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蜀地,自古就是人族安逸的溫柔鄉,峨眉與蜀山兩大仙門坐鎮,佛道兩種氛圍和諧且濃厚,渝州的街道上,時常能見到仙門打扮的修士和僧人。


    崇山峻嶺之間清氣要比平原地區更為純淨,使得各地的雅士美人都十分偏愛這片土地,再加上當今聖上十分欣賞蜀山掌門李長空,使得這裏的繁榮毫不輸於京城長安。


    峨眉山上,因峨眉派僧人信奉天竺禪師,修行佛家法術,使得山頂常年被一股金色佛光籠罩,峨眉金頂一詞也因此而來。


    峨眉派的山門前,四道白光從遠處飛來,落下之後化作四個仙門中人,為首的藍衣女子氣質脫俗清冷,容貌驚為天人,正是昆侖派掌門杜瑤光,攜著身後的三名弟子,前來參加這一屆的仙門論劍。


    “嘖嘖嘖,峨眉派看上去真是闊綽,樓宇大殿都是金頂,真不知道建造起來得花多少錢。”懷民一見著金光閃閃的東西,職業病就犯了,饞的直流口水。


    “咳咳,師弟,各大派精英弟子可都在呢。”懷年繃著一張臉,提醒他注意言行。


    薑流緊跟在杜瑤光身後,走向門口站崗的兩名僧人,杜瑤光抬手作出佛門手勢,道:“昆侖派杜瑤光,見過兩位大師。”


    兩名僧人眼中露出喜色,道:“小僧不敢當大師二字,杜掌門請,空明方丈已等候諸位多時了。”


    五絕門派之中,除了東道主峨眉派,靈山派是最先到達的,院落之中薑流看見了好幾個身著紫衣的靈山派弟子,麵孔生疏,薑流瞧了一眼就掃開了,似乎還看見杜瑤光斜眸偷瞟了他一眼。


    她應是想到了他和靈山派的過節,有些擔心吧。薑流想道。


    他微笑著朝杜瑤光搖了下頭,杜瑤光會意頷首,目光中的不安消失了,仿若和他心有靈犀。


    “師弟。”


    懷年和懷民從身後追上來,懷年突然喚了薑流一聲。


    兩人一直有些過節,三閣論武總決賽上更是爆發衝突,幾乎鬧出人命,從昆侖派趕來的路上,兩人也沒說過一句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反倒是懷民和薑流有說有笑的。


    這會兒他突然找上來,也不知要說些什麽。


    隻見懷年態度端正,眼神誠懇,朝著薑流一拱手,道:“師弟,師兄之前言行多有冒犯,自知失格,還……還請師弟原諒。”


    薑流眼中詫異,表情僵著半天沒有反應。懷年在他印象中臉臭架子大,怎麽突然轉性了。


    他看了眼杜瑤光,她眼神中對他暗示了一下,表示認可。


    看來是他不在的時候,杜瑤光給懷年做了心理工作了,比如同門之間要和諧,作為大師兄要心胸寬廣等等。


    他怎麽舍得不領杜瑤光費心調解矛盾的人情呢?


    隻是,杜瑤光有一句話懷年不解,她說薑流入門時先拜鑄劍廳玄臨長老為師,所以嚴格來說和懷、瑤字輩的弟子是平輩。


    她特別強調了一下平輩這個詞,難道她……


    “無妨,就當是和師兄不打不相識吧。”薑流笑道。


    “誒,對對對,不打不相識,和氣生財嘛。”懷民勾著薑流的肩膀,十分熟絡。


    四人走到峨眉派主殿清音閣前,側後方一隊比他們稍晚來的一派人馬中,突然發出了一聲少年的驚唿。


    “喔~師父你看,有仙女!”


    “小點聲!別讓人家覺得我們蜀山派都是輕薄之徒。”


    被稱作師父的男子,雖然已經極力壓低訓斥之聲,但修行之人五感敏銳,此話一出,杜瑤光四人已經好奇地扭過頭來看了。


    薑流見了熟人,麵含笑意,打了聲招唿:“長空兄,別來無恙啊——”


    眼看自己小徒弟令人尷尬的話語還是被聽到了,李長空露出窘迫微笑,道:“哈,薑兄,杜掌門,頑徒口無遮攔,讓你們見笑了。”


    除李長空和這位少年外,另外兩名灰衣的蜀山弟子,一並向杜瑤光行禮致意。


    “蜀山弟子段逸風,見過昆侖掌門。”李長空的小徒弟,趁著朝杜瑤光行禮的時候,又抬眼偷看了幾眼她冰雪般的絕美容貌。


    興許是看這少年年紀不大,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杜瑤光沒有和他一般見識,若是別的男子這樣偷看她,多半是會招來冷眼的。


    薑流打量了幾眼這個老偷看他師父的少年,道:“長空兄,你這徒弟怎麽一股南疆口音?”


    “薑兄好耳力,前些年南疆蛇患,百姓苦不堪言,我前往南疆平定妖族,同時還收了大理段氏的九皇子為徒。”


    “哈,長空兄的小徒弟還是皇親國戚——”薑流露出驚訝表情。


    南疆民風開朗,不似中原人含蓄內斂,段逸風見自己師父和薑流稱兄道弟的,也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這位兄弟,你們掌門生的這樣美貌,你們這些弟子真能專心練功嗎……嗚嗚嗚嗚嗚——!”


    他剛說完,就被李長空衝上來捂住嘴。


    “小兔崽子!不會說話就別說!”


    他這說悄悄話的功夫,基本也告別細作這一職業了,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全聽得一清二楚。


    杜瑤光表情十分無奈,當著李長空的麵又不想發火,歎了口氣,搖搖頭。


    “我昆侖弟子,日日勤於修行,豈是這般淺薄之人。”


    “噗……”薑流和懷民聽懷年義正言辭地說出這句話,差點沒繃住笑了出來。


    “怎麽……”懷年扭過頭,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看著兩個師弟。


    杜瑤光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奇怪了些,懷年感覺氣氛不對,也住了嘴。


    “嘖,怎麽揣測你師叔的?”薑流作出一副不悅的表情,對段逸風道。


    “什麽?你……!咱倆明明平輩好不好!”


    “我和你師父兄弟相稱,你是他徒弟,自然要叫我師叔了。”薑流壞笑道,氣得段逸風麵紅耳赤,卻又不知如何辯駁。


    “你說是吧,懷年師兄。”薑流有意無意地征求了下懷年的意見。


    懷年用力咳了兩聲,退後了幾步,不願加入這場調侃。


    一旁的杜瑤光倒是暗戳戳地在眼睛裏藏著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薑兄還是如此幽默。”李長空也不在乎薑流占他徒弟的便宜,爽朗大笑了幾聲,拍著段逸風的肩膀。


    “小風,薑兄言之有理,以後出門在外若是需要昆侖派幫助,報上你師叔名號就是了,哈哈哈哈——”


    “好了,李掌門。”杜瑤光麵色清冷叫停了這場閑聊,他們在清音閣外已經逗留太久了。


    “空明大師等候我等多時了,你我一同進殿吧。”


    兩個時辰之後,距離中原隔著東海的蓬萊派,路途最遠,也是最晚到達的,五絕門派今日先行在峨眉派住下,休息一晚,明日便開始論劍賽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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