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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婆婆刁難的也比比皆是,尤其是自家兒子出類拔萃,對方過於普通平凡,雙方門第懸殊過大的,各種讓人啼笑皆非、氣到鬱卒的例子也不少。


    時靖的家境比她高了不止多少個檔次,祖上三輩都是知識分子,家境殷實,就算是時靖本人,也算是極優秀的青年才俊,反之是她,父親隻是一個小縣城的包工頭,母親是普通的家庭婦女,一輩子都沒有上過班,唯一一次離開老家還是送她去上大學的時候。


    而她如今也隻是一個普通幼兒園的老師,月薪不過四千出頭,無車無房,還帶著一個私生子。


    原以為時靖父母就算是迫於兒子的病,會對她另眼相看兩分,但也絕不是如今這幅情形。


    廚房裏準備的菜色,全是她向時靖提供的資料裏列出來的,也就是說全都是她愛吃的菜,水果、飲品、飯後甜點搭配得當,絲毫不比外麵的高檔餐廳差多少。


    孟詩雲還特意給小俊燒製了好幾個適合小孩吃的營養餐,蒸出來的糕點都細心的做成了各種動物的形狀,兩人邊做飯邊聊天的時間裏,孟詩雲好像不知道該怎麽對她好似的,那種小心翼翼捧著、生怕她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讓司琪有種感覺,她在孟詩雲的眼中,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救星。


    這幾年的工作生涯,讓司琪迅速學會去適應任何新環境,甚至還去學習過如何跟陌生人溝通、如何跟人保持一段長久的交往,如果想要跟人交朋友,讓自己能在別人心裏留下良好的印象,首先就得善於察顏觀色,懂得聊別人感興趣的話題,讚美一個人的愛好是最溫柔討喜的示好方式。


    司琪為此還特意問了問時靖小時候的事,以表示對時靖過去的好奇,順便找了幾個優點猛誇了一翻,不過孟詩雲聊的都是時靖幾歲時候的趣事,那些二三十年前的事她如數家珍,每一件小事都能娓娓道來,說的時候表情激動中帶著種莫名的悲痛,眼睛隱隱泛紅,但極力不想讓她看出來。


    聽她的語氣,小時候的時靖應該是一個很正常的孩子,而且她莫名有點好奇,不知道出身斐然、父母有愛、從小就被喻為神童的時靖,為何會得這種所謂的社交恐懼症?


    不過看孟詩雲並不提到時靖初中和高中的事情,他生病的時段應該是這兩個時期。


    司琪心裏雖奇怪,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見孟詩雲一直明裏暗裏打量她的神色,頗有憂慮之感,她便微笑:“其實我覺得現在的時靖也很好,安安靜靜的,一看就是那種很可靠的人,而且他願意接受小俊,我很感激他,也希望這輩子跟他攜手到老,共度餘生。”頓了頓,她捋了捋了頭發,故作不好意思的說:“他就是太瘦了,最近我在苦練廚藝,想把他養的胖一些。”


    孟詩雲激動的根本說不出來話,隻是不停的點頭,不停的點頭,等最後一個湯下鍋了,她一連迭的把司琪趕出了廚房,讓她去二樓叫時靖下來吃飯。


    客廳裏,時均翰正跟司小俊圍著書桌下象棋,這是小俊最近剛學會的,棋癮正大的很,剛好時均翰平時也頗愛棋道,隻是他沒想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竟然也能把象棋下的有模有樣,一時也興趣盎然,根本顧不上廚房那頭的熱鬧。


    黑色的木質樓梯通往二樓,樓上安安靜靜,走廊幽深寂靜,隻有最裏麵的牆頂一盞影燈,照的整個二樓影影綽綽,陰森又清冷,頗像那晚他們相親的咖啡廳,司琪突然有一種感覺,時靖會選那家咖啡廳,也許就是因為環境相似。


    走廊兩邊有好幾個房間,全都關著門,時靖的媽媽說最裏麵的房間是時靖的,司琪猶豫了下,上前敲門,門並未鎖上,裏麵亮著昏暗的燈。


    她站在門口,等了兩分鍾,還是無人開門,隻好摸出手機給時靖發短信,隻是同樣沒有迴複。


    無奈之下,她隻好推門進去,大概是對整個別墅的裝修風格都有一定的認知了,看著眼前這個暗黑係風格的房間她並沒有覺得詭異,她隻是覺得這個房間好像太簡陋了一點,一張大床,床頭擺著張書桌,一把木椅,另外三麵牆全是到頂的書櫃,裏麵同樣塞滿了書籍,她仰頭看著密密麻麻的書,不由有些驚歎。


    這人到底是有多愛讀書,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書店。


    大概是書櫃封住了窗戶,除了一盞燈,沒有半點光線透進來,顯的很陰冷。


    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小門,裏麵是一個衣帽間,半開的衣櫃門,清一色的黑襯衫和黑西裝,整整齊齊的掛了一排,另一個櫃子裏掛的是衛衣和休閑裝,顏色依舊單調乏味的黑色,偌大的衣櫃,完全找不出半件非黑色的衣物,這人把對黑色的偏愛簡直做到了極致,稱他是黑暗使者,一點也不誇張。


    司琪挑了挑眉,退了迴來,靠在書櫃上又給時靖發了條短信,然後百無聊賴的圍觀三麵書櫃裏的書,她並沒有動手,隻是湊上去打量書脊,基本她能看到的書全都被翻爛了,書脊很多都有明顯的磨損,有的書角都開始泛出古舊和黃色,時靖看的書很雜,軍事、曆史、小說、法律什麽的都幾乎都看。


    靠近床的那一排書櫃裏,全部放著探險、盜墓和靈異小說,《鬼吹燈》、《盜墓筆記》、《藏地密碼》這些網絡小說竟也有兩大排,全都是翻過的,沒想到時靖這個人竟然也喜歡這種神神鬼鬼怪怪的小說。


    不知不覺踱到書桌前,桌麵上攤著莫泊桑的《一生》,已經看到最中間的位置了,一支黑色的鋼筆夾在中間,桌角上堆著幾本原版的《冰與火之歌》,封麵也有折痕,想來同樣都翻過很多次。


    在靠床的那個角落放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一片幹枯的楓葉夾在書頁間,司琪細看了兩眼,好像是上次去鳳台山迴來時,小俊和元元送給時靖的禮物,他們兩個小家夥親手拾的楓葉,沒想到他竟然還留著。


    那一刻,她沒抑製住好奇,輕輕湊上去翻開了筆記本,想抽出那枚楓葉看看究竟是不是當初他們從鳳台山拾的楓葉。


    據說這枚楓葉是小俊和元元公認最好看的那一枚,外形神似一顆愛心。


    司琪左瞅右瞅,終於確定這就是他們在鳳台山拾的楓葉,沒想到時靖竟然還細心的保留著,這讓她心裏不由微微一動,看著疏離遙遠的人,竟然還有一顆少男心,她抿嘴一樂,隨手將把楓葉原樣放了迴來,不過垂下眼的時候她看見了書頁上的字,很蒼勁有力的鋼筆字,墨水力透紙頁。


    “他安息了


    盡管命運多舛


    他仍偷生


    失去了他的天使他就喪生


    事情是自然而然的發生


    就如同夜幕降臨,白日西沉


    ......”


    這幾句話出自於法國作家雨果的《悲慘世界》,司琪上大學的時候,由這部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剛好在中國上映,她一連看了好幾遍,後來又去看了原著,對這幾句頗有點印象。


    沒想到時靖正在看這部小說,竟然還把這幾句話挑出來寫在筆記本上。


    來不及細想,擱在一邊的手機亮了,司琪被嚇了一跳,有種做壞事被人抓住的窘迫感,她慌忙把楓葉原樣夾迴書頁裏,拿著手機遠遠退到門口,這才驚魂甫定的打開手機,上麵隻有一句話:“稍等,馬上迴來。”


    司琪趕緊迴了個好字,然後拉開門,站到門口。


    時靖說是馬上,果然就是馬上,不到五秒鍾,他就出現在樓梯口,穿著黑色長袖衛衣,不急不緩的向她走過來,走廊昏暗陰沉,襯的他臉色格外蒼白,也許是因為衛衣寬鬆的緣故,他看著並不像上次那般清瘦。


    “不好意思,阿姨讓我上來叫你吃飯,她說你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裏麵,我敲門發現門沒有關,又沒有人迴應,短信也沒有迴複,所以我冒昧進去了。”司琪見時靖推開門,就在門口頓住,應該是發現房間有人進去過了,忙麵紅耳赤的開口解釋,心裏恨不得撓自己一爪子。


    時靖默了兩秒鍾,側頭看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進去,從書桌下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過來。


    司琪:“這是?”


    “莫聞瀾說禮尚往來。”時靖把盒子塞給他,低低應了一聲,聲音低沉暗啞。


    司琪一怔,禮尚往來?


    他是指上次小俊送他的那枚楓葉?


    她有點想笑,有些忍俊不禁的說:“楓葉而已,鳳台山漫山遍野都是。”他送的這個禮盒竟然還是口紅套裝,品牌是一連串的英文名,對她來說有些陌生,不過看包裝,價值應該不菲。


    他送的竟然是口紅!


    看他低頭斂眉、滿臉嚴肅的樣子,真是難為他了。


    司琪隻好大方的收了下來,轉身往外走:“那下去吃飯吧!”


    時靖看著她故作穩重的腳步,嘴角莫名揚了揚,迴手拉上門,沉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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