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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手機屏幕我忽然想起一個細節,那就是之前蔡亮開車送我迴來那次,雖然我沒讓他給我送到小區正門但是距離也不遠,憑陳中海對我小區的重視程度,按說那天蔡亮沒理由不跟我聊起我小區。


    但他什麽相關的話都沒說,那有可能就像陳中海說的一樣,關於小區和他前輩之間的那段曆史屬於‘老黃曆’,現在小輩的混混們多數並不知曉。


    昨天早上陳浩北跟‘姓許的’隔著電話對罵的時候我還在想,憑小區在他們混混界的影響力,那群混混肯定不敢真的來小區鬧事,最多就是嘴上痛快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那群混混極有可能完全不知道小區還被稱為‘錯根寨’時期的那些囂張曆史,這麽說來的話,難不成他們真要來鬧事?


    老古和阿三的本事我已經有那麽一丟丟了解了,所以我很清楚,如果還是那晚那個水平的混混,來多少都是白給。


    這幫傻混混,要是真的明天來,再把西風的婚禮給攪和了…西風可是阿四的弟弟啊…


    想到這兒我忽然有些同情那幫混混,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迴頭他們挨了揍不說,要是他們再花錢或者走關係找到級別稍微高一點的混混想讓人家給自己出頭,然後從高級別混混那裏得知小區和濱海城老江湖道上的約定,那不還得再來道歉嘛?


    唉,這年頭真是,當混混難,當小混混更難啊…


    想了想我在陳浩北那條朋友圈下麵留了個言說:浩哥,神馬情況?


    過了不一會兒陳浩北直接給我發來了視頻邀請,接通後我還沒說話他就先罵道:“靠,大爺的,什麽東西,去他媽的!”


    我翻了個白眼說:“靠啥靠?我招你了?”


    陳浩北這才罵罵咧咧的說:“我特麽不是罵你,我是罵那個姓許的,大爺的,這孫子不跟我玩就不跟我玩唄,還特麽放出話說,不準道上的任何人跟我玩兒,媽的,竟然孤立我,他不就仗著在濱海城比我出道早兩年,兜裏有兩張破錢,手下有幾個破人,瞎特麽得瑟啥?那幫勢利眼的孫子也都不是個東西,讓他一嚇唬還真不敢跟我玩了,靠!一個個平時稱兄道弟的!媽的!他們不跟老子玩兒老子自己玩兒!”


    陳浩北雖然嘴上說的硬氣,但是我卻隱隱聽出一絲落寞,從他的話裏…我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時因為父親酗酒,每天都借著酒瘋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把好多鄰居都得罪的夠嗆,鄰居們就不讓自己家小孩跟我玩,說我不是好孩子。


    就因為這項罪名,我除了被孤立,還時常被欺負,經常走著路就冒出幾個小孩拿石頭子丟我,一開始我看他們人多就往自己家跑,跑迴家就跟父母告狀,告訴他們有人欺負我。


    母親很要麵子,她總喜歡在外人麵前把自己包裝的像是世界上最善良的那個人一樣。


    所以每當我向母親告狀,母親都不會幫我,而是問我是不是先做了什麽傷害別人家小孩的事,所以人家才欺負我。


    我說不是,母親就罵我撒謊,然後質問我如果不是我有錯在先,那為什麽小孩們隻欺負我不欺負其他小孩?


    十來歲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跟母親解釋,於是小時候受了欺負,每次迴來告狀的結果就是…母親先罵我一頓,再帶著我挨家挨戶給欺負我的孩子們道歉,隻為了讓別人誇她一句“通情達理”。


    一直到今天,我都還清晰的記著每次母親讓我給欺負我的孩子們道歉時,那幫孩子那充滿戲虐和嘲弄的眼神,以及每次母親被那些孩子的家長誇她人好時,她那心滿意足的眼神。


    那些場景裏,我覺得自己已經被全世界拋棄。


    我也試過跟父親告狀,醉醺醺的父親隻會對我一頓臭罵,有些詞匯從那時起一直沿用到今天,像針一樣,每次不小心在書上看到那幾個字眼,我都會紮心紮肺般的難受。


    後來我就明白了,別人欺負我,我隻能靠自己,其他人,即使最親近的人,也指望不上。


    於是我拚命的反抗,誰拿石頭子丟我,我就拿磚頭丟迴去,誰往我身上丟大便,我就把誰推到糞坑裏。


    當然,那些被我反抗過的孩子迴家告狀後,他們的家長會帶著他們來我家講理,母親當然又是對我一通訓斥,有時甚至會動手打我,就為了聽鄉親們誇她人品好,不包容我的錯誤。


    我知道不能反抗母親,所以每當他們來我家告狀讓我挨罵後,我都會把賬記在他們頭上,第二天不用等他們欺負我,我會主動先報複他們。


    時間久了,就沒人再欺負我了,但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敢跟我玩,一起孤立我。


    我知道他們背著我經常罵我瘋子,罵我神經病,還想用孤立的方式讓我認慫,讓我妥協。


    但是他們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孤立,我壓根也不想跟他們這幫心機熊孩子交朋友,我一個人也能每天開開心心的。


    雖然有時…確實會有那麽一點孤單,那種孤單,就和陳浩北剛剛跟我說話時不小心帶出來的心情一模一樣。


    所以與其說我是在心疼陳浩北,更多的,也許是在心疼小時候的那個自己。


    想到這兒我打斷陳浩北還在持續的絮叨說道:“瞎說啥呢浩哥,不是還有兄弟我呢嘛?咋會讓你一個人玩兒?”


    陳浩北被我一句話說愣了,停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對,往後哥就帶你一起飛!”


    眼看他小眼睛似乎要紅,我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太肉麻了,忙補了一刀說:“就是,你年紀輕輕的別老想著一個人自己玩自己啊,會提前腎虛的。”


    陳浩北又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啥,咧開嘴笑罵了句髒話。


    看他心情好了一些,我便問道:“浩哥,還沒說正事呢,你發那個朋友圈是啥意思?那些人要來找你報複?”


    陳浩北努力攢出幾分豪氣說:“啊,說特麽明天要上門來砍我,這事兒你別管啊,千兒,哥還就不信了,他們特麽要是真敢來,老子非得滅的他們連渣都不剩。”


    想了想我跟陳浩北確認道:“那他們明天什麽時候到?你們約準了嗎?明天可是西風跟萌萌大喜的日子,我聽古叔的意思是不去飯店,直接在小區辦,要是撞上了可不太好啊。”


    陳浩北恍然大悟的說:“對啊!咋把這茬給忘了?這特麽可是個事兒啊,姓許的那孫子隻說明天,這是約架又不是約會,哪能定的多準時啊?艾瑪,可千萬別給人家攪和了…”


    看得出來陳浩北說的是心裏話,他真怕攪和了別人的喜事。


    想了想我又問道:“哎,浩哥,你說的那個‘姓許的’…在你們圈子裏有多大份量?他叫幫手的話能叫來陳中海不?”


    陳浩北聽我提到‘陳中海’的名字,立刻一臉鄙夷的說:“就他?切,千兒你是真不懂我們江湖啊,就姓許的那孫子別說陳中海了,他就是能把陳中海陳爺手下的手下的手下隨便叫來一個我都規規矩矩給他磕頭認錯,你也太瞧得起他了!”


    行,這我心裏就有數了。


    於是我再次追問道:“那個姓許的全名叫啥?”陳浩北滿不在乎的說:“叫許先,你打聽這幹啥?”


    我一愣,反問道:“許仙?許漢文?趙雅芝她老公?”


    陳浩北翻了個一線天的白眼說:“千兒,你別整天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行不行?他叫許先,不是白素貞那個許仙,是先後的先,他家是兄弟倆,他叫許先,他弟弟叫許後。”


    哎喲我去,我撫了撫自己的小心髒,還好還好,就他那副肥頭大耳的模樣,他要是跟白素貞她爺們重名,往後打死我都無法直視《新白娘子傳奇》了。


    打聽清楚這人的名字和份量就夠了,又和陳浩北閑聊了幾句我便掛斷了視頻,琢磨這事兒該怎麽處理。


    潛意識裏我不太想再動用阿三他們的力量,因為總感覺跟他們沒那麽親近。


    但陳中海不一樣,陳中海跟我的關係有點類似於互相合作互相幫助,這次完全可以找他的人幫忙。


    反正既然這位許大官人的份量在這兒擺著,那我估計陳中海出一張蔡亮就能當‘四個二’使,這點忙他沒理由不幫我。


    這個時間陳中海應該正在辦公室喝茶看報,不過他難免會有工作,想了想我還是先給他發了條短信:陳哥,在忙嗎?


    沒想到短信剛發過去陳中海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剛接起來對麵就直接問道:“一千?怎麽樣?有結果了?”


    我一聽,原來陳中海是以為我要跟他匯報調查車庫的進展,想了想我把發現那四輛車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後陳中海似乎有點失望的說:“哦,辛苦了一千,有什麽需要陳哥這邊幫忙的話,盡管說,別客氣。”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便硬著頭皮說道:“還…還真有個事兒想找您幫幫忙…”陳中海問道:“哦?什麽事?”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簡單的說道:“是這樣陳哥,我一朋友得罪了幾個小混混,錯不在我朋友,但是那些混混說明天要上我小區來找我朋友報複,所以…”


    陳中海反問道:“你朋友也住你小區?是那個小區的原住民嗎?”我答道:“不是不是,跟我一樣,租住戶,我倆就是在這小區認識的,挺對脾氣的…”陳中海又問:“那,你朋友得罪的那些混混知道你們住在那個小區嗎?”我說:“知道啊,他們之前來過。”


    陳中海似乎略微沉思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知道你們住那個小區還敢上門找事…那肯定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角色,一千,那你希望陳哥怎麽幫你?”


    我先拍了個馬屁說:“陳哥不愧是陳哥,一猜就中,那幫混混確實都是些小角色。”對麵的陳中海笑了笑沒說話,我接著說道:“就是想問陳哥借一個人…就…就蔡亮亮哥那個級別的就足夠了。”


    陳中海跟我確認道:“你確定一個人就夠?”我說:“嗯嗯,一個就足夠了,我朋友之前跟那些混混就認識,他們提到蔡亮時都是一臉崇拜,因為蔡亮是跟您混的嘛,您在他們眼裏更是大神級別的存在…”


    陳中海這次直接笑出了聲,似乎是因為我的馬屁拍的太膚淺,我也有點臉紅,畢竟長這麽大都沒怎麽求過人,拍馬屁更是第一次。


    不過為了幫陳浩北解決問題,也為了不給西風的喜事添亂,也為了這幫混混別死在小區,求就求吧。


    “雷子,讓蔡亮上來一趟。”


    電話裏的陳中海說了這麽一句,接著又對我說道:“沒問題,我等下讓小蔡給你迴電話。”我忙不迭的說著謝謝,陳中海卻完全不在意般的客氣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過了不到十分鍾我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個陌生號,接起來一聽正是蔡亮,而蔡亮言簡意賅的問道:“是一千吧?事兒老大已經跟我說了,對方最有份量的人叫什麽名字知道不?”


    我說:“說是叫許先,先後的先。”


    蔡亮念叨了兩遍許先的名字,恍然大悟般問道:“哎?是不是個臉上坑坑窪窪的大胖子?”我忙說:“對對,就是個胖子。”


    蔡亮語氣充滿不屑的說:“我當誰呢,那個憨貨啊?真特麽活膩歪了,說吧一千,要死的要活的?什麽時候要?”


    聽到蔡亮這麽說,我不由得學著黃教主的樣子,裂開嘴露出一個邪魅狂狷的智障霸道總裁式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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