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唿嘯,枯枝搖曳,發出陣陣淒厲的聲響。


    “不知南梁百姓,會如何看待文閣老,又會如何看待你們的陛下呢?”


    楊業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直刺文誠的心髒。


    他這番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藏殺機。


    他是在提醒文誠,這場戰爭拖得越久,對南梁越是不利。


    民心渙散,國庫空虛,南梁的處境隻會越來越艱難。


    文誠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楊業的這番話,確實擊中了他的要害。


    他此番前來和談,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南梁朝廷調集兵馬,圍剿楊業。


    可如今看來,楊業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圖。


    這場談判,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楊業緩緩起身,玄色錦袍在他身後曳出一道弧影。


    他踱步至窗前,負手而立,目光落在窗外蕭瑟的景象上。


    “本王就在荊州城,哪裏也不會去。”


    他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至於文大人所說,本王孤立無援,的確沒錯。”


    楊業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不過文大人可想好了。”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直視文誠。


    “本王越是困頓,越不能保證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楊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讓文誠心頭一緊。


    “說不定若是南梁軍逼得急了,本王殺到京城,生擒了南梁皇帝。”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劉品霍然起身,臉色漲紅,怒斥道。


    “靠山王多少有些狂妄了!”


    他指著楊業,手指顫抖。


    “我南梁五十萬大軍,想攔住你絕非難事!”


    劉品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帶著一絲顫抖,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安。


    楊業聽後,不怒反笑。


    他輕蔑地瞥了劉品一眼。


    “哦?”


    他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那本王八百虎衛破了荊州城,荊州軍尚有五萬大軍,劉大人如何解釋?”


    楊業的反問,讓劉品一時語塞。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如同打翻了的調色盤。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來。


    “那是王並無能!”


    劉品的聲音有些顫抖,底氣明顯不足。


    楊業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劉品。


    他轉身走到桌前,重新坐下,拿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


    茶香嫋嫋,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


    文誠坐在一旁,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心中清楚,楊業並非虛張聲勢。


    以八百精兵攻破荊州,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若是真讓楊業拖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楊業放下茶盞,目光再次落在文誠身上。


    “文大人,”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本王給你三日時間考慮。”


    “三日之後,若是南梁朝廷還沒有給出答複,本王就隻能另作打算了。”


    楊業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暗藏殺機。


    他這番話,無疑是在給南梁朝廷下最後通牒。


    文誠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場談判,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他起身,對著楊業深施一禮。


    “王爺,老夫會將王爺的意思如實稟報給陛下。”


    他語氣沉重,帶著一絲無奈。


    “希望王爺也能慎重考慮,莫要做出讓雙方都後悔的事情。”


    大牢之中,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鐵鏽的味道。


    唯有牆上忽明忽暗的火把,勉強驅散著這令人窒息的黑暗。


    文誠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仿佛老僧入定,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的臉色蒼白,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劉品來迴踱步,官靴敲擊著青石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牢房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終於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對著文誠拱手道:“文大人,那楊業太猖狂了,下官實在是氣憤!”


    文誠緩緩睜開雙眼,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歎了口氣,語氣低沉:“氣憤又如何?你太小看楊業了。”


    “此人的狠辣也好,無恥也好,都超乎我們的想象。”


    文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悔,一絲無奈。


    “這次是老夫失算了。”


    他閉上眼睛,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劉品聞言,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地坐在地上。


    他一臉絕望,喃喃自語:“文大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和談了?”


    “若是讓楊業繼續攻城略地,那我們可都成為百姓唾棄的罪人了!”


    牢房中再次陷入沉默,隻有劉品粗重的唿吸聲在迴蕩。


    許久,文誠緩緩睜開眼,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劉大人以為,楊業還會主動出兵?”


    劉品一愣,不解地看向文誠。


    文誠站起身,走到牢門前,望著外麵昏暗的通道。


    “他已將我二人扣押,便是吃定了南梁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他隻需固守荊州,以逸待勞,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文誠轉過身,目光落在劉品身上。


    “他今日之言,並非虛張聲勢。”


    “生擒陛下,他未必做不到。”


    劉品聞言,臉色大變,驚恐地望著文誠。


    “這……這怎麽可能?”


    他聲音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誠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以為,他為何要將我二人關押於此?”


    “他就是要以此為餌,逼迫陛下做出讓步。”


    “他越是示弱,便越是危險。”


    文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一絲擔憂。


    “如今之計,唯有盡快與陛下取得聯係,方能化解此危局。”


    劉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文大人有何妙計?”


    他急切地問道。


    文誠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觀這牢房守衛雖嚴,卻並非無懈可擊。”


    “明日你尋機與獄卒攀談,探聽消息,伺機將消息傳遞出去。”


    劉品點了點頭,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之火。


    “下官明白!”


    文誠緩緩起身,走到牢房中央,負手而立。


    他長歎一聲,似有千鈞重擔壓在心頭。


    “劉大人,今日之試探,也並非全無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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