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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宸星頭也不迴的往她院子去,留在前院的兩方人馬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招待對方。


    原是好招待的,來者是客,何況還是宮裏人,該給點麵子,殷勤的請坐就是。現在人打臉上門,他們還怎麽殷勤。


    “梁總管,姑娘請您幫忙挑挑哪件首飾太後瞧著喜歡,您請隨奴才來。”薑宸星身邊的大丫鬟宮雀從迴廊又繞迴來,走到梁總管麵前,細聲細氣的請著道。


    梁總管的總管大太監麵子,頓時就迴來了。


    他知道大姑娘脾氣暴性子嬌,剛才那聖旨確實寫得難聽,擱別的世家小姐那兒,一樣得鬧騰。不過,鬧不成這樣大罷了。


    “哎,雜家這就過去。要說雜家這梳頭的手藝,還是先帝爺讓學著伺候大姑娘的。先帝爺重病時,把宮裏適合姑娘年紀的好東西,全讓送來了貴府上。這樣的掛念,連皇上都是羨慕的。”梁總管提起先帝,眼眶泛起了淚花。


    宮雀小心扶著梁總管走著,主子的意思一露出了,下人們知道該怎麽招待這群羽林衛大人們。


    端茶遞水送茶點,禮儀周道又不諂媚,不愧百年世家之名。


    薑宸星的院子,是後院裏除了她娘鎮國長公主外最好的院子,可見其受寵之重。


    “大姑娘,老奴方才實在是對不住了。”梁總管見著薑宸星,二話不說,表致歉意。


    薑宸星氣哼哼的看著他:“我這輩子原過的就不爽快。舅舅在世的時候,疼我寵我,誰都不能讓我不順意。如今才幾年過去了,舅舅不在了,周啟辰就想在我麵前翻身當大爺。他是皇帝,我見他下跪磕頭也是該的。可他那皇後算個什麽東西,還想算計折辱我。這聖旨,十有八九是王氏的人幫著擬的吧。”


    梁總管歎氣:“那也總歸是皇後啊。”


    “沒辦過立後大典的皇後?周家祖宗牌位都沒拜過,嫌不嫌羞。”薑宸星撇嘴。


    薑宸星是在宮裏出生的,那時候梁總管就是宮裏的總管太監,跟著先帝身後寸步不離。


    所以,除了接生嬤嬤,梁總管是天底下第二個抱過薑宸星的人。


    梁總管為什麽能受薑宸星的狗脾氣,還不是因為這副脾氣,也有他慣的那一份。


    “大姑娘,皇上是真心喜愛您的。當年,您和皇上差點兒就成了,皇上這些年對您念念不忘的,心裏一樣苦。”梁總管勸著道。


    薑宸星怔了怔,忽然發現梁總管兩鬢已有許多白發:“差點兒成了,還是沒有成。他自娶了他的美嬌娘,後宮還有嬪妃無數。我本就不打算出嫁的,他何至於連點清淨日子都不給我過。再者,當年的事旁人不知,梁總管你能不知?皇後是他自個兒選的,沒旁人逼他。”


    宮雀順著薑宸星的眼神,把梁總管給扶起,請他坐在矮凳上。


    “多謝宮雀姑娘了。”梁總管道。


    “大姑娘,老奴還是給您挑首飾吧。雖有個幾年未曾梳發髻,老奴這技藝卻是不會丟的。您啊,是先帝誇過的,大周最好看的姑娘。”梁總管不再去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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