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邱思傑明白冉歆的意思,她是擔心自己剛生下孩子就會被戚泗帶走,但是自己是真的不想留下來學習這種事。


    “不想學就算了,”冉歆也不想勉強邱思傑,“等孩子出生了你再過來看看就是了,”


    “好,我一定來,”邱思傑見這裏也沒有自己什麽事了便離開了臥室,在走出臥室前又囑咐了一句,“冉歆,記住指揮官跟你說過的話,任何時候你的性命都比孩子重要,明白了嗎?”


    “懂了,懂了,”冉歆無奈淺笑。


    邱思傑離開了臥室迴去了自己房間,但是神經卻是沒辦法放鬆。他很擔心冉歆,擔心她會遇到問題,可是自己又不會那種事,再擔心也隻能忍著,等待最後的結果。


    而此時,戚泗卻是坐在監控室裏,看著臥室裏冉歆的動靜。他看到冉歆對於區旭可能會死一點也不激動,相反還跟邱思傑有說有笑的,好像根本不擔心區旭會死。


    戚泗不明白他們的這種信心是哪裏來的。難道他們就這麽相信區旭嗎?


    正當戚泗在琢磨著冉歆和邱思傑的心思的時候,冉歆卻是辛苦地忍受著一次次的陣痛。整個人都隻能側躺在床上了,根本坐不動了。


    經過一整夜的疼痛,明佳終於確定冉歆已經到了可以分娩的最佳時機。而此時的冉歆已經是疼得滿頭冷汗,臉色發白,根本沒有一點動力了。


    在明佳的指導下,冉歆開始了漫長的分娩過程。因為是兩個孩子,雖然明佳已經幫冉歆矯正過胎位,但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冉歆感覺自己疼了很久,努力了很久卻依舊沒有辦法將孩子生出來。冉歆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她好想要放棄,好想要區旭在她的身邊告訴她沒有關係,不努力也沒有關係。


    可是,身體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冉歆這是自己不能逃避的情況,如果自己放棄了,兩個孩子就都要有危險了。這個可是自己和區旭最珍愛的孩子,自己還答應過區旭,自己無論如何也會給他留下健康的孩子的。


    冉歆努力振作起來,跟著明佳的指令不斷地努力著。直到冉歆感覺自己全身都是汗水,握成拳頭的手指都已經麻木了,才聽到明佳告訴自己,自己生下了一個男孩。


    “還有一個,”明佳提醒冉歆,“你要繼續努力!”


    “旭!”冉歆一直不斷地叫著區旭的名字,“旭,旭……”


    冉歆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了。


    “冉歆!你再不努力,孩子就要缺氧了,孩子會有危險的!”明佳大聲對著已經完全脫力,處於半昏迷的冉歆吼著。


    冉歆好想哭,她好想放肆地大聲痛哭一場。自己為什麽要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麽自己的身邊沒有區旭,為什麽!


    “旭!我討厭你!”冉歆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別喊,別哭!你現在就是要集中注意力在孩子身上,”明佳怕冉歆這一哭就更加沒有力氣了。


    冉歆咬緊牙,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努力,可是這個孩子就像是要跟她作對似的,就是不出來。


    “你這個磨人的小姑娘,你給我快點出來啊!”冉歆一邊努力一邊聲嘶力竭地吼著。


    冉歆努力了一整天後,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將另一個女孩生了出來。


    在女孩出生的那一刻,冉歆也徹底昏死了過去。她真的太累了。


    冉歆這一睡就整整昏睡了兩天兩夜。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兩個孩子都已經被並排整齊地放在了她的身邊。


    冉歆發現孩子並沒有被戚泗帶走,心裏也是安穩了許多。冉歆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忽然就覺得自己之前受的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冉歆慢慢地伸手,用手指頭摸摸兒子的臉,又摸摸女兒的臉,覺得他們真的是這個世上最可愛的孩子們了。


    “醒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傳入了冉歆的耳朵。


    冉歆不看都知道這個說話的人是誰了,她慢慢轉迴頭,看到戚泗正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找我有什麽事嗎?”


    “來讓你履行你的承諾,”戚泗眉眼冷肅地盯著冉歆。


    冉歆身體很虛弱,但是思維卻並不遲滯,“可以,但是,孩子才剛出生,還需要喂奶的,等孩子斷奶了,你想要帶他們去哪裏都可以,”


    戚泗皺眉,他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思忖了片刻後才開口,“可以,但是孩子不能離開這間房間,”


    “可以,”冉歆點頭。


    冉歆想著等自己身體恢複了,可以走動的時候,想要帶走孩子也是有機會的,總比現在被戚泗帶走找不到孩子要好得多。


    “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戚泗盯著冉歆的黑眸裏閃出冰冷的寒光。


    “什麽事?”冉歆想不出這個時候戚泗還能有什麽事能跟自己說的。


    “區旭已經死了,邱思傑告訴你他可能死了,但是我現在可以確定地告訴你,他已經死了,”戚泗說完這句話就靜靜地盯著冉歆想要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


    但是出乎戚泗意料的是,冉歆依舊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旭死了你就這麽高興嗎?”冉歆皺眉望著戚泗,“我說過的,我的身體雖然屬於你了,但是我的心事永遠屬於區旭的,他要是死了,我的心也就跟著他一起死了,”


    “是嗎,”戚泗臉色變得陰沉,“原本我還想說區旭已經死了,你也不需要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裏了,但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說,那麽你就繼續待在這間房間裏吧,直到你願意把你的心給我為止,”


    “用一顆心來換取自由?”冉歆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好買賣,但是我不需要,你有能力就關我一輩子好了,我不在乎的,”


    “你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為什麽就不願意喜歡我?我有哪一點不如那個區旭!”戚泗心裏湧動著強烈的憤懣之氣。


    “你哪一點都不如他,”冉歆閉上眼緩緩地說著,“我剛被他撿迴這個別墅的時候,雖然他也限製我的自由,但是卻從來不限製我的行動和我的思想,他讓我能在這棟別墅裏隨意活動,想看什麽書都可以,想學什麽也可以,他甚至還特意為我想要學醫術而把邱思傑拉到了別墅來做我的老師,這個你做得到嗎?”


    “後來我就跟著他去了軍營,”冉歆語氣溫婉,似乎怕自己說重了就會傷到自己記憶裏的區旭似的,“雖然明麵上他禁止我做任何事,命令我隻許在房間裏看書,但是當我違背了他的意願偷偷往外跑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責怪我還暗地裏安排了保護我的人,隻為了讓我以為我真的就是偷偷學到的這些知識,這樣的事你做得來嗎?”


    冉歆睜開眼,眼神堅定地望著戚泗,“再後來他就告訴我他喜歡我,想要我成為他的女人,我說我要考慮,他就給我時間和空間來考慮,從來不逼我做決定,我們在一起後,他也從來沒有逼我做過一件我不願意的事,就算知道荀治喜歡我,知道我很想要幫他,他也從來沒有因此而責怪過我,這樣的胸懷你有嗎?”


    說完這些的冉歆靜靜地望著戚泗,無聲地拷問著戚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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