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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亂期間,聖母神皇通過各種渠道獲得了大量的信息,收集到了李唐宗親往來信件的內容。信息顯示李唐宗親對她極為不滿,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所以她必須除掉李唐宗親,掃清登基道路上的障礙。


    博豫之亂平定後,聖母神皇派監察禦史蘇珦前去審按囚犯,臨走時暗諷他辦案時要牽連韓王李元嘉、魯王李靈夔等李唐諸王。


    蘇珦同情李唐諸王,逼供不力,也可能是擔心以後惹禍上身,打報告說查不到李唐諸王叛亂的證據。


    聖母神皇對他說:“卿是大雅之士,朕當別有驅使,此獄不必由卿審理了!”


    聖母神皇調蘇珦到河西監軍,改派司刑少卿周興來審按囚犯。


    蘇珦是儒生學士,周興是酷吏,瓜蔓牽連之事隻能由酷吏來幹,儒生學士是大雅之士,幹不了這些。聖母神皇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用人上很有章法。


    周興先不查李唐諸王叛亂的證據,直接帶領校尉和士兵去包圍王府,捉拿諸王歸案再說。


    周興先是帶兵趕到絳州韓王府,將王府包圍起來,撞開朱門,衝進去搜查。翻箱倒櫃,摔瓶破碗。王府家僮和女眷嚇得尖聲驚叫,四處亂竄。


    韓王李元嘉嚇得躲到馬廄裏瑟瑟發抖,被一個士兵率先發現。士兵一把揪住他的胸前錦袍,把他拉扯到大堂前跪下。


    周興端坐在大堂正中的虎皮椅上,威嚴地俯視韓王李元嘉,得意地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韓王李元嘉也會跪在勞資的腳下唱征服哇,哈哈!”


    周興喝令手下人剝去李元嘉的紫色錦袍,換上囚服,將王府財產登記造冊,收歸官府。又把韓王的家眷都抓起來,沒入官府為奴。


    可憐這些王府家眷一下子從被人伺候變為伺候人,心理落差巨大,有的分給武三思,有的分給武承嗣,為他們洗衣疊被,端茶送水,打掃衛生,稍不如意便遭到毆打,一個個痛不欲生,猶如人間煉獄!


    換上囚服的韓王李元嘉被塞進囚車,沿街示眾,押送到神都,打入天牢受苦。獄卒用醋灌進他的鼻子裏,讓他睡稻草窩,又不供給飲食和便桶,放任他把屎尿拉在稻草窩的周圍,搞得囚室裏臭氣衝天,讓人不敢靠近。


    韓王李元嘉心裏一萬個後悔,悔不早死,搞得現在欲死不能,生不如死。獄卒又想辦法整李元嘉,讓他跪下雙手捧枷,枷上層層壘放土磚。


    才壘上三塊土磚,李元嘉就受不了,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遭到獄卒的一頓鞭打。獄卒訓斥他道:“這叫仙人獻果,你不好好敬獻,仙人豈能饒你?”


    李元嘉哀嚎道:“我現在知道獄卒大大的尊貴了,求求大大,殺了我吧!哪怕給根繩子,我也感恩不盡了!”


    獄卒笑出豬叫,說:“哈哈,沒想到王爺也有跟卑賤之人下跪求饒的一天呐!可惜周少卿大大沒有下令,你還不能死,就吃點鹹菜沙子粥和隔夜剩飯吧!”


    周興從王府中搜到了大量李元嘉和李貞、李衝等宗親之間商量起兵的書信,迴到神都,對李元嘉進行了審訊。


    李元嘉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唯求速死,叫幹啥就幹啥,叫簽字就簽字,叫畫押就畫押,於是造反罪名成立,上報聖母神皇處理。


    接下來,周興依葫蘆畫瓢,趕到邢州魯王府,將魯王李靈夔逮捕、抄家、問罪!然後將李靈夔塞進囚車,沿街示眾,李靈夔也是悔不當初!


    又到通州公府逮捕黃國公李譔,在抄家時搜到了他偽造的皇帝璽書,除了造反以外又罪加一等,就算長了九顆腦袋也沒折了。


    周興又馬不停蹄,趕到壽州公主府,帶兵包圍了公主府。常樂公主和壽州刺史趙瑰擔心周興撞門,夫妻雙雙打開朱門出來相見。


    周興見了公主駙馬不但不行禮,反而喝令手下動手逮捕公主夫妻。常樂公主大怒,漲紅了臉道:“我是高祖的千金,太宗的妹妹,高宗的姑姑,你們這群人算什麽東西,竟敢動我?”


    周興哈哈一笑,說:“你以前高貴,那是因為你投了個好胎,含著金鑰匙出生,什麽都不做就能享受人間富貴!可惜呀,時過境遷,你得罪了聖母神皇,和李氏諸王陰謀造反,現在不過是我的囚犯!哈哈,來人,給我拿下!”


    校尉帶著士兵上前欲捉拿公主,趙瑰和手下家兵一齊拔出刀劍,怒喝道:“誰敢動手?”周興使個眼色,校尉率領大批士兵將趙瑰和家兵團團包圍。


    趙瑰揮劍拚搏,被幾個士兵砍傷,倒地就擒,其他家兵都扔下武器束手就擒。幾個士兵去捉拿常樂公主,公主扇了他們幾個耳光,不讓他們碰她。


    周興上去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把她硬拖了出來,扔進籠子裏,用馬車拉著,沿街示眾,象關野獸一樣!常樂公主此時方才後悔萬分,後悔沒有象李貞那樣早點自盡,以致受到這般**,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周興又帶兵衝進公主府抄家,逮捕其親屬,沒收其財產,從密櫃裏搜出了不少公主夫婦和李貞、李衝等來往的書信。


    公主夫婦被押送到神都,和韓王李元嘉一樣受到了虐待。獄卒將趙瑰倒懸梁上,腳上頭下,把趙瑰的長頭發係上大石頭。


    這一下趙瑰難受了,時間一長,頭暈腦脹,整個頭發竟然被石頭硬生生扯落,趙瑰成了光頭,疼得哇哇大叫。


    獄卒又令常樂公主立在高台上,從後麵用繩子拉住她脖子上的枷。


    常樂公主隻能仰頭而立,脖子一會兒就酸了,頭一昏從高台上跌了下來,把腳跌傷了,扭了氣,十分疼痛,可是沒有人耳她,她傷心得痛哭起來。


    周興審訊她時,出示了李貞的使者記載的她的豪言壯語。常樂公主十分慚愧,此時已經受盡侮辱,後悔萬分,隻求速死。


    常樂公主勸李貞前進,不要後退,她自己卻貪生怕死,不肯早點自盡,結果受到侮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從她轉告越王的話可以看出,她長著一張嘴巴光說別人而不照自己,這是聖母神皇最討厭她的地方。


    周興將常樂公主夫妻簽字畫押的案卷上報聖母神皇,聖母神皇很快批了下來,還誇獎周興會辦事兒。


    周興準備了一壺毒酒,倒給韓王李元嘉、魯王李靈夔、黃國公李譔和常樂公主夫妻喝。他們都已經被折磨得不象人樣了,到此時如釋重負,隻求早點解脫,都是毫不猶豫地仰脖一口而盡,然後倒在囚室裏死了。


    聖母神皇從銅匭通玄口中得到一封密信,說濟州刺史薛顗派錄事參軍高纂暗中打造兵器,招募士兵,準備響應琅琊王李衝起兵造反。


    聖母神皇派使者到濟州傳令,命薛顗和其弟薛緒到洛陽見駕。薛顗惶恐不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擔心自己一旦離開濟州,錄事參軍高纂就會出賣他以求自保!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人滅口,自己進京也會因為死無對證而變得安全一些。


    薛顗擺了一桌晚宴,請高纂赴宴。高纂完全不知情,還以為自己勞苦功高,薛顗擺宴是想安慰自己,於是欣然前來。


    結果剛一提杯,薛顗便一聲斷喝,帳下早已埋伏好的士兵蜂擁而出,將高纂五花大綁起來。高纂大唿道:“冤枉啊,薛使君,我有什麽罪?”


    薛顗不理他,直接示意推出斬首。高纂臨死前心裏罵了薛顗一萬遍,說這是人幹的事嗎?這至少不是聰明人幹的事,是貪生怕死的蠢貨幹的事!勞資死得冤枉,勞資到陰曹地府裏去告你,讓你到銅柱地獄裏去受炮烙之刑!


    殺掉錄事參軍高纂以後,薛顗和薛緒才放心地一起乘車進京麵聖。誰知一進洛陽,便被早已等候他們的遊擊將軍索元禮帶兵抓捕了。


    索元禮將他們押送到洛州牧院詔獄關押,還讓他們參觀了那些折磨恐嚇人的刑具,暗示他們老老實實地招供,叫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然這些刑具就會用到他們的肉身上。


    薛顗和薛緒參觀了這些刑具後,汗毛都樹了起來,兩腿直篩糠,嚇得癱軟在地,不能走路了。


    索元禮哈哈大笑,嘲笑他們不是硬骨頭,令手下取來囚犯承認造反的狀紙,讓他們招供畫押。薛顗和薛緒都老老實實地畫押了。


    索元禮又問道:“駙馬都尉薛紹曾經和琅琊王李衝通謀過嗎?”薛顗戰戰兢兢地說:“駙馬都尉一直在神都居住,怎麽會和李衝通謀呢?”


    索元禮大叫:“取我的鐵籠子來!”衙役取來鐵籠子,往薛顗麵前一扔,哐當一聲嚇了薛顗一跳。


    薛顗改口道:“通謀,他和李衝通謀!”索元禮大叫:“好,取狀紙來!”衙役取來狀紙讓薛顗簽字畫押,將薛紹牽連進謀反案!


    索元禮將謀反案卷上報,聖母神皇派金吾衛到公主府捉拿駙馬都尉薛紹。太平公主怒喝道:“且慢!待本公主入宮詢問阿娘再說。”


    金吾衛不敢造次,在府內等待。太平公主入宮見阿娘,問道:“薛紹是我的愛人,我和他相親相愛,已經生育了兩兒兩女,為什麽阿娘要拆散我們?”


    聖母神皇說:“女兒呀,薛紹參與了宗室謀反活動,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娘要掌握天下,必須做到大義滅親,執法公平,才能服眾啊!”


    “作為女人,咱們正在經曆曠古未有之變局,不能讓男人們抓住咱們的一絲破綻。女兒豈能不舍小家顧大家,幫助娘成就驚天大業?”


    太平公主一嘟嘴,說:“我不管,我就要薛紹!”聖母神皇厲聲道:“你要薛紹,還是要阿娘?”


    太平公主一驚,倒在聖母神皇身上嗚嗚哭了起來。聖母神皇安慰她說:“要娘,就要聽娘的話。天下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你看武家的男人哪個不比李家的強?你看中了誰,隻管招去!”


    “咱娘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阿娘如果創業失敗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你要和娘一條心!”


    太平公主抽泣著,同意了。聖母神皇派蘇常侍出宮,到公主府去宣令捉拿薛紹歸案。金吾衛將薛紹抓進一處比較幹淨的監獄中。


    過些天,薛顗、薛緒都被處以斬首,薛紹因為太平公主的緣故,杖一百下,活活餓死於監獄中,保留全屍。在那時,能保留全屍也是一種恩典。


    一名獄卒看到薛紹扭曲著的屍體,仰天長歎道:“哎,高貴的駙馬都尉呀,還記得永隆二年秋天那個燎炬枯槐的夜晚嗎?


    多麽激動人心!在下也曾經高舉火把參加了那場奢華絕代的傾城的婚禮,七年後的今天仍然迴味無窮呀。可是……”


    獄卒來到窗前,看著遠處的夕陽繼續說:“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說什麽‘方期六合泰,共賞萬年春’,結果是‘昨夜紅燈帳底臥鴛鴦,今宵黃土隴頭送白骨’,‘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可悲、可歎、可惜、可挽!”


    聖母神皇又收到了告密信,說霍王李元軌也和越王李貞有書信來往,密謀起兵。更重要的是,李元軌的長子江都王李緒富有才藝,他和殿中監裴承先有交情,私下裏秘密來往,通過裴承先打聽宮闈秘事,再轉告其他宗親。


    殿中監掌管天子的服禦,總領尚食、尚藥、尚衣、尚舍、尚舍、尚輦六局官屬,大祭祀時,送大珪、鎮珪給天子,天子出行時則侍奉於儀仗隊內。


    裴承先是開國元勳魏國公裴寂的孫子,所以能擔任從三品的殿中監要職。


    聖母神皇大驚,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邊人竟然也是奸細,看來誰都不可相信!誰都值得懷疑!以前忠於自己的人隨著時勢的變化,也有可能背叛自己!


    所以當天子的人要想守住大寶,必須每天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聖母神皇派周興帶兵逮捕了江都王李緒和霍王李元軌,查抄了二王的家,搜出了大量的證據。又命金吾衛搜捕了殿中監裴承先,打入死牢。


    經過調查核實,裴承先泄露了宮內很多秘密信息,江都王李緒又將這些信息傳播給其他李唐宗親,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江都王李緒和殿中監裴承先都被誅戮於繁華的菜市場。


    霍王李元軌隻是寫了書信,並沒有任何實際行動,聖母神皇從輕處理,將他廢徙黔州。


    曾經錦衣玉食的李元軌被關進檻車沿途運送,就象運輸野獸一樣,沿途供廣大草民好奇圍觀。李元軌羞憤難當,行至陳倉時自盡了。


    接下來,關於李唐宗室的告密信不斷,已故蔣王李惲的兒子汝南王李煒、道王李元慶的兒子鄱陽公李諲以及徐王李元禮、曹王李明的子孫,都在被告之列。


    永昌元年四月,聖母神皇派周興誅殺辰州別駕、汝南王李煒和連州別駕、鄱陽公李諲等宗室十二人,並將他們的家屬流徙到偏遠的巂州。


    鄱陽公李諲的夫人是天官侍郎鄧玄挺的女兒,李諲圖謀迎立廬陵王李哲為皇帝,諮詢過鄧玄挺。


    汝南王李煒又是鄧玄挺的朋友,曾問過鄧玄挺:“在危急時刻想要實施造反的應急預案,怎麽樣?”


    鄧玄挺保持沉默,沒有迴答李諲和李煒的問題,這樣就沒事了嗎?


    錯,在聖母神皇的治下,不允許沉默寡言、保持中立,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順從或者叛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知反不告,保持沉默,也要同誅。


    所以殺了李諲等宗室後,又殺天官侍郎鄧玄挺,逼迫朝臣們表態:支持她稱帝還是反對她!


    支持她稱帝有俸祿招待,反對她也有刀斧相送,總之不會落空。


    北門學士範履冰忠諫敢言,不畏權勢,雖然得到武後的提拔重用,但麵對武後想革命稱帝的形勢時,也是憂心如焚的。


    因為一個女人竟然敢於革命稱帝,牝雞司晨,這和他的儒家禮教的理想信念相違背。


    範履冰曾經私下對同事魏元說:“唐室將衰落了,武後的黨羽一天比一天多了,即將行篡逆之事了,天下危在旦夕了!”


    魏元迴答:“這種事情應當待時觀察,當今皇帝李旦,看似聰俊,但其打算計劃如何,當難知曉!待時而諫吧!”


    範履冰說:“上昏臣亂,恐怕時不我待呀!”


    魏元迴答:“武後之事篡逆未明,如果武後逆天行事,那麽李唐宗室將不能容她。我等當擇機而動。”範履冰點頭讚成說:“隻能這樣了!”


    載初元年春,李唐宗室已被誅殺大半,眼看無人能夠阻止聖母神皇登基的腳步,春官尚書、同平章事範履冰實在忍不住了,上書直諫,勸阻聖母神皇稱帝。


    聖母神皇怒道:“這是繼殿中監裴承先之後,第二起身邊人發生的背叛事件!”說完以範履冰舉薦謀反者的罪名,將他逮捕下獄,不久誅殺範履冰。


    聖母神皇大行誅殺,又怎麽會忘記高宗和其他妃嬪所生的後代呢?


    文昌左相武承嗣揣摩姑母的心思,派酷吏周興誣告羅織隨州刺史、澤王李上金和舒州刺史、許王李素節謀反,征召二王到神都,由禦史台審按。


    李素節在周興的押送下,從舒州出發,剛走不遠,聽見有人因親人病死而痛哭,歎息說:“有的人連病死都不可得,比你家更慘呐,還哭什麽呢!”


    載初元年五月十二日,李素節行至龍門驛,被周興的手下縊殺,以庶人之禮草草安葬。李素節之子李瑛、李琪等九人同遭誅殺,剩下四子李琳、李瓘、李璆、李欽古尚屬年幼,被長期囚禁在雷州。


    澤王李上金從隨州出發,半路上聽說李素節被縊殺了,他的兒子們和親屬支黨都伏誅,嚇得渾身直篩糠,不敢再前進了,索性取了三尺白綾上吊而死。


    李上金的七個兒子被流放到顯州,其中六子李義璲、李義珍、李義玫、李義璋、李義環、李義瑾都死在當地,隻有李義珣幸存。


    舒王李元名品性高潔,很少過問家人產業,不事橫征暴斂,每日早晚矜持莊重,門庭清肅。在石州二十年,賞玩山林泉水,有隱士之風。


    李元名告誡兒子豫章王李亶說:“命運由天定,處世善先行,藩王不要擔心沒有錢財官職,而要擔心沒有行善積德。每天盡量多行善事,忠孝持身,這也是我的理想信念!”


    李亶出任江州刺史後,每日行善,以善政聞名天下,李治曾經下手敕褒美李元名,表揚他訓子有義方。


    象這樣品性高潔的藩王理應善終,但恰逢武周革命之際,也隻能玉碎而不能瓦全了!酷吏丘神勣誣告李亶謀反,將他逮捕關押到詔獄。


    秋七月,殺豫章王李亶。滑州刺史、舒王李元名左遷利州,不久被殺。


    又有人向銅匭裏投放告密信,舉報已故密王李元曉之子南安王李潁謀反。八月,殺南安王李潁等宗室十二人。


    李唐宗室到此被誅殺殆盡了,他們的後代當中幼弱尚存者都被流放到嶺南,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他們的親黨多達幾百家,也都被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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