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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春笑道:“這丫頭命大,居然沒死。碧草,你替紫蘇收拾下,天明時候去三少爺院聽吩咐。”


    碧草小心翼翼的說:“紫蘇身上有傷。”


    “啪!”


    富春一個耳光打在碧草身上,“死丫頭,居然敢頂嘴!大少爺五七,這可是大日子,全部的丫頭仆人都要聽從三少爺的安排!”


    碧草低著頭,噙著淚水,“奴婢知道了,奴婢錯了。”


    富春得意的哼著小曲離去,碧草一把拉住蘇姊上下打量一番,關切的問:“紫蘇,你真的沒死啊?”


    “你是?”蘇姊望著這個有些麵生的丫頭。


    “我是碧草,方才你不是聽到富春喊我的名字了嗎?紫蘇,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你怎麽會不記得我?”


    “碧草,我忘了很多事情,抱歉。”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那些事情不記得更好。紫蘇,我聽說胖嬸把你打死了,我就趁著夜色來看看,沒想到你還活著,這下真好,趕緊跟我去見宋姨太。”


    “宋姨太?”


    “宋姨太是老爺的第四房姨太太,我們從小就是跟著宋姨太身邊伺候的。”碧草歎了一口氣。


    迴到宋姨太的院中,碧草一邊給她擦藥,一邊給蘇姊說了這具新身體紫蘇的事情。


    紫蘇長得嫵媚動人,被周清明看中,意圖收在房中,遭到了紫蘇的拒絕。


    周清明直接來到宋姨太院中把紫蘇帶走,強行意圖不軌,卻被倔強的紫蘇咬傷。


    周清明憤怒之餘,就把她關在一個小屋子裏麵,派胖嬸去勸說,紫蘇誓死不從,最後活活被胖嬸打死。


    兩世為人,居然都是死在周清明的手中!


    老天爺給了她活著的機會,就不能輕易的放過周家人,縱然自己是一個丫鬟,也要用柔弱的雙手攪動風雲,讓周家不得安生,讓他們嚐受被痛苦的折磨感覺。


    蘇姊靜靜的看著無邊黑暗的夜色,喃喃自語道:“我一定要殺了周清明!”


    碧草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你可不要亂說,別連累了宋姨太。”


    蘇姊突然想到,這具身體的前世是宋姨太身邊的人,宋姨太是周老爺的姨太太,周清明怎麽就能直接來把紫蘇帶走?紫蘇可是從小伺候宋姨太的,她也不管管嗎?


    碧草解釋說:“我們周府現在都是周太太說話算數,宋姨太唱戲出身,身份低微,周家人都瞧不起她,沒有人把她放在心中,若不是宋姨太給老爺生五少爺,宋姨太怕是沒有立足之地。宋姨太一心護著五少爺,隻要五少爺無事,她也不敢多管閑事。”


    閑事?一個人的命就是閑事嗎?


    蘇姊覺得這個宋姨太太懦弱了,跟著這樣的主子,隨時都有丟了性命的危險。


    既然活著,也不指望宋姨太這樣的主子,以後的歲月裏,她要用自己的雙手親自報仇,讓周家不安。


    碧草上完藥,“紫蘇,你先睡一會兒,天明時候還要去三少爺院中聽從安排。”


    “碧草,方才富春說大少爺五七,這是要忙什麽?”


    碧草給她解釋,周老爺迴府後,得知長子周錦明的死訊,異常傷心,決定大辦喪事,從頭七到七七,每個流程都極力安排妥當,這件事就安排給周清明辦理。


    金陵城的風俗,喪事以五七這個日子最為特別。


    因為,這天要舉行“迴煞”儀式。“迴煞”這晚又稱還魂夜,它是指亡靈在死後數天後,靈魂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個夜晚。


    周府決定在五七這天,就是明天,舉辦一場超度亡靈的水陸法會。


    明天是周錦明五七,就是他已經死去了三十四天。


    蘇姊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著心事,為什麽三十四天了,她才在紫蘇身體上重生,她死去的三十四天去了哪裏?蘇姊一點印象都沒有。


    既然重新活一迴,從此就要以紫蘇的身份活著。真正的紫蘇已經死了,她占用了這個身體,就要為紫蘇報仇,也為自己報仇。


    以後,她就是紫蘇,要徹底忘了自己的原來的名字,這樣才會不露任何的破綻。


    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就聽到碧草喊她起床的聲音。


    碧草端來了洗臉水,邊替紫蘇抱打不平。


    “這個死富春就是個小人,跟著三少爺狐假虎威,你被胖嬸大的滿身是傷,還要你去幹活兒。”


    要想不露痕跡的報仇,就必須要隱忍,了解周府的一切情況。


    之前,蘇姊剛進周府不久就被害,現在她擁有紫蘇的身體,卻沒有紫蘇的記憶,隻能靠自己慢慢的窺探出周府的情況。


    “碧草,沒事兒,我覺得我還可以,我們都是窮丫頭,這點苦累算什麽。”


    碧草笑道:“紫蘇,你雖然忘記很多事兒,但是性子一點沒有變,還是之前那樣的倔強。”


    紫蘇能感覺到碧草是真心對自己好,隨即放下警惕,和她有說有笑的邊打聽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原來紫蘇和碧草都是自小進的周府當丫鬟,伺候宋姨太十多年,現在五少爺已經八歲了,宋姨太覺得這兩個丫頭比較牢靠,就讓他們伺候兒子五少爺。


    紫蘇被周清明帶走以後,都是碧草一個人伺候五少爺。


    梳洗完畢以後,碧草從抽屜裏麵拿出一盒胭脂,“紫蘇,你氣色不好,塗點東西。”


    紫蘇接過胭脂,輕輕的塗抹完畢,放迴去抽屜的時候,突然抽屜中火光一閃,嚇得她手中的胭脂差點掉到地上。


    “這是怎麽迴事兒?”


    碧草笑道:“紫蘇,這可是你做過的事情,怎麽嚇成這個樣子?”


    “我的做過什麽?怎麽會冒火?”


    “紫蘇,你不記得事情,我可是什麽都要給你講。”碧草露出一副假意的不情願。


    紫蘇笑道:“碧草姐姐,麻煩你了,以後你給我多講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月錢分你一半。”


    “哼,真不把我當姐妹,我才不要你的月錢。不過,紫蘇,叫我姐姐,我可是開心的很。你我都是十七歲,可是你比我大幾月,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我以後就是你的萬事通。”


    “那沒問題,我以後一直叫你姐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咋迴事了吧?”


    根據碧草的說法,紫蘇以前喜歡玩些小把戲逗五少爺開心,抽屜裏麵放著的就是磷粉,磷粉遇到摩擦就會冒出火花,紫蘇放胭脂盒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磷粉。


    紫蘇雖然不知道磷粉,但是覺得這種東西有如此的效果,實在讓她大開眼界。


    碧草帶著紫蘇去到周清明的院子,周府的丫鬟仆人看到紫蘇出現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胖嬸,她清楚的記得紫蘇被自己打死了,她摸了鼻息完全沒有唿吸,也是她把親手紫蘇放在床上,鎖上了門,把藥匙交給富春,等著今天讓富春處理這件事。


    紫蘇似乎能感覺到胖嬸看她的眼神,必定驚恐萬狀,她想想都覺得好笑。


    這樣的小角色暫時不理她,等到有合適的機會再收拾她,眼前是要好好的做事情,把死而複生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


    胖嬸對著幾個膽大婆子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去悄悄問碧草關於紫蘇的事情,碧草告訴他們,紫蘇並沒有死,而是胖嬸看走眼了。


    胖嬸這才放下心來,隻要紫蘇不是鬼魂就不用怕她。


    富春安排周府中聰明伶俐的下人丫鬟們,安靜的站在舉行水陸法會的場地等待伺候。


    籌辦水陸法會的負責人正是周府三少爺周清明,他在法會舉行前,進行了一番聲淚俱下的哀悼,大概的意思就是周府兄弟友恭,兄弟和睦,希望大哥周錦明可以早日進入極樂世界。


    蘇姊站在人群眾,靜靜的看著周清明的這副虛偽的嘴臉,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明明是他假冒二少爺殺死周錦明,卻在周錦明的靈前如此的虛情假意,如果周錦明泉下有知,也會從棺材中跳出來掐死他。


    周清明演完戲,就對著福光寺的方丈施禮:“大師,今天的一切都交給大師了。”


    方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三少爺悲憫之心老衲心有感知,老衲定當盡心盡力。”


    寶幢圍住周錦明的靈堂神位旁邊,福光寺的一群和尚誦排列有序的站在靈堂前的院子中,誦經聲,木魚石,銅磬、鬥鼓、鐃鈸、手鈴,儀軌之聲綿長悠揚。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福光寺的和尚們的法事還沒有做完。


    周清明看著福光寺和尚們慢吞吞的樣子,不由的心中暗罵:這群禿驢,能不能快點,老子站在這裏,心裏有多不舒服!


    他心裏明白,二哥周郴明此刻也在家裏,父親卻不顧長幼排序,特意安排他來主持這場法會,是因為他的誣陷成功,令父親對二哥起了疑心,才有此安排。


    周清明每每看到大哥周錦明的遺像和靈位,總能想起他臨死前憤恨的眼神,但是為了能在周老爺心中有一席之地,隻能硬著頭皮一場一場的主持著水陸法會,一次次的麵對周錦明的靈位。


    好在這已經是第五次法會了,再有兩次,等七七一過,就算完事兒。


    周清明的眼睛在人群中亂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蘇姊的臉上。


    這丫頭長得真標誌,可惜是宋姨太的房中的人,如果是自己房中的丫頭,晚上陪陪自己,也能讓心情舒暢一些。


    可是他轉念一想,宋姨太算什麽,一個戲子而已,身份地位在周家和一個通房丫頭丫鬟有什麽區別,若不是生了一個年幼的兒子,怕是都沒有人記得周家還有這個女人。


    周清明暗中決定,等大哥的七七過去,就想辦法把這丫頭弄到手。


    蘇姊覺察到周清明異樣的眼神,瞥了一眼周清明,看到他臉上猥瑣的神情,不由得一陣惡心。


    她不由的抬頭望了望天,深秋的季節,太陽的光芒沒有那麽強烈,但是已經足夠讓她的計劃順利進行,她心中盼著水陸法會進行的再慢點。


    過去了兩個時辰,太陽火辣辣的掛在了正當空,溫度熱燥了起來,法會也進行到了最後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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