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真的好害怕!您說咱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請皇上救救我們的孩子!”我緊緊地抓著皇上的衣袖,滿臉都是擔憂和恐懼之色,聲音顫抖著向他訴說著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別怕,有朕在這,不會有人敢害你的。太醫呢,快來給貴妃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皇上,衛太醫來了!”


    經過衛臨的仔細診治,片刻後,他慢慢迴答:“皇上,娘娘請放心,龍胎安好!”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就出了這樣的事?”


    “迴皇上,依娘娘的脈象看,娘娘似有用藥的痕跡,才會出現流產的征兆,幸好發現的早。隻是微臣需查驗一下娘娘日常的飲食,看看是否有不妥之處。”


    “查,給朕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有這樣的心思要害你和孩子。”


    接著寶娟便帶著衛臨去檢查我平日的飲食,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寶娟便帶著衛臨迴來了。


    “皇上,經過微臣查驗,娘娘的飲食並無問題,隻是娘娘所用的杏仁,被人換成了苦杏仁,若長期服用必會滑胎或中毒導致胎死腹中,幸好娘娘近日服用的少,不然必有危險。”衛臨一五一十的說著。


    “能將甜杏仁換成苦杏仁,還不被人發現的,定是娘娘身邊親近之人。”


    皇上的臉色已經極度難看,眼底都是怒火。


    “蘇培盛,你親自去,務必查實。”


    “嗻,奴才遵旨!”


    “隻是,依娘娘的脈象看,確實有用藥的痕跡,但微臣對此並無所獲,娘娘細想想,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容兒,你想想,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皇上對我說道,不經意間看到我手上的鐲子,突然有了想法。


    “衛臨,你看看這個手鐲,可有問題?”說著皇上拉起我的手來,取下了鐲子交給衛臨,而這個鐲子,自然是皇後所贈的那隻。


    衛臨接過鐲子,先是聞了聞,又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似發現了什麽,又有些不確定。


    半晌,他突然開口:“娘娘,可否借發釵一用?”


    我假裝不明所以,從發髻上取下一支發釵給他。他在那鐲子上嚐試了好久,突然便打開了鐲子的夾層。


    這鐲子後麵,有一個小小的空隙,放著一些小藥丸。當著皇上的麵,衛臨將這些藥丸倒在了碗碟裏,才拿起來仔細查驗。


    皇上對於眼前的情景,似乎也猜出了個大概,但他沒有說什麽。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是驚訝於皇後的狠毒,還是早已習慣了後宮的明爭暗鬥。


    皇上終於開了口:“衛臨,這是什麽東西?何以會藏在這鐲子裏?”


    “迴皇上,這些藥丸乃是零陵香。零陵香,又叫熏草,味辛甘、性溫,可治傷寒,也可用作香料使用。若經過精心調配分量,長久聞,便會傷人血氣,令女子不孕。想來,便是因為這個緣故。”


    “皇上,不會的,這鐲子是皇後娘娘親手所贈,據說是進貢的珍品,皇後娘娘一向待臣妾親厚,定不會如此的。”


    蘇培盛此時已經查到了結果,便忙來迴話:“迴皇上,奴才仔細查驗過,娘娘近日的飲食都是由宮女寶鵲負責的,而這個宮女,是皇後娘娘賜給容貴妃的,那丫頭已經招了,說是皇後娘娘的意思,將娘娘所用的杏仁換成苦杏仁,皇上您看……”


    蘇培盛看著皇上的表情,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思索了片刻,又慢慢開口:“奴才還想到了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說看。”


    “皇上,說起這個杏仁,奴才記得純元皇後當年初次有孕,也是用杏仁的,且純元皇後的胎還是由皇後娘娘親自照料的,娘娘頗通醫理,定不會弄錯。”


    “你說的對,宜修頗通醫理,若她存心要害誰,自然有很多方法……”


    此時的幾人,都不敢再說話,誰也摸不清皇上心裏的想法。


    “蘇培盛,你親自去,給朕查查皇後宮中,究竟有什麽秘密?”


    蘇培盛言語為難:“這,皇上,奴才不敢。”


    “怕什麽,朕叫你去你便去,就說容貴妃身子不適,請皇後過來看看,你再去帶人查,不要驚動了人。”


    在得到皇上的示意後,蘇培盛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忙應了下來,準備帶著人去。


    “蘇公公且等等,皇上,您讓蘇公公去皇後娘娘那裏,身邊也得有人伺候著才是,不能都去了。臣妾瞧著夏公公就很好,不然就由他留下來好了。”


    一旁的小夏子聽到我的話,表情立刻就變了。蘇培盛多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雖說不知我為什麽要留下小夏子,但立刻迴答道:“皇上,娘娘說的是,皇上身邊不能沒人伺候著,奴才快去快去!”


    “嗯……你去吧!”


    蘇培盛一路趕至坤寧宮,去請了皇後過來。皇後起先並不願意來,但礙於蘇培盛親自來請,便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好再推脫下去。


    坐在轎輦之上,皇後微微蹙起眉頭,對著身旁的剪秋說道:“剪秋,本宮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怎麽了?容貴妃如今身體抱恙,按常理來說,皇上應當速速遣人去找太醫為其診治才是,怎會突然傳召本宮前去呢?”


    剪秋趕忙寬慰道:“娘娘莫要憂心,不會有事的,或許隻是皇上一時情急,想要與娘娘商議一下,關於容貴妃病情之事罷了,娘娘不必多心。”


    皇後聽後輕輕點了點頭,但心中的憂慮並未因此而減少半分。


    一路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行著,然而皇後卻始終心不在焉,目光不時地向後方張望。


    過了好一會兒,皇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剪秋,為何不見蘇公公跟隨而來?平日裏他總是侍奉在皇上左右,很少離開皇上,今日這般情形倒是少見得很!”


    說罷,她再次迴頭望去,依舊沒有看到蘇培盛的身影,這讓皇後的心中更多了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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