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榆和孟慶虎被留在了孟延軒的住處。
隔著窗向外看去，外麵是層層守衛。
“哥，爸爸為什麽……”
“噓。”
孟慶虎輕輕噓了一聲，站起身，看看門前屋後的守衛。
他一臉嚴肅地壓低聲音：“他不是我們的爸爸，你記住，我們的爸爸九年前已經和吉娜阿姨一起死了。”
桑榆微張著嘴巴：“可是……”
“你隻要記住，我們的爸爸已經死了，他不是我們爸爸就行了。”
孟慶虎的語氣有些重，說完又後悔了，忙又多說彌補了一句：“別想那麽多，就當他死了吧。”
雖然，桑榆知道哥哥說的對，可是爸爸就活生生站在他們麵前，卻當做他已經死了，她有些做不到。
可是，對於這樣的爸爸，她同樣不想接受。
他說的那些話，宛如用刀在桑榆和孟慶虎的心口捅了一刀，又跟著轉了轉。
“哥。”
桑榆靠在孟慶虎的肩膀上，就像小時候一樣，她，哥哥，景戰，三個人緊緊靠在一起時候的樣子。
“我想爺爺奶奶還有景戰了。你說爺爺奶奶他們還好嗎？景戰又去了哪裏？”
孟慶虎歪過頭來，伸手摸了摸妹妹的發頂。柔軟的發絲在手下，軟軟的癢癢的，一如當年妹妹還小的時候。
“爺爺奶奶肯定好好的在等我們，景戰應該陪著爺爺奶奶。他那個人，別看不愛說話，心善著呢。他肯定看我們都走了，留下爺爺奶奶，他不放心，幹脆就留了下來。”
“是嗎？”
桑榆的眼睛溢滿了淚水，輕輕一晃就有一串淚珠跌落下來。
如果真的如哥哥說的一樣，景戰陪在爺爺奶奶身邊，那該多好。
這樣，他們迴到八區，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如果爸爸……
想到爸爸，桑榆的心突然一陣絞痛。
他們迴去，爸爸怎麽辦？
難道他們對爺爺奶奶說，你們的兒子，他去了敵對的戰團，和他們一起狼狽為奸，搶我們基地的糧食基地的地盤，殺我們自己的人。
爺爺奶奶會怎麽樣？
爺爺做了一輩子自衛隊的隊員，守護了基地一輩子，偏偏生了個有逆骨的兒子，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對於孟老爺子，兒子失蹤也比他背叛基地的好吧。
如果知道兒子背叛了基地，對孫子孫女一點情麵不留，可能老人家寧願自己這個兒子死了吧。
“哥，我們迴去怎麽和爺爺說啊，他要是知道……”
“桑榆。”
孟慶虎猛地打斷桑榆的話：“我說過了，他不是我們的爸爸，我們的爸爸九年前已經和吉娜阿姨一起死了。”
當孟延軒用槍頂在孟慶虎的腦袋上，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死得透透的。
桑榆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那個人不是她爸爸，對的，如果是爸爸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兒女。如果是爸爸，他怎麽能將槍頂在哥哥的頭上。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也不會這樣對待他們，何況是他們的親爸爸。
那個人一定不是爸爸，他隻是和孟延軒長得很像而已。
可是為什麽眼睛會流淚，心會痛，整個人會戰栗。
“桑榆，別想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孟慶虎伸手胡亂地將桑榆臉上的眼淚抹去，站起身在屋裏來迴走動，尋找著可能出去的地方。
“哥，我們告訴爸爸，海嘯要來了。末日要來了，讓他放下一切和我們走，他最喜歡你，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孟慶虎的衣襟被桑榆緊緊抓住，如溺水的人一樣，她害怕惶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是爸爸呀。
“桑榆。”、
孟慶虎有些心疼地將妹妹攬在懷裏，從小，孟延軒對她都熟視無睹，她就像一個小透明一樣生活在家裏。爺爺奶奶愛她，可那份愛，不是父母能給的。
他一樣早早失去了媽媽，可他最起碼享受過媽媽五年的懷抱。孟延軒對他，比對桑榆和孟心愛關注的也要相對多一點。
而孟心愛，從小生活在爸爸身邊，又有那麽愛她的媽媽。
隻有桑榆，她什麽都沒有。
小的時候，喬麗娜穿著漂亮裙子來炫耀的時候，喬麗娜和父母撒嬌的時候，都能看見桑榆羨慕的目光。
她從來不說，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乖巧聽話懂事。
卻不知道越是這樣的孩子，心裏渴望的東西越多。因為得不到，所以才假裝不在乎。
孟慶虎輕輕拍打桑榆的肩膀，他寧願他們的爸爸已經死了，也不願意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
“哥哥知道，別怕，你還有哥哥，還有爺爺奶奶，還有綠洲那麽多人不是嗎？”
“哥……”
“桑榆，不要想他，要想想我們自己。春城馬上就要災難來臨了，你難道準備讓哥哥和你一起在這裏等死嗎？”
孟慶虎的話，如炸雷一般在桑榆的耳邊響起，她猛地抬頭，看向哥哥。
是啊，難道自己在這裏糾纏這些，是準備讓哥哥和她一起等死嗎？
那個男人，他已經拋棄他們兄妹了，她為什麽還要渴望他的父愛？她是不是傻？
“哥，我們走。”
桑榆想通了，立馬強打起精神來，她要出去，和哥哥一起好好的活著。
前後的窗口，都有守衛把守，要想出去憑他們的能力，也不容易。
“沒事，走吧，我剛才看了，這裏可以出去。”
孟慶虎指了指二樓的排風係統：“我們從這裏鑽進去，然後想辦法出去，就能離開春城了。”
有風從遠處湧了進來，到處是灰蒙蒙的。桑榆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前方，灰塵，燥熱，整個人都好似都被蛛網粘粘了起來。
唿吸間都是灰塵的味道，動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要是掉下去就完了，桑榆邊跟著孟慶虎身後往不知名的方向爬，邊想象。自己和孟慶虎突然從這上麵一腳踩塌了屋頂，掉了下去。
兩個人都灰撲撲的，掉到孟延軒的麵前，他一定震驚及了。
想到他又驚訝又厭煩的樣子，桑榆忍不住想笑，如果這樣，他一定覺得很丟臉吧。
他一輩子追名逐利，卻生了兩個種地的兒女，不對，是三個，他們還有孟心愛都在種地。
桑榆從來沒覺得種地丟臉，可孟延軒不是這樣想的吧？
現在要是下一場雨就好，整個城市都被淹沒，他們就像魚一樣，在城市樓房中間遊來遊去，誰也沒辦法掙脫出去。
多好。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桑榆停了下來，輕聲問道：“哥，是老鼠嗎？”
她雖然不是很害怕老鼠，卻也不喜歡，總覺得那東西太惡心了，讓她去抓她是不願意的。但是真要到了生死攸關，萬不得已的時候，別說抓，吃她也敢。
孟慶虎有些猶豫地停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陰影處。
他有一種感覺，不是老鼠，而是人。
可是，誰又會和他們一樣，爬到這裏麵來？
來抓他們？
或者和他們一樣，是逃跑的？
孟慶虎伸手摸向剛才順手揣在兜裏的水果刀，如果來者不善，不妨也讓他嚐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滋味。
“是桑榆嗎？”
對麵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含糊。
桑榆驚訝地輕輕呀了一聲，輕輕戳了戳孟慶虎的屁股：“哥，對麵好像是蕭沐辰。”
“蕭沐辰？”
孟慶虎有些不敢相信，蕭沐辰怎麽和他們一樣鑽這個排氣孔？
“怕，是我……”
蕭沐辰很快爬了過來：“對，我是蕭沐辰。”
等三個人從排氣孔爬出去，才發現，他們現在的位置是食堂的一樓。
寬大的食堂，空空蕩蕩，看不見人影。
三個人麵麵相覷，灰塵，蛛網，各種看不見的髒東西，沾染了一身。
孟桑榆看著蕭沐辰的樣子，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那個玉樹臨風，英俊帥氣的蕭指揮官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泥小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哥哥孟慶虎，從小到大什麽樣子她都見過。看見他狼狽的一麵，桑榆反而沒覺得什麽。
“別笑了，傻子。”
蕭沐辰知道她笑什麽，可他不在乎。
他當著孟慶虎的麵，寵溺地將桑榆拖起來：“去洗洗臉，我們現在就走。”
桑榆剛動步，就聽外麵“哢嚓”一聲脆響。
是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三個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這麽快。
“桑榆，快。”
蕭沐辰一個縱身，一把抱住桑榆竄出屋子。孟慶虎離的遠，來不及去救援，隻能自己跟著出去。
遠處，天和地連成一片，分不清楚哪裏是天哪裏是地。隨即，一個巨浪猶如高山一樣兜頭壓了過來，天地分開，萬物皆毀。
浪花夾雜著誰也不知道的東西，一浪更比一浪高，直奔春城而來。
蕭沐辰和孟慶虎一左一右，拉著桑榆就跑。
倆人腳下生風，卻也沒有巨浪的速度快。轉瞬間，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了過來，三個人頃刻間被淹沒在水裏。
整個春城都亂了，狂風暴雨淹沒了一切，巨浪推動著所有能推動的東西向前。很快，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無數的生命，在這片汪洋中被人遺忘。
隔著窗向外看去，外麵是層層守衛。
“哥，爸爸為什麽……”
“噓。”
孟慶虎輕輕噓了一聲，站起身，看看門前屋後的守衛。
他一臉嚴肅地壓低聲音：“他不是我們的爸爸，你記住，我們的爸爸九年前已經和吉娜阿姨一起死了。”
桑榆微張著嘴巴：“可是……”
“你隻要記住，我們的爸爸已經死了，他不是我們爸爸就行了。”
孟慶虎的語氣有些重，說完又後悔了，忙又多說彌補了一句：“別想那麽多，就當他死了吧。”
雖然，桑榆知道哥哥說的對，可是爸爸就活生生站在他們麵前，卻當做他已經死了，她有些做不到。
可是，對於這樣的爸爸，她同樣不想接受。
他說的那些話，宛如用刀在桑榆和孟慶虎的心口捅了一刀，又跟著轉了轉。
“哥。”
桑榆靠在孟慶虎的肩膀上，就像小時候一樣，她，哥哥，景戰，三個人緊緊靠在一起時候的樣子。
“我想爺爺奶奶還有景戰了。你說爺爺奶奶他們還好嗎？景戰又去了哪裏？”
孟慶虎歪過頭來，伸手摸了摸妹妹的發頂。柔軟的發絲在手下，軟軟的癢癢的，一如當年妹妹還小的時候。
“爺爺奶奶肯定好好的在等我們，景戰應該陪著爺爺奶奶。他那個人，別看不愛說話，心善著呢。他肯定看我們都走了，留下爺爺奶奶，他不放心，幹脆就留了下來。”
“是嗎？”
桑榆的眼睛溢滿了淚水，輕輕一晃就有一串淚珠跌落下來。
如果真的如哥哥說的一樣，景戰陪在爺爺奶奶身邊，那該多好。
這樣，他們迴到八區，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如果爸爸……
想到爸爸，桑榆的心突然一陣絞痛。
他們迴去，爸爸怎麽辦？
難道他們對爺爺奶奶說，你們的兒子，他去了敵對的戰團，和他們一起狼狽為奸，搶我們基地的糧食基地的地盤，殺我們自己的人。
爺爺奶奶會怎麽樣？
爺爺做了一輩子自衛隊的隊員，守護了基地一輩子，偏偏生了個有逆骨的兒子，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對於孟老爺子，兒子失蹤也比他背叛基地的好吧。
如果知道兒子背叛了基地，對孫子孫女一點情麵不留，可能老人家寧願自己這個兒子死了吧。
“哥，我們迴去怎麽和爺爺說啊，他要是知道……”
“桑榆。”
孟慶虎猛地打斷桑榆的話：“我說過了，他不是我們的爸爸，我們的爸爸九年前已經和吉娜阿姨一起死了。”
當孟延軒用槍頂在孟慶虎的腦袋上，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死得透透的。
桑榆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那個人不是她爸爸，對的，如果是爸爸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兒女。如果是爸爸，他怎麽能將槍頂在哥哥的頭上。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也不會這樣對待他們，何況是他們的親爸爸。
那個人一定不是爸爸，他隻是和孟延軒長得很像而已。
可是為什麽眼睛會流淚，心會痛，整個人會戰栗。
“桑榆，別想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孟慶虎伸手胡亂地將桑榆臉上的眼淚抹去，站起身在屋裏來迴走動，尋找著可能出去的地方。
“哥，我們告訴爸爸，海嘯要來了。末日要來了，讓他放下一切和我們走，他最喜歡你，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孟慶虎的衣襟被桑榆緊緊抓住，如溺水的人一樣，她害怕惶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是爸爸呀。
“桑榆。”、
孟慶虎有些心疼地將妹妹攬在懷裏，從小，孟延軒對她都熟視無睹，她就像一個小透明一樣生活在家裏。爺爺奶奶愛她，可那份愛，不是父母能給的。
他一樣早早失去了媽媽，可他最起碼享受過媽媽五年的懷抱。孟延軒對他，比對桑榆和孟心愛關注的也要相對多一點。
而孟心愛，從小生活在爸爸身邊，又有那麽愛她的媽媽。
隻有桑榆，她什麽都沒有。
小的時候，喬麗娜穿著漂亮裙子來炫耀的時候，喬麗娜和父母撒嬌的時候，都能看見桑榆羨慕的目光。
她從來不說，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乖巧聽話懂事。
卻不知道越是這樣的孩子，心裏渴望的東西越多。因為得不到，所以才假裝不在乎。
孟慶虎輕輕拍打桑榆的肩膀，他寧願他們的爸爸已經死了，也不願意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
“哥哥知道，別怕，你還有哥哥，還有爺爺奶奶，還有綠洲那麽多人不是嗎？”
“哥……”
“桑榆，不要想他，要想想我們自己。春城馬上就要災難來臨了，你難道準備讓哥哥和你一起在這裏等死嗎？”
孟慶虎的話，如炸雷一般在桑榆的耳邊響起，她猛地抬頭，看向哥哥。
是啊，難道自己在這裏糾纏這些，是準備讓哥哥和她一起等死嗎？
那個男人，他已經拋棄他們兄妹了，她為什麽還要渴望他的父愛？她是不是傻？
“哥，我們走。”
桑榆想通了，立馬強打起精神來，她要出去，和哥哥一起好好的活著。
前後的窗口，都有守衛把守，要想出去憑他們的能力，也不容易。
“沒事，走吧，我剛才看了，這裏可以出去。”
孟慶虎指了指二樓的排風係統：“我們從這裏鑽進去，然後想辦法出去，就能離開春城了。”
有風從遠處湧了進來，到處是灰蒙蒙的。桑榆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前方，灰塵，燥熱，整個人都好似都被蛛網粘粘了起來。
唿吸間都是灰塵的味道，動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要是掉下去就完了，桑榆邊跟著孟慶虎身後往不知名的方向爬，邊想象。自己和孟慶虎突然從這上麵一腳踩塌了屋頂，掉了下去。
兩個人都灰撲撲的，掉到孟延軒的麵前，他一定震驚及了。
想到他又驚訝又厭煩的樣子，桑榆忍不住想笑，如果這樣，他一定覺得很丟臉吧。
他一輩子追名逐利，卻生了兩個種地的兒女，不對，是三個，他們還有孟心愛都在種地。
桑榆從來沒覺得種地丟臉，可孟延軒不是這樣想的吧？
現在要是下一場雨就好，整個城市都被淹沒，他們就像魚一樣，在城市樓房中間遊來遊去，誰也沒辦法掙脫出去。
多好。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桑榆停了下來，輕聲問道：“哥，是老鼠嗎？”
她雖然不是很害怕老鼠，卻也不喜歡，總覺得那東西太惡心了，讓她去抓她是不願意的。但是真要到了生死攸關，萬不得已的時候，別說抓，吃她也敢。
孟慶虎有些猶豫地停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陰影處。
他有一種感覺，不是老鼠，而是人。
可是，誰又會和他們一樣，爬到這裏麵來？
來抓他們？
或者和他們一樣，是逃跑的？
孟慶虎伸手摸向剛才順手揣在兜裏的水果刀，如果來者不善，不妨也讓他嚐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滋味。
“是桑榆嗎？”
對麵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含糊。
桑榆驚訝地輕輕呀了一聲，輕輕戳了戳孟慶虎的屁股：“哥，對麵好像是蕭沐辰。”
“蕭沐辰？”
孟慶虎有些不敢相信，蕭沐辰怎麽和他們一樣鑽這個排氣孔？
“怕，是我……”
蕭沐辰很快爬了過來：“對，我是蕭沐辰。”
等三個人從排氣孔爬出去，才發現，他們現在的位置是食堂的一樓。
寬大的食堂，空空蕩蕩，看不見人影。
三個人麵麵相覷，灰塵，蛛網，各種看不見的髒東西，沾染了一身。
孟桑榆看著蕭沐辰的樣子，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那個玉樹臨風，英俊帥氣的蕭指揮官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泥小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哥哥孟慶虎，從小到大什麽樣子她都見過。看見他狼狽的一麵，桑榆反而沒覺得什麽。
“別笑了，傻子。”
蕭沐辰知道她笑什麽，可他不在乎。
他當著孟慶虎的麵，寵溺地將桑榆拖起來：“去洗洗臉，我們現在就走。”
桑榆剛動步，就聽外麵“哢嚓”一聲脆響。
是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三個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這麽快。
“桑榆，快。”
蕭沐辰一個縱身，一把抱住桑榆竄出屋子。孟慶虎離的遠，來不及去救援，隻能自己跟著出去。
遠處，天和地連成一片，分不清楚哪裏是天哪裏是地。隨即，一個巨浪猶如高山一樣兜頭壓了過來，天地分開，萬物皆毀。
浪花夾雜著誰也不知道的東西，一浪更比一浪高，直奔春城而來。
蕭沐辰和孟慶虎一左一右，拉著桑榆就跑。
倆人腳下生風，卻也沒有巨浪的速度快。轉瞬間，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了過來，三個人頃刻間被淹沒在水裏。
整個春城都亂了，狂風暴雨淹沒了一切，巨浪推動著所有能推動的東西向前。很快，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無數的生命，在這片汪洋中被人遺忘。