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979 年 10 月 18 日清晨,阿爾泰山基地校場上,兩萬八千餘名定北軍將士宛如一片肅殺的鋼鐵叢林,靜靜佇立在晨曦之下。何士來登上高台,目光堅毅地掃過台下那身著深灰色為主、綴著白色和暗黃色不規則花紋軍服的士兵們,還有那同樣配色、透著冷峻氣息的頭盔。這些特製的裝備,仿若草原上的“隱形鎧甲”,為他們在這敵境之中增添了幾分隱匿與安全。


    “出發!”何士來一聲令下,聲如洪鍾,瞬間打破寂靜。刹那間,馬蹄聲、裝甲馬車的轆轆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激昂而又緊張的戰歌,大軍仿若一條鋼鐵巨龍,向著北邙的方向氣勢洶洶地奔去。


    此前,何士來已將庭州事務妥善托付給李猛,叮囑他務必守好後方,隨時做好支援準備。庭州軍經過整編後仍有五萬餘人,換裝的炎嘯銃改進型也讓其實力不容小覷,成為定北軍堅實的後盾。


    踏入北邙境內後,定北軍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他們深知,這是一片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土地,北邙作為多國聯盟,疆域遼闊卻人口稀少,其南部軍團更是精銳之師,三萬餘眾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全員裝備著火槍,這讓定北軍絲毫不敢大意。何士來時常在行軍途中,對著幽冥衛繪製的地圖細細研究,那雖已詳盡描繪出與大炎接壤部分的地圖,卻仍有大片區域像是迷霧一般,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首戰告捷的喜悅還未消散,定北軍便馬不停蹄地朝著下一個目標——北邙軍南部軍團駐地進發。在那場攻克軍事堡壘的戰鬥中,他們戰果頗豐,殲滅敵人一千二百餘人,俘虜 300 餘人,繳獲火槍一千餘支、彈藥五十多箱,可自身也付出了傷一千餘人、犧牲五百餘人的代價。何士來望著正在打掃戰場的將士們,看著他們身上插板式盔甲上那密密麻麻的彈痕,心中既慶幸又沉重。慶幸的是這護甲足夠堅固,擋住了不少致命攻擊,否則傷亡數字怕是更為觸目驚心;沉重的是,每一道彈痕都意味著一位兄弟經曆了生死考驗,而往後的戰鬥,隻會更加殘酷。


    “傳我命令,全軍原地休息,抓緊時間用餐,之後繼續出發!”何士來的聲音在隊伍中傳開,將士們迅速有序地行動起來。此時已過晌午,短暫的休整後,定北軍再次踏上征程,他們深知時間緊迫,必須盡快找到敵軍主力決戰。


    此後的行軍愈發小心翼翼,猶如在黑暗中潛行的獵豹,每一步都謹慎萬分。定北軍深知自身處境,不足三萬人且無後勤補給,一旦被包圍,那便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有全軍覆沒的結局。於是,大軍開啟了隱蔽行軍模式,斥候們如同撒向四方的利箭,前出十裏甚至更遠,不分晝夜地偵查著敵情,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而北邙軍那邊,同樣也在四處搜尋定北軍的蹤跡,雙方就像在一片迷霧中捉迷藏,卻又都懷揣著必殺之心,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將斷裂的弓弦。


    何士來坐在裝甲馬車內,這馬車由三匹或四匹馬拉動,拉火炮的馬車更是配備了四匹馬,以確保足夠的動力。車廂由百煉鋼鋼板打造而成,馬匹身上也披掛著鋼製盔甲,在百米之外,火槍的威力根本無法穿透這雙重防護。不過,為了兼顧馬車的機動性,鋼板不能太厚,既要保證輕量化以便長途行軍,又要維持足夠的防禦力,必要時還能充當可靠的掩體,這其中的權衡凝聚著何士來與工匠們的諸多心血。


    何士來在馬車裏,正專注地翻閱著斥候和幽冥衛送來的情報,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仿佛在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間尋找著破敵的關鍵線索。


    未時三刻,“大人,前方十裏處發現北邙軍,大約有一萬左右,看樣子他們也察覺到我們了!”一名斥候策馬狂奔而來,未等馬停穩,便急切地向何士來匯報。


    何士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當機立斷下令:“傳令下去,全軍即刻停止前進,原地休整!速將各營統領召集過來!”


    不多時,各營統領紛紛趕來,圍聚在何士來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嚴肅與緊張,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何士來,等待著作戰指令。


    何士來站起身來,目光依次掃過眾人,沉穩而有力地說道:“第一營阿澤,你部就地取材,迅速構築防禦工事,要做到固若金湯,這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線,絕不能讓敵軍輕易突破;第二營張淩嶽,你部即刻向右翼前出五裏,尋好隱蔽之處,就地潛伏待命,待敵軍進入包圍圈,聽我號令,從右翼發起迅猛攻擊;第三營王楚蕭,你部向左翼前出五裏,同樣隱蔽好自身,與右翼的二營相互配合,形成夾擊之勢;炮營王大錘,你率領兄弟們把所有火炮在一營後方分三個陣地有序展開,務必校準角度,準備給來犯之敵迎頭痛擊!”


    “末將遵命!”各營統領齊聲迴應,聲音洪亮而堅定,隨後便各自帶著任務,迅速奔赴自己的崗位,緊張有序地展開部署。


    與此同時,北邙軍南部軍團第一鎮的一萬五千人也正朝著定北軍的方向氣勢洶洶地趕來。一名斥候快馬加鞭,衝到統製大人麵前,勒住韁繩,戰馬長嘶一聲,斥候飛身下馬,單膝跪地,焦急地稟報:“統製大人,前方十裏發現了大炎國的那支軍隊,隻是他們防守極為森嚴,我等嚐試多次,根本無法靠近,所以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啊。”


    統製大人聽聞,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一揮手中馬鞭,大聲喝道:“全軍前進!管他多少人,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讓他們有來無迴!哼,大炎國的軍隊敢踏入我北邙境內,這就是自尋死路!”說罷,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副將,神色嚴肅地下令:“你速迴稟告總督大人,就說我們已經找到那支大炎軍隊了,讓總督大人放心,今日我定要將他們剿滅在此處!”


    副將領命後,立刻撥轉馬頭,向著後方疾馳而去。而這邊,北邙軍如洶湧澎湃的黑色浪潮,申時初刻,朝著定北軍的方向洶湧衝殺而來,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喊殺聲隱隱傳來,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震碎一般。他們全員手持火槍,在行進間迅速調整隊形,準備與定北軍展開一場激烈的火器對決。


    定北軍炮營陣地上,炮兵觀察手目不轉睛地盯著越來越近的北邙軍,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聲音因緊張而略顯沙啞,卻依舊清晰響亮地報著距離:“敵人已到兩千米,一千八百米,一千五百米……”他的心中滿是緊張與專注,深知這一輪炮擊的重要性,每一個數字的報出都仿佛帶著千鈞重量,稍有差池便可能影響戰局走向。


    王大錘站在火炮旁,猶如一尊怒目金剛,他的大手緊緊攥著,青筋暴起,待到那關鍵一刻,申時二刻,他猛地一跺腳,聲嘶力竭地大喊:“開炮!”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用這猛烈的炮火撕開北邙軍的陣型,為兄弟們創造戰機,讓定北軍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占據先機。


    隨著這一聲怒吼,九十門火炮齊聲怒吼,仿若九十頭憤怒的巨獸在咆哮。刹那間,炮口噴出巨大的火舌,一枚枚炮彈裹挾著死亡的氣息,唿嘯著劃破長空,如雨點般朝著北邙軍的隊伍傾瀉而去。


    “轟!轟!轟!”炮彈在北邙軍陣中接連爆炸,瞬間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大地劇烈顫抖,被炸起的泥土、石塊夾雜著殘肢斷臂四處飛濺,北邙軍的隊伍瞬間陷入一片混亂。前排的士兵被炮彈直接炸飛,肢體破碎,慘不忍睹。許多士兵被氣浪掀翻,重重地摔倒在地,耳中嗡嗡作響,滿臉驚恐。但他們畢竟也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很快,在各級軍官的嘶喊指揮下,便穩住陣腳,在統製大人的高聲唿喊下,紛紛舉起火槍,朝著定北軍的方向開始迴擊。


    “砰砰砰!”北邙軍的火槍齊鳴,一時間,槍聲響徹雲霄,密集的彈雨朝著定北軍的陣地射來。定北軍將士們趕忙依托防禦工事和裝甲馬車進行躲避,一時間,戰場上硝煙彌漫,彈丸唿嘯聲、炮彈爆炸聲、士兵的唿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曲慘烈的死亡樂章。


    統製大人揮舞著長刀,聲嘶力竭地高唿:“都別慌亂!穩住陣型,繼續射擊!我們的火槍不比他們差,隻要靠近了,定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他心中雖被這突如其來的炮擊震得有些慌亂,但身為統帥,他深知不能表露分毫,必須強裝鎮定,鼓舞士氣,可內心對這場戰鬥的結果也隱隱有些擔憂,畢竟定北軍能如此迅速地組織起防禦與反擊,顯然也非等閑之輩。


    何士來在馬車中,透過車窗密切注視著前方戰況,見敵軍在炮火打擊下雖陣腳大亂卻迅速組織起反擊,心中暗忖這北邙軍果然不容小覷。他深知此刻必須抓住戰機,果斷下令:“所有人準備,射擊!給我狠狠地打!絕不能讓他們喘息!左右翼部隊聽令,迅速合攏,合圍這股敵軍,一個都不許放跑!”此時何士來的內心既冷靜又決然,他明白這一戰的關鍵意義,定北軍背水一戰,唯有勝利才能繼續在北邙的土地上立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為大炎國爭光的信念在他心中如烈火般燃燒。


    定北軍陣地上,早已嚴陣以待的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砰砰砰!”炎嘯銃齊聲鳴響,定北軍也不甘示弱地展開迴擊,同樣密集的彈雨朝著北邙軍傾瀉而去。雙方的火槍對射,一時間難分高下,戰場上硝煙更濃,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右翼的張淩嶽部如蟄伏已久的獵豹,看準時機,申時三刻一聲令下,率領著將士們從隱蔽之處殺出,邊用炎嘯銃射擊,邊朝著北邙軍的右翼快速突進。他心中想著,定要衝破北邙軍的防線,給敵人致命一擊,讓他們知道定北軍的厲害。“殺啊!兄弟們,為死去的戰友報仇,衝啊!”張淩嶽怒吼著,聲音在戰場上迴蕩,激勵著每一位將士奮勇向前。他們利用靈活的戰術,交替掩護,不斷縮短與北邙軍的距離。每前進一步,都有士兵被敵方火槍擊中倒下,血花在硝煙中飛濺。有的士兵胸部中彈,悶哼一聲便倒了下去;有的腿部受傷,仍咬牙堅持,單膝跪地繼續射擊。但他們的腳步未曾停歇,戰友的犧牲隻讓他們眼中的怒火更盛。張淩嶽看著身邊倒下的兄弟,心中一陣劇痛,卻更加堅定了殺敵的決心,暗暗發誓定要讓北邙軍血債血償。


    左翼的王楚蕭部同樣不甘示弱,他們如猛虎出籠,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向北邙軍的左翼,與右翼部隊相互唿應,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北邙軍死死困在中間。在衝鋒過程中,不少定北軍士兵不幸被北邙軍的火槍擊中,但他們毫無懼色,後麵的戰友迅速補上,繼續向前衝鋒,喊殺聲震天動地。有的士兵被擊中要害,瞬間倒下,卻仍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心中滿是不甘與對勝利的渴望;有的身負重傷,爬行著也要向敵人靠近,口中高唿著戰鬥口號,他們想著即便犧牲自己,也要為戰友創造機會,為定北軍的勝利貢獻力量。


    北邙軍陷入絕境,卻仍在做著困獸之鬥。統製大人眼見形勢危急,心急如焚,一邊揮舞著長刀指揮著士兵們反擊,一邊大聲唿喊:“兒郎們,不要怕!我們是北邙軍的精銳,怎能如此輕易就被打敗!給我集中火力,朝著他們的薄弱處射擊,衝出去,殺出一條血路!”他的內心充滿了焦慮與不甘,深知一旦戰敗,後果不堪設想,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還會讓北邙軍的威名受損,所以拚命想要扭轉戰局。


    一名北邙軍的老兵滿臉血汙,眼中卻透著不屈的光芒,他高唿著:“拚了!今日就算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說罷,便朝著定北軍的士兵衝了過去,與對方廝殺在一起,兵器碰撞聲、喊殺聲交織成一片慘烈的樂章。戰場上,刀劍相交,火星四濺,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生命的危險與掙紮。他心中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想著在這最後時刻扞衛北邙軍的尊嚴。


    而定北軍這邊,將士們士氣高昂,配合默契。步兵們利用火槍的遠程優勢,不斷射擊,壓製著敵軍;近戰的士兵則手持長刀、盾牌,與衝上來的北邙軍近身搏鬥,絲毫不落下風。炮營的士兵們也在緊張有序地裝填炮彈、調整角度、繼續射擊,用猛烈的炮火持續轟擊著北邙軍的陣地,讓他們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隨著戰鬥的持續,北邙軍的傷亡數字不斷攀升,包圍圈也越縮越小。他們被定北軍的猛烈攻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漸漸呈現出潰敗之勢。不少士兵開始丟棄武器,轉身逃竄,可四處都是定北軍的槍口和刀光,根本無路可逃。有的在絕望中被定北軍的子彈擊中,有的被長刀砍倒,發出淒慘的叫聲。


    酉時末刻,最終,在定北軍的淩厲攻勢下,北邙軍南部軍團第一鎮這支軍隊徹底潰敗。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定北軍乘勝追擊,打掃戰場,收繳武器裝備,又一次取得了輝煌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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