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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年前……


    不,其實時間要追溯到更早,一張巨大的網暗地裏早已鋪開。


    從爺爺接觸到那把鑰匙開始,再就是我父親,然後就是杜晨接著又是李俊。


    贛南的山區之中,江坡的地下,鄱陽的某個地方,這些線索漂浮在銀白色的網中,似乎在等待著一條能夠串聯它們的線。


    “不能等了,我必須做點什麽。”我告訴我自己。


    此時是中午12點,很是意外的天色陰暗了下來,烏雲翻滾,電閃雷鳴。


    出了店門,我嗅了嗅空氣中悶熱的柏油味,看樣子這是要下暴雨了啊!


    急急忙忙的趕往車裏,起了火,就準備往江坡那邊開去。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一味的躲避和等待已經沒用了,老爸的失蹤和杜晨的死亡,李俊的下場說明了一切,這就是一個詛咒,如果不去解開它,下場隻有死。


    按了按太陽穴,腦海裏還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他給我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就是那個地方,你必須……”


    我必須?我想必須什麽?我必須按照李俊出事前的思路繼續追查下去嗎?


    該死,開著車,一路上我腦子裏想到了很多東西。


    在鄱陽杜晨真的就是寄件人嘛?還是說他隻是一個中轉?而這麽多年了又到底是誰在那個不存在的地址裏接受杜晨所寄出的快遞?


    還有父親的失蹤是否真的與當年爺爺的死有關?與這把鑰匙有關?


    人就是這樣,發散性的思維是攔不住的。


    可是不管怎麽樣,李俊在臨死前提到了那個地方我必須要去。


    沿著沿永昌大道拐進了白蓮路,沒一會兒就上到了前往江坡方向的建昌大道。


    中午12點半,天黑的可怕,像是一瞬間就入了夜。接著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的打在窗戶上,暴雨如注,從天而降。


    我丟掉嘴裏的煙頭,罵了一句該死的賊老天,又重新點了一根,可是沒辦法江西這邊夏季的天就是這樣比婆娘的臉翻的還要快。


    1點,暴雨還在下,像是神話中的天門洞開一樣。烏雲在視線的頂端翻滾,各種各樣的雷電被壓縮成光球的大小在濃厚的雲層上飄忽閃爍又炸裂爆開。


    車子已經開不快了,我打著了應急燈,在路上磨磨蹭蹭的開著,這輛從叔叔那裏繼承的三手東風,似乎有點扛不住這種雨勢了,雨刮來迴撥動著視線依舊是一片模糊。


    1點半,平日裏午休結束的鬧鍾響了起來,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煙,終於磨磨蹭蹭的開進了湖東公園。


    之後便沿著公園裏頭的小路一直開著。


    20分鍾之後,我到了……


    從公園的後麵出來,左邊是當年拍到老爸最後畫麵的小區,直走就是墓園,右拐便是滿是鏽跡的指路牌。


    狂風與暴雨打在路牌上,使得它來迴晃動,搖擺不定,像是活的一般。


    咬了咬牙,繼續拐了過去、


    路牌之後是一條泥濘小道,小道兩旁是雜密的荒草與木葉繁茂的柏樹,以及偶爾可以從草木之間看到的青磚瓦礫房。


    打死了方向盤往裏麵慢慢的開去,深處我所看見的是鱗次櫛比的老屋,還有攀著牆遍布在四周的爬藤植物。


    這些植被無人修剪,而且在這種郊區,沒有什麽高樓的地方每天長時間受到長時間的陽光照射,那生長的速度簡直是逆了天。


    再往深處走去,就是我那個同學提到的老項目的舊址了,這裏經過早期的開挖和地基打探,幾乎已經沒有了90年初起的那種原貌,留下的隻有斷壁殘垣的屋子。


    二十多年來,這個地方仿佛是被遺棄了,破舊與腐爛是它的代名詞,如同是坐落在緬因州邊界上的寂靜嶺一般。


    坐在車裏,我靜靜的打量著這座被遺棄的舊城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大腿處突然開始發燙。


    “戳,什麽鬼東西?”我倒吸一口氣,伸手往口袋裏摸去。


    溫度還在升高,很快我抓到了那個高溫源,隨手一抓,把那東西甩了出來。


    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後落在副駕駛座上。


    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鑰匙!


    那把一直放在我口袋裏的黃金鑰匙。


    此時也不知道怎麽的,它開始渾身散發出銀白色的光,就如同是我在夢裏看到的那樣,而很快,鑰匙柄上的那蛇狀圖騰也開始如同是活物一樣遊弋起來。


    我異於驚訝,但接著車子的尾部像是被什麽東西推了一下。


    很自然的抬起頭,想要往後看去,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迴過頭,卻被眼前的東西死死的抓住了目光。


    因為我看到不敢置信的一幕!


    這時眼前的殘址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棟八層高的樓房。


    也就是……那棟……原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隻存在於檔案中的“曆史”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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