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戰抬頭看了一眼，低頭認真找著海貨的師言道。
“我以前獨立團一起訓練的戰友，後來在一個雇傭兵隊伍裏。”
景戰沒什麽好瞞的，蕭沐辰問，他就迴答。
“那他這個人怎麽樣？”
景戰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一個很會替自己考慮的人。”
他其實比師言道想象中的更了解師言道，隻是他不說，誰都以為他不在乎，以為他對很多事情根本不敏銳。
他隻是不愛說話，又不是個傻子。
“那就先讓他跟著我們，他畢竟是你的朋友。”
“他不是我朋友”
景戰毫不猶豫地將蕭沐辰這個定義給否決了，可能覺得這樣說不太好，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算是關係還不錯的熟人吧。”
他們確實不是朋友，訓練營裏從來沒有朋友，隻有各取所需的臨時戰友，誰知道哪天，所謂的朋友轉頭又從背後捅你一刀。
他猶豫了一會，又補了一句：“隨便吧，我無所謂，你覺得不礙事就留著，礙事就趕走。”
“行，我知道了。”
蕭沐辰湊過來說師言道，隻是想趁機找個話題好搭訕。
見景戰無所謂，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了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對他來說，這個才是真的重要：“那個晶石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就我們四個。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嗯。”
蕭沐辰想了想，還是決定坦蕩點：“這件事很重要，甚至能關係到我們基地的未來。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感謝你告訴我，以後有什麽需要，隻管開口。”
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物質上的東西都能滿足，但是精神上有的東西，我會寸步不讓。
景戰瞄了一眼岸邊，立刻往另一邊走去：“趕緊抓吧，桑榆過來了，估計又得挨訓。”
果然，景戰剛挪了兩步，就聽見桑榆清脆的小嗓音響起：“蕭沐辰，景戰，你們不要偷懶，再這樣我就要扔石頭警告你們了。”
蕭沐辰看著已經躲遠的景戰，無奈地舉手，走到另一片水域開始尋找。
孟慶虎烤東西，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東西烤的幹度剛剛好。用桑榆準備的草繩穿起來，準備一人一串地拎著路上吃。
他們不像是逃難，反而像是幾個有錢的公子哥帶著妹妹出來吃喝玩樂，來體驗農家樂來了。
一人弄了一大串拎著，桑榆數數，差不多夠了，海裏的人也爬上了岸。
幾個人一人各提了一串幹魚幹蝦蟹，桑榆什麽東西都沒提，她就這麽晃著兩隻手跟著哥哥們踏上迴家的旅程。
……
“唿唿……我不想吃這個了。”
桑榆將手中一個烤黑的紅薯扔給了蕭沐辰：“吃多了脹氣。”
最初的兩天，找了點東西，搭配著烤好的海貨煮著吃，烤著吃，吃的大家都膩味了，想換個口味。
現在，又開始懷念有海味吃的時候。
草根這些東西真難吃啊。
昨天，運氣好還遇見了一小塊別人種植的紅薯。
季節沒到，刨出來有些早，不甜也不麵，生吃還好，烤熟了吃，都是筋。這個為難不了木係異能的桑榆，她快要催熟，長大了的紅薯味道還是不錯的。
桑榆撿了一小袋背著，等大家身上的吃完了，她就催熟一棵兩棵，夠大家吃一天的。
吃了兩三天紅薯，再香甜，桑榆也受不了。
她在綠洲這幾年，隻有開頭一兩年生活不太好，卻也沒有缺衣少吃。時不時的，蕭沐辰還能補貼點好的給她。
後來，綠洲擴大，生活待遇逐漸上升，想吃什麽基本都能有。
薑淳於和夏青做飯手藝又好，養得她嘴都叼了。
景戰默默無聲地看著桑榆站起身，去找樹葉草種，她有木係異能，可以催熟植物。運氣好，還能碰見果樹。
吃完一個拳頭大的紅薯，景戰站起身，拍拍手，脫了外衣扔給孟慶虎：“我去找找有沒有吃的。”
孟慶虎看看不遠處的妹妹，點了點頭：“嗯，你當心點，別飛的太遠。”
他和景戰從見麵到現在基本上很少說話，九年多的時間，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隔膜。扯不掉，看不見。理不清。
“嗯。”
景戰嗯了一聲，赤果著上身，一拍翅膀飛走了。
他的衣服是孟慶虎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也沒人嫌棄，洗洗就穿了。
大家看著景戰飛走，沒有一個人詢問，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景戰。
他經常會趁著大家趕路，或者休息的時候出去轉一圈，運氣好，還能給桑榆帶點吃的來。
桑榆搗鼓了半天，催生出一棵扛板歸，酸溜溜的葉子，桑榆吃了一大把，才覺得胃裏好過多了。
“你們要不要吃點，補充維生素？”
孟慶虎走過來摘了兩把，問：“這東西要不要帶著，路上還能吃。”
“不帶，又不是遇不見。”
扛板歸生命力極強，一路上不能說一直遇見，有心找，總是能找到。
這次桑榆和六歲那年的心境完全不同，六歲時候跟著哥哥趕路的惶恐不安，現在都沒有。
她更像是出來旅遊的，如果吃的再好點就更像了。
景戰迴來的很快，手中提了兩隻灰兔扔給孟慶虎，拿迴自己的衣服穿了起來。
看見景戰迴來，桑榆舉著一把葉子塞進他嘴裏：“吃。”
景戰聽話地囫圇吞下去，他喜歡吃肉，不愛吃綠色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桑榆叫他吃，他就吃。或者就是沒東西吃的時候，也吃。
師言道見孟慶虎在剝，建議道：“烤一隻吧，留一隻給桑榆明天吃。”
孟慶虎搖頭：“不用，明天說不定有更好的，天氣這麽熱放壞了。”
桑榆也拒絕：“我吃一頓就行了，天天吃要膩的。”
能有肉吃就不錯了，還膩，她不過是找了個借口。而大家也都明白，蕭沐辰笑笑沒說話，去尋找柴火幫忙將火堆弄旺點。
師言道索性拎了個樹棍去找吃的，能找到帶著路上吃也好。
他們基本除了趕路，就是在找吃的喝的。
喝的是找到一次，能帶著用兩天，多了也不行，水就壞了。
吃的更難，本來就難找，天氣還熱，存不住，大部分都不能保存。
兩隻野兔，五個人，桑榆啃了兩隻兔腿。大家都讓著她，她也沒必要真的那麽客氣。這裏除了師言道，其餘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而師言道，她更不需要跟他客氣。
兩個大兔腿吃下去，肚子裏結結實實的有了力量。
桑榆感覺自己還能趕幾個小時的路，當然，在她不累的情況下。
這種走走玩玩停停的趕路，他們差不多走了四天，才走到青城的以前的位置。
海嘯並沒有波及到這個地方，過去這麽多天，城市裏的死去的人和家禽已經腐爛變質。
五個人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他們隻看了一眼青城的方向，就繞道繼續趕路了。
曾經輝煌的城市，在暮色下顯得異常蕭條顧忌。
那些聳立的高樓，在不久的將來會被瘋狂的攀岩植物給侵占。平坦的道路會被地底下生命力強的植物頂開，最終，這裏會成為植物和動物的世界。
而人類，要麽遠離，要麽隻能長眠於地下，給這些植物提供營養。
蕭沐辰變得異常沉默。
青城和春城，這兩個相隔最近的城市，一個被隕石和火山毀去，一個被海嘯和地裂掩埋。
他以為他可以放下，然而，當看見遠處孤寂的青城，他就想起自己一磚一瓦用心建起來的春城。
“蕭沐辰，你吃紅薯幹嗎？”
思緒被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一根焦黃的紅薯幹舉到他的麵前。
這是孟慶虎做的，紅薯煮熟，烤幹，嚼在嘴裏非常有勁。沒事拿一根出來，嚼嚼，鍛煉牙口，打發寂寞，也解饞。
“好。”
蕭沐辰嘴角含笑，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張嘴將桑榆舉到麵前的地瓜幹咬住。
桑榆一愣，隨即瞪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往前走。
蕭沐辰的餘光看見景戰往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繼續背著東西趕路。
他忽然又覺得沒意思，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總和景戰較勁。
他們成年了，可桑榆還是個孩子呢。
談情說愛，男婚女嫁未免太早。
而自己，不是更應該想想迴到石城所要麵對的情形嗎？
不知道石城現在是什麽樣子，也許比他們離開的時候蕭條一點，這是最好的狀況。
年輕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再加上不斷出現的隕石群，大家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說維持石城的基本運行。
想到爺爺，蕭沐辰心裏更加焦急。
他走了九年，這九年斷斷續續會有消息來去。
可這兩年，因為道路阻斷，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石城的消息了。
爺爺總是報喜不報憂，都說在石城很好，老人們沒事聚在一起找點娛樂。廣場舞，象棋，紙牌都找了出來。
他們還去八區和孟老頭種地，現在八區那邊地比以前擴大了許多，糧食也夠吃。
爺爺越說他們過的好，蕭沐辰越焦心。
很多時候，他都恨不得拋下手中的一切，飛到爺爺的身邊去。
如果他有景戰一樣的翅膀……
想到翅膀，蕭沐辰隻覺得肩胛處發熱發燙。
隻聽見耳邊生風，刷的一聲，隨即傳來桑榆的驚叫。
她在叫什麽？
蕭沐辰倒下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桑榆的聲音。
“我以前獨立團一起訓練的戰友，後來在一個雇傭兵隊伍裏。”
景戰沒什麽好瞞的，蕭沐辰問，他就迴答。
“那他這個人怎麽樣？”
景戰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一個很會替自己考慮的人。”
他其實比師言道想象中的更了解師言道，隻是他不說，誰都以為他不在乎，以為他對很多事情根本不敏銳。
他隻是不愛說話，又不是個傻子。
“那就先讓他跟著我們，他畢竟是你的朋友。”
“他不是我朋友”
景戰毫不猶豫地將蕭沐辰這個定義給否決了，可能覺得這樣說不太好，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算是關係還不錯的熟人吧。”
他們確實不是朋友，訓練營裏從來沒有朋友，隻有各取所需的臨時戰友，誰知道哪天，所謂的朋友轉頭又從背後捅你一刀。
他猶豫了一會，又補了一句：“隨便吧，我無所謂，你覺得不礙事就留著，礙事就趕走。”
“行，我知道了。”
蕭沐辰湊過來說師言道，隻是想趁機找個話題好搭訕。
見景戰無所謂，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了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對他來說，這個才是真的重要：“那個晶石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就我們四個。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嗯。”
蕭沐辰想了想，還是決定坦蕩點：“這件事很重要，甚至能關係到我們基地的未來。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感謝你告訴我，以後有什麽需要，隻管開口。”
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物質上的東西都能滿足，但是精神上有的東西，我會寸步不讓。
景戰瞄了一眼岸邊，立刻往另一邊走去：“趕緊抓吧，桑榆過來了，估計又得挨訓。”
果然，景戰剛挪了兩步，就聽見桑榆清脆的小嗓音響起：“蕭沐辰，景戰，你們不要偷懶，再這樣我就要扔石頭警告你們了。”
蕭沐辰看著已經躲遠的景戰，無奈地舉手，走到另一片水域開始尋找。
孟慶虎烤東西，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東西烤的幹度剛剛好。用桑榆準備的草繩穿起來，準備一人一串地拎著路上吃。
他們不像是逃難，反而像是幾個有錢的公子哥帶著妹妹出來吃喝玩樂，來體驗農家樂來了。
一人弄了一大串拎著，桑榆數數，差不多夠了，海裏的人也爬上了岸。
幾個人一人各提了一串幹魚幹蝦蟹，桑榆什麽東西都沒提，她就這麽晃著兩隻手跟著哥哥們踏上迴家的旅程。
……
“唿唿……我不想吃這個了。”
桑榆將手中一個烤黑的紅薯扔給了蕭沐辰：“吃多了脹氣。”
最初的兩天，找了點東西，搭配著烤好的海貨煮著吃，烤著吃，吃的大家都膩味了，想換個口味。
現在，又開始懷念有海味吃的時候。
草根這些東西真難吃啊。
昨天，運氣好還遇見了一小塊別人種植的紅薯。
季節沒到，刨出來有些早，不甜也不麵，生吃還好，烤熟了吃，都是筋。這個為難不了木係異能的桑榆，她快要催熟，長大了的紅薯味道還是不錯的。
桑榆撿了一小袋背著，等大家身上的吃完了，她就催熟一棵兩棵，夠大家吃一天的。
吃了兩三天紅薯，再香甜，桑榆也受不了。
她在綠洲這幾年，隻有開頭一兩年生活不太好，卻也沒有缺衣少吃。時不時的，蕭沐辰還能補貼點好的給她。
後來，綠洲擴大，生活待遇逐漸上升，想吃什麽基本都能有。
薑淳於和夏青做飯手藝又好，養得她嘴都叼了。
景戰默默無聲地看著桑榆站起身，去找樹葉草種，她有木係異能，可以催熟植物。運氣好，還能碰見果樹。
吃完一個拳頭大的紅薯，景戰站起身，拍拍手，脫了外衣扔給孟慶虎：“我去找找有沒有吃的。”
孟慶虎看看不遠處的妹妹，點了點頭：“嗯，你當心點，別飛的太遠。”
他和景戰從見麵到現在基本上很少說話，九年多的時間，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隔膜。扯不掉，看不見。理不清。
“嗯。”
景戰嗯了一聲，赤果著上身，一拍翅膀飛走了。
他的衣服是孟慶虎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也沒人嫌棄，洗洗就穿了。
大家看著景戰飛走，沒有一個人詢問，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景戰。
他經常會趁著大家趕路，或者休息的時候出去轉一圈，運氣好，還能給桑榆帶點吃的來。
桑榆搗鼓了半天，催生出一棵扛板歸，酸溜溜的葉子，桑榆吃了一大把，才覺得胃裏好過多了。
“你們要不要吃點，補充維生素？”
孟慶虎走過來摘了兩把，問：“這東西要不要帶著，路上還能吃。”
“不帶，又不是遇不見。”
扛板歸生命力極強，一路上不能說一直遇見，有心找，總是能找到。
這次桑榆和六歲那年的心境完全不同，六歲時候跟著哥哥趕路的惶恐不安，現在都沒有。
她更像是出來旅遊的，如果吃的再好點就更像了。
景戰迴來的很快，手中提了兩隻灰兔扔給孟慶虎，拿迴自己的衣服穿了起來。
看見景戰迴來，桑榆舉著一把葉子塞進他嘴裏：“吃。”
景戰聽話地囫圇吞下去，他喜歡吃肉，不愛吃綠色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桑榆叫他吃，他就吃。或者就是沒東西吃的時候，也吃。
師言道見孟慶虎在剝，建議道：“烤一隻吧，留一隻給桑榆明天吃。”
孟慶虎搖頭：“不用，明天說不定有更好的，天氣這麽熱放壞了。”
桑榆也拒絕：“我吃一頓就行了，天天吃要膩的。”
能有肉吃就不錯了，還膩，她不過是找了個借口。而大家也都明白，蕭沐辰笑笑沒說話，去尋找柴火幫忙將火堆弄旺點。
師言道索性拎了個樹棍去找吃的，能找到帶著路上吃也好。
他們基本除了趕路，就是在找吃的喝的。
喝的是找到一次，能帶著用兩天，多了也不行，水就壞了。
吃的更難，本來就難找，天氣還熱，存不住，大部分都不能保存。
兩隻野兔，五個人，桑榆啃了兩隻兔腿。大家都讓著她，她也沒必要真的那麽客氣。這裏除了師言道，其餘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而師言道，她更不需要跟他客氣。
兩個大兔腿吃下去，肚子裏結結實實的有了力量。
桑榆感覺自己還能趕幾個小時的路，當然，在她不累的情況下。
這種走走玩玩停停的趕路，他們差不多走了四天，才走到青城的以前的位置。
海嘯並沒有波及到這個地方，過去這麽多天，城市裏的死去的人和家禽已經腐爛變質。
五個人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他們隻看了一眼青城的方向，就繞道繼續趕路了。
曾經輝煌的城市，在暮色下顯得異常蕭條顧忌。
那些聳立的高樓，在不久的將來會被瘋狂的攀岩植物給侵占。平坦的道路會被地底下生命力強的植物頂開，最終，這裏會成為植物和動物的世界。
而人類，要麽遠離，要麽隻能長眠於地下，給這些植物提供營養。
蕭沐辰變得異常沉默。
青城和春城，這兩個相隔最近的城市，一個被隕石和火山毀去，一個被海嘯和地裂掩埋。
他以為他可以放下，然而，當看見遠處孤寂的青城，他就想起自己一磚一瓦用心建起來的春城。
“蕭沐辰，你吃紅薯幹嗎？”
思緒被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一根焦黃的紅薯幹舉到他的麵前。
這是孟慶虎做的，紅薯煮熟，烤幹，嚼在嘴裏非常有勁。沒事拿一根出來，嚼嚼，鍛煉牙口，打發寂寞，也解饞。
“好。”
蕭沐辰嘴角含笑，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張嘴將桑榆舉到麵前的地瓜幹咬住。
桑榆一愣，隨即瞪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往前走。
蕭沐辰的餘光看見景戰往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繼續背著東西趕路。
他忽然又覺得沒意思，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總和景戰較勁。
他們成年了，可桑榆還是個孩子呢。
談情說愛，男婚女嫁未免太早。
而自己，不是更應該想想迴到石城所要麵對的情形嗎？
不知道石城現在是什麽樣子，也許比他們離開的時候蕭條一點，這是最好的狀況。
年輕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再加上不斷出現的隕石群，大家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說維持石城的基本運行。
想到爺爺，蕭沐辰心裏更加焦急。
他走了九年，這九年斷斷續續會有消息來去。
可這兩年，因為道路阻斷，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石城的消息了。
爺爺總是報喜不報憂，都說在石城很好，老人們沒事聚在一起找點娛樂。廣場舞，象棋，紙牌都找了出來。
他們還去八區和孟老頭種地，現在八區那邊地比以前擴大了許多，糧食也夠吃。
爺爺越說他們過的好，蕭沐辰越焦心。
很多時候，他都恨不得拋下手中的一切，飛到爺爺的身邊去。
如果他有景戰一樣的翅膀……
想到翅膀，蕭沐辰隻覺得肩胛處發熱發燙。
隻聽見耳邊生風，刷的一聲，隨即傳來桑榆的驚叫。
她在叫什麽？
蕭沐辰倒下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桑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