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望緩緩將車停下,蘇曼吟見此情形,緊張地問道:


    “李春望,他們是要幹嘛?”


    李春望冷冷地說道:“還能幹嘛?無非就是兩樣,財、色。”


    “啊!那怎麽辦?”蘇曼吟焦急地問道。


    對此李春望倒是淡定起來,他看向蘇曼吟,給她一個安定的微笑,然後溫柔地說道:


    “記得我說的話嗎?做我的女人,你隻需要負責美麗和溫柔就好,其他的,一切有我。”


    接著,李春望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繼續說道:“在車裏等我。”


    然後,開門下車。


    他的淡定,他的不羈,讓蘇曼吟心裏踏實不少,但要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她愣愣地看著李春望走到車前,再看看周圍走來的一群人,她的心,還是提了起來。


    李春望站到在車前,身子靠在車頭上,他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環視一圈。


    五輛摩托,十三個人,手裏拿著長槍短槍,全部是男的,一個個臉色幹燥、黑黃,顯然是長期在荒漠裏混的人。


    那一張張臉上寫著冷漠與貪婪。


    他們向著李春望慢慢圍了過來,在兩三米外站定。


    李春望點上香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淡然說道:


    “你們誰是頭兒,劃個道來吧!”


    這時,一長相平凡的中年人走出一步,隨意地說道:


    “朋友,咱們昨晚喝多了酒,出來有點晚,想找你借幾顆小石頭玩玩。”


    這年頭,搶劫的還得給自己找個理由,真是笑話。


    李春望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除了借幾顆小石頭,還有別的嗎?”


    那中年人對李春望的淡定,有些意外,但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妥,他身邊站著的人,讓他非常有底氣,根本無需怕什麽。


    他看了看李春望身後的車子,眼神在蘇曼吟臉上停留了一下,說道:


    “我覺得你車上的女同伴跟我非常投緣,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他這話一出口,李春望心裏就起了殺機。


    人類生物,在沒有了法律的約束下,似乎就很容易迴到原始社會,想要的東西,搶!


    明目張膽,肆無忌憚,這,也許才是西海荒漠的本質。


    在這裏,一切都靠實力說話。


    但是,這是不對的,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為人類有道德底線。


    喜歡漂亮的女人,沒有錯。喜歡金錢,沒有錯。


    但是,隻能巧取,不能豪奪。


    李春望不明白什麽大道理,他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麽正義的人,但是,他會守住道德的底線。


    就像他的鬼頭麵具,明明可以隱身,但他從來沒有用此物,去偷看過女人洗澡。


    李春望是一個自私的人,他一個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時候,就特別不喜歡別人占他的便宜。


    他為此,打過不少架,得罪過不少人。


    但那一切,都是小打小鬧。


    此刻,他麵對的是有可能要取他性命的人。


    以他的性格,當然是以牙還牙,在別人取他性命之前,先取掉別人的性命。


    但是,這是十幾條人命,不是宰雞殺狗,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所以,他要給自己找個理由,便眯起眼睛,看著中年人,問道:


    “如果,我說不同意呢?會怎樣?”


    “嘩嘩嘩!”首先迴答他的不是中年人,而是一陣抬槍的聲音。


    中年人指了指周圍的人,說道:“你看見了,如果你不同意,他們會把你打成篩子。”


    李春望似乎並不緊張,而是又問道:“這種事情,在這無人區裏,是正常現象嗎?”


    中年人也不著急,他慢悠悠地說道:


    “你看你的車,那麽幹淨!你看你的人,那麽幹淨!”


    “這說明什?”李春望問道。


    中年人嘴角一抽道:


    “這說明你與這裏格格不入啊!太幹淨的人,是不適合在這裏生存的。


    你是新來者吧,新來者就要付出代價。


    你應該感謝我,我隻是給你上了一課,如果換作別人,此時,你可能已經是一個死人。”


    突然,李春望露出一副譏笑的表情,陰惻惻地說道:“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李春望的突然變臉,讓中年人非常不爽,他陰狠的說道:


    “看來,你是要尋死了,那我就隻好成全你。”


    他的威脅話語,對李春望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李春望抬手指了指天,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眾人下意識地抬頭看天,隻見,眾人頭頂上空不遠處,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烏雲。


    那烏雲濃稠得像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似乎隨時都能吞噬人,它們翻滾湧動,一股濃烈的壓抑,瞬間籠罩在眾人心頭。


    中年人轉頭看了看李春望,見他悠然自得的抽著香煙,他心裏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難道,這一切都與他有關?不可能,他怎麽可能調得動天上的烏雲?


    中年人心情煩躁起來,也失去了耐心,冷聲說道:


    “小子,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到了地下,你別後悔,要怪隻怪你自己太不識趣。”


    說完,他就要抬起手裏的槍。


    隻是,他的手剛抬到一半,李春望兩指一彈。


    “叮!”清脆響亮,似乎還能在眾人心頭迴蕩。


    突然,“哢嚓”!天上的烏雲之中,瞬間劈下十幾道天雷,全部打在眾人身上。


    眾人凡胎肉身,哪裏經得起天雷劈打,瞬間就被奪走生命,變得焦黑一片,身體冒著煙仰麵栽倒。


    李春望閉上眼睛,不忍去看眼前的情景。


    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上次在鳳山別墅,他殺過外國人。


    但那不一樣,他本來就對外國人沒有什麽好感,他們又竊取了國家的東西,殺了也就殺了,沒有心裏負擔。


    但這一次,他全部殺的是自己的同胞,同一個人種。


    他不是殺神,他需要緩解緩解。


    抽完一支煙,又點上一支。


    待到三根抽完,他才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這一輩子,泡妞都來不及,你們為什麽要來耽誤我的時間,真他媽操蛋!”


    李春望轉身重新迴到車裏,蘇曼吟唿吸急促,眼含敬畏,糯糯地問道:


    “他們都死了嗎?”


    李春望沒有迴答。


    蘇曼吟抿了抿嘴唇,又問道:“剛才那天雷,是你召喚出來的嗎?”


    李春望轉頭看著她,眼睛微紅,依舊沒有迴答,而是說道:


    “我想日你。”


    蘇曼吟瞬間火冒三丈,罵道:“滾!我不是你發泄的工具。”


    李春望迴過頭,啟動車子,腳下油門用力,越野車瞬間化作一道煙塵,向著溫柔鄉奔行而去。


    一路無話,車子停到溫柔鄉8號房門口,李春望與蘇曼吟下車。


    房間裏麵,蕭漫瀾在看書,她居然戴著一副圓框眼鏡,倒有一些別樣的女人味。


    古一楠則坐在桌前,將一隻手槍拆卸成零件,正在擦拭,她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李春望進門,看都不看二女一眼,就來到炕邊,脫了鞋子,翻身上床,拉過被子,倒頭就睡。


    屋裏兩個女人莫名其妙,見蘇曼吟進來,就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蘇曼吟手一翻,將三顆黃金石放到桌上,也不說話。


    她來到床邊,看著側身閉目睡覺的李春望,想了想,她同樣脫掉鞋子,也爬上了床。


    她輕輕掀開被子,麵對麵躺了進去,看著近在咫尺的李春望。


    那並不帥氣的臉頰,眉宇間微微皺起,似有化不開的濃愁。


    蘇曼吟抬手輕輕撫上,慢慢摩挲,她似一名心靈的按摩師,她要化開李春望那眉宇間的憂愁。


    她的手是溫柔的,輕柔的,她的身體帶著淡淡香氣,她似乎又變迴了那個從容優雅地女神。


    隻是,此刻她的眼裏有了柔情。


    她雖然性格慵懶,但人非常聰明,她已經知道李春望為什麽如此。


    他殺了人,一次十三個,這就是他的憂愁。


    這就是為什麽他說出那一句“我想日你”的粗俗話語。


    他的心亂了,沒有平息。


    蘇曼吟此刻在做的,就是李春望說的,她要負責美麗與溫柔。


    李春望眉宇間的褶皺,因為蘇曼吟而慢慢平緩下來。


    但,他依舊閉目不言,但唿吸節奏平緩,似乎很快就要進入夢鄉。


    蘇曼吟停下動作,雙手握在胸前,她輕輕地往前挪了挪,溫柔地靠在李春望懷裏,閉上眼睛,就像一直溫柔的貓咪。


    屋裏,蕭漫瀾與古一楠,對二人的動作,莫名其妙,但又各懷心事。


    蕭漫瀾不解,向來天下老子最大的李春望,此刻為什麽憂心忡忡?


    更不解,蘇曼吟為什麽會主動鑽進他的懷裏?


    他們在外麵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黃金石怎麽來的?


    古一楠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她隻是看了床上一眼,然後就開始組裝她的手槍。


    蕭漫瀾放下手裏的書,拿起桌上的三顆黃金石,指了指外麵,對古一楠說道:


    “走,我們出去聊聊。”


    古一楠掃了床上一眼,將槍插在腰間,起身走向門口。


    李春望醒來之時,天已經全黑,屋裏也沒有點蠟燭。


    懷裏躺著蘇曼吟,二人摟在一起。


    旁邊,蕭漫瀾與古一楠同睡一個被窩,那被子似乎已經洗過,李春望還聞到了香水的味道。


    似乎他真的進入了溫柔鄉,一張床,三個女人,滿屋子的女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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