說:“有。”


    朝著我不斷翻了一連串的白眼,周唯語氣略嫌棄:“你知道請別的客戶吃飯,不知道請我?敢情你別的客戶都長嘴了,就我沒長?”


    臥槽,他想讓我請客,直接說不行嗎!非要迂迴個十八彎的!


    他直接提了,我肯定會很樂意…..不不不,盡管我很不樂意,也會裝作很榮幸的掏這個錢的啊!


    源源不斷的吐槽埋在心底發酵,我勉強擠笑,卻還不等我接茬,周唯已經大步流星往前幾步:“你不想笑就別笑,你強顏歡笑的樣子看著特傻x。昨晚沒被人打斷腿的話,就滾快點,我肚子餓死了快!”


    抑塞難耐,我寂寂無聲跟上周唯。


    從恢弘的別墅群裏麵出來,周唯這丫並沒有往金碧輝煌的金海灘大酒店走去,他反而沿著綠道走,而我從他選擇的方向推測他是想到附近那些小門小店的吃海鮮,他沉默時我沒主動吱聲。


    隨著越走越遠,我不得不暗自慶幸還好我今天是平底鞋出門,要不然隨著綠道截斷,走到人跡罕至正在施工的坑坑窪窪的路上,我的腳不斷也得半廢。


    我正沉湎在僥幸裏,一口哨聲驟然響在耳際,緊接著有個男聲說:“你們快看,前麵有個美女,胸好大。”


    眉頭頃刻皺成麻花卷,我循著這個聲音我投去半束目光,隻見前方七八米處,有三個中年男人,看樣子是在施工。


    見我望去,其中手裏拿著地鑽的男人,他吹著煙衝我笑,語氣極其下流:“美女看什麽看,怎麽的,想跟哥哥們玩玩呐?”


    另外個拿著瓷磚的更是齷齪:“你還別說胸大不大,就那雙腿,老子能玩一個晚上。”


    在社會沉浮幾年,我當然接觸過不少色字當頭的男人,但像這樣沒素質對著我評頭論足的,還是頭一遭。


    血朝腦門上衝,我想衝過去扇死他們,但看看他們手裏都有工具,衝突起來的話,就算周唯這廝良心發現幫我,我肯定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更何況,誰知道周唯這丫會不會樂嗬嗬的看熱鬧,還要高聲為那幾個男人助威,讓他們把我往死裏打啊!


    權衡再三,我最終選擇憋住一口氣,裝作沒聽見似的作勢要繼續往前走,不料周唯卻邁開更大的步子,他很快站到了那幾個男人的麵前。


    然後,他做了件讓我特別鄙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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