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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笑在陳曜身上找到一個藥瓶子。


    打開瓶子後,他嗅了嗅,微微一驚:“斷骨生機,好東西!”


    “比你煉的好?”徐白問。


    柳三笑認真點頭:“比我強,他的師父,應該是真正的隱士高人,至少醫道一途,已達爐火純青之境。”


    說著,他又笑了起來:“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如果這位高人知道你忽悠他徒弟當了你小弟,會不會暴怒出手,把你打出翔。”


    徐白沒跟柳三笑糾結這個問題,將那斷骨生機的丹藥喂到陳曜的嘴裏。


    “短時間內連續兩次動用血煞體,他的經脈等已經造成嚴重損害,即便我出手,起碼需要一周時間才能恢複過來。”柳三笑道。


    “你就放心大膽的讓他欠人情吧。”


    柳三笑點了點頭。


    無論怎麽想,這筆買賣都不會虧。


    “老實說,你來重城做什麽?”徐白問。


    “處理點小事情。”


    “哦。”


    柳三笑不想說,徐白也就懶得問。


    “你動用地藏三針,就是為了這孩子?”柳三笑腦海中浮現出邪惡的畫麵:“他是你兒子?”


    “我兒王騰有……去你妹的,這孩子就比我小八歲,我八歲就讓人大肚子了?”徐白沒好氣的道。


    “算了,我也懶得管這些八卦,記住,你欠我人情,先走了。”


    柳三笑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但行事風格倒是瀟灑得不行。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汪不仁送柳三笑離開,這次沒敢再嗶嗶,心裏也沒了絲毫怒意。


    這小白臉進去一趟,徐白就活蹦亂跳起來。


    如此大人物,絕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汪不仁別的優點可能沒有,但絕對有自知之明。


    病房裏。


    徐白傷勢痊愈,但心底裏,依舊有著一股難以發泄出去的戾氣,讓他想肆意的破壞眼睛能夠看到的一切。


    轟隆!


    一聲雷鳴,震顫了整座城市。


    徐白探頭張望了一眼。


    變天了。


    陰雲密布。


    滴滴……


    手機響了一聲。


    氣象發布了紅色預警信號,據說是因為有台風在東部沿海登陸,大部分地區受到影響,將出現強降雨。


    嗒!


    嗒!


    一顆顆豆大的雨滴落下,起了連鎖反應,很快,大雨傾盆而下。


    滴滴滴……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來電顯示有三個字:嶽天嬌。


    “有事?”徐白按下接聽鍵,直接開口。


    “公子!我是魚兒。”滿含焦急的女人聲音響起。


    徐白皺眉:“你怎麽拿著她的電話?”


    “公子!嶽小姐和李先生出事了,泰山王,是泰山王來了!”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打斷了一切。


    信號源消失,通訊被中止。


    “小汪!”


    “徐哥,我在!”汪不仁立刻跑了進來。


    “照看好陳曜和這孩子,鄧睿他們那邊,你來安排,讓人開車送我出去一趟。”


    “徐哥,你去哪裏啊?”汪不仁問。


    徐白看了一眼汪不仁。


    就這一眼,汪不仁渾身冰冷,入墜冰窖,連唿吸都不順暢。


    “我……這就讓人安排。”汪不仁艱難開口。


    等到徐白目光移開,這股堪比山嶽一般的沉重壓力,才陡然消失。


    一分鍾後,徐白坐上了一輛轎車,緩緩駛離汪不仁的別墅,消失在狂風暴雨裏。


    魚兒能拿到嶽天嬌的手機,已經說明了情況的緊急。


    所謂的李先生,就是麅子。


    嶽天嬌的深淺,徐白看得出來。


    麅子的實力,徐白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二人呆在一起,即便是不能殺敵,也應該可以自保才對。


    但是,嶽天嬌借魚兒的嘴巴來求救,代表著她和麅子,已經陷入絕境。


    “泰山王董……泰山王!”


    徐白眼眸中戾氣閃爍,開車的司機後背陣陣發涼,仿佛有一把鋒利無匹的利刃,懸在他頭上,讓他瑟瑟發抖。


    但他不敢停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繼續開車。


    雷雨天,信號本就不好,剛才的雷鳴,應該是震顫到了信號源,導致通訊中斷,無法再用手機聯係。


    但徐白還是拿出了手機,手指連點。


    很快,漆黑屏幕上出現了一紅一藍兩個小點。


    藍色小點,代表徐白。


    紅色小點,鎖定的是嶽天嬌的手機。


    此時,紅色小點正在緩慢移動中,偶爾停止不動,應該是處於戰鬥當中。


    情況,不容樂觀!


    轟隆!


    雷聲再起。


    雨幕太厚,整座城市都變得霧蒙蒙,似真似幻。


    徐白沒有催促司機開快點,這麽險惡的天氣情況,萬一發生意外,得不償失。


    他隻能祈禱麅子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滴滴滴……


    手機發出急促的聲音。


    不是電話,也不是信息。


    一條龍型的標誌出現在屏幕上,龍身如血一般鮮紅。


    紅色預警!


    來自龍淵!


    徐白手指一點,一堆亂碼浮現出來。


    這是求救信息。


    隻有龍淵成員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


    而後,徐白的手機屏幕上,多出來一些綠色的點。


    一共七個。


    一個綠點,意味著一個龍淵成員。


    但他們距離都太遠了,最近的都在府城,離重城越三百多公裏。


    等他們到達,隻能收屍,和報仇。


    徐白手指翻飛,輸入指令:“各自待命,不用趕來。”


    唰唰唰。


    一個個綠色小點,消失了。


    所有接收到徐白指令的龍淵成員們,各自微微一笑。


    有龍淵戰神前往支援,就不用急了。


    ……


    “啊!”


    “殺了他!”


    大雨瘋狂衝刷著大地。


    在重城郊區的偏遠莊園,正在上演著一場令人汗毛倒豎的廝殺。


    魚兒攙扶著嘴唇烏青,身上有好幾個血洞的嶽天嬌,艱難前行。


    在二人後方,麅子嘴角染血,身軀挺拔。


    腳下,雨水混雜著鮮血流淌,一具具屍體匍匐,體溫快速消失,變得冰涼。


    “不能再繼續走了。”站在古樸石橋的一端,嶽天嬌虛弱的說道:“橋下埋藏有大量tnt。”


    魚兒咬著嘴唇點頭。


    還好嶽天嬌及時提醒,否則一旦上橋,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李哥,走。”嶽天嬌對麅子說道。


    “龍淵之人,站著死。”麅子的迴答很簡單,簡單到讓嶽天嬌有種落淚的衝動。


    龍淵成員,怎麽可能會遺棄同伴獨自逃生?哪怕是一起死在這裏!


    愚蠢!腐朽!


    如果是徐白在這裏,他會破口大罵。


    但罵完之後,徐白也會這麽做。


    有些堅持,無關值不值。


    有些生死,無關重不重。


    雨幕之中,有巨傘聳立。


    傘下,董秋平麵帶笑意:“還真是可惜,還想看看他們被炸上天的樣子,居然發現了端倪。”


    “秋平,你做得很好。”


    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大馬金刀,坐在古樸木椅上。


    看向董秋平的目光裏,滿是讚賞。


    “謝謝父親誇獎,您滿意就好。武穆遺族和龍淵,太小看泰山殿,這就是他們將付出的代價。”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父親放心,兒子已經有所準備,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董秋平信心滿滿。


    布局這麽久,就是為了讓這些個絆腳石自投羅網。


    等到掃清障礙,大業可期!


    董秋平想著想著,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葉牧君……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啊!”


    戴麵具的男人站了起來。


    他一步邁出,出現在數米之外。


    大雨落下,濕潤了他的衣服,他卻渾不在意,而臉上的麵具,則因為雨水衝刷,更顯猙獰。


    麅子的目光死死鎖定眼前這個麵具男人,叫破他的身份:“泰山王!”


    泰山王董!


    十殿閻羅之一,泰山殿的主宰!


    “龍淵、武穆遺族,你們兩個小家夥,死在本王手裏,也應該知足了。”泰山王語氣很平淡,並未有絲毫炫耀。


    是的,他不需要炫耀。


    能夠讓他親手擊殺的人,真的不多。


    麅子,應該知足。


    泰山王抬起了手。


    然後,他放下了。


    微微側頭,目光透過雨幕,看到了一道身影。


    “又來一個送死的。”泰山王平靜道。


    來人劍眉星目,麵容略有些蒼白,似大病初愈一般。


    身上的門衛服早已經濕透,顯得很落魄。


    “搞什麽啊,下這麽大雨,迴家躺著看看電視玩玩遊戲他不香嗎?非得在這裏鬧騰!就算要鬧騰,換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不行嗎?你們以為是拍電視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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