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安城的規劃建設中,何士來展現出了非凡的戰略眼光。他精心設計著這座城池,將其布局為獨特的八角形狀,每一個角樓都猶如一座堅固的堡壘。“這八角之形,可保我城無死角防禦,讓來犯之敵處處受阻。”何士來站在尚未完工的城牆上,對著身旁的將領們說道。為了增強城防的威力,他下令在每個角樓都裝備幾門繳獲而來的轟天炮。這些轟天炮,猶如沉睡的巨獸,一旦被喚醒,必將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給遊牧民族的進攻以沉重打擊。


    “將軍,這轟天炮威力雖大,但操作之人可得精挑細選,還需時日好好訓練。”一位將領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何士來點了點頭,神色凝重:“你所言極是。立刻挑選軍中聰慧機靈、膽大心細之人,組成專門的轟天炮營,由最有經驗的軍官負責訓練。務必讓每一個炮手都能熟練操控轟天炮,使其成為我們北安城的守護神。”


    隨後,從庭州調來了一批工匠和兩千巡防營的士兵。工匠們帶著工具和材料,一路風塵仆仆。他們都是技藝精湛之人,有的擅長木工,能打造堅固的城門和守城器械;有的精通石工,可雕琢出精準的炮座;還有的善於鐵匠活,負責修補和打造兵器。兩千巡防營的士兵們則精神抖擻,他們深知自己肩負著維護北安城治安的重任。


    巡防營的統領李威向何士來報到:“將軍,我等必定全力以赴,守護北安城的安寧。任何不法之徒,都休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何士來滿意地看著他:“有你們在,我放心。你們要製定嚴格的巡邏製度,與城中百姓緊密合作,既要保障治安,又不能擾民。”


    何士來在北安城的大街小巷穿梭,指揮著各項事務的安排。他親自查看工匠們建造角樓的進度,檢查轟天炮的安置情況,又與巡防營的士兵們交流,了解他們的生活和訓練需求。經過多日的忙碌,一切都漸漸步入正軌。


    看著北安城逐漸有了堅固的模樣,何士來終於放下心來,率領庭州軍踏上了迴庭州城的歸途。一路上,士兵們雖然疲憊,但心中充滿了對家鄉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憧憬。


    迴到庭州城後,何士來顧不上休息,立刻開始視察庭州商會、武器工坊等重要單位。他首先來到了庭州商會,商會會長王剛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將軍,您可算迴來了。”王剛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何士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會長,這庭州商會在你的管理下日益繁榮,我都看在眼裏。你可是庭州的大功臣啊。”


    王剛趕忙謙遜地說道:“將軍過獎了,這都是商會眾人齊心協力的結果,也是將軍您治理有方,讓庭州有了穩定的環境,商業才能得以發展。”


    走進商會內部,王剛向何士來詳細匯報了商會的情況:“將軍,如今我們庭州商會已經把商業擴展到了京都,在京都開的吉祥居可是大受歡迎。我們主要經營服飾、皮毛、藥材、香皂、酒水等等。這些商品都是咱們庭州的特色,在京都供不應求。而且,我們還推出了兌換券的業務,隻要有吉祥居的城市,都可以用兌換券兌換銀兩,這大大方便了商人們的交易。”


    何士來好奇地問:“這兌換券的業務,可曾遇到什麽麻煩?”


    王剛迴答道:“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不法分子偽造兌換券,不過我們及時發現並采取了措施,加強了防偽標識,現在已經很少出現這種情況了。而且,我們還與各地的錢莊合作,確保兌換券的信譽和流通。”


    何士來讚賞地點了點頭:“王會長,你考慮得很周全。這商會的事情,你就放手去做,我基本不會幹涉。隻要不違背庭州的利益和律法,你盡可施展你的才華。”


    從庭州商會離開後,何士來又來到了武器工坊。工坊內彌漫著煙火氣息,鐵匠們揮舞著鐵錘,火星四濺。武器工坊的負責人趙工見到何士來,立刻迎了上來。


    “將軍,您來了。我向您匯報一下工坊的情況。”趙工說道。


    “趙工,目前我們的武器研發和生產進度如何?”何士來問道。


    趙工皺了皺眉頭:“將軍,這火炮生產速度緩慢,一個月也就能生產十門。主要是這火炮的製造工藝複雜,對材料和工匠的要求都很高。不過,我們一直在努力改進工藝,爭取提高產量。”


    何士來沉思片刻後說道:“火炮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忽視其他武器的研發。我之前說過,要繼續研發新型火銃,裝備一代研發一代。我們不能在武器上落後於人。”


    趙工點了點頭:“將軍,我們按照您的指示,一直在研發新型火銃。目前已經有了一些進展,新的火銃在射程和精度上都有了提高。”


    何士來眼中一亮:“很好。那炎嘯銃的生產線情況如何?我準備給庭州軍全軍換裝炎嘯銃,這可是提升我軍戰鬥力的關鍵。”


    趙工有些為難地說:“將軍,目前炎嘯銃的生產線規模較小,要實現全軍換裝,還需要擴大生產線,這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和人力。”


    何士來毫不猶豫地說:“資金方麵不用擔心,我會從庭州的財政中撥出款項。人力方麵,你可以在庭州招募一些有經驗的工匠,或者與庭州商會合作,看看是否能從其他地方引進一些工匠。一定要盡快擴大炎嘯銃的生產線,這是當務之急。”


    趙工領命而去:“將軍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視察完武器工坊後,何士來又去看望了庭州軍的士兵們。他走進軍營,士兵們紛紛行禮。何士來親切地與他們交談,詢問他們的訓練情況和生活需求。


    “將軍,我們都盼著能早日換裝新的武器,這樣我們就能在戰場上更勇猛殺敵了。”一名士兵激動地說道。


    何士來笑著說:“很快,大家都會裝備上炎嘯銃。但武器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你們的訓練和戰鬥意誌。隻有兩者兼備,我們庭州軍才能戰無不勝。”


    在庭州的日子裏,何士來每天都忙碌不停。他除了關注軍事和商業方麵的事務,還關心著庭州的民生建設。他下令修繕庭州的道路、橋梁,改善百姓的居住環境。他還親自到田間地頭,與農民們交談,了解莊稼的收成情況,鼓勵他們多種植糧食,保障庭州的糧食供應。


    何士來身姿挺拔地佇立在庭州城高聳的了望塔上,凜冽的寒風肆意吹拂著他的衣袂,他仿若未覺,目光深邃而悠遠地凝視著遠方的天際,眉頭微微蹙起,似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慮凝結其間。此時,他的內心恰似洶湧澎湃的汪洋大海,各種思緒相互交織、碰撞。一旁的張雷敏銳地捕捉到了將軍那凝重的神色,他輕手輕腳地走近,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將軍,您似有心事?”


    何士來仿若從沉思中被喚醒,微微歎了口氣,那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淡淡的白霧。他緩緩開口道:“我有預感,朝廷肯定會征調我們庭州軍去登州打海盜。”言罷,他稍稍停頓,目光依然望向遠方,心中卻暗自思忖,“這朝廷就如同一張隱匿於暗處、無邊無際且錯綜複雜的大網,時刻都在覬覦著,妄圖將我庭州軍緊緊束縛其中,動彈不得。如今大越國王庭內亂之事,朝廷那幫嗅覺靈敏的家夥恐怕已經有所察覺,隻是他們暫且還不清楚究竟是我出兵打的。畢竟我在突襲完大越國王庭後,權衡再三,並未上報朝廷。”


    張雷聽聞,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之色,他撓了撓頭,問道:“將軍,您戰功如此卓著,為何不上報朝廷呢?這可是足以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的大功一件啊。”


    何士來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那笑容中卻飽含著無盡的苦澀與無奈,他在心中暗自想道:“這朝堂之上的水太深,豈是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子能夠理解的。上報朝廷,哼,我又能落得什麽好?說不定瞬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被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死死盯上,從此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與紛爭之中。那些朝廷官員,平日裏就視我庭州軍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今有這麽一個絕佳的整治我們的機會擺在麵前,他們豈會輕易放過?哼,在他們眼中,我何士來又算得了什麽,不過是他們爭權奪利棋局上一顆可以隨意擺弄的小小棋子罷了,隻要能鞏固他們的權勢地位,犧牲我庭州軍簡直是易如反掌,他們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他看著張雷,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還太年輕,不懂朝廷那幫人的心思。”


    張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神中仍有一絲迷茫:“將軍所言極是。那若是朝廷真的征調,我們該如何應對?”


    何士來雙手背負身後,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心裏默默想著,“庭州軍是我多年來嘔心瀝血一手打造的精銳之師,絕不能讓朝廷輕易算計。”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張雷,開口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朝廷的旨意,我們自然不能公然違抗,畢竟違抗朝廷乃是大逆不道之罪,會給庭州帶來滅頂之災。但也不能就這樣傻乎乎地任由他們算計,得提前做好周全的謀劃,想盡一切辦法確保我庭州軍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波中不至於受損過重,要盡可能地保存實力。”


    “將軍英明,隻是這其中的分寸,實在難以拿捏。”張雷麵露憂色,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無妨,我們先整軍練武,提升實力,讓士兵們時刻保持最佳的戰鬥狀態。同時,多派些機靈聰慧、擅長隱匿行蹤的眼線在京都打探消息,密切關注朝廷的一舉一動,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我就不信,他們能毫無破綻地算計到我們頭上。”何士來說著,緩緩抬起右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那骨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語氣堅定而有力,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守護好庭州軍,哪怕前方荊棘滿布,困難重重,也要拚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絕不讓庭州軍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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