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解,不是在談論賞賜嗎,這怎麽一下子又開始品詩了?


    “太傅年事已高,就讓韓大學士來念念吧。”


    景帝說著,大太監就將詩集雙手呈托到對方的麵前了。


    韓大學士除了是當朝大學士,還是大齊的大儒。在大齊讀書人中很有威望,甚至朝中不少官員也是韓大學士的學生。


    如果說是太傅是文官的第一把交椅,那韓大學士一定是第二人,也是太傅的接班人。


    韓大學士拿到手隻見得封麵寫了《詠梅詩詞小合集》,很樸實無華的名字。


    “諸位同僚,這是一本詠梅的詩。”


    說著韓大學士翻開了第一頁。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韓大學士念到這裏,頓住了。


    眾人也在好奇,這句詩雖然寫得不錯的,但是也沒什麽吧,怎麽韓大學士一副激動的樣子。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大齊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皆是念過書的人,武將雖然不精通文學,但是也知道是好詩!


    文官就更加不必說!


    這樣的詩句!怎麽會寂寂無名至今!


    這首詠梅詩,可謂是絕句啊!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這一首詩,就已經震住了在場眾人。


    “驛外斷橋邊......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韓大學士隻覺得自己比喝了酒以後還暈,這些詩為什麽他都沒聽過!


    枉他還被人稱大儒,做大學士。


    能寫出這樣的詩的人才是真的絕世之才啊!


    “皇上,這詩集!能否借老臣迴家品讀一番!”


    說著兩眼飽含熱淚。


    要說除了韓大學士激動,其他最激動人莫過於翰林院等清貴文官了!


    “皇上,等太傅研讀以後,不知道這詩集能否借我翰林院一觀!”


    “皇上!微臣也想......”


    景帝看著眾臣的模樣,故作為難。


    “諸位愛卿,實在不是我不借,隻是這本詩集也不是朕的啊!”


    不是皇上的,那是誰的?


    難道是後宮哪位娘娘的?


    不能啊,要是是後宮娘娘的,也不至於如今才拿出來啊!


    這樣的詩集,若是孤本,可留作傳家之寶了!


    “這詩集啊,諸位愛卿還是問問趙愛卿吧。”


    被點到的趙侍郎,瞬間來勁,看著剛剛攻擊他的那個政敵,高聲開口:


    “這詩集啊,也是那沈棠的!誒,說實話,下官要是有這樣的好東西,一定當寶貝一樣藏著......”


    說著趙侍郎將沈棠家的事情緩緩道出。


    “......這沈棠啊,聽說以後要刊印這詩集呢!”


    眾官員就跟聽說書似的,聽著趙侍郎說著沈家村和沈棠的事跡。


    “諸位大人要是不信,得空去江南,上青山縣走上一趟,那縣衙裏都有記錄呢,百姓們也都是知道一清二楚。”


    趙侍郎說話的時候,背脊挺直。


    最後,趙侍郎彎腰雙手一拱,對著景帝朗聲。


    “皇上,沈棠雖然是一屆女子,但是如今培育出畝產千斤這樣利在千秋,功在百世的稻種,且又想出在稻田裏養魚這樣利民的好主意。


    她製出香皂雖然獲利,但是也出資修路,如今連這樣的詩集都願意拿出來共享。


    這樣一個對大齊社稷、對大齊文壇有諸多貢獻且心懷赤忱的人,還望陛下不吝賞賜!”


    趙侍郎這話說得漂亮,你們不是懷疑沈棠是個女子種不出來稻子嗎?


    那就換條路子走,讓文官說話唄。


    果然,趙侍郎這話說完,國子監祭酒隨即應聲:


    “正是!微臣附議!”


    “臣附議!”


    滿朝文官俱是應聲支持。


    景帝看著下首,微微一笑。


    “大齊建朝以來,也出過不少不遜男子的女子。隻是近幾十年來卻再無女子”


    說到這裏景帝頓住。


    “這稻子,畝產千斤,想來不用朕多說什麽,爾等也知道意味著什麽。邊境這幾年蠢蠢欲動,這稻種朕不允許任何人插手。”


    上位者的威壓瞬間展露無疑。


    “至於賞賜,這沈家沒有男丁,那就賜爵位!享食祿,可傳女三代......”


    爵位!


    眾臣倒吸一口涼氣!


    大齊開國至今,賞賜出去的爵位少之又少


    得爵位者基本上都是開國那幾個元老,也是傳三代。


    但是沈棠不一樣,她是個女子啊!


    瞧著景帝的樣子,看來是勢在必行了。


    “來人,擬旨!”


    朝會結束,眾臣各懷心思。


    有些人臉上笑意滿滿,例如趙侍郎,因為陛下又差他去江南宣旨,不過此去同行的還有他身邊的大太監。


    例如韓大學士,捧著詩集樂嗬嗬迴家,身後還跟了一眾翰林院和國子監的。


    翌日清早,幾匹馬自城門而出,一路趕往江南。


    ——


    沈家村。


    沈家村全村都已經秋收完成,今年收成還算不錯,加上作坊在秋收之前都給員工結了工錢。


    因此沈家村最近家家戶戶都在慶豐收。


    有根叔家裏的牛車就沒有停下來過,日日都有人付錢上鎮上趕集。


    沈家村村口更是人來人往,人民路上也俱是歡聲笑語。


    雖然沈家村禁止外人入村,但是也架不住同沈家村有親眷關係的人家,都到村口來探望,還送了不少節禮。


    更是有不少人家在托人打聽沈棠是否婚配,但是都被柳氏擋了迴去。


    其他人見柳氏這條路子走不通,甚至就托人打聽沈清清。


    雖然沈清清是個寡婦還帶著孩子,但是聽說和沈棠一家關係極好,沈家大房同二房已經斷了親,如今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沈清清了。


    這也是同沈棠搞好關係的一個方法不是。


    沈棠聽說以後都笑了,迂迴戰術是玩得明白了。


    沈清清也聽了這樣的事情,隻覺得荒謬,她如今帶著一雙女兒,跟著大哥一家,過的日子不要太舒心。


    重新嫁人,有什麽好的,而且這些人明顯就是衝著侄女兒來的,要是再碰上秦家這樣的人家,不如自己安心過日子。


    不過第二日,京城中的快馬抵達沈家村。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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