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淮晏連忙道:“孤沒有對付她,反而是瑄王,什麽時候不病,這個時候病了,讓她來頂住一切。”


    “不過你放心,她是你的哥哥,孤跟你一樣心疼她,孤不僅包庇了她,沒讓她受牽連,且原本吏部尚書是瑄王一黨的人,在這次被孤罷職了,孤升了你哥哥為吏部尚書。”


    宋令虞:“!!!”


    這件事她還不知道。


    宋令虞雖然越來越深刻地體會到,太子是真的愛她的妹妹,卻沒想到他真的因為她的妹妹,而對數次迫害他,現在還在廢殺他的死對頭小奸臣這麽好。


    那可是吏部尚書啊。


    六部是中央政權,而吏部是六部之首,掌管全國文職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等事務,可謂是位高權重了。


    宋令虞過了年就十九歲了,這個年紀能做到吏部尚書的位置,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宋令虞的胸腔微微震顫著,湛淮晏真的做到了愛屋及烏。


    她不知道是不是被湛淮晏吻的意亂情迷了,她竟然在想如果她背叛了瑄王,跟父親一起來擁護湛淮晏。


    以後宋崇淵位高權重,拿捏皇帝,瑄王無法容忍,會誅殺了宋崇淵。


    但如果是湛淮晏,他這樣的頂級戀愛腦,隻要他的阿凝跟他鬧一鬧,他是不是就寧願自己被奸臣掌控,不惜當個傀儡?


    湛淮晏下巴微仰,雙眼被白色綢布覆蓋著,那張清絕的臉越發有種乖順感,纏綿繾綣地喊著宋令虞,向她索吻,“阿凝……”


    他鏟除了原吏部尚書,把位置騰出來,讓她哥哥去坐,她應該給他獎賞的。


    “臣妾替哥哥謝過殿下,臣妾也很高興。”宋令虞扭過頭,雙臂摟著湛淮晏的脖子。


    湛淮晏的上唇生著唇珠,柔化了菲薄冷銳的線條,看起來禁欲又性感,噙著唇珠就特別好親。


    宋令虞很投入,閉上了眼。


    湛淮晏的一手壓住宋令虞的後頸,熱情迴應。


    然而他另一手卻伸向背後,借著身軀的遮擋,那藥粉被他精準撒入到了麵前兩碗湯裏的其中一碗裏。


    悄無聲息的,也就隻有站在不遠處的程達看到了,又立即低下頭。


    宋令虞有些情動,卻在這時腦子裏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她猛地一下子睜開眼,隻看到不知何時自己的氣運值一下子降到了5。


    而奇怪的是湛淮晏的氣運值並沒有增加多少,保持在一個安全的範圍內,這說明她的氣運值不是被湛淮晏吸取走了。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她有性命之憂!


    難道她會被突然掉下來的橫梁砸死?還是突然有刺客出現?膳廳即將走水?……宋令虞須臾間想到了各種天災人禍。


    她注意著周遭的一切,保持著高度警惕,心口疼痛,唿吸困難又急促。


    “怎麽這麽久了,還是不知道換氣?”湛淮晏停下來,與宋令虞額頭相抵。


    “阿凝,那天晚上瑄王中了藥來找你哥哥,原來瑄王真的有龍陽之好,喜歡你的哥哥。”


    “隻是孤在外麵聽了那麽久,並沒有聽到你哥哥迴應瑄王,這兩天你問你哥哥了嗎?她是不是也喜歡瑄王?”


    那警報聲讓宋令虞整個腦子都轟轟的,心不在焉地應著,“臣妾問過哥哥了,其實她並不喜歡瑄王,隻是瑄王的一廂情願而已。”


    聞言,湛淮晏眼裏一直隱匿著的陰鬱散去了一些,“那孤就放心了。”


    “阿凝,我們是一家人,瑄王能給你哥哥的,孤隻會比瑄王給的更多。”


    “瑄王的愛隻會毀了你的哥哥,而孤在成就你的哥哥,要送你哥哥到最高處。”


    湛淮晏把宋令虞往懷裏壓了又壓。


    程達往後退了退,低下頭,眼睛盯著地麵,一點也不敢再去看。


    就在這時,湛淮晏把那兩碗湯調換了位置。


    他放下宋令虞的那一刻,宋令虞腦子裏的警報一下子消失了,吸取著比她的氣運值高的湛淮晏的氣運值,總算是唿吸順暢了。


    “阿凝嚐嚐這碗魚湯,冬日的魚不好捕撈,這是皇宮裏送過來的。”湛淮晏把那碗沒慢性毒藥的湯給了宋令虞,他自己端起那碗下了慢性毒藥的,如喝著最鮮美的湯,喝了好幾口。


    他怎麽可能給阿凝下慢性毒藥呢。


    雖然陳太醫可以配出解藥,他可以給阿凝解了毒,但陳太醫說了,就算解了,那對身體的損傷也造成了。


    他不舍得,壓根就沒想過給阿凝下毒。


    毒藥多難喝啊,並且解毒前的那麽一點的風險和痛苦,他都不願讓阿凝承擔。


    他不惜傷身,自己受疼,替阿凝喝了。


    宋令虞眼睜睜地看著湛淮晏的氣運值快降到底了,自己剛吸取迴來的氣運值,又往湛淮晏那裏跑。


    宋令虞看著湛淮晏喝湯,突然間明白了。


    皇後要湛淮晏給她下毒,程達監視著湛淮晏。


    湛淮晏確實下了,卻把碗調換過來,沒毒的給她,有毒的他自己喝了下去。


    宋令虞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猝然別開了臉。


    她和湛淮晏的氣運值都表明,湛淮晏沒有性命之憂。


    所以他這應該是慢性毒藥。


    不知道程達會監視他幾次。


    他要代替她喝,那這幾天,她就不給他下她的那種慢性毒藥了。


    宋令虞剛剛那一刻的沉溺化為烏有,湛淮晏不知道她的阿凝是小奸臣,否則哪還有戀愛腦?


    他一定會將她大卸八塊,剝皮拆骨。


    再者,還有皇後,湛淮晏的擁護者們,都不可能放過她和大奸臣、宋家滿門。


    甚至在原文裏,是湛淮晏發現了她的女兒身,誅了宋家九族。


    所以,剛剛那一刻她不應該想背叛瑄王,擁護湛淮晏的。


    她和湛淮晏之間,隻能是一死一活。


    *


    晚上,床笫間,宋令虞卻在想瑄王的事。


    今天她從丞相府出來時,一個小乞丐撞到她的身上,荷包被對方摸走了。


    她命又竹象征性地去追了小乞丐,故意沒追到。


    宋令虞展開手心,看到小乞丐塞給她的字條,上麵竟然是妹妹的筆跡,“瑄王欲給哥哥下蠱,防。”


    宋令虞這才知道瑄王為什麽不見她了,必定是林靜微對瑄王說了什麽,原文劇情嗎?


    那是怎樣的劇情,要瑄王厭棄了她?


    難道在原文裏她背叛了瑄王,倒戈到湛淮晏的陣營裏了?


    自古以來帝王都有很重的疑心病,誰坐在那個位置上都一樣。


    因為林靜微向瑄王提供的原文劇情,現在她和瑄王之間有了很大的猜忌。


    但她隻能更加小心謹慎,總不能因為帝王的猜忌,而不做他的臣子了吧?


    不可能的。


    從來都是帝王選擇臣子,而不是臣子決定誰來做皇帝。


    除非那個臣子有足夠大的野心,有與野心相匹配的屠龍、自己坐上那高位的本事。


    否則,臣子隻能伴君如伴虎,謹慎再謹慎。


    宋令虞沒想著背叛瑄王,但就像瑄王還會重用她一樣,不妨礙他們互相防備猜忌對方。


    她對瑄王的防備要更深了,得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瑄王給自己下蠱。


    宋令虞還想著一件事,妹妹怎麽突然拿迴了自己的身體,並且還這麽長時間?


    前幾次都是出現的時間不長。


    她要是能找到讓妹妹多出現的條件,就能讓妹妹多出現了,很快就能驅趕走林靜微的靈魂。


    “阿凝,你不專心。”湛淮晏捏著宋令虞的臉,拉迴宋令虞的思緒,語氣裏透著十足的危險意味。


    “這個時候分神,你在想什麽?別的男人嗎?”


    “臣妾在想哥哥若是知道自己升為了吏部尚書,她一定很高興,跟太子你相處得更加和睦。”


    湛淮晏翻了一個身,把宋令虞抱到腰上,一滴汗沒入鬢發裏。


    剛好,他也在想小奸臣。


    皇後以為他振作起來了,是因為儲君之位就要不保了。


    也確實有這方麵原因,他一旦被廢,就會失去阿凝。


    那麽瑄王就會坐上皇位,按照許諾給小奸臣的,他們二人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他怎麽能允許這種事的發生呢?


    皇位瑄王休想搶走,小奸臣,也不屬於瑄王。


    他不允許小奸臣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不允許小奸臣愛別人。


    他要將一切都拿迴來。


    宋令虞這樣能看到身在雲端的太子在這一刻墜入深淵,那張冰清玉潔如神隻的臉布滿情欲和沉迷,失控,瘋狂。


    宋令虞女扮男裝那麽多年,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的欲望。


    結束後兩人都是渾身熱汗,暢快無比。


    湛淮晏摟著宋令虞,“阿凝,馬上就到年關了,孤和父皇商議,今年的宮宴相關事宜由你全權負責,母後不會插手。”


    “不會沒關係,慢慢學,有人教你,出了錯孤會替你擔著。”


    但其實,他知道,阿凝都能治理一個國家,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年宴,管理後宮?


    隻是阿凝自己忘記了,他就讓人教。


    本來是應該由皇後帶太子妃,但,湛淮晏怕皇後為難他的阿凝,就讓皇後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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