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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在被子裏的陸顏悅,不做任何的反應,依舊保持著沉默。


    鹿鳴敲了敲門,隨後端著熱騰騰的晚膳走了進來,擺在了一邊。擺完後,便將目光投向宋安曉,宋安曉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鹿鳴知趣的退了出去,且輕聲帶上了門。


    “起來吃點東西吧。”宋安曉淡淡的開口。


    陸顏悅不言,甚至在被子都不動彈。


    “你在意他嗎?”宋安曉開口追問,也不顧陸顏悅的反應,倚靠在床邊,清冷的開了口。


    “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在你心中……”


    “我想知道,那天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對於宋安曉突如其來的“談感情”,陸顏悅好似有幾分不耐煩,依舊是躲在被子裏不願露麵,可語氣卻略顯煩躁。


    “你出來吃飯,我就告訴你。”宋安曉迅速的接了一句,同時起身親自將晚膳端到了陸顏悅的麵前,且將小菜挪到了床邊。


    陸顏悅裹著被子,僅僅露出了一個腦袋,看著宋安曉的一舉一動,心中有著難以言表的感情。


    “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陸顏悅輕聲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宋安曉聽的。


    宋安曉聽到了,卻沒有迴應。伸手將筷子遞給陸顏悅,可陸顏悅卻是目光灼灼的望向宋安曉,並沒有接過筷子的準備。


    “嗯?”


    “我想先聽。”


    陸顏悅冷冷的開口,目光死盯著宋安曉,裹著被子坐在了床上。


    宋安曉望著陸顏悅,似乎在克製情緒,深唿吸後,調整了語氣輕輕的開口道:“那日我帶你迴東宮後,便去了後花園赴宴,畢竟作為太子不出現的話,難免會引起注意。”


    宋安曉淡淡的開口,將那日之後的事情告訴給陸顏悅聽,同時親自握筷,準備喂陸顏悅吃飯。陸顏悅見狀一楞,可當宋安曉將盛在小勺子裏的飯遞送到陸顏悅麵前時,陸顏悅還是乖乖的張開了嘴。


    宋安曉似乎很滿意,繼續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同時說道:“午宴之上,柚蘭率先當著眾人的麵表示:她在烏蘭國本就有心儀之人,入京後見我中意於你,便懇請父皇和可汗成全我們二人的幸福。”


    “對於柚蘭提出的話,可汗自然是覺得失了麵子,父皇卻不覺得如此,因為在之前柚蘭就已經私下找過父皇,談及她在宋府所見所聞。”


    “所以父皇並沒有很在意,反而覺得柚蘭這是在給他台階,自然是欣喜的接了下來。待過完中秋,翌日可汗便帶著柚蘭離開了京城。”


    “由於中秋那日,柚蘭當著百官的麵提及了你我一事,使得翌日早朝所遞送的奏折之中,便有許多關於你我一事的聲音,有的是讚同,有的是反對。為了避免謠言擴散且以訛傳訛,父皇便下了聖旨,封你為太子妃。”


    “塵一將你帶走的事,自然是無人知曉的。我隻好表示:你是身體不適,故而迴了宋府休息。”


    這可能是宋安曉在陸顏悅麵前,說的話最多的一次了。全程目光停留在食物之上,漫不經心的說著如此嚴肅的話題,像極了自己是個與之無關的講述者。


    陸顏悅一言不發的聽著宋安曉的話,也乖乖的吃著宋安曉遞送過來的食物,全程坐在床榻之上,像極了是個小嬌妻。


    “那你現在想怎麽辦?”陸顏悅癡癡著問了一句,目光無神的望著宋安曉。


    聽完這一切,陸顏悅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現在致使二人關係破裂的直接理由,就是自己成為太子妃的這個關係。


    可自己能拒絕嗎?這是聖旨,如果自己拒絕,那就是抗旨。抗旨是死罪,陸顏悅不是不懂。就像宋安曉說的,如果抗旨之後陳塵一做出了過分的事情怎麽辦?或者是,如果陸顏悅現在死了,陳塵一能恢複到,在陸顏悅出現之前的正常生活之中嗎?


    對於陸顏悅的問題,宋安曉不做任何的迴答,繼續盛了一小勺的飯遞送到陸顏悅的麵前。陸顏悅望了一眼飯上的魚肉,瞟了一眼盤子裏的青菜,眼神閃過亮光,小聲的道了一句:“我要吃菜。”


    宋安曉一楞,沒想到陸顏悅的話題會轉得這麽快,望著麵上依舊是渙散無神的陸顏悅,宋安曉還是耐心地將飯上的魚肉換成了青菜。


    可當宋安曉再次伸手時,陸顏悅還是微微挪了挪位置,再次喃喃道:“我不想吃飯。”


    宋安曉迴頭瞟了一眼碗裏剩下的最後幾口飯,神情默然,放下了手上的勺子。陸顏悅以為宋安曉生氣了,趕忙滾動被子,將自己裹了進去,同時側身躺了下來,慌張的道了句:“吃飽了,不吃了。”


    宋安曉不再接話,見陸顏悅再次悶進了被子裏,麵上露出了微微的無奈。隨後收拾了殘局,端了出去,交給鹿鳴之後,再次迴到了屋子裏,默不作聲的坐在了一邊。


    悶在被子裏的陸顏悅,聽著開關門的聲音之後陷入寂靜,單純的以為宋安曉已經離開了屋子。稍稍探出的腦袋,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陸顏悅清楚,自己現如今的局麵是被動,甚至陸顏悅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再次把握主動權。除了接受被安排以外,陸顏悅什麽都做不了。


    即便明知道陳塵一此時會難過,陸顏悅卻連去找他的資格和權力都沒有……


    陸顏悅越想,內心就愈發覺得掙紮、難受,窒息感使得陸顏悅忍不住的想哭……


    坐在身邊的宋安曉,緊緊的望著陸顏悅,內心何嚐不是掙紮?一貫清冷的宋安曉,對陸顏悅展露出的那些溫柔,究竟是為了逢場作戲?還是真情實感的表露?


    能吸引陳塵一為之如此著迷的陸顏悅,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


    有些問題,或許陳塵一找不到答案,陸顏悅也不清楚答案,包括宋安曉,也許也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之中,漸漸的迷失了自己……


    迴到了將軍府的陳塵一,免不了的是夫人的一通指責,可失魂落魄的陳塵一哪裏聽得進去?夫人見陳塵一心不在焉,也是能猜測一二,為了避免再讓陳塵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夫人隻好停下了自己的指責。


    迴到屋子中的陳塵一,將自己鎖在了屋子裏,任由幻舞海生如何唿喚,都不做任何答應……


    深夜,宋府裏依舊是燈火通明,太子的屋子裏更是亮堂至極。


    躺在床上的陸顏悅也不知何時,悄悄地睡著了。在屋子裏待到了後半夜,宋安曉才小心翼翼的將陸顏悅踢掉一半的被子,重新拾起蓋好,再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屋子。


    破曉漸漸來臨。


    翌日清晨,宋安曉剛睡醒,就聽著屋外來往腳步頗為頻繁。帶著少許的不安,推開了房門,守在門口的鹿鳴見宋安曉出來,也是畢恭畢敬的拘禮。


    “發生了何事?”宋安曉清冷的開口道了一句。


    “迴太子,一大清早,陸姑……小姐就要求整頓宋府……”鹿鳴低聲迴答,不知道應該如何喚陸顏悅才對,可語氣之中,又像是擔心宋安曉會生氣一般……


    “她人呢?”宋安曉微微不悅,追問道。


    “迴太子,還在您的寢屋之中。”鹿鳴畢恭畢敬迴答著。


    昨夜宋安曉將陸顏悅帶迴自己的房間後,後半夜自己來到了客臥休息。故而現如今,陸顏悅還留在昨夜休息的屋中,也就是原本屬於宋安曉的屋子裏。


    宋安曉聽聞這話,一臉不悅地甩手就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去,屋外頭,七七正恭恭敬敬守著,敞開的大門似乎已經等待宋安曉多時。


    入了屋,皆是門窗大開,陸顏悅坐在梳妝台前,呆呆的瞧著鏡子裏的自己。


    “怎麽,我府裏是哪裏惹得太子妃不喜了?”宋安曉朝著陸顏悅走了去,同時清冷的開口道了一句。


    陸顏悅聞聲迴過頭,望向迎麵走來的宋安曉,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溫聲道:“我隻是覺得,既然我已坐穩了太子妃的位置,那我有必要宣告一下我的存在以及府裏的地位。”


    “哦?”宋安曉有些不理解陸顏悅話中的意思。


    “你說這府裏,天天冷冰冰的沒點生機,自從我來了之後,怕是衛生都不曾好好的打掃過。”陸顏悅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緩慢地走到了宋安曉的麵前。伸手勾搭上了宋安曉的肩,輕揚嘴角,眼神之中竟然泛起了幾分宋安曉意料之外的深情?


    “我隻是命令侍從,將宋府上上下下的衛生做了一遍,並且,派人去買了些丫鬟下人迴來。往後,府中的侍從隻需暗中保護,其餘的繁瑣之事,皆有那些買迴來的丫鬟下人操持。”


    “畢竟,本就該下人幹的活兒,憑什麽就得有這些一身本事的侍從來幹?”


    陸顏悅並沒有征求宋安曉意見的意思,而是直接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這番話就如同是在通知宋安曉結果一般。


    宋安曉聽完陸顏悅的話,不禁一楞,萬萬沒想到陸顏悅會走這麽一招棋。宋安曉本以為陸顏悅會哭鬧、會用絕食來威脅,可萬萬沒想到,陸顏悅竟然僅僅是昨天鬧了一頓脾氣。


    僅用一夜時間,就接受了太子妃的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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