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先生要核實身份與越級信息,溫婉起身行了一禮:“有勞先生!感謝一年級授藝先生們的辛苦教導。”


    她坐了迴去,之後便是二年級升三年級的兩人,三年級升四年級的兩人,年級越高,功課壓力越大,四年級及以上幾乎很少有申請越級的弟子。


    這時稱越級,在現代便稱為“跳級”。


    “發考核試卷,因年級不同,考題亦有不同,升三年級者發放二年級所有科目的試題,以此類推。”


    溫婉拿到了幾張題卷,《道經》則是補充句子,再是默寫一個小節並寫出釋義。


    第一科很容易,補充完整就算通過。


    《捉鬼術》是畫符,要求繪出三品平安符、驅鬼符、收鬼符。她現在能繪出五品符,這與她是元嬰實力有關。


    《易經》給了一個生辰八字,讓算此人一生命數,她拿出銅錢、龜殼擲了一把,每推算一步就寫一行字,這樣寫到了此人六十歲,最後看著紙上的內容,融合一下,整理成十二句話寫在答卷上。


    一個時辰後,她起身交了答卷。


    三位考校先生各看了一科的答卷,《道經》先生寫了一個“上”,《捉鬼術》先生在答卷上寫了一個“上上”,《易經》先生寫了一個“上”。


    “弟子莫忘,你的越級考核通過了,將你的弟子牌給我。”


    她從腰上摘下弟子牌,他用手一掠,早前的一年級就變成了“四年級”,“去四年級上課吧。”


    另五人看著這樣離開的溫婉,麵露羨色,唯獨沒有嫉妒,在逍遙城的天師學堂,能結識一個未來的大天師是一件很體麵的事。


    溫婉行了一禮,“辛苦三位先生!”


    她臨走前,替三人杯中蓄了靈茶,這才退出考核室。


    四年級會傳授低級捉妖術,高級捉鬼術,就是捉妖、捉鬼力強大的厲鬼,一至三年級捉的都是略低的鬼魂,同時還會傳授渡魂術,開啟鬼門的法術等,但這些她都會了,隻是還不夠熟練。


    一個月後,溫婉的各門功課都名列前茅。


    她將四年級所有的課程通過自學與先生解惑都學會了,她最近在修習丹青,本想學彈琴的,但覺得琴聲太擾同窗、同學們學習,就改在練習室練丹青、繪符、練書法。


    溫婉在天師學堂成了老師口中最勤奮的“天才”,但四年級的先生卻少有誇她,而是鼓勵她。


    這日,其他同學在室外花園練習“捉妖術”,因為她早就學會,被老師允許不迴去,留在練習室裏練習符術。


    叩叩叩——


    燕歸來在門上敲了幾下,見她抬頭時,“莫忘師妹!”他站在她的練習桌前,“這是春雨符?”


    “最近學會了清潔符、木藤符、水鏡符。”


    燕歸來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伯父迴來了!五公主很喜歡你為她挑的留仙裙。五公主給你寫了信,讓伯父帶了一隻大包袱給你。”


    上次她在儒城買了身大紅色的靈階下品衣裙,又在逍遙買了身粉色的靈階下品留仙裙,將兩身留仙裙裝成凡俗界的綢緞布袋裏,並與五公主寫了一封信,請廣元子捎給五公主。五公主送了她好些凡俗界的衣裙,從華貴的宮袍到貴女袍服,再到江湖俠女、小家碧玉、富家小姐的衣裙一應俱全。


    廣元子給她做過六身精美的衣裙,因五公主隔三岔五送她一身、兩身的,廣元子見她無缺衣裙穿,就再未送過,倒是很願意為她在符術、捉鬼術方麵的疑惑。


    作為他指點疑惑的迴報,她花了八百塊極品靈石,買了一件仙階下品的天師袍服送給廣元子。


    燕歸來想到溫婉越了三級,從一年級升到四年級的事,以前從一年級直晉二年級的有,可像這樣越過二、三年級晉四年級還是第一次,天師學堂的千年曆史上,倒是有一年級越級三年級的,那位現下是天師堂的六位大天師之一。


    天師學堂完成學業的天師若幹,與妖邪作戰殞落的天師不少,遺孤也是不少的,可那麽多遺孤,多是在俗世各國的天師分堂裏學習術法、神通,像溫婉這樣帶到逍遙城,收入天機閣內門弟子的極少。


    早前隻覺尋常,待溫婉越級之後,就處處透出不尋常。天機閣內門弟子誰不是千裏挑一,這千還是從有天師修煉天賦的千人裏挑出的一個。


    廣元子對溫婉越級的事,很是感慨了一番,隻說一個假期不足兩月,人家便有如此大進益,以前書法很差,現下都超過燕歸來的書法了,在符術上也是頗有天賦,聽說她好多符都會畫,還能畫出五品符籙。


    “天之驕子總歸不同,天機閣弟子看到莫忘時,定是占卜吉兇,問過命數……”人家命裏就是做天師的,這才一入逍遙城就成了天機閣內門弟子。


    廣元子聽說過天機閣內門弟子的月例高、待遇好,叮囑燕歸來與溫婉好好相處。


    天機閣弟子一般不輕易欠人情,就似這次,廣元子指點溫婉符術、捉鬼術,溫婉就送了他一套仙袍作為謝禮,人家也說得明白:“暑假之時,廣元子師伯諄諄教誨,用心解惑,莫忘銘記於心,這是莫忘用自己的積蓄給師伯買的天師仙袍,還請師伯收下。”


    溫婉是從燕歸來那兒聽說過,廣元子一直想要有一套天師仙袍,怎奈這對於一個天機閣外門弟子來說,仙袍的價格委實太高了,他即便修行近七十年,竟是連一身仙袍都買不起。溫婉送到他的心坎上,廣元子雖想拒絕,卻委實舍不得,便爽快地收下了。


    溫婉又送了燕歸來一把上品靈階除妖劍,謝他在暑假時帶他實習,傳授他實踐法術與技能。


    燕歸來坐在她對麵,“莫忘師妹,你們天機閣內門弟子的月例到底有多高?”


    她抬頭看了眼,“自己夠用,還能攢一點,我靈石多是因為有師父貼補。”


    “修仙界六位大天師,天機閣便有四位,玄機子、玉機子占二,執掌逍遙城的長生子,掌天師堂的元衡子,你是這二位哪一位的弟子?”


    燕歸來覺得溫婉太有錢了,能買得起仙階衣袍,對廣元子來說為她解惑都是巴結討好,可她還送了禮物,直至她送出禮物,廣元子與燕歸來才覺得溫婉不像是普通的弟子,也不可能是長生子的某個徒孫、曾徒孫,隻可能是長生子、元衡子座下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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