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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陽很早就被蘇覓叫醒,來的路上差點睡著,這會又開始鬧覺,伸手要傅斯年抱。


    傅斯年彎腰把陽陽抱起來,另一隻手攔著蘇覓,害怕她一會又會堅持不了。


    蘇覓因為哭的太久地緣故,走進後才看到對麵站著地是沈東霖。他看見蘇覓後嘴唇輕微動了動,最後終究是沒說出什麽話。


    “家屬去一號太平間吧。”聽到護士再次說到“太平間”這三個字,蘇覓不自覺開始渾身發冷,止不住地顫抖。


    昨日掀開白布看父親最後一眼時他的樣子還記憶猶新,聽醫生說醫院會有人給逝者做“整容手術”,讓逝者地麵容看起來不那麽恐怖。


    可蘇覓已經沒有勇氣再去看自己父親了,隻是在一張接著一張地紙上忙著簽字。


    沈東霖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由傅斯年陪著做完這些事。


    坐在走廊等車子移送遺體去殯儀館時,沈東霖終於鼓起勇氣走到蘇覓麵前說:“節哀吧。”


    陽陽懵懵懂懂看著沈東霖,許是時間久了沒見,這次再見連“爸爸”也主動叫不出口。


    隻是躲在傅斯年懷裏,玩弄著他襯衣上的紐扣。沈東霖看著自己兒子現在和另一個男人格外親近,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蘇覓看見遺體被工作人員從太平間推出來時,終於又忍不住開始哭。沈東霖站在她麵前,把蘇覓摟進懷裏,一手撫/摸她的頭發說:“要是難受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些…”


    傅斯年此刻不想和沈東霖爭執究竟誰更配蘇覓,看著她如此難受,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更是心如刀絞般難受。


    走廊裏安靜的隻能聽見蘇覓低低的啜泣聲,突然想起一聲絕望的哭嚎聲。蘇覓的腦袋從沈東霖懷裏太起來,看向那哭聲傳來的方向,一隻手還打著厚厚繃帶的張姨一邊跑一邊哭。


    蘇覓趕緊擦擦眼淚,向著張姨跑過去,抱住她說:“爸爸他走了…”


    張姨有沒有子女蘇覓不知道,過了大半輩子苦日子,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可蘇父又突然發生意外去世,給這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最致命的打擊。


    “他就這麽撇下我走了…我說我背著陽陽出去,


    讓他趕緊跑,他非要帶著我和陽陽出去…這才被東西砸到頭,暈倒在地上…”張姨說到這,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到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是世界上最絕望的兩個人在互相安慰,蘇覓隻能輕拍著張姨的後背哽咽著說:“你還有我和陽陽呢,爸爸走了,我會替他照顧你…這麽哭,會哭壞身體。”


    雖然她也明白一直哭會哭壞身體,可發生這樣的事誰能忍住不哭呢?


    蘇覓的衣服被人在後麵拽了拽,她迴頭看了眼,是陽陽站在身後,仰著頭說:“媽媽不哭,你們都不哭。”


    她順手拉過來陽陽,“你看陽陽都讓我們別哭了,擦一擦眼淚,一會還要去殯儀館。您去見我爸爸最後一麵吧…”


    說到“最後一麵”時,蘇覓喉嚨


    痛的厲害。好像身體的那個部位也有感情,明白“最後一麵”這四個字有多傷感。


    她不忍心去看張姨和自己父親做遺體告別,帶著陽陽坐在門口,聽見裏麵傳出來歇斯底裏的哭嚎聲,斷斷續續夾雜著張姨因為哭而含混不清的話。


    沈東霖眉頭越皺越緊,臉色鐵青。裏麵做完遺體告別儀式後,他開車帶著蘇覓、陽陽、傅斯年一起去殯儀館。


    張姨因為身體狀況不允許,醫院堅持不同意她的情緒再受刺激,隻能繼續待在醫院裏,沒有去殯儀館。


    因為事發突然,墓地還沒選好,遺體火化後骨灰暫時由殯儀館保存。蘇覓拖著虛弱的身體準備迴家,恍惚間想起來,自己得家已經被一場大火毀了。


    傅斯年說:“我已經讓助理給你買了衣服送迴我那邊,你和陽陽還是暫時住在我那邊…”


    “不用了,他們母子還有地方住,就不打擾你了。”沈東霖在前麵開車,頭也不迴的冷冷說。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後,車窗外飄進來帶著潮濕空氣的風,讓蘇覓腦子終於清醒了些。


    她仔細迴想著這場大火,來得實在是蹊蹺。


    張姨姐妹兩人隻有做飯時會用天然氣,做完飯立刻就會熄滅灶具的火,從沒遺漏過。家裏更是沒有蠟燭打火機這類東西,怎麽就會


    突然著了那麽大火?


    著火時張愛貞恰巧不在家,她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係?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蘇覓否認了,


    如果和她有關,她不會讓徐真真和自己親姐待在裏麵,那場火來的又急又猛,根本沒人能保證裏麵的人都活著出來。這件事肯定和張愛貞無關,她隻是好命逃過一劫。


    就在蘇覓思緒萬千時,兩個男人早已為了自己你來我往暗自較量了一番。


    蘇覓突然想起在著火的前一天,許婉嬌來找過自己。她為了氣許婉嬌,說過沈東霖有很多錢放在家裏,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媽媽,抱太緊。”蘇覓在迴想整件事情時太過專心,越想越激動,沒留神把陽陽抱的太緊,直到他唿叫自己才反應過來。


    “在想什麽?”傅斯年第一個發現她在想事情,蘇覓有些恍惚地搖搖頭說:“沒什麽,發呆。”


    她看向窗外時,不知道這條路是往哪走,“我們是去哪?”


    “我帶你先去我沒有住的一個房子,你和陽陽先住在那。”沈東霖看了眼後視鏡對蘇覓說。


    她不知道許婉嬌知不知道那個房子,想起昨晚發生的火災不由得冒冷汗,有些激動地說:“我不要…我不要去你那…”


    沈東霖聽了這句話後又快又猛的踩了腳刹車,緊接著又傳來幾聲其他車子的刹車聲,“你還有地方住嗎?”


    傅斯年沒等蘇覓說話就說了自己家的地址,沈東霖對著後視鏡一直在看蘇覓的反應,直到後麵的車子開始瘋狂按喇叭,


    他才踩著油門掉頭,去了傅斯年說的地址。


    傅斯年下了車很自然就抱起陽陽,沈東霖看著陽陽摟著傅斯年的脖子,知道不能對一個小孩發脾氣,克製的說:“陽陽乖乖在叔叔家,爸爸很快就來接你和媽媽。”


    陽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跟著傅斯年進了房間。


    沈東霖看著一臉憔悴已經瘦到幾乎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蘇覓說:“你先在這住幾天,我會盡快給你們安排新的住處。”


    蘇覓疲憊的點點頭,突然叫住已經轉身要離開的沈東霖說:“不要讓許婉嬌知道你安排了什麽住處…”


    沈東霖皺眉又走近蘇覓問:“你在懷疑是她縱火?”


    她把許婉嬌在失火前一天來過的事情講了後,沈東霖緊緊捏著拳頭,幾乎是克製再克製才平靜的說出:“家裏不是有攝像頭嗎?不知道電腦裏的數據還能不能恢複。”


    “攝像頭…陽陽經常會拔掉,那天我記得陽陽在玩地時候拔掉了攝像頭…”


    沈東霖深唿吸一口,一隻手放在蘇覓的肩膀上說:“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你先不要打草驚蛇,不然會讓她更警惕。”


    傅斯年每等蘇覓進房間就把陽陽哄睡著了,拿著一身新睡衣坐在客廳等著蘇覓。


    “你還沒睡啊。”沈東霖走後,蘇覓又一個人在外麵坐了會,她問沈東霖要了煙,抽了兩根才進來。


    她一開口,傅斯年就聞出來蘇覓抽了煙,把睡衣遞給她說:“這是幹淨的睡衣,今天晚上好好泡個澡再休息吧。”


    走進浴室,發現浴缸裏已經放滿了水,甚至還放了一顆帶著沉穩木質香調的浴球,應該是帶助眠作用。


    泡了半小時後出來,看到客廳隻留著一盞昏暗的落地燈,傅斯年的臥室已經熄燈了,他應該也累極了。


    臥室床頭櫃上放著一杯紅酒,下麵還有一張紙條:“讓它來代替安眠藥吧,晚安好夢。”


    在這個什麽都講究快的新新時代,手寫的紙條格外珍貴。蘇覓坐在床上,一手端著紅酒杯,另一隻手拿著那張紙條,來迴用手指婆娑著紙條上的紋路。


    或許是喝了酒助眠、又或許是因為確實累極了,這一夜又是刮風下雨又是打雷都沒有吵醒蘇覓。


    走出臥室後就看見陽陽雙手摟著傅斯年的脖子,兩條不太長的腿緊緊圈在傅斯年身上像一隻小袋鼠。


    傅斯年嘴裏一邊給陽陽講著故事一邊手忙腳亂的做著三明治,“我們一起給媽媽做早餐好不好?媽媽最近心情不好,陽陽要乖。”


    “叔叔喜歡媽媽,叔叔羞羞。”


    傅斯年用一隻手把陽陽的小屁/股向上拖了拖,防止他滑下去,“叔叔超級喜歡你媽媽,你媽媽那麽善良有那麽漂亮,誰會不喜歡。”


    聽著傅斯年毫不吝嗇的在誇獎自己,蘇覓沒忍住笑了出來。聽到蘇覓的笑聲後,傅斯年迴頭去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身上還掛著一隻“小袋鼠”,模樣滑稽又可愛。


    蘇覓把陽陽從傅斯年身上接下來,“這麽大了還讓叔叔抱著,羞不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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