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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累不累...”時靖見司琪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忙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亮,一碰到她的目光,就好像有點緊張似的,目光要躲不躲,瞳孔又開始飄乎起來,細碎的光在他的眸光裏閃爍,幾乎有種流光溢彩的效果,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在這片波光裏。


    司琪微不可見的怔了怔,又迅速迴過神來,略略垂了眼,避開那明亮的視線,接過紙巾,笑說:“這個不算累,以前常爬山。”


    時靖點點頭,不再說話了,他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眼神的變化,隻是無意識的撚著自己的手指,好像對這雙手的外形或者顏色不甚滿意,想撚掉一層皮,再重新畫一張上去。


    兩對沉默時,他突然想到司小俊前幾天說過,司琪以前是學跳舞的,那個需要日積月累的練習,尤其是體能也算是重中之重,否則一場舞跳下來,很可能就會讓人累倒,可以說跳舞是個辛苦活兒,很久很久以前,他有個表妹也是學跳舞的,學了三個多月,就嫌棄跳舞太累,改學了繪畫。


    她今年才26歲,按照普通人上大學的年紀,差不多都是20歲到21歲左右畢業,照這麽算,她畢業也才五六年的樣子,而司小俊是7月過的六歲生日。


    司琪是12月的生日,她在不到20歲的時候就生下了小俊,那個時候她畢業了嗎...小俊的父親是誰...又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為什麽她如今影單形隻,獨自一人帶著司小俊生活......


    想到這兒,時靖驀地一驚,忙不迭的打住了這危險的思維,他突然有些妒忌,那個他不曾蒙麵的男人,可此時此刻,他壓根沒有去妒忌的資格。


    又或許他不是妒忌,他隻是羨慕,羨慕而已...


    羨慕過後,他又再次疑惑,那個被命運垂青的男人又為何放棄了她,任由她獨自一人帶著小俊生活。


    然而短暫的疑惑過後,他又突然覺得慶幸,幸虧他們沒有走到最後。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像高速運轉的機器,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又閃過了無數個念頭,諸多情緒在腦海裏徘徊,此起彼伏,爭先恐後的出來顯擺存在感,差點讓他的大腦臨時短了路,高熱的後遺症就是短暫的茫然,他很想說點什麽,但舌頭也不聽他使喚,顫動了半天,愣是一個音符都沒發出來。


    無奈,他隻得閉上嘴唇,繼續裝啞巴,心裏那些蓬勃的想法*輪番撞擊他的胸腔,想要尋求一個出口,當發現具備發言人資格的舌頭又一次罷工後,它們惱羞成怒的四處流竄,順著血液到處為非作歹,一路衝撞到他的臉上,血液不堪其擾,慢慢顯出了顏色,於是他蒼白的臉頰漸漸變的緋紅,又慢慢發燙。


    對此毫無所知的司琪見他低垂著眼,拿著紙巾發呆,不由也住了嘴,自顧著拿著一根香蕉默不作聲的啃。


    “爸爸,快來幫我,爸爸...”司小俊提著負載過重的袋子,被壓的彎下了腰。


    他的一聲大叫驀地讓時靖迴過了神,見司琪手肘支在膝蓋上,正滿臉笑意的盯著司小俊,笑眯眯的說:“不許叫人幫忙,自己提出來。”


    司小俊癟癟小嘴,撒嬌說:“不要,我有爸爸了,我要爸爸幫我,媽咪你偷懶,就不要帶壞爸爸了。”


    司琪:“......”果然是天賦異稟,埋汰自家老媽也是毫不留情,又或者是有了爸爸,她這個親媽就成過氣的了?


    被過氣的老媽默了默,準備起身,兒子養到這麽大,又不能再扔了,再氣也隻能咬破牙往肚子裏咽,沒想到身邊的人比她更快,直接從石板上跳了下去,快步走到司小俊旁邊,接過袋子提在手裏,另一隻手牽著人,走到一半見司小俊腿上沾滿了帶刺的草,他忙半蹲下來,細心的把草拿下來。


    司琪維持著半起身的動作,一動不動,這幾天始終被她高壓抑製而變的沉默不語的心跳突然開始加速,先是充滿試探性的跳了幾下,見她沒有反應,很快就忍不住放肆起來,鼓噪的心跳沸反盈天,輾轉間帶起了一點疼痛,那插在心尖上的痛意很快就跳躍到了她的腦海,讓她穿越時空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司建國一手提著袋野果,一手牽著她,行走在荒地上,她的手上拿著把野草,正蹦蹦跳跳的笑個不停。


    看著此情此景,她的眼前忽地有些模糊,剛好時靖彎腰站直了,見她好像被定住似的,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司琪能感受到時靖的目光雖然有些躲閃,但依舊時不時的看著自己,仿佛她是個很重要的人,仿佛她的存在很重要很重要,那雙幽深的眼睛此刻帶著點喜悅,還有一點點他拚命想要隱藏、但依舊隱約可見的依戀。


    司琪其實有些困惑,她最近看了很多書籍,全都是關於社交恐懼症的,按理說有這個問題的人,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對另一個產生類似於依戀的情緒,更何況她這個人看起來積極樂朗,很好相處的樣子,但其實這張畫皮一戳就破,隻能糊弄糊弄不太熟悉的人,其正跟她相處久了,還是能感覺到她若有若無的封閉。


    一個與世隔絕十幾年的成年男人,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對她產生這種情緒,可能好感是有的,畢竟她表現的比較體貼,基本不太想給他帶來任何不適,他能同意領證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這體貼和善解人意都是有目的的,就算他不明白,莫聞瀾那個人精也應該明白,他難道就沒有給時靖稍作提示嗎?


    司琪偷偷看了他一眼,明媚溫暖的日光下,時靖的臉色顯得有些太再蒼白,而是那種很暖人的紅,眼神依舊很飄乎,但不再是那種緊張無措的,還是有些猶豫,有些期待。


    她用力按了按胸口,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等他們滿載而歸迴到農家樂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老板早就準備好了菜品,隻等他們迴來就開炒,準備的菜色都農村自給自足的,剛養了三四個月的烏腳雞,配上一些黨參、花旗參等藥材熬湯,就是最好的滋補膳食,還有春天采迴來的野生竹筍,過水曬幹後儲存,秋冬時節就可以拿出來泡水後燉肉。


    吃的大米是自家稻田出產的,傳統的方法加工成大米,用柴火灶蒸熟,鍋底會留有一層鍋巴,曬幹後用油炸,撒上作料,就是最好的小吃。


    時靖站在廚房門口,眼珠不錯的盯著老板娘準備午飯,他以為麵對陌生人會有不適、會恐慌、會緊張、會焦慮,所以他特意偷偷咽了好幾個藥,但其實真正邁進廚房了,他卻覺得並沒有想像中那麽可怕,他很想看看,這裏的人是如何做飯的,會有什麽樣的菜色,內心想要學的渴求超越了他的恐懼。


    因為,他想著,等他學會了,以後迴了津城,就可以做給司琪吃,今天早上在司琪家的廚房,張星梅無意間說過一句,她說司琪以前最喜歡吃老家的飯菜,可惜這幾年她已經很少迴家了。


    在他沒有留意的時候,對司琪好的需求已經悄無聲息的生長壯大。


    等開飯的途中,司琪將摘迴來的五味子放在後備箱的紙盒裏,一層一層用樹葉隔開,雖然司小俊恨不得把全小區認識的人都送一些野果,但這個想法雖然值得表揚,可實施起來太困難,她隻能挑些比較重要的人送,比如說幼兒園的老師們,比如說隔壁診所的王醫生,比如說朱元元還有她那個奇葩舅舅,再比如說還有苗苗,還有那個幼兒園的小霸王王一鳴,當然還有時靖的父母。


    司小俊硬是把時靖從廚房裏拖了出來,拽著他的手去豬圈裏看小豬,滿山腰就隻能聽見他一個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偶爾也能聽見時靖的聲音,聲音依舊很低,但是能從語聲聽出他的輕鬆和自在,其實對於有社交恐懼症的人來說,這種田園風光是最適合的,沒有讓人壓抑的環境,也沒有時刻雖然社交的人群。


    她抬頭看著眼前蒼翠欲滴的綠,暗暗決定,剩下的幾天幹脆就在山上過算了,到了最後一天再迴家吃個飯,此行就能圓滿結束,她舒服,時靖也自在。


    不過強行被拖出廚房的時靖陪司小俊飛快溜了一圈後,把自己手機裏的智力遊戲調出來,終於讓司小俊安靜的坐在小板凳上,他依舊轉迴了廚房,剛好老板娘在盛菜,菜太滿端起來不甚方便,他忙上前一步接過菜盤,把菜放在菜盤上,等著菜齊了再一起擺到飯桌。


    “時先生,你是想學做菜吧?”老板娘年愈四十,經常跟下鄉度假的城裏人打交道,眼光頗為獨到,一語中的。


    時靖頗尷尬的撚著衣角,轉而見老板娘挑高了眉看他,又忙鬆開手,轉而去摸鼻子,很是緊張的點了點頭。


    老板娘笑了,說:“我聽你老婆的口音是我們良山的吧?模樣長的真俊,又漂亮性格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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