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娘娘,嬪妾是來看娘娘的。畢竟娘娘照拂嬪妾母女多年,嬪妾對娘娘感激不盡。”


    “曹琴默,你少假惺惺的了。若不是你陷害本宮,本宮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你這個賤人,本宮待你不薄,為什麽你要背叛本宮?”


    年世蘭即便落到如今的地步,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年答應,這些年嬪妾一直為你出謀劃策,博得皇上寵愛,為你掃平一切障礙。即便你心狠手辣,囂張跋扈,我也忍了。”襄嬪平靜地說著。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溫宜下手。我怎麽樣都可以,可溫宜她是我的命,你對她下藥,去陷害莞嬪,我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你可知那時我有多麽恨你?”


    說到這裏,襄嬪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也許是這些年,一直都活在年世蘭的陰影下,如今終於可以解脫了。


    “我是一個母親,你沒有做過母親,你不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麽?”


    “你胡說,我怎麽會不知道一個母親的心,我也做過母親,也懷過孩子,可惜我的孩子……”


    年世蘭說起自己的孩子,眼底難掩悲傷之色。


    “若不是你動了溫宜,我本來依舊可以依附於你,可溫宜是我的底線。從前依附於你是不得已,我不得不為我的溫宜考慮。皇後獨大,她不會允許宮中出現皇子和公主,我才借你的勢力,來護著溫宜。”


    “曹琴默,你好深的心計,原來這些年,你在本宮身邊,竟沒有一點真心,全是在利用本宮。”


    年世蘭此時才明白了,眼前的曹琴默對著自己偽裝了多年,如今這才是她本來的麵目。


    “娘娘說笑了,這宮裏哪來的真心二字?不過是因利而聚,利盡而散罷了。”


    “嬪妾出身不高,也無娘家可依靠,幸得娘娘庇佑,嬪妾才能護著溫宜平安長大。嬪妾對娘娘,還是有感激之情的。這宮裏的孩子看似金尊玉貴,可是能平安長大的,卻屬實不多。”


    襄嬪此時自覺比年世蘭高了一等,連說話也多了幾分底氣:“華妃娘娘,哦不,現在應該稱您為年答應才對。”


    “怪隻怪本宮看錯了人,錯信了你,最後卻被身邊的人算計,不過本宮做過的事,一件都沒有後悔過!”


    年世蘭不愧是出身將門,即使如今落魄至此,依然不改其傲氣和骨氣。


    她挺直了背脊,冷笑道:“哼,襄嬪,你不必得意得太早了,今日之我,未必不是明日之你。這後宮之中,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以為你能一直得寵嗎?”


    襄嬪被年世蘭的話氣得臉色發白,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咬牙道:“年答應,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你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華妃娘娘,而是一個被貶為答應的罪人。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教訓本宮?”


    年世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本宮雖然被貶為答應,但本宮的尊嚴猶在。你以為本宮會怕你嗎?我告訴你,本宮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你不過是本宮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你……”襄嬪被年世蘭的話懟得不知說什麽好。


    “怎麽?本宮說錯了嗎?”年世蘭反問道。


    “是,年答應說的是。嬪妾自知卑微,不可與年答應相較。但今時今日,年答應的地位可不同於以前,年家早已經沒落了。”


    襄嬪自知說不過年世蘭,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了。


    嬪妾想著,有一件事該告訴年答應才是,畢竟嬪妾與年答應相處了多年。


    年世蘭的直覺告訴她,這事和她有關,她的眼神不由得看向了曹琴默。


    “年答應可知,為何皇上寵愛你多年,你卻遲遲一直未有身孕嗎?”


    “太醫說過,本宮的身體無礙,本宮一定還能有孩子的。”年世蘭自欺欺人的道。


    “年答應宮裏一直在焚歡宜香,從未間斷過,你可知那歡宜香裏加了什麽?那歡宜香裏可是加了大量的麝香。”曹琴默看著年世蘭,一字字地說。


    “你胡說,那是皇上喜歡本宮,為本宮特製的歡宜香,別人都沒有。皇上……不,不會的。”


    年世蘭說著,突然反應了過來。


    “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一定是你胡說的……”


    “不隻如此,就連年答應當年流產的那個孩子,也是皇上的意思。端妃娘娘的那碗安胎藥,不過是為皇上擔了虛名而已。”


    “不,那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怎麽會如此狠心,你胡說八道!”年世蘭幾經崩潰。


    “因為你姓年,是年家的女兒,皇上不會讓你生下帶有年氏血脈的孩子的。你們兄妹跋扈多年,就算皇上對你有感情,隻怕也皇上就消耗得不剩了。”


    “原來如此,原來這些年,皇上對我都是利用和欺騙,難怪當年得知我懷孕時,還是王爺的皇上,並沒有那麽高興,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年世蘭哈哈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


    “皇上,你害的世蘭好苦啊!”年世蘭得知這一切的真相,不過是皇上的一場戲。


    那樣驕傲的年世蘭,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真相?她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震驚和絕望。她無法相信自己深愛的皇上竟然會如此絕情,竟然將所有的寵愛都建立在欺騙之上。


    年世蘭心中的驕傲瞬間崩塌,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醜。她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和痛苦,她寧願死也不願再麵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衝向牆邊,用盡全力撞向牆壁。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年世蘭的頭部與牆壁猛烈碰撞,鮮血從她的頭上湧出,染紅了牆壁。


    她的身體緩緩倒下,最終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曹琴默驚呆了,她沒想到年世蘭會如此決絕。


    看著年世蘭那蒼白的麵容和滿地的鮮血,曹琴默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驚愕。她的手顫抖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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