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望沒想到這老頭還真要拜自己為師,並且,說話如此露骨,他實在有些受不了。


    李春望說道:“拜師就算了,我之前說過,我不會收你這麽老的徒弟。”


    陳老頭見他這麽說,麵露遺憾,說道:“唉,看來我是沒有這個機緣,那還請您不要計較我之前的冒失,我在這裏給您正式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看能不能幫我把體內的寒毒解除一下?”


    說著陳老頭就站了起來,給李春望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時他身上的被子滑落,從而讓他打了個冷顫,看來,他真的是非常冷。


    李春望見他姿態放得如此之低,自己也就沒必要得理不饒人了,他雙手虛抬,扶起陳老頭,說道:


    “無論怎麽說,您既是我父親請來的客人,也是四姑娘的師傅,我也應該叫您一聲前輩,先前我的言語也有些過激,咱們就此揭過,從此以後以和為貴,您看可好?”


    陳老頭沒想到李春望如此好說話,他也就借坡下驢,說道:“您能如此大人大量,我陳老頭,服氣。”


    說完,他又看了看李春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您看,我這寒毒,您是不是能幫我解除了?”


    李春望哈哈大笑,說道:“當然。”


    李春望抓住陳老頭的手,默默地運轉《春雷訣》,把陳老頭體內靈力所化的寒氣盡數吸走。


    陳老頭感覺自己體內的寒氣如抽絲一般被拔出,然後,身體渾然一輕,那股寒冷就此消失不見,身體也恢複了正常。


    接下來,一番客套話之後,李春望與四姑娘準備告辭離開。


    這時,陳老頭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李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您到了武王巔峰境界了嗎?”


    李春望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陳老頭趕緊解釋道:“您別介意,是這樣的,我之前也認識一個武王境界的人,走的也是跟您一樣,是內家路子,但他的內力根本沒有您的雄厚,且也沒有任何的屬性,不像您帶著寒氣。”


    一聽武王,韓四妹兩隻眼睛瞪得像牛眼,都快從眼眶跑出來。心道:“這家夥已經武王境界了嗎?自己才武將級別,相差怎麽就這麽大呢?看來,待會兒必須好好審問李春望一番。”


    李春望可不知道韓四妹這麽想,他現在可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是修行者,他斟酌了一下說道:“還沒有,不過,想來也是有機會的,同時,我希望你不要將我的事情說出去,能替我保密。”


    陳老頭趕緊說道:“這個您放心,您的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在外透露半個字。”


    李春望微微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


    陳老頭如釋重負,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他可不想得罪他。


    之前說要拜師什麽的,其實也隻是他的試探,他自己是有師承的,輕易改換門庭,在武道界乃是大忌。更何況,如果真要叫一年輕人為師父,他丟不起那個人。


    活了幾十年的人精,沒有一些本事,怎麽可能認識李霸天這號人物,還能收韓四妹為徒?他之所以怎麽做,還是因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身中寒毒,隻能委曲求全。


    既然對李春望以前輩高人對待,對他的兄弟,自然不能再以師徒相處,最重要的是,自己坑了人家一把,現在沒有找他拚命已經很客氣了。


    陳老頭轉頭對韓四妹說道:“四妹,這些年來,你一直叫我師傅,現在想想,真是受之有愧啊,自今日之後,咱們就此劃清界限,解除師徒關係,希望李先生做一個見證人。”


    在武道界非常重視長幼尊卑、師道傳承,陳老頭能夠主動說出斷絕師徒關係,顯然,也是下了大決心。


    韓四妹內心煩躁,他與陳老頭十多年快二十年的師徒關係,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現在說斷就斷,他心裏總還是有些不舍,但又想到這老家夥誤了自己男人根本,他又很生氣。


    韓四妹麵色複雜,深深地看了陳老頭一眼,然後,跪下,磕頭,說道:“今日,我韓四妹最後一次跪你,從此江湖陌路,大家各自安好。”


    三個響頭磕完,韓四妹起身不再看陳老頭一眼,轉身離開。


    李春望歉意一笑,也轉身跟了上去。


    留下陳老頭獨自一人搖頭歎息,世事無常,不是人所能控也,隻願江湖不見。


    沒過多久,陳老頭就向李霸天告辭離去,他是一個人走的,李霸天說派車送他,但陳老頭拒絕。


    李春望房間的陽台上,韓四妹與他各自躺在一張躺椅上,中間的條桌擺放著一瓶白酒,兩個酒杯。


    二人嘴裏各叼著一支香煙,吞雲吐霧。且,眉宇間都掛著淡淡的愁緒,煙霧繚繞中有些看不太清楚。


    韓四妹轉頭看著李春望的嘴臉,說道:“我有愁緒能理解,你一個武道宗師,有哪門子的憂愁?”


    李春望沒有看他,自顧自地說道:“我愁啊!以後肯定要經常跟你這位帥鍋在一起,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們,肯定不再對我感興趣,我的人生就此灰暗啊,唉!都怪你長得太好看。”


    “李春望,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他媽現在一定要揍你,你能不能說點人話?”韓四妹沒好氣地說道。


    “人話?好啊,我記得小時候咱們一起讀書,那個時候,總是讓你幫我打架,以後嘛——哥保護你。”


    “媽的,跟你說話真累,你既然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為什麽不早點迴家?”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我原來還有一個這麽有錢的老子。”


    “活該,你這種人,就該讓你感受感受人間疾苦。”


    “說得好像你感受過人間疾苦似的,要是我一直在家,一定不會讓你活得這麽快活。”


    “我快活?你知道我在山裏是怎麽過來的嗎?不但要讀書,還要習武,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到頭來,他媽的,腎虛!草!腎虛!”


    李春望覺得他好可憐,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擊他,便說道:“你讀了多少書?”


    韓四妹隨口說道:“初中。”


    李春望哈哈一笑,說道:“咱們總算有了個共同點,太難得。”


    韓四妹疑惑地問道:“你也初中?”


    李春望點頭:“對啊,初中。”


    韓四妹躺了迴去,似乎心情好了些,說道:“這感情好,總算是讓我心裏平衡了些。”


    李春望本來想說“我武功比你高,也不腎虛啊!”但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又打擊到他。


    李春望端起酒杯,說道:“來,走一個,為了咱們的學曆,幹了!”


    李春望與韓四妹雖然嘴巴上不對付,但心裏還是把對方當成兄弟的,他們彼此都知道,如果對方有困難,嘴上可能會罵,但也絕對會幫忙,並且,有那種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信任。


    二人喝著酒,聊著天,罵著髒話,一瓶酒很快就喝完,第二瓶又見了底。


    雙方誰都沒有說一句:多年不見,甚是想念之類的矯情話,男人,很多話,都在酒裏。


    其實,這不是二人第一次一起喝酒,小時候早已經一起偷偷的喝過。感情這東西,很奇妙,特別是男人之間。


    兩瓶酒下肚,兩人都有些暈暈乎乎,韓四妹看著李春望說道:“誒,把你那個什麽蠶的寒冰掌教我學學?”


    李春望有些尷尬,不是他不想教,而是沒辦法教,沒有開靈丹,說什麽都是徒勞。李春望搖頭,說道:“這東西,你學不了。”


    韓四妹不相信,說道:“有什麽學不了的,你走的不過是內家路線,我是外家路線,但,我可以從頭開始啊,我有現在的底子,練起來肯定不慢。你不會是怕我到時候超過你吧?”


    李春望想了想,得找個理由,說道:“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練這天蠶寒冰掌,需要一隻九天寒蠶,你有嗎?”


    韓四妹疑惑道:“那是什麽鬼東西?”


    李春望胡扯,說道:“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我也是僥幸才得到,你就不要奢望了,迴頭,還是想辦法先把你腎虛的毛病治好才是當務之急。”


    聽李春望這麽說,韓四妹就像吃了隻蒼蠅,渾身難受,他幹脆起身,說道:“不跟你扯了,我迴去睡覺。”


    李春望抬手把他拉了下來,說道:“誒,問你個事兒?”


    韓四妹沒啥耐心,他說道:“什麽?”


    李春望眨了眨眼睛,誘惑地說道:“迴頭跟我去學校耍耍,怎麽樣?”


    “沒興趣。”韓四妹直截了當地說道。


    李春望有些意外,他繼續誘惑說道:“那裏有很多漂亮姑娘。”


    “我腎虛。”韓四妹依舊拒絕,理由很充分。


    “要是那裏能治你的腎虛呢?”李春望進一步誘惑。


    “去,什麽時候出發?”韓四妹毫不猶豫就答應,似乎比李春望還急。


    兩個人繼續喝酒,不知不覺就喝了三斤,結果兩人都醉了。


    青草迴家,看見躺在躺椅上唿唿大睡的二人,哭笑不得。她叫來倆傭人,把韓四妹送迴房間,又把李春望弄到床上。


    青草本想迴家好好跟他們聊聊天,看來,現在隻好作罷,隻能自己迴房休息。


    淩晨四點,李春望已經醒來,並且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站在陽台上,取下戒指上的鬼麵。


    鬼麵瞬間變大,李春望將其戴在臉上,頓時,他整個人氣質一變,有種神秘莫測的氣息,並且,由於鬼麵猙獰,使人一看就心生恐懼。


    李春望腳下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消失在了陽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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