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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又遇到你了。”


    蘇姊一抬頭,居然是在破廟中看到的那個青年。


    青年的眼睛深邃而又明亮,嘴角含笑,君子如玉,莫過於此,隻他一直盯著紫蘇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


    紫蘇心想,看起來這個青年相貌堂堂,不曾想卻是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一直盯著她的連看,不由得讓她心中有些惱怒。


    “我有什麽好看?”


    青年略帶尷尬的笑笑:“我隻是覺得姑娘生的很美。”


    紫蘇越發的討厭這個青年的舉動,神色微變,轉身就走。


    “喂,你等一等。”


    紫蘇在前麵走,青年大步追了上去。


    “你到底要做什麽?從破廟出來以後,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


    紫蘇挺住了腳步吼著,青年有些無奈的笑笑,搜了搔後腦勺。


    “我是在破廟看到姑娘傷心,又在打聽破廟中死去的一家三口的事情,我就好奇,你和那一家三口是什麽關係?”


    紫蘇一愣,不安的盯著這個青年也打量了一番,他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相貌端正,笑容溫和,特別是搔頭的動作,分明就是個淳樸老實人,一點不像壞人,可是他的好奇讓紫蘇不安。


    既然周府的人都在盯著去破廟的人,他為啥還要去破廟?


    “你是不是周府的人?”紫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青年一愣,旋即解釋道:“我叫顧君宜,是《金陵日報》的記者,想探尋破廟殺人案件的真相才去的。我總是覺得破廟中死去的一家三口並沒有那麽簡單,我想調查倒是是怎麽迴事,姑娘,如果你認識那一家三口人,能否透露一點信息給我?”


    紫蘇要極力隱瞞自己的身份,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和父母弟弟的關係。


    “我不認識他們。”


    顧君宜皺了皺眉頭,“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


    “是不是壞人和我沒關係,麻煩你不要再跟著我。”


    紫蘇扭頭就走,為了身份的隱秘性,他不想多和這個好奇心太重的顧君宜多糾纏。


    顧君宜再次急急追了上來,在紫蘇耳邊低低的說一句,“你是不是想找他們一家三口的屍首?”


    一瞬間,紫蘇有淚湧出來。


    她噙著淚水,“和你沒關係。”


    顧君宜又低低說了一句,“我知道那一家三口的屍首在什麽地方,你想打聽也打聽不出來的,你剛才已經試驗過了,不是嗎?”


    紫蘇怔住了,她不想放棄這個消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叫蘇……我叫紫蘇,是死去的一家三口的親戚,你能告訴我他們的屍首在哪裏嗎?”


    “被周府的人扔在了金陵城西南的亂葬崗。”


    對於金陵城一點不熟悉的蘇姊,她根本不知道顧君宜說的這個地方。


    既然是城西南,就去找唄。


    “周府說那一家三口是外地人,想必紫蘇姑娘也是外地人,如果你信我,我可以帶你去找。”


    顧君宜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眼睛中露出誠懇的神色。


    這一瞬間,紫蘇突然有一種直覺,顧君宜不是個壞人,她思前想後,覺得這青年即便是周府人派來的,自己改了名字和麵相,隻要不承認父母和弟弟,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也要牢牢的記住,從今以後,在任何人麵前,自己不能叫蘇姊,她是紫蘇。


    “小女子紫蘇萬分感謝。”


    顧君宜帶著紫蘇來到大姐上,招唿一輛黃包車,讓紫蘇坐了上去,隨後他也跟著上了車,準備坐在紫蘇的身邊。


    紫蘇不悅的攔住了他:“我們兩個人坐一輛車嗎?”


    “不然呢,這裏距離亂葬崗好幾裏路,車費也不少,我沒有那麽多錢付車費。”


    紫蘇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她也身無分文,這顧君宜幫她還除了車費,也不好意思再糾結此事。


    “那你坐上來吧。”


    紫蘇用力的挪了挪,力求距離顧君宜遠一點,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坐的這麽近,不由得心髒跳動加速。


    顧君宜倒是坐的很端正,眼觀鼻鼻觀心,紫蘇這才安心。


    出了城,路況亞遠不如城內地麵平坦,黃包車不斷的顛簸,紫蘇有些坐不穩,身子幾次都靠到顧君宜的身上。


    顧君宜紋絲不動的坐著,似乎沒感覺到紫蘇的窘態,這反讓紫蘇覺得不好意思,先前真是誤會了這個青年。


    越是臨近亂墳崗,黃包車越來越顛簸,車夫一個不小心,車輪碰到突出地麵的石頭,車身猛烈的抖動了一下,紫蘇瘦弱的身軀被彈了起來,顧君宜眼疾手快,雙臂及時的攔住


    她的腰,她才沒有摔下去。


    頓時,紫蘇的臉色通紅,衝著車夫喊道:“你能不能慢點,看著路,我這都差點摔下去。”


    紅包車夫憨厚的笑笑:“夫人,你和你先生一起坐車,你先生怎麽會讓你摔下去,我看到他剛才摟著你的腰呢。”


    顧君宜略有尷尬正要解釋,紫蘇已經漲紅了臉,此刻恨不得地下有條縫隙鑽進去。


    “我不坐車了,我要下車走路。”


    兩個人覺得這是接觸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步行走向亂葬崗。


    此刻已經是傍晚,風似乎越來越大,吹得紫蘇有些發冷。


    “這天氣真涼,你如果覺得冷,我穿的厚,可以……”


    “謝謝你的好意,我一點都不冷。”紫蘇斷然拒絕。


    亂葬崗一帶埋葬的都是窮苦老百姓的墳墓,也許有些墳墓的後人已經不在了,盡顯一片荒涼。


    顧君宜指著一處三個大小不一新堆的土堆,“那裏麵就是埋葬一家三口屍體的地方。”


    紫蘇凝視著那三個土堆,前麵都沒有墓碑,卻能從土堆的大小判斷出來依次是她父親,母親和弟弟的墳墓。


    她的心底瞬間湧出撕心裂肺的疼痛,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眼淚如同溪流般湧出。


    她此刻多想對著父母親的墳墓磕頭,撲在墳頭痛哭。


    可是顧君宜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她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讓這個不明底細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金陵日報》又難保不是周府的勢力。


    壓抑的痛苦在胸口翻騰,如同無數的尖刀齊齊的戳在心髒,她的嘴唇幾乎被咬出血來。


    顧君宜輕輕的問道:“他們是你的什麽親戚?”


    紫蘇緊緊的咬著嘴唇,扯了個謊說:“他們是我姨媽姨夫和表弟,逃難到金陵的,我從老家逃難來到金陵找他們,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顧君宜試探的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個表姐,在周府當丫鬟?”


    紫蘇心底猛然的一顫,他怎麽知道這些事兒?


    她不由的提高了警惕心,“我不知道我表姐在什麽地方當丫鬟。”


    顧君宜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我打聽過你表姐的模樣,所以我方才才一直看你的樣子,對比一下你們是不是長得有些相似,結果引起你的誤會。”


    紫蘇也覺得誤會了顧君宜,她此刻更想解開心中更多對的疑惑,“你問這些做什麽?”


    “我不是告訴你,我是來調查這一家三口死亡的秘密的,我身為《金陵日報》的記者,就是要揭露黑暗,用言論替無辜的民眾主持公道的。我覺得這一件三口死的蹊蹺,後來一打聽,他們有一個女兒在周府當丫鬟,但是後來聽說他殺了周府的大少爺,之後被處死了。就在你表姐被處死的當天晚上,這一家三口就出了事兒,所以我覺得這其中必然有聯係。”


    “我表姐的命真苦。”紫蘇最上這樣說,卻是在說自己。


    “那你知道你表姐在周府的情況嗎?她為什麽要殺了周家大少爺,她和大少爺有仇嗎?”


    紫蘇搖搖頭,對於這個看起來不像壞人的青年,她依舊沒有完全放下警惕心,她現在隻有一個人,要處處謹慎小心才行。


    “我剛從老家過來,我並不知道你問的問題。”


    時間隨後的一段時間中十分的安靜,紫蘇的心中悲憤無盡的翻滾,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在蕭瑟的風中如同一片弱不禁風的野草。


    許久,顧君宜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迴去了。”


    “迴去?去哪裏?”


    紫蘇是在問顧君宜,也是在問自己,眼下的她如同一片浮萍,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顧君宜道:“眼下天色不早,今天掛著大風,天氣越來越涼,你穿的又少,至少先迴到城裏在做打算。紫蘇姑娘,我知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如果你相信我,我給你安排個住處。”


    “這……”


    紫蘇猶豫了片刻,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顧君宜的話,但是至少顧君宜的話沒錯,先到金陵城中再做打算吧。


    紫蘇輕輕的站了起來,緩緩的離去,忍不住迴頭一直看著那三個新土墳堆。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父母和弟弟的墳墓是誰幫忙修建的?


    顧君宜又是怎麽知道這三個墳頭是她父母和弟弟的?


    周府的人,朱雀巷的人都不敢惹,問兩句話都不敢多說,是有這樣的膽子替父母弟弟收屍建墳墓?


    在金陵,紫蘇沒有認識其他的人。


    顧君宜如此膽大,敢到破廟去探尋父母弟弟死亡的真相,莫非這事情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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